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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毅再来电话约谈时,安家宜在跟丁霖可在美容,又回了没空。丁霖可给安家宜一个大拇指,安家宜回了个白眼。第三天,安家宜答应了与周毅见面。
见面老地方,小区门口的星巴克,安家宜清汤挂面地出现在周毅面前,稚嫩的跟个中学生,周毅眼睛直了,很久,又慢慢低了头,再不看安家宜一眼。
安家宜看他这窝囊样儿就来气,“要谈什么开门见山,如果是家具的事免谈,我还是那个意见,坚决不用别人的二手货。如果要用,你跟别人用吧!”
周毅低了头一声不吭,双手紧紧抓着咖啡杯,安家宜左右看周毅,“周毅,你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周毅头垂的更低了,咖啡厅似乎一下子就安静了,安家宜听着周毅的呼吸忽粗忽重,她觉得自己有点缺氧。
“他不说,我说。”一个长发女子从邻座站起来,坐在周毅身边,搂住周毅的肩膀,“我叫李丽影,跟周毅同在德国留学,同一所学校,回国后也在同一医院上班。我们约你来,是告诉你我们已经决定结婚,所以家具的事你不用再考虑了,我已经跟周爸周妈还有姐姐都说好了,房子的事全听他们安排,你也不用这样逼迫周毅了,周毅再也不用忍受你了。”
……
周毅再也不用忍受你了!这句话嗡嗡回响在安家宜耳边,绵长、悠远——
“原来你们要结婚。”不知道过了过久,安家宜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说,“那、恭喜。”
周毅抬起了头,睫毛有些湿润,“家宜,其实不是,不是你想的,我、我也不想这样。”
李丽影瞪着周毅:“是男人就有骨气一点,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们睡都睡了,你还叽歪个什么?”
安家宜不知道怎么出的咖啡屋,回家的路上,突然觉得路好长,邻居的张阿姨、王阿姨、赵阿姨一个个熟悉面孔走过,她失去了语言,失去了听觉。
原来如此,原来她被人甩了。安家宜笑了,不是她一直在闹分手的吗?怎么就变成她被甩了?
总盼望着他有外遇,跟自己分手拉倒,不要再粘着自己,一旦真分手了,她的心却也似被掏空了一半。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习惯是个可怕的事,她已经习惯了周毅在身边絮絮叨叨的日子,习惯了他的周到、细心,虽然有不耐烦,有烦躁,有对他家庭的厌恶,可是她不讨厌周毅啊!至少他们是青梅竹马吧?当有一天青梅竹马变成恋人,恋人变成路人,路人变仇人,亲人、朋友、邻居的看法……
好头疼。好想睡一觉。安家宜睡着了,梦里都是周毅身上的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哦,不是周毅,是李丽影,他们俩真般配,一水儿消毒水味道。安家宜醒来,想起自己的梦,她捂住脸,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
不过一场梦。
真情培养需要二十年,摧毁却只需要一刹那。
☆、第三章、变故突发
安家宜抹了眼泪,刚想着自己该干点什么,客厅的电话却突然叫了起来,吓人一跳,摸索着进了客厅,看了眼机子上的表,半夜两点多了,谁的电话?安家宜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周毅知道他父母不在,是绝对不会给家里座机打电话的。
安家宜疑惑地接了电话,“请问是安家宜小姐吗?”对方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我是某旅游团……”安家宜已记不清那人到底说什么了,只觉得头晕目眩,一头栽在地上,全身冰冷,她似乎只听见一句,“你爸爸病故,妈妈昏迷在急救……”
人在最艰难的时候,是没有时间悲伤的,安家宜倒地片刻,便爬了起来,她居然思维清晰了起来,忘记了哭,她清楚地记起导游说的每一句话,爸爸因为什么突然病故,妈妈怎样焦急昏迷,什么时间在那间医院。她拿了家里的户口本,自己的身份证,家里所有的存折和卡,随便找两件衣服,胡乱塞进一个包里,直奔机场。直到坐上出租车那一刻,安家宜才觉得心口锥心刺骨的疼,她的爸爸去世了?安家宜不敢相信,她抹了脸上的泪痕,给自己鼓气,不会的,她要亲自看到,看不见便不存在,一辈子老实和蔼的爸爸肯定会微笑地等在张家界,等着他安家宜室宜家的宝贝家宜。
抹干的脸一遍遍被泪水打湿,安家宜一直告诉自己不哭不哭,可是泪腺却似坏掉的水龙头,她没有办法控制流速,出租车司机一遍遍在后视镜看安家宜,忍不住追问:“姑娘,到底怎么了?别总是哭啊!”安家宜大吼一声,“我没事!我爸爸绝对不会死的。”出租车司机沉默了,默默地看着安家宜,那眼神是怜悯、同情和理解,安家宜瞪司机,“你看什么看?看我像没爸爸的人吗?”司机没再啰嗦,而是踩了油门,加速向机场而去。
