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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不知道吗?”赛里姆问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以前人未曾有过的勇气进入了地球的腹部,考察了臭气的真相,为我们的气概摘取了荣誉的桂冠,所以使那个向导对我们肃然起敬。他看到了我们是先知何等英勇的信徒,因而不敢向我们再索取这罪恶的报酬了。这就是他变得谦逊的原因。”
他口若悬河地冲着马夫说这番话,是为了让他们在艾斯尤特替他广为传播。这个大个子真是一个少有的骗子!马槛总管不知该对他的恬不知耻说什么好,于是采取了最聪明的态度,就是沉默。而我也觉得不值得再说什么了。
我们上了船要离岸时,圣僧从地上站起身来,来到岸边问我道:“先生,看来,你们是要逆流而行了?”
“是的,我们要去上游的艾斯尤特。”
“那么,能允许我也上船,和你们一起走吗?”
他没有等我答应,就上船坐到了我的对面。这并不令我奇怪,一个苦行僧是放弃一切人间享受而只侍奉上帝的人。他自愿清苦,被看作是圣人,任何一个好的穆罕默德的信徒都不会拒绝他提出的微薄的愿望。因此他不等我回答就上船,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何况我从心里也很愿意满足他的请求,因为他确实给我留下了善良的印象。他的存在对我也丝毫没有干扰,他刚刚坐下来,就把上身躬向前面,死死盯住下面,用手逐个抚摸着项链上的念珠,嘴唇不断念着经文。他又沉醉到安拉的国度里了。
我不打算和他谈话。被洞中恶劣的空气熏疼的胸部现在仍然感到不适,我的眼睛在洞中所看到的阴郁的景象,还铭刻在我的心中,使我变得烦闷。我从口袋里取出向导送给我的礼物,打开了包装。一只手出现了,一只右手,一只在手腕处被利刃所切断的女人的右手。它很纤细,看来像是一个12岁姑娘的手。但根据此地的情况,这可能是属于一个当时17岁的少女。手的颜色呈柠檬黄色,略带青铜的光泽。手指稍稍弯曲,似乎在授予或接受礼物。内外手掌上各有一个保持完好的镀金图绘。一个是一只金龟子甲虫,这是古埃及人的圣物,是太阳和创世纪的象征。另外一个是一只眼镜蛇。鉴于只有国王和皇族成员才有资格使用这样的标志,所以我估计,这是一位公主或法老女儿的右手。
包裹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用阿拉伯文字写着:“这是阿美内姆三世的女儿杜雅芙蕾的右手。”如果这个说明属实,那么我就是得到了一件珍贵的礼物,因为这个阿美内姆三世,是第十二代埃及王室家族中最有名的一位君主。他大约生活在公元前两千年,也就是说,这是一只四千年前的手。但它依然保持完好,它还具有一切青春的痕迹,指甲上的染色还清晰可见。如果它没有木乃伊的僵硬,我们甚至可以说它是不久前被割下的一只费拉赫姑娘的手。
我想把礼物再包起来,老苦行僧伸出他的右手,想拿去看一看。他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又把木乃伊手还给了我。
“一位高贵男子后宫中的一只手。它曾给予过什么呢,是爱还是恨?它曾接受过什么呢,是幸福还是灾难?现在它再也不能给予和接受了。你将带它回到你的祖国,把它收藏起来。但它最终还是要化为灰尘的,因为一切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去,只有安拉永存。你是在寻找这些残骸吗?”
“不。但看到它,却感到很兴奋。”
“你看到了什么?鳄鱼和蛇的尸体以及人的残骸吗?那根本不是什么。我见到过众多国王和王后们的躯体成排并列的墓穴,那是西方人永远无法见到的东西。”
“但其他人也会知道这些地方吧?”
“不。我上辈的祖先发现了它,并世代传下了这个秘密。我是最后一个,如果我也回到安拉的身旁,就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了。”
“你不想告诉任何人吗?”
“不