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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当时是在瓦第·哈尔法。我们刚从瀑布区回来。林娜以为布告栏上钉着的电报是她的,就把电报撕开了,却弄不清里面究竟在说些什么;正在疑惑之际,这姓黎希提的家伙走近抢走电报,态度蛮凶狠的;林娜跑去道歉,那家伙竟然很没礼貌地对待她。”
雷斯深深吸一口气。“道尔先生,你晓得电报的内容吗?”
“晓得,林娜曾大声念出来。是这样的……”他停住了。外面一阵扰攘。一副尖嗓子正迅速移近。
“白罗先生跟雷斯上校哪里去了?我要立刻见他们。十分重要,我有重要的资料。我——他们在道尔先生那儿吧?”
贝斯勒医生刚才并没有关门,只是拉上了门帘。鄂特伯恩太太一手扯开帘子,像旋风般卷进来。她的脸色涨红,脚步不很稳定;一时仿佛说不出话来。
“道尔先生,”她戏剧化地说,“我知道是谁杀死你太太的!”
“什么?”
希蒙瞪着她,其他两人也是一样。
鄂特伯恩太太用胜利的眼光扫扫他们三人。她很开心——简直开心到极点。
“是的。”她说,“我的理论完全证实了。深切的、最原始的意识驱使——好像很不可能——不可想像——但事实却是如此!”
雷斯厉声道,“就我所理解,你是否拥有证据,可以证明谁是杀道尔太太的凶手?”
鄂特伯恩太太坐到一张椅子上,身子前倾,猛烈地点点头。
“我当然有。你们应该同意,杀露易丝·蒲尔杰的也是杀林娜·道尔的凶手,是吗?——两件命案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对,对。”希蒙不耐烦地说,“当然是这样,极合乎逻辑。快说下去吧!”
“那么,我的论断没有错。我知道谁杀露易丝·蒲尔杰,因而我也就知道谁杀林娜·道尔。”
“你是说,你有理论支持、推测谁是杀露易丝的凶手?”雷斯怀疑地道。
鄂特伯恩太太像母老虎般转向他。
“不,我有确实的证据。我亲眼看见那凶手。”
发着高烧的希蒙大声叫道,“求求你,从头讲起,你说你晓得是谁杀死露易丝·蒲尔杰的?”
鄂特伯恩太太点点头。
“我详细告诉你事情的经过吧!”
不错,她满心欢喜——这是毫无疑问的。这是她表现的大好时机,是她胜利的时刻!哪怕她的书不再畅销!那些愚蠢的读者兴趣转变了又怎样?莎乐美·鄂特伯恩再度声名远播了!她的名字将会登在所有的报纸上!她将成为法庭审讯时的主要证人!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当时我正要下去吃午餐。我根本不想吃——惨剧后的余悸——唷,我也不必细说了。走到一半,我想到……嗯……我把一件东西留在房间。我叫罗莎莉自己先去。”
鄂特伯恩太太顿了一顿。
门帘摇晃了一下,似乎被风吹起似的;但房内并没有人留意到。
“我……嗯……”鄂特伯恩太太停了下来。这是难以通过的关卡,但无论如何也得通过了。
“我……嗯……跟船上某位……嗯……人员约好了,他……嗯……替我找到一些我需要的东西,但我不想让我女儿知道,她总爱多管闲事……”这样说法不大好,不过到了法庭,她总可以想到一个更完满的故事。
雷斯眉毛一扬,用询问的眼光望着白罗。
白罗微微点点头,用口型轻轻说出,“酒。”
门帘再次动了一下,帘后露出一件微闪着蓝光的东西。
鄂特伯恩太太继续说,“我们约好在下层甲板的船尾会面。当我沿着甲板走去的时候,其中一间房的门打开了,有人探头出来。就是那名叫露易丝·蒲尔杰的女子。她好像在等人。当她见到我的时候,显得有点失望,立刻转身返回房内。当然,我没有留意这些,只是继续前行,去拿约订的东西。我给了钱,然后转身离开。当我转弯的时候,刚好见到有人在露易丝·蒲尔杰的房门外敲着,接着就走进去了。”
雷斯说:“那人是……”
砰!
房间里顿时充满了爆炸声浪,呛人的火药味弥漫了整个空间。鄂特伯恩太太慢慢侧转身,接着整个身子前倾,砰然一声倒在地上。血从她耳根后的小洞涌出来。
呆然的沉默持续了半晌,接着两个机警的侦探弹起身来。那妇人的身躯阻碍了他俩的行动。雷斯俯身看她,白罗则冲出房门到甲板上。
那儿空无一人。地上躺着一枝左轮手枪。
白罗向两边张望,没有一个人影。他跑向船尾,在转弯的地方和正从相反方向冲过来的提姆撞在一起。
“究竟是怎么回事?”提姆上气不接下气地嚷道。
白罗尖声问道:“你来的时候曾碰到什么人吗?”
