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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情三部曲之一情关-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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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力量追缉,在那个时候敢脱手简直是自找死路!」

「三大家族,」罗睦天细数着。「美国财政背景最大的史密斯家族、拥有日本皇室血亲的筱原家族(爱丽薇儿的夫家),还有移民南美在海外深具影响力的古氏家族。动用这麽庞大的势力,居然没有找出行凶者,是他们太会藏身吗?」

三大家族联合的势力横跨东、西,还深入各个内陆地区,居然无功而返,他深感不可思议。

「势力再大也有无能为力的地方。」古圣渊一叹的提醒他。

「无能为力的地方,」罗睦大蹙眉,嚣地灵光一闪,愕道:「第三国际,共产国家!」

「当年这三人早有预谋,行凶杀人後所抢得的财物已够他们挥霍一辈子,但是首要条件得要能逃过三大家族的联手追缉,所以能暂时助他们度过危机的便是共产国家。」

「哪一国?他们有何能力让共产国家帮助他们?」萤幕上的人环胸沈思,显然对这个问题深感不解与好奇。

「中国大陆。」古圣渊拿起一旁温着的咖啡壶,倒出深褐色液体至杯中。「他们以『金刚圣杵』和中国当局交涉。」

「『金刚圣杵』!」罗睦天顿悟,却也感到佩服地摇头。「在西藏密宗喇嘛的法会中,金刚杵定必备的器物,『金刚圣杵』是历届达赖喇嘛主持法会的专有圣物,难怪当时的中国会愿意点头,应该是各取所需吧!」

「西藏政权一直和中共当局僵持不下,几度衍发抗暴的流血冲突,如果以找回圣物来安抚藏民倒不失为一个缓冲政策,自然他们也贡献出不少其他抢来的珍稀宝物,才能换得安全。」古圣渊悠品着纯黑咖啡,低敛的眸光下是一抹连镜片也掩不住的寒冽。「只可惜,当局也只敢掩护一段时间,否则消息走漏,三大家族联合起来的能力,美国、日本、南美再加上衍生出去的旁支势力,绝对可以在背後推动国际声援的经济制裁,这个危机中国惹不得,暗地收拾这三人负面影响也很大,至少没亲手制裁这三个凶手,三大家族不会就此罢休,既留不得也杀不得,如此的烫手山芋只能暗中送走。」才说到这,那一头突然传来大笑声。

「你不会告诉我这三人因此被送到台湾来吧!」难得听到另类秘辛,罗睦大发噱不已。「中国当局是不是想藉这一招重挫台湾,如果查出台湾包庇这三人,到时三大家族会将矛头针对这个小岛国,当年正在起飞的中华民国可受不起经济制裁。」

「就算中国有这样的想法,乔万崇、艾威斯和王宪也不是笨蛋,在中途就已使计脱身,偷渡到菲律宾一带藏身了五年後,才一同来到台湾发展事业,最後艾威斯和王宪再各自化名回国,只是┅┅他们以为十六年後就可以逃过一劫了吗?」古圣渊冷笑。

「我总算明白这些细枝末节,只是『金刚圣杵』既已回到西藏只怕是拿不回来了。」

「这也好!」古圣渊倒挺释然。「追溯族谱,我古家可算是清末的一支皇族血裔,当年的先祖为得掌权的慈禧太后欢心,想尽办法得到这个圣物,用的手段也不甚光明,如今回归本位,拿不拿得回来地无需计较了。」

「那『金刚圣杵』就此了结了,可是『库利南七』究竟收藏在哪一人之手可难查了,照理该在乔万崇身上,可是又没有任何迹象能证明,如今他己身亡,遗留的财产也调查不到,只好从艾威斯和王宪身上着手了。」

「放心,乔氏企业快从内部崩解了,我要这两人一步步地走向失败、绝境,不想落得一无所有的人,自然就会拿出『库利南七』,在谁手中都已不是问题。」古圣渊自有主张道。

「看来你心中已有对付那两人的计划,那又为何要娶乔皖?」毕竟乔万崇死了,无辜弱女不该背其父的罪吧!

「怎麽,你很担心那丫头吗?」灰瞳闪动有趣眸芒,低声沈笑。「最大的仇家自然留在最後一个对付,复仇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无辜与公平,否则薇儿阿姨的惨死何其无辜,可柔的失踪又该去找谁要回公理,你说乔万崇唯一仅存的後代,我怎能不好好的招呼!」是的,当年的小女婴在那场惨剧中,被当成人质带走,从此下落不明,几度查获的消息,都是凶多吉少!

