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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无花想了想,有些明白张简斋的话,问道:“老先生的意思是,两者只能选其一?”
张简斋冷哼了一声,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知道不要命的四处玩命,殊不知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等到了老夫这岁数,你们就要后悔了!你身上的隐疾颇重,按着老夫来说,就应该把你这一身的功夫废了,也能让你老老实实的呆着养病!”
无花笑了起来,敛袖拜道:“晚辈只知老先生医术高明,定是不忍晚辈此时退出江湖,下半生碌碌无为的。”
张简斋听罢就知无花选的是哪个,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教训道:“那江湖就这么勾着你了!这么多的佛经你都白读了?”
无花微笑着摇头道:“这纷乱江湖上,晚辈还有事未能完成,武功于晚辈来说,万不可缺。”
张简斋道:“那你就连命都不要!”
无花笑道:“说实话,若是以前,这条命晚辈还真是不曾在意过,但如今……有老先生医术高明,晚辈还用怕些什么?”
张简斋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抚须道:“你这孩子,难道以为哄老夫几句就都行了?”
他看着无花只是浅笑不语,终于长叹道:“罢罢罢,你们这些年轻人,谁要老夫早已不能理解你们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无花敛袖再揖,笑道:“谢老先生成全。”
张简斋挥了挥袖子,大笑道:“先别急着谢,等治好了别忘了准备大礼就成。”
无花忍不住笑道:“是,晚辈不敢忘。”
张简斋又看了看无花,正色道:“老夫刚刚也诊了你的脉,将你经络尽毁之人……”
他叹了口气,道:“说实话,那人手法高明之处,实是老夫平生仅见。老夫虽自认医术无双,可是若有那人在,想必于你来说,也是事半功倍。”
无花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他又何尝不知让原随云将他手下那大夫请出来多少都是管些用处的?
只是无花也不是个笨蛋,让原随云治好了他的病,那么对方欠他的人情,可就简简单单,一清二楚的都还干净了。
无论如何,无花若是想要恢复,都是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而无花这么长时间未曾回去沙漠,甚至仍旧与楚留香相伴而行,他的所作所为,无疑已是明着与石观音为敌了。
无花实在不敢肯定,他那位十分有本事的亲娘,会不会在此刻就突然杀出来。
与其让石观音抓住死个莫名其妙,还不如用这个人情,让原随云想办法将石观音多拖些日子。
反正对方也不是没与石观音打过交道,若是轻轻松松的就让那小子过上自在日子,那他受的这几个月的苦,岂不是太吃亏了?
这时又听张简斋道:“也不知害你那人究竟有什么打算,废你武功竟是用着毁断筋脉而不是破了气海,你的内力想必无损,现如今倒是有三个法子,能助你恢复功夫。”
无花听得有些呆。
他不是没看过大夫,对于他的这种情况希望究竟有多小,他心里自也是明白的很。
就连跟着楚留香来找张简斋,无花都没有对此抱着太大的希望。
三个?
是不是得说张简斋果然不愧是一代圣手,一开口就是与众不同?
张简斋似也是很满意无花的反应,仍旧抚须笑道:“这一种,与你也是最容易的了,你出身少林,贵派洗髓伐脉的武功盛典,想必不用老夫多说,七绝也是知之甚多,不要跟老夫说你提前没想过。”
无花闻言沉默了一瞬,随即缓缓道:“晚辈自是知晓那本经书在嵩山少林处的,但那东西自古不得外传,就是连罗汉堂首座都不能擅自读阅。晚辈只是少林一俗家弟子,又已随家师改投南少林,如今早已没得资格。”
张简斋皱着眉道:“七绝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天峰大师于少林的名望他人绝无可及,想必只需令师一言,七绝的事即可迎刃而解。”
无花垂下眼睛,摇头淡笑道:“这些祸事都是晚辈一人闯出,又怎可厚颜劳动家师。家师本就是图个清净才远避闽南,若要他老人家为了晚辈回去……”
无花的话虽没有说完,但是张简斋的年龄经历到底也是摆在那里,又怎可能猜不出无花话中的意思?
所以他也是叹了口气。
这等权势争斗,哪怕是静修无为的少林寺,也不可能完全没有。
天峰本就是莆田少林的掌门,两处少林虽属同源,但到底也是有着上下尊卑。
若是天峰回去索要如此重要的经典,想必嵩山的少林本枝,也定是会引起轩然大波。
无花静了片刻,又低声道:“晚辈本就是少林的罪人,怎能再行乱了少林?”
张简斋闻言愣了一下,蹙眉道:“七绝这话又是何意?何来罪人一说?”
无花笑了笑。
他是一代女魔头的儿子这个事实,早晚都会被捅出来。
少林寺本就对他有着养育之恩,天峰又待无花犹如亲子,而他却如此败坏的少林名声,不是罪人又是什么?
