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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蓉蓉想了想,微笑道:“是不是上面刻了字的那个佛珠?”
楚留香听罢急忙走过去抓着苏蓉蓉的胳膊,惊喜道:“就是那个,你可看见了?”
苏蓉蓉笑着柔声道:“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拿来。”
楚留香放开苏蓉蓉的胳膊,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走到一处角落木柜旁。
苏蓉蓉回头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这是干什么?还怕我找到了不给你?”
楚留香微怔,随即又笑了笑,道:“我怎会不信你,不过是想早点拿到手罢了。”
苏蓉蓉幽幽叹息一声,道:“你什么时候也变成急性子了?”
她说着,就倾身打开木柜,从中拿出了一个锦盒。
楚留香从苏蓉蓉的手中拿过盒子,打开来后,果然看见了无花送给他的佛珠。
他将其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笑道:“可算找到了”
苏蓉蓉看着楚留香欢喜的样子,微笑道:“你难不曾不记得了,前几天你下海去游泳,怕海水将这佛珠泡坏了,所以就让我先存着了。”
楚留香笑道:“我还以为丢了呢,幸好你帮我收着了。”
宋甜儿这时也走到了楚留香身边,看了看他手腕上的佛珠,问道:“这佛珠有什么特别,你这么宝贝?”
楚留香笑道:“可不得宝贝了,这可是我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宋甜儿闻言惊呼道:“你说什么?”
楚留香悠然道:“我将我最宝贵的护身符给了人,他自然不能无视我平素的安危,所以才用这个换给了我哩。”
苏蓉蓉听罢,却是微蹙了秀眉,有些担忧的道:“你的护身符?是什么?怎么随便就拿给了别人,你自己怎么办?”
楚留香笑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与他知心极深,他也知道我那东西宝贵,他送佛珠时就说了,‘戒骄戒躁’,那言下之意,自然是让我冷静沉稳,万事谨慎。”
宋甜儿嗔道:“到底是谁啊,莫不成你又去骗了那个姑娘,让人家挂念你了?”
楚留香笑道:“你这回可猜错了,那人可不是姑娘,谁要是把他当成了女人,那才真是有眼无珠了,而且我可是真心真意,丝毫也没有骗过他的。”
宋甜儿眨了眨眼,问道:“难不成是你认识了哪个江湖俊杰,或是大家公子?这人很本事么?竟能让你不惜拿东西换了与他往来?”
楚留香挑眉看着宋甜儿,问道:“你想知道?”
他看着宋甜儿连连点头后,才凑向她的耳边,轻声道:“我……偏不告诉你哩。”
宋甜儿本事等着他解惑,这时突然被人戏弄了。
她愣了一下,随即就跺着脚上前去抓楚留香。
可是楚留香哪里是她能抓到的。
在他刚刚说完最后一个字后,就大笑着跑到屋外去了。
不过楚留香倒是没跑出多远,却被李红袖给拦了下来。
楚留香道:“你也想知道与我换东西的人是谁?”
李红袖摇了摇头。
楚留香见状轻咳了一声,道:“那么,你拦着我做什么?”
李红袖闻言嫣然一笑,道:“安置太原张家遗孀家眷一万两,她两个弱冠儿子读书赶考费用五千两,北方的旱季救助百姓的二十万两……楚香帅,你也歇了半年多了,前不久你从无锡取来的东西还了人,你庄子里的进项也还没到,咱们,也是要吃饭的。”
楚留香闻言苦笑道:“我知道了,李姑娘,你说吧,这回又哪有好东西了。”
李红袖展颜笑道:“一处是绵竹孙家的夜明珠,一处是泸州王家的玉佛,就看你选哪个了。”
楚留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道:“还是玉佛吧,我也得试试多尊些佛家教诲了。”
外间楚留香和李红袖商量着这次要到哪里去作案,还在屋内的宋甜儿没追到楚留香气鼓鼓的闷了半晌。
等着气消了些,她才发现苏蓉蓉早已站在门口,看着外面楚留香的身影神色莫名。
宋甜儿走过去,问道:“蓉姐,你怎么了?”
