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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化着妆,听到“咚咚咚”的砸门声,非常粗鲁没礼物,令她整颗心揪起。
她对这种粗鲁的砸门声并不陌生,印象中,每次田洪海喝醉了酒回家的时候就这样砸门的。
田洪海带着钥匙,但他深夜回家从不用钥匙开门,而是动手砸门。他就是那种自己不睡觉,也不让全家人睡觉的自私鬼。而且,就连左邻右居也会跟着倒霉。
夏婉音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从猫眼里探望,果然看到田洪海站在门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屏住呼吸,装作屋里没人的样子,希望他能赶紧离开。
“夏婉音,你个贱人,快开门!老子知道你在里面!”田洪海边砸门边扯开嗓门喊道。
不由怒从心起,她何必怕他!夏婉门猛地拉着房门,正在跟门锁较劲的田洪海冷不防一头栽进来,差点儿摔了个嘴啃泥。
好不容易站稳脚跟,田洪海骂骂咧咧地:“让你开门,你死在里面了?”
“啪!”夏婉音扬手就给了田洪海一巴掌,“嘴巴干净点,小心我报警!”
“妈的,敢打老子!”田洪海伸出毛耸耸的大手就去揪她的长发,却又被她眼疾手快地在脸上挠了两下子,疼得哇哇直叫。“老子打死你!”
夏婉音拔腿就跑,边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入室抢劫了!”
求救声引来了不少邻居,见一个孤身女子正在四处躲避一个男人的追打,边逃边哭,甚是可怜。
“干什么的!青天白日的入室抢劫还打人,没有王法了吗?”
“抓住他,让警察来!”
邻居们纷纷见义勇为,群起攻之,打坏蛋。
就这样,田洪海在群情义忿之下逃之夭夭。气喘吁吁地逃进电梯,他才记起今天此生的目的——他是来接夏婉音母女俩回家的!
*
赶走了田洪海,夏婉音重新关上房门,无力地跌坐在沙发里。她跟田洪海必须要有个了结了,否则这种闹剧将会不停的上演。
正想静静心,想想要如何跟田洪海了结,就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来。
她懒洋洋地提不起什么精神,还是不是把手机拿过来,一看,竟然是田洪海打来的。
本能地认为他又找碴来的,所以就挂掉了,没理睬。
过了一会儿,听到短信提示音,再一瞧,不由怔住。
“无情的娘们,别他妈的再跟老子拗下去了!赶紧带着甜甜搬回家来,等我的生意起色,就把赚的钱都交给你!”
这个田洪海,脑子抽了吗?他到底又打的什么主意?夏婉音本能地想象着田洪海可能做的种种卑鄙恶劣的事情,其中最让她恶心的就是他喜欢利用她。
因为田洪海做地产生意,经常接触到各种各样的地产商老板,在应酬的时候就喜欢叫上夏婉音作陪。
因为夏婉音长得漂亮,又弹得一手钢琴,他感觉带出去特别有面子。
也许,他为了揽生意,想讨好某个老板,就让夏婉音回去吧!
夏婉音无声的冷笑着,她既然已经搬出来了,当然就要跟这个人渣有个彻底的了断,绝不会再出尔反尔,做无用功的。
“我不会再回去了!我要起诉离婚,你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她这样回复了过去。
刚刚回复了短信,想象着田洪海看到后是如何的暴跳如雷,手机突然响起来。
本能的认为是田洪海恼羞成怒,打来电话兴师问罪了!她如临大敌,做好了吵骂的准备。可是目光触及到屏幕上的电话号码时,却不由一滞。
庄浩凯!是他打来的!
心不由顿时乱了,她手忙脚乱地接听,语气都有点结巴:“喂,是、是浩凯吗?”
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都不太流利。
“嫂子,”庄浩凯习惯性地称呼她嫂子,慢慢地道:“能出来一趟,我们谈谈吗?”
“呃,”惊喜来得太突然,夏婉音几乎说不出话来,怔怔地发呆。
“嫂子,你在听吗?”庄浩凯的声音有些不确定。
“我、我在……你、你找我有事吗?”夏婉音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问道。
犹豫了一下,庄浩凯慢慢地道:“是有件事情,想找你当面谈谈!”
“好的!”夏婉音毫不犹豫地应允了,只要能跟他靠近,一切机会她都不会放过。
挂了电话,她深吸一口气,只觉浑身都充满了力气。这些日子,她对他思念到成殇,几乎快要得相思病了!没想到老天见怜,还能让她和他有所交集,真是——太好了!
*
得知了安宁和楚钧吵架的理由,楚易康十分惊讶,问道:“你怎么就知道他不爱你呢?”
女孩子果然麻烦,老是情呀爱呀的挂在嘴边,男人的所做所为稍不如意,就可能被冠上一个不爱她的罪名。
“他的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苏苏!”安宁十分苦恼,她看着楚易康,秀眉紧皱着,问道:“爷爷,你认识苏苏吗?”
楚易康想了想,说:“好像有点儿印象,不过……已经忘记了!”
