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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都不知道就哭,你就哭死在这里啊,哪都别去!”
哭美人愣了一下,看着女儿,使劲抹了眼泪,哽咽悲戚的道:
“妱儿,呜,让母亲去,你留在这里,呜呜,她们不会将母亲怎么样的,呜呜……”
简陌怒了,一拳挥到哭美人眼前,盯着她惊恐的美丽的眼睛,冷冷的道:
“我会将你怎么样!你再无缘无故去给人赔罪、让人踩。你最好听我话,留在这里别动。”
哭美人吓得发抖,看着她女儿,呜也不敢呜,哭也不敢哭……
简陌收了手,再警告她一眼:你最好放灵性点。
镇住稀里糊涂一滩烂泥,简陌找来鞋子穿了,依旧披了那件半旧的袄,大清早还挺冷的。
哭美人眼里蓄满了泪,起来给女儿收拾头发,这是她的女儿啊,呜呜,不呜不呜,咬着嘴。
简陌扫了她一眼,哭美人的衣服比她的还旧一点。心下暗叹一声,不知道这妹子为啥总哭;哪天姐沐浴斋戒之后再来伺候你,前提是没一怒之下劈了你,前提是你没惹到我那一步。
简陌拾掇好,哭美人也给她把头发弄好,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支木簪给她簪上。
简陌扫了一眼,再看哭美人,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赤贫。她想将头发剪了,比如剪个寸头,以后就不用收拾了,不用这么麻烦,不用披金戴银,累赘。
还好哭美人收拾的发髻还能接受,简陌转身出门,站门口又叮嘱道:
“不要再哭了,啊,在屋里呆着!”
——
天色微明,星子寂寥;晨风吹来,寒气逼人;天边几朵青云,不高不低的飘着。这样的天,是要晴了。
简陌站门口看了一眼,去厨房拿出菜刀和火钳;上面血迹干了,发出暗昧的光。
一边去开门,简陌一边琢磨着:外头气息不重,没有杀气;大清早的,这又是什么意思?
靠近门口,她又侧耳细听一番,还是听不出状况。她轻手蹑脚来到门后,右手拿着菜刀当枪、贴着门举着,左手轻轻去拔门闩。
门闩落下,没有子弹射进来,没有冷箭放进来,也没有人一脚踹开门闯进来,依旧安静着。
简陌右手拿着刀藏背后,左手抓着门把将这根本不结实的院门打开。
门外三步,叶氏站在那里,她身旁还有三个人:一个媳妇两个半大丫头。
叶氏顶着老大的黑眼圈,神情依旧慈祥,不像来寻事的。
那媳妇三十出头的样子,看着比较老实、朴实、平实。
两个丫头都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整齐打扮清爽,看着也比较踏实。
这四个人,有些莫名其妙,简陌皱了眉头:这到底唱的哪一出?那个老毒枭婆让她中了招;太夫人不会也来这一招吧?要不要一刀就这么砍了?
叶氏将简陌打量一眼,恭敬的唱礼:
“给大小姐问安。”
“给大小姐问安。”
后面三人跟着叶氏齐齐给简陌行礼,这在陈府是头一次。
简陌抬头,扫了一眼外面:陈晓昇牵着大黄狗在石子甬道尽头虎视眈眈,除此之外没有第三拨人。只有四个人,她随时都能砍了,不急。简陌点了点头、算是回礼,冷冷的看着叶氏:你有何贵干?估计肯定不是来找死的。
叶氏像个温和的老奶奶,示意简陌,要不要进去说话。
站门口说话确实不合适,简陌没这么小气,下巴微微一点,拿着菜刀和火钳先退回院内。
天色渐渐亮起来。院子里地面上、梧桐树上、四面墙上,多少都溅了一些滴血,已经干了。地上还落着一些曾经艳丽的布帛,此时上面沾了血,踩了几个脚印,残花败柳似的;又有几只被踩脏了的曾经精致的绣花鞋,几只灯笼的残躯,或者一小撮灰。昨晚战斗很激烈。
檐下还放着那张椅子,椅子跟前破碎的茶碗,有几片被踩的更碎,碾入泥中。
简陌扫了一眼,在椅子跟前停下来,依旧左手菜刀右手火钳,看着几位,什么事儿,说吧。
四个人踏着战场过来,忍不住东瞄西瞅,梧桐树下好像还有两根手指头,看得人直打寒颤。
气氛有些诡异,叶氏顺了顺气儿,尽量平静的说道:
“昨晚的事儿,太夫人已经知道了。那几个人使唤不动,太夫人让给您换几个人。虽然不够数,但她们都踏实肯干,事儿不会少做。您若是不合意,可以继续从府里挑,或是从外头买。”
这话,妙!