悲伤、后悔、痛恨,所有的情绪都被安家宜压了下去,她脑子里只剩下买机票去张家界。十一黄金周啊,机票真是个奢侈的名词,安家宜奔走在售票大厅,一家家航空公司问去,“有没有最快去张家界的机票?”总算找到一张早上六点多的退票。
安家宜坐在候机大厅,脑子开始被各种情绪充斥,她觉得很冷,抱着双肩蜷缩着,泪珠顺着眼角一串串地流。习惯地拿起手机,哆嗦着拨通了三年来最熟悉的号码,嘟嘟声之后,一个不耐烦的女声嘟囔着:“安家宜,你有完没完,大半夜的自己不睡觉别人还要睡呢!白天不都说明白了吗,别再骚扰周毅了。”
安家宜顿时惊醒,啊,她这是怎么了,居然忘记她已经跟周毅分手了,不,是周毅把安家宜甩了。安家宜默默地将手机收起,蜷缩起身子,紧紧抱住自己,似乎身心便没那么痛了。
苏南跟朋友喝了酒,又打了会儿牌,眼看要天亮了,扔了牌,叼了根烟,交代一句:“我去趟张家界,明天回来。”哥几个乱糟糟地追问他去干什么,苏南随便扔了句“看风景”。
订了张清晨的票,为的就是去机场清静,苏南自己开车去的机场,一路一辆红色跑车前前后后随行,对方是个短发女孩。开车时间久了,烟瘾犯了,便点了根烟,深吸一口,身心疲倦一扫而光。隔壁车辆对他摁喇叭,女孩子对他大喊,“什么素质,烟尘都飘我眼睛里了!”苏南眼皮都没抬一下,随手将烟头扔对方车里了,吓得女子一声尖叫,车子跑偏,苏南踩了油门将跑车甩到了身后。
到机场换登机牌时,一个女孩蹬蹬地跑到苏南身边,恨恨地白他,“素质!”苏南扯了包,大步走了,留女孩一个背影,女孩哼了一声,换了登机牌,跑步跟着苏南进了候机大厅,“喂,我跟你说话呢!”苏南走的更快了,女子跟的上气不接下气,“喂,你等会儿。”苏南塞上耳机。
戴一鸣郁闷,这男人,不就模样好点,拽个什么劲儿啊,总算是赶上了,那可恶的男人坐在那里,天,居然又在抽烟……戴一鸣直奔了过去,指着苏南说:“你到底有公德心没有?高速上驾车抽烟,还随手扔烟头,这里是禁烟区,你居然抽烟?”苏南蹙眉盯着眼前的女子,二十出头,衣着简单却件件名牌,五官还算精致,脸蛋有些潮红,就是有点黑。
苏南弹弹烟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戴一鸣挺直脊背,“你知道不知道底层劳动人的辛苦,知道不知道那些环卫工人因为要捡高速垃圾面临的危险?你要有一点公德心,就不该在高速上抽烟并随便扔烟头。”
苏南扯了扯嘴角,漫不经心地说:“你是说你的车每天都是环卫工人在收拾垃圾?”
戴一鸣被他彻底伤了自尊,尖叫起来,“你还知道呀?亏你说出口,我还没要你道歉呢,你把烟头扔我车里,这是什么品德?”
“我没品,也没德。”苏南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所以请你这有品德有公德心的人离我远点,省得熏臭了你。”
戴一鸣的脸涨的更红了,“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啊?”戴一鸣有点跟不上节奏,“你少废话,反正你必须跟我道歉。”
“看来是平日吃多了,有点撑!”苏南淡淡抛了一句,打算离开。
戴一鸣扯住他的背包袋子,“你不道歉不能走。”
苏南上下打量戴一鸣,“道歉,跟你?很遗憾,我没有向你道歉的打算。如果要跟环境道歉,更遗憾,我实在没法把你当环境来对待。”
苏南眼神凌厉,整个人绷起来似一把利剑,那股锐利让人不寒而栗。戴一鸣退后一步,声音弱了下去,“我是说你要向我道歉,你的烟头烧到我衣服了。”
苏南闭了下眼,睁开后,眼神又恢复了那股漫不经心,他扯了扯嘴角,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大踏步从戴一鸣身边走过,戴一鸣跌坐到椅子上,望着苏南的背影,沮丧地低头嘟囔:“坏蛋,真是个坏蛋,欺负了人还理直气壮。”
“我向来都不是个好人,你难道就没听说吗?”
“啊?”戴一鸣腾地站起来,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你怎么回来了?走路怎么没声音的?”戴一鸣的心加速跳起来,他回来了!
苏南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远方,“知道那里怎么走吗?”
戴一鸣点头,苏南晃了晃那根手指,修长的指节并不光洁,有些粗粝,“那顺着这个方向出去,不要再跟着我了。”
戴一鸣吞了口水,“谁跟着你了,我们又不认识。”
苏南问:“你的机票和登机牌呢?”
戴一鸣迟疑了下,掏了出来,苏南扯了过去,三去两下,机票和登机牌都变成了碎纸,戴一鸣尖叫,“苏南,你是个混蛋。”
苏南讥讽地笑了一声,“怎么不说不认识我了?”
戴一鸣跺脚,“你真是一点不招人待见,从小到大都不招人待见!”
“如果你继续跟着我,我肯定有更多不招人待见的事做出来,要不要试试?”苏南说的散漫,但戴一鸣却听出一股杀意,那种只有经历过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