「最大的仇家?」

古圣渊修长的手指理过额前的发,眉宇掠过肃杀神色,缓缓道:「当年是乔万崇一枪打中爱丽薇儿,逼她活活坠楼身亡!」

※※※

夜晚的医院除了外头的护理站有值班的护士外,比起白昼病患家属和探病者的来来去去,晚上的走廊是相当安静的。

乔皖看着窗外一片寂寥的暗夜,这是一间简朴的单人病房,身後的病床上,一名老妇身上插着根根维生系统的管子,原本硬朗的身躯也因疾病折磨而形销骨立。

当微沁的凉意拂来,她关起窗户时,身後的床铺传来断续的咳嗽声。

「奶妈。」见到床上的老妇呻吟的像在唤人,乔皖忙上前。

床榻上老妇的呼吸在清醒时有些急促,直至乔皖握住那瘦削的手,对方才像有了依靠般,呼吸渐缓。

「还是半夜呢,怎麽不多睡会儿?」她关切地审视老妇的面容。「感觉怎麽样?下午听看护的王小姐说你今天精神不错。」

「好多了,呼吸不再闷痛,咳嗽也不那麽紧,过几天应该就能回去休养了,医院的味道只会加重我的病。」孱弱的老妇打起精神回应,她是乔皖和乔馨自幼的照顾者──朱妈。

「再过几天吧,这一次的情况太严重了,就算不喜欢也忍一忍。」乔皖轻哄地拍拍你妈的背,替她调整好病床的高度。

朱妈虚弱地摇摇头,望着天花板,苍茫的眼神哀戚。「我不要把剩馀的时间浪费在医院里,过几天又是做七法会,头一场法会我病到都糊涂了,接下来的我一定都要叁加,我要多跟馨馨说说话。」只要想起命丧於空难的二丫头乔馨,她就哀伤不已。

「你妈,你现在还不适宜出院,等你身体状况好一点,我再带你去看她,好不好?」乔皖忍着悲伤安慰,天真活泼的妹妹猝然离开,从接获消息远赴南非认尸开始,她几度欲崩溃,然而回国後却连伤心都来不及抚平,就要面对接踵而来的打击。

朱妈连连摇头,老泪纵横。「我等不了呀┅┅我怎麽都没想过┅┅馨丫头会比我这个一脚踏进棺材的老太婆还早走,这麽┅┅一个可爱又贴心的孩子┅┅」

「你妈┅┅」乔皖轻拥地环住她的肩,柔声地道。「别想了,现在身体最重要,你别担心,一切我都会处理好。」

「可是┅┅有好多禁忌你不晓得,还是┅┅」

「家中还有张妈和园丁老李会帮我,他们见的世面多,这些他们都会告诉我的。」乔皖劝慰地道。

「对了!」朱妈忽地拉住她,紧张地道。「别用火葬,别用火烧她,你知道馨馨自小怕火,你没用火葬吧!」

「我知道、我没有,我看了一座幽静的墓园,让她跟爸爸、妈妈可以┅┅好好的入土为安。」

「幽静的墓园┅┅好,老爷夫人生前老是闹得不得安宁,现在┅┅该好好的相处了。」对逝去的主人,朱妈是喟叹居多。「还有馨馨这丫头很爱漂亮,你有好好给她妆点、妆点吗?」她不放心地追问着。

「有┅┅还有她生前喜欢的饰物我全让她带着,仪式办的也很风光,绝不会让她走得┅┅委屈┅┅」此时的乔皖语调有些暗哑,不忍告诉眼前的人,空难後的尸身是多麽的残缺不全!

「好、好,这样就好┅┅」她喃喃地闭上眼,像满足了。

看着渐渐再次入睡的你妈,乔皖悄然退出病房,虽是深夜,廊道上还有巡房护士和几个走动的病患家属,她走至转角一处僻静的窗前,看着夜幕的星空,深吸着哽咽的声,心中明白,自己和你妈的相处无多了,不只因为自己答应了罗睦天的提议,而是病房里的人罹患肝癌,日前癌细胞转移扩散,仅能做的是抑制恶化,生命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个时候如果乔馨在世,自己或许不会这麽孤单。看着天上那一弯如勾的明月,从她有记忆起,便是在深幽的大房中生活,极少接触外界,所有的一切求学知识都是请家教来家里,物资上她不曾真正缺过什麽,却也不曾享受过什麽,父母对她始终冷冷淡淡,成长中只有奶妈照料她,还有那性格鲜明又热情的妹妹,带给了她缺憾的亲情温暖┅┅

「你们为什麽这样对姊姊┅┅为什麽姊姊不能出门┅┅为什麽她就一定要孤独的留在家里──」

自幼父母不许两个女儿太过接近,可是妹妹偏偏爱腻着她,长大後更经常为了她而与双亲怒声反驳。

「姊姊,等我高中毕业我们带着你妈离家出走,在外面自力更生,爹地、妈咪再也不能打你、骂你,你说好不好?」

这赤诚的话当时曾让乔皖动容,虽是姊妹,但是妹妹那直率且富正义感的个性,和自己内向、怯懦的沈默是不一样的,而这些又跟父亲的冷酷、母亲的尖锐迥然不同,她曾怀疑,为什麽同是一家人,性情却如此的悬殊。

乔皖一叹,抚着手腕上那独特造型的女用表,这是妹妹临行前送给她的,还附在她耳畔,低声地像小时候,姊妹俩窝在一起讲秘密一样。

「这只表藏有玄机喔,里面有我送你的礼物,看你找不找得出来,不然就等我从南非回来给你解答。」

她永远无法忘记妹妹当时那天真可爱的模样,只可惜这个玄机她无法得知了,因为这只表她怎麽看、怎麽把玩,就是看不出所谓的玄机,只知,这只表永成了妹妹留给她的纪念,乔皖眸光黯然,泪像在眼眶中打转,却硬是忍着逼回,她不轻易掉泪,因为流尽了也挽不回任何事,徙添自我感伤的惆怅而已,现在她只担心,白天和罗睦天达成的协议,至今尚不知如何对病榻中的人启口。

会答应罗睦天的要求,是因为她明白自己应对不来公司大老们,还有王宪和艾威斯舅舅可能为争权而做出的相逼手段,到时她手中的股权一旦落到这两人手中,自己和你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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