“碰到什么人?没有埃”
“那么,跟我来。”他挽着提姆的手臂,走回原路。此刻,有一些人逐渐聚拢过来:罗莎莉、贾克琳和珂妮亚都走出了她们的房间;更多的人沿着甲板前来——包括芬索普和艾乐顿太太。
雷斯站在手枪旁。白罗回头向提姆说,“你袋里有手套吗?”
提姆颤抖了一下。
“有的。”
白罗接过手套,戴上,然后俯身检查手枪。雷斯也一同细看,其他人紧张地观望着。
雷斯说:“他没有朝另一头走。芬索普和艾乐顿太太正坐在甲板舱面上,凶手应该会被他们见到。”
白罗答道:“如果他朝那方向跑去,艾乐顿先生也会碰到他。”
雷斯指着手枪说:“记得我们不久以前才见过这枝枪。虽然这样,还是先弄清楚再说。”
他敲敲潘宁顿的房门,没人应声,房内是空的。雷斯大踏步走向左边的抽屉,拉开一看,里面没有手枪的踪影。
“毫无疑问了。”雷斯说,“唔,潘宁顿本人哪里去了?”
他们再度踏上甲板。艾乐顿太太已加入人群。白罗赶忙走过去。
“太太,带鄂特伯恩小姐离开这儿,好好照顾她。她母亲被……”他望一眼雷斯,后者点了点头——“杀死了。”
贝斯勒医生匆匆赶来。
“老天!这儿出了什么事?”
他们让开路。雷斯指指房间,贝斯勒医生旋即进入。
“找潘宁顿去。”雷斯说,“枪上有指纹吗?”
“没有。”白罗答道。
他俩在下层甲板找到潘宁顿。他正坐在小客厅里写信。
“有什么新消息?”他抬起洁净的面庞问道。
“你没有听见枪声吗?”
“什么——你现在说起来——我想我的确听到‘砰’的一声。不过我没想到——是谁被击中了?”
“是鄂特伯恩太太。”
“鄂特伯恩太太?”
潘宁顿的语气显得颇为震惊。“唷,真令人难以置信,是鄂特伯恩太太。”
他摇摇头。“我真摸不着头脑。”他降低声调。“先生们,这令我很吃惊,有个杀人狂在这船上哩!我们得组织自卫团。”
“潘宁顿先生,”雷斯说,“你在这儿待多久了?”
“什么?唔,”潘宁顿轻轻摸着下巴。“我想大约是二十分钟吧。”
“你没有离开过?”
“什么?没有……当然没有。”
他用询问的目光望着两人。
“你知道吗,潘宁顿先生?”雷斯说,“鄂特伯恩太太是被你的左轮手枪所击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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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尼罗河谋杀案第二部埃及 24潘宁顿给震呆了。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先生们,”他说,“这是件很严重的事,的确非常严重。”
“对你来说,应该是特别严重,潘宁顿先生。”
“我?”潘宁顿目瞪口呆,两道眉毛耸起。“不过,我的好先生,当枪被发射的时候,我正坐在这儿写信啊!”
“或许——你有证人为你证明吗?”
潘宁顿摇摇头。
“唷,没有——我想没有。但我显然不可能跑上上层甲板,杀死那可怜的女人——况且我为什么要杀她?——再跑回这里,而一点都不被发现吗?这时候舱面上总是有很多人的啊!”
“你怎样解释手枪给别人拿去用呢?”
“嗯,恐怕在这点上,我应该负责。我记得刚上船不久有一天晚上,大伙儿在厅里谈论有关枪械的事,我曾经提起自己旅行时,总爱携带手枪在身旁。”
“当时有哪些人在场?”
“唔,我记不清楚了。我想大部分人都在,无论如何是一大群人。”
他缓缓地摇摇头。
“啊,”他说,“我的确应该负责。”
他往下说道:“先是林娜,然后她的女佣,现在是鄂特伯恩太太。似乎一点理由也没有!”
“理由是有的。”雷斯说。
“有理由?”
“是的,鄂特伯恩太太刚才正在告诉我们,她看见某人走进露易丝·蒲尔杰的房间。她来不及说出那人的名字,就给击毙了。”
潘宁顿用丝手帕抹抹额头。
“真是太可怕了!”他喃喃地道。
白罗说:“潘宁顿先生,我希望能跟你研究案情中的几点。你可以在半个钟头后到我房里来吗?”
“我很乐意。”
不过,潘宁顿的语气却并不乐意,他的神情也极不乐意。雷斯跟白罗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匆匆离开。
“狡猾的老家伙。”雷斯说,“但他很害怕,嗯?”
白罗点点头道:“是的,他很不开心,我们的潘宁顿先生。”
当他们又回到甲板的散步区,艾乐顿太太从她房里走出,一见白罗,就急切地朝他招手。
“夫人,什么事?”
“那可怜的孩子!白罗先生,告诉我,哪里有双人舱房,我可以跟她作伴?
她目前的情况不适合回到她和她母亲共睡的房间,而我的房间又这样窄校”“夫人,这可以安排。你真好。”
“这只是我该做的。况且我很疼那女孩。我一向都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