这不能怪老人,上了年纪,很多事情都会忘记。再说,那个叫苏苏的女孩,他好像通共就见过一面。
“就是她,楚钧心里的女人不是她!”安宁很苦恼,甚至是痛苦。“爷爷,你说,怎么样才能让他忘掉她?是不是这辈子,他都会爱她!”
有些事情,是如何再饱经风霜都回答不了的!尤其是感情的事情,无人能参透。不过老人还是提出一点儿:“宁宁,我觉得你和阿钧之间需要沟通!你认定他还爱着苏苏,这是你自己猜测的还是他亲口说的?”
“是我根据他的所做所为推断的!”安宁托着香腮,很忧愁的样子。“他当然不会对我说这些!”
“这样吧!”楚易康考虑了一会儿,说:“爷爷帮你问,他到底爱的是谁!”
不得不说,和老人在一起聊聊天,心里的烦躁和压力消失了一大半。甚至就连昨夜的忧伤和痛苦似乎也变得淡了许多。安宁不由考虑,难道她和楚钧之间真得缺少沟通吗?或者,……她只是怕面对真实答案的残酷吧!
*
白雯珊趴在床上哭,她跟曹一鸣一样,受了家法惩治。只是因为她是女孩,只挨了十藤条。不过,这也让她委屈莫名。
上一次,因为她替人传话欺骗安宁,导致安宁意外流产,所以楚钧让人把她押送回京接受家规处治,也挨了十藤条。
总之,她可能是近几年来,唯一也是次数最多的接受家法处治的女子。
“哭哭哭,就知道哭,没用的东西!”母亲雷瑾瑜在旁边骂骂咧咧的,恨铁不成刚。
祖母楚芬则板着脸,满是愠意。“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的余的东西!老是给我们惹麻烦,真要被她气死了!”
“妈,你说我们咋办呀!”雷瑾瑜走近楚芬身边,一脸的焦急无奈。“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曹一鸣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雯珊的身上,家族里的人都在责怪她丢了楚家的颜面!唉,这么一闹,就连找婆家都变得困难了!”
楚芬考虑了一会儿,怒声道:“自作孽不可活!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如果她还想有一线活路,就配合我们,否则,就等死吧!”
“外婆,雯珊知错了!”白雯珊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哽咽道:“求求你指点雯珊一条明路吧!我、我该怎么办!”
这个家的族风原本就是重男轻女,身为女儿身,已不被重视。她又接二连三地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想不让人厌弃都困难。恐怕再这么下去,连最基本的继承权都要泡汤了。
楚芬都想放弃这个外孙女了,不过她只有这么一个外孙女儿,还指望着能快些结婚生育,起码生下的孩子还能继承一部分的股权。忍了半晌,总算压下了部分怒气,道:“如果你还想好,就听外婆一句话,赶紧结婚!”
“啊?”白雯珊不由又哭了,“我跟谁结婚啊!”
也不能怪她着急,主要是这次的事情太具轰动效果了。整个京城的上流圈子无不知道她跟表兄乱。伦的,声名狼籍,要想再觅得如意郎君,那是白日做梦。
“想结婚还愁没有结婚对象吗?”楚芬考虑了一下,说:“外婆给你安排入赘的男孩,虽然身世差了点,但也是相貌堂堂。等你结婚生下孩子,这才是根本!”
雷瑾瑜眼珠转了转,道:“如果楚钧和曹一鸣的女人都不能生下男孙,雯珊抢先生下男孙,也可以继承楚家的大业嘛!”
楚芬点点头,说:“当然可以!不过,楚钧那孩子太精了,他不可能留下这样的漏洞!曹一鸣跟他斗,并非他的对手!”
“都说人算不如天算,有些事情越是太精了越容易出错呢!”雷瑾瑜阴阴地笑着,“曹一鸣不愿楚钧的女人生下孩子,楚钧也不愿意曹一鸣的女人生下孩子,他们互相较着劲,也许就都生不出来了!”
这么一说,楚芬顿时会意,也阴阴地笑了笑。
白雯珊怔怔的,她虽然不知道母亲和外婆在谋划什么,可是她却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嫁给一个入赘的男人了!而自己连他长的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都怪自己不长脑子,把事情搞糟,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太后悔了!
*
中午,楚钧派裴骏元过去接安宁去酒店用餐。
安宁原本不想去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见到楚钧,连一刻都等不得。她觉得,她应该跟楚钧好好谈谈。
可是坐上车的时候,她又踌躇了。到底要谈什么呢?每次谈及苏苏,他都会翻脸,两人交谈的结果就是分崩离析。如果不谈苏苏,他们俩又解不开心里的那个死结。
安宁双手抱住自己头,无比烦恼痛苦。
“听说你和少爷吵架了!”裴骏元在旁边,突然开口问道。
安宁瞥了他一眼,没吭声。她素来对这个扑克牌脸没有什么好感,也不想说这些没营养的话题。吵架了如何?不吵又如何?反正他又不能帮上什么。
“我劝你别没事找事!少爷的事情已经够多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