这些事如今也不可与张简斋说个明白,无花笑道:“老先生还未说,第二种法子了。”
张简斋也看出无花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所以转而道:“这第二种法子,老夫其实并不赞成,只因其间凶险之处,实在难控。”
无花蹙了眉,问道:“是何法子?”
张简斋看着无花,沉声道:“需内力精湛者自运内力凝丝成束为你按特定顺序引行数十周天,不断冲弹十二正经、八奇经,且得引至断脉里起了微息才能稍事罢手,不仅是为你运功之人还是你自己,其间不得有一丝分神失错,否则无论是你的性命,还是对方的功夫,皆会毁于一旦。”
无花长长吐出口气,又问道:“那么第三种呢?”
张简斋道:“第三种,自是老夫独创的了!七绝可知何为隐脉?”
无花疑惑道:“隐脉?”
“自是隐脉,老夫行医数十年,经手无数病患,才勉强从中窥得窍门!”张简斋这时竟露出大大的笑容,看向无花的眼中竟然带着一丝狂热,似是已经跃跃欲试,道:“七绝自可不必理会那些断脉,只让老夫在你全身再重新续上新的脉络,另辟蹊径,由此一来,气血运行迥然不同与他人,无论武功还是修为,绝对能达到一个跟新的境界。”
他的声音怎么听,都让无花觉得其中带着一种诱拐哄骗的语气。
无花哑然失笑,道:“老先生以前可给别人试过这种法子?”
张简斋有些不满意无花这么问,但医者若非特殊情况,自是不会欺骗病人,所以还是坦言道:“谁愿意先毁了自己的经络让我再创一脉?若不是遇到七绝,老夫这法子还不外透了!且让老夫在七绝身上试……”
无花也不顾得对长辈的礼貌,立刻打断他道:“那还是算了吧,晚辈选第二种。”
这种被当做试验台上被解剖的白老鼠的未来,无花还是没有多大兴趣的。
张简斋本来还在兴奋着,听了无花的话后脸已拉下来了,冷冷道:“第二种可是能要了人命的,你明不明白?谁肯陪着你找死?”
第三种也不一定就没有人命的危险。
无花微笑道:“晚辈与香帅交情不错,他想必也是不会拒绝的。”
张简斋连眼神都冷下来了,道:“你信他不信我?”
有时候人越老,却是越像小孩,发起脾气来,那是谁也顶不住的。
无花尽自己的努力安抚这位眼高于顶的医术圣手,语气谦和,浅浅笑道:“晚辈并不是不信老先生,只是……”
他叹了口气,道:“除了楚留香,晚辈实是不想,将自己的性命,交予他人手中。”
张简斋凝视着无花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道:“恕老夫直言,七绝与香帅,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无花抿了抿唇,笑道:“晚辈与香帅的交情,算是不浅。”
张简斋挑了眉,淡淡道:“可能不仅是不浅,而且还十分深厚吧?”
楚留香走之前看向无花的那略带担忧的眼神,当他老人家也是瞎子没看见么?
无花笑了笑,不敢再说话了。
张简斋长叹道:“老夫怎么说也是在这江湖上闯荡多年,见识也不少,这种事老夫老了也不会有偏见,只是,怎么你们就是这种……”
他说着就又拍着腿大笑道:“老头子我本以为这世上只有那位风流成性的楚香帅让别人犯相思病的时候,如今倒是轮到他自己吃瘪了不成!”
他的大笑声不止,笑得整个人都快倒到后边去了,怎么听其间怎么有着一股子幸灾乐祸在里面。
无花扯了扯嘴角,本不想打搅张简斋的兴致,可他自己毕竟也是当事人之一,断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所以他也配合着微笑道:“张老先生治相思病的本事,自也是不小的,想必左姑娘和薛二公子,也定是会佳人终成眷属。”
毕竟古龙笔下的这一对,可是要比莎翁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聪明的多了。
至少不会自己去找死,甚至连楚留香都敢算计。
张简斋的笑声愕然而止,失声呼道:“你怎么知道!”
送走了张简斋,无花自己也是疲累之极。
他身体本就不好,平素也是十分容易感到累,能提着精神坚持几个时辰已算是勉强。
可是他此时却并没有退回屋内,反而敞开门静静的站在门口。
轻风过处,无花轻叹了口气,道:“你,出来吧。”
无花话音落后,过了片刻,门前盈盈走了过来一个人。
赤艳如火的大红霓裳,玲珑有致的欣长身影,往日总是有着春光娇美的明眸,此时却是蕴着幽幽水光,定定的看着无花。
她抬起白如嫩藕的手臂,纤纤素指轻轻抚着无花的眼角。
“看……看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
无花听着女子哽咽微哑的声音,微侧头躲了一下,轻声道:“长孙,你不应该来……”
在他话音未落之时,长孙红就扑到了无花怀里,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