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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闻言眼光微闪,笑道:“如此说也对,情本就能左右命运,影响心境,又怎可轻易付出,不选好了人,终究也是要吃亏的。”
无花也笑道:“反正你是吃不了亏,还怕什么?”
楚留香闻言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看了无花一眼,就站起身来向外走。
但当楚留香走过无花身边时,却被无花给拉住了。
无花将醒酒汤递给楚留香,道:“先把它喝了再走。”
楚留香接过汤碗,疑惑道:“我没醉还要喝?”
无花道:“你即便是没醉,也喝了不少的酒,我可不想明天听见有人抱怨头疼。”
楚留香闻言又笑了起来,道:“听你的。”他说罢,便一仰头,将醒酒汤全部喝了下去。
将喝净得汤碗放在桌上,楚留香笑道:“我走了,若是有人来,你且在这里帮我打掩护吧。”
无花淡笑着点了点头。
楚留香走到门前拉开门扇,却是又顿下了脚步,侧头问道:“无花,你知道什么香气清淡自然,芬芳雅致,而且能抚平心中杂乱纷扰,有静心凝神的用处?”
无花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笑道:“这种香气倒多的是,你要是嫌费力,就干脆去寺院寻觅些来好了,至少少林寺用的熏香都有这种功效。”
楚留香闻言点了下头,便又关上门走了。
无花在楚留香走远后静坐了许久,才拿起桌上的摆放着的那只茶杯,走到窗前的盆栽前将其倒掉。
看着茶水慢慢的渗进土中,无花微微挑眉,轻声自语道:“楚留香,你又在算计什么了?”话音刚落,无花随即又摇了摇头,叹道:“不管你算计什么,只要别再来给我添乱就好。”
无花此时即便已经发现楚留香今晚的不对头,却是绝对没有想到,楚留香的心思到底为何。
楚留香这几天来对无花的言语,再加上今日借酒装醉的动作虽然是试探验证,但试探验证的对象,却绝不是无花的反应,而是他自己的反应。
楚留香跳上房顶,掠出了几间房舍后,便用右手抚上了自己左胸的心脏处。
在刚发现自己莫名的感情时,他本是要否定杜绝的,至少也要将其从自己心里抹去。
他与无花好不容易成了知音,楚留香绝不想因此而坏了两人的关系。
更何况天下闻名的楚香帅若是有断袖之癖,喜欢上了自己的朋友,即便楚留香自己不在意,可不代表无花会接受。
楚留香本想将此事忘掉,却奈何他根本就管不住自己。
一个人若是真的动了情,又有谁能够彻底管住自己的心?
楚留香也有着不少的朋友,那些都是可以让他放下心防,尽情的喝酒谈天之人。
但是面对无花,他虽然也能毫无戒备的笑谈妄语,却是也忍不住的想要多亲近一二,多了解一些对方,也想让对方多了解些自己。
这种完全不能自主的感情,无疑的让楚留香有些惊异,甚至让他有些害怕。
楚留香的自控能力非常强大,很少有东西能使楚留香产生害怕的感觉,尤其还是这种让人不能自控的情绪。
所以他决定去试探。
试探从来对男人之间的这种关系没有感觉的自己,是不是对无花就真的不会有任何排斥。
故意与无花说些调戏昏话,无礼词句,甚至意带双关的言语,更是在今天晚上,决定碰触一下对方。
他说的话,做的动作,这一切,非是他好色心急,忍耐不住,而只是简单的想要试试自己的心。
其实楚留香的定力,在这世间也少有人能比的上,而且他也一向讲究情趣,绝不是一个急色之人。
楚留香不想去逃避任何东西,他的性格也许会让他对某些事情难以接受,但却是决不允许自己有任何懦弱退缩的行为。
即便他不知道“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句箴言,他平素做事,解决麻烦,也都是一直的在贯彻着这种原则。
就算他努力的不去做梦,但是也不能阻止向来心思缜密的他对自己的一些细微心情的察觉。
楚留香摸着自己的曾经心跳得明显变快的胸口,叹了口气,苦笑道:“真的陷进去了,我这倒霉鼻子都能闻见他身上的气味了,这可真够要命的。”
随即他又低头看向左手,摊开握紧了几次,想着前不久刚环到得地方,楚留香摇头感叹了一下:“好瘦啊。”
茂林幽径遇快剑
朗日当空,艳阳高照。林间枝叶繁茂,翠绿喜人。
虽然夏日的酷暑在所难免,但因为江陵靠水临江,所以也根本未到后世那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天气。
这样的天气在夏日里是常见的,本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很难得的,无花如今的心情却谈不上有多好,而且算得上是有些糟糕。
无花和楚留香一般,都算的上是隐藏心绪的高手了,若非熟识熟知之人,绝不会看出他们的心情到底如何,当然,估计他们自己,对对方来说倒是个例外。
无花本就朋友不多,而且大多数还都是泛泛之交,他不爱去管闲事,所以也就不爱去结交友人。
他从来不觉得一个人呆着有什么不好。