苏蓉蓉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宋甜儿,柔柔笑道:“没事。”
宋甜儿虽然机灵,但却是个直心肠,李红袖也是性格大方直爽。
这两个少女,又怎及得上苏蓉蓉的心思细腻,玲珑心肝。
楚留香本是一向与她们笑闹无羁,并不拘于动作言行。
但他这一走半年多的时间,回来以后却是有了些疏离谨慎,却是不与她们太过放肆了。
而且楚留香那个所谓的护身符,与他住在一起这么久了的她们,竟也丝毫没听到他说过。
苏蓉蓉看着楚留香隔了几尺距离笑着与李红袖言谈,终是幽幽的轻叹了一声。
使计脱身欲启程
漫天沙漠尽头,即使此时中原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寒,在这里却仍旧是酷热赤炎难耐。
还好石观音除了某些方面与正常人迥异的嗜好外,她对于自己生活的地方,要求还是十分苛刻的。
这万峰林立,巨石环绕的内里,由于大量地下水源的引出,竟也是处处透出凉爽惬意之感。
无花慢慢的走在装点精美的长廊上,倒是与平素的淡然不同,竟是意外的有了几分的无精打采。
这其实也实不能怪他。
他刚刚奉了石观音的命令去外面的沙漠里,见龟兹国的那些谋划叛乱之人。
要与那两个老狐狸周旋应对,这多少都是要费些脑力的。
再加上一路风吹日晒,急行赶路,所以就连此时回来的无花都不知道,自己这头晕失眠,走路都跟踩在棉花上一般轻飘飘的感觉,到底是因为他吃了那些绝不纯粹精良的毒品混合药剂的不良反应,还是真的因为中暑了。
但是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的。
石观音既然还能派他出去干活,就目前看来,倒是没有杀他的意思。
也许是看他表现良好,所以暂且试用观察一二?
不过无花多少也要有些庆幸,石观音对那些花草的研究并没有多深,造出来的东西也多加了许多其他的功能,但其用处要及上鸦片,恐怕也还得再加工。
否则石观音就不会仅仅把它当做疯药一般,去折磨武林高手。
当然,合适的时候,也可以用来教训自己的儿子。
无花自然不会傻到去告诉石观音,这东西提纯多些就是个极妙的能控制人心,使人上瘾且欲罢不能的物件。
这个时代了解这些毒品最深的人,自然也就是无花了。
没有道理他会搬起石头去砸自己的脚,让自己本来就很难对付的亲娘更添助益。
但即便是这样,无花这几天被药效控制着也不好受。
毕竟该有的成份还是有,再加上他被下的药量比较大,所以该有的反应,也都一一体现了出来。
还好这几日他一直都小心应对,自己又刻意的控制,那东西的效力也总算是减轻了一些。
现下虽不至完全没有影响,至少他不会像第一日那样四肢无力到连床都差点爬不起来了。
不过这云里雾里总如同做梦一般的感觉,也实在是让人不好受。
尤其那梦,还是噩梦。
无花推开房门,简单的将自己清洗了一下,就半倚在床头,闭上眼睛有些昏昏欲睡了。
原本在江陵受伤之后,无花就总是不自觉的有些嗜睡,而这两天,他又被那些所谓罂粟大麻的合成药折腾着失眠。
到了现下,他倒是对能让自己好好休息的床有了极大的眷恋。
可以说他这辈子也没觉得能好好睡一觉是件这么美妙的事情。
但是无花睡午觉的想望到底也没有实现。
因为他刚刚阖上眼睛,就有一个人推门而进。
那人一身白衣纤毫无尘,风姿绰约无双,是个气质清濯的少女。
她的气质风华,凡是见过的人,便都不会忘记。
她面上带着一方同样雪白的纱巾,眼神清冷漠然,就连看向无花的时候,也同样是冷冰冰的。
无花见到来人后,却是叹了口气,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无花看了看曲无容进来后放在桌子上的瓷碗,问道:“这是什么?”
曲无容冷笑道:“能吃死人的东西。”
无花闻言笑了起来,道:“我现在只知道,这能吃死人的东西,绝不会是你做的。”
曲无容道:“自然不是,难道就凭你是这里的少主,我就得给你做东西吃?”
无花叹气道:“还有人比我这少主当的更倒霉的么?”
曲无容看着无花此时精神不济的样子,也终是软下了口气,道:“这是长孙红做的,她不好意拿来给你,倒是麻烦我来了。”
无花静了静,又问道:“这东西是长孙自己想做给我的,还是母亲让她做给我的?”
曲无容嘲讽道:“这又有什么区别?便是你知道了,你就会吃了?”
无花摇头微笑道:“无论是哪种情况,我都不会吃。”
若这是长孙红因为内疚而做的,无花此时自然不好予以回应,否则一旦让石观音知道此事,长孙红那里是绝落不下好处的。
要是石观音送来的,那无花就更不能吃了。
无花没有自虐的喜好,就算他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他也总是要保存体力,来应付石观音喜怒不定的性子。
不过东西既然是曲无容亲自送过来的,那么答案自然也就是后者了。
无花一点都不奇怪曲无容会知道自己的情况。
因为看守花海药剂的人,就正是曲无容。
若是石观音要取药下给无花,自然也会吩咐曲无容将药拿出来。
曲无容瞧见无花又倚回了床头,冷冷道:“你倒是打得好算盘,想着我替你隐瞒么?”
无花微笑道:“你若不想替我隐瞒,又何必特意把它送过来?”
曲无容闻言冷声道:“你别做梦了!我有傻到会做这种引火烧身的事?”
无花轻叹了一声,道:“以你的聪慧及冷漠性子,别人自然想不到你会做这样的事,所以你就算这样做了,他人也是怀疑不到的。”
他顿了顿,接着劝道:“但你还是小心些吧,凡事别太求强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