可也不妙。
简陌清楚,太夫人一点讨价还价都没有,就要默认、示好或认输,世上没这么便宜的事儿。更何况昨儿的事情,不是几个奴仆这么简单,还牵涉那么泼辣张狂的赵芍药。若太夫人想就这么混过赔礼道歉一节,或者拿老弱妇孺糖衣炮弹来糊弄,简陌心想,狐狸总要露出尾巴的,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将叶氏及三位新来的看一眼,都还算顺眼,简陌微微点了下下巴,冷然说道:
“谢了。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不论你们作好作歹,我都会加倍奉还。还有一点,我母亲是懦弱一些,但你们少欺负她,否则你下辈子都会后悔。”
三位丫头媳妇儿吓得脑门直掉冷汗,直愣愣在犹带着血迹的地上跪下去,不敢吭声。
“起来吧。该干啥干啥去。”
简陌吩咐一声,就这么大个事儿,就这么着来。她要晨练了,恢复实力,这才是头等大事。
——
简陌刚脱了旧袄,耳朵一动,皱了眉头,一个魔音清晰的从屋里飘出来,整的人头大。
“呜呜,妱儿,妱儿……”
圆脸的那个丫头上去打了帘子。
哭美人穿一袭旧衣,泪眼婆娑,一路哭着出来;看看陌生的丫头,再看看一院子的凌乱,愈发哭的悲切了。门口一个台阶,她踩稳了下来,一直哭到简陌跟前。
“又怎么了?”
简陌盯她一眼,两个眼刀制止了她溺水者拥抱法,好好的站那,说!
哭美人哭的梨花带雨寒冰开花美不胜收,可看一眼女儿,她必须收了,哽咽的惊吓的几乎天塌到她头顶、世界末日似的可怜的说道:
“肖妈妈,张碧,怎么没见?昨儿到底怎么了?呜呃,绣花架子倒了,小方桌上、椅子上、地上都是血,呜呃,这里,这里都怎么回事啊,呜呜呜,这都怎么了,呜呜呜呜……”
哭美人实在忍不住了,看一眼凌乱的院子,哭的无比柔弱,春风一吹,随时能晕过去。
简陌眉头打结,这受虐狂没人虐她了,皮有点痒,可着劲儿哭,求你了,来虐我吧。生活的变化还会多呢,简陌左手一挥菜刀,右手一挥火钳,干脆告诉她:
“我将她们打的半死,被人拖走了。下次有人再欺负你,我将他都打残,高兴了一刀了结他的狗命。你若是怕呢,躲屋里,躲被窝里,啊;躲瓮里缸里也行。你也说了,她们不会拿你怎么样的,那你就放宽心,哪凉快哪呆着去。再哭,我会选一款适合你的。”
哭起来没完了,你捡到哭票了?
简陌用屠夫、厨师的眼神将哭美人上下打量,是烤全猪好呢,还是辣子鸡块好呢?是清蒸好呢,还是清炒、蒜蓉、红烧、或者油炸好呢?这么瘦,不用晒都跟板鸭似的,熬油都没二两。
哭美人看看简陌,看看那一地狼藉,吓得缩了脖子,西施捧心,蹲在地上,可怜的一塌糊涂。
简陌看她一眼,你打击吧,姐我也是被打击出来的,打击打击就习惯了。她放下菜刀火钳,上前强硬的拽了哭美人的胳膊,将她按在椅子上,喝道:
“坐这,啊。要难受就进屋去,躺床上歇着。这天我会将它捅破,落下来我接着,你怕个屁!”
哭美人浑身僵硬,难受的想抱女儿,简陌坚决不让她抱,她只有紧紧抱着自己,缩成一团。
简陌将她丢那,一想,耳房还有点吃的,昨儿给她留的。这瘦不拉几的身体,有事儿也扛不住。她指着几个丫头媳妇儿,不知道叫啥,她干脆一指那圆脸的丫头:
“耳房还剩点吃的,热了给她吃。你们将屋里小方桌和凳子都搬出来,收拾一下。”
几个人被吓得唯唯诺诺,两个丫头走了,那媳妇很小心的请示:
“奴婢夫姓元,两个丫头您给赐个名字。您和大夫人都梳洗过没有?让她顺便烧点水吧?”
简陌看她一眼,元氏长相普通,目光干净,不乏机灵,有些不卑不亢,话说的也比较好听。简陌点了头,说道:
“寻常的事儿你们看着办,名字,你叫春花,你叫秋月。我你们不用多管;她,多操点心。”
两个丫头一个圆脸、略有点腼腆,就像春晓之羞花;一个瓜子脸、皮肤白净,好比清秋之弯月。两人还都比较机灵肯干,简陌先由着她们自己去耍。
几个人应了,忙下去干活,虽是初到,却也有条不紊,麻利着。简陌看向叶氏。
叶氏还不走,给简陌笑笑,恭敬的解释道:
“这才换了人,人手又不够,太夫人让老奴空了就来帮忙,大小姐有什么差遣的,只管吩咐。”
简陌看着她,只怕不止帮忙这么简单吧,看着比管家娘子还体面,她可是叶氏的心腹。不过只要不来捣乱,不满嘴放屁,简陌先容了她,你自便。
叶氏看了看简陌,简陌没安排她干啥,她就自觉的自己找事做,上前劝哭美人:
“您是大将军的嫡女,大将军对您爱若珍宝,在家做小姐时想必也是金尊玉贵着的,唉……以前的事儿就不说了,从现在开始,您就放宽了心好好过日子吧。”
哭美人缩成一团,怕,哆嗉,怕的厉害。
简陌皱了眉,不会整出心肌梗塞之类的吧?不过叶氏又提大将军,昨儿还说她是将军的嫡女、大将军的外孙女,如此说来这丫的挺有背景啊,比李冈强多了,怎么搞的这么垃圾?难不成还有个后妈?或者亲爹死得早她落难了才落得这地步,就跟秋香姐一样?
什么乱七八糟玩意儿,秋香林奴儿比唐伯虎大二十岁,做的是官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