每日里自由自在的想去哪就去哪,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毫无任何束缚的自由感觉,无花对此几乎已经算得上是迷恋了。
一个人腻歪了就去找南宫灵喝酒,或是找天峰老头下下棋,或是偶尔间去商铺酒楼给那些大老板指点一二,再或者,就抱着琴去踏景游玩。
除了定时的要去沙漠被石观音折磨几天脑神经,兼且不自在的受点罪,无花几乎没有对他的生活产生过任何不满。
就算是没有个能说心里话的人,他也不会去费心给自己找些人来,填补那所谓莫名其妙的空虚。
因为这样往往会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至少楚留香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让无花不定时的总是在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无花讨厌麻烦。
无花很少会费心去讨厌些什么东西,除了那些天生不能接受的,他也向来不愿意多费些力气浪费在对某样事物产生讨厌这种情绪上。
而楚留香不但没把他从那些让无花愤恨不已的麻烦里拉出来,相反的,倒把无花推进了自己一向避之不及的另一堆麻烦中。
而且那些事件,与偶然撞上的不同,还是楚留香自动自发去找来的。
无花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交友不慎。
他前世今生第一次深深地理解了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无花很少生气,可以说在遇见楚留香之前,他基本上就没有真正的生过谁的气。
面上温和如玉,谦和有礼,可无花心里,根本就没有把任何人当回事。
在无花的认知中,这个世上也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能入得了自己的眼,既然毫不相关,他自然也用不着去生气。
无花的骨子里,也算是傲到一定的程度了。
当然,楚留香无疑是个能入他眼的人,所以他现在多少也有些生气楚留香。
但是换做别人,估计连享受这份怒气的资格都没有。
无花本心冷漠,哪怕有人的死尸出现在无花面前,他也不会动一下眉头。
除非那尸体非常恶心,让他早已刻在骨子里的卫生观念难以忍受。
无花见过不少死人,也见过许多非常恐怖的尸体,其实这多少都要归功于他此世的那个便宜老娘。
无花自己从未杀过人,而且也一向认为生命可贵。
人若是活着,无花自然会去救,而且只要力所能及,他还会救得很彻底。
这一点,从石观音那里逃难出来的人,都可以义正言辞的出来作证。
但是死人,你就别指望他了。
对于无花来说,那人哪怕是含着天大的冤情,既然死都已经死了,就算求回了公道,那死人也活不了。
若是同时还要给自己揽上一群麻烦事,那才真叫得不偿失。
这种为求天理公道,丝毫不怕艰难困苦的事,也只有楚留香才会去做。
而无花根本就不是楚留香。
但是无花讨厌恶心尸体这件事却也是事实,因为他实在不能苟同石观音的审美。
人要死了还要被弄成那种惨不忍睹的样子,这绝对是心理不正常了。
当然,谁都无法否认,石观音确实心理不正常。
无花一向都很欣赏那种干脆利落的杀人手法,给个痛快了事,这也算是一件不小的功德了。
至少比石观音要有功德的多。
所以无花对西门吹雪这类的剑客,还是很赞叹的,甚至对那位剑神大人还有着不小的崇敬。
很少有男人会不崇敬西门吹雪。
无论是他的冷冽孤傲,还是他甘为剑道舍弃一切,永生承受寂寞的决心。
但这里却绝不会出现那个冷傲如雪的剑神。
这里有的,也不过是一个冷静优雅的楚留香罢了。
所幸,绝世的剑客是不缺的,总是还有个一点红的存在。
杀人不见血,剑下一点红。
他的一剑刺出,只要能夺取对方精灵魂魄即可,又何必让人多流血?
一点红算得上是个艺术家了,而且还是个能让无花十分欣赏的艺术家。
可是无花欣赏他的前提是,一点红凶狠毒辣的剑法,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楚留香忙活了一个晚上,回来时已经天色近亮。
他扔给坐在桌边小憩的无花一个账本和一把算盘,说了一句“帮帮忙”后,自己就倒在床上,开始补眠了。
看样子是累的不轻。
无花拿着账本挑了下眉,帮楚留香好心的拉过薄被盖好后,就带着账本回了隔壁自己的客房。
其实无花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时代的账本,他用惯了复式记账,面对这种单项记录,而且是从头到尾的一连串出入出入,他剩下的情绪,除了无语,就还是无语。
还好无花也知道,这根本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毕竟他没有心情走遍全中原,将那种快捷简便的方法推广弘扬。
毕竟在闽南给那些商家讲解了后,无花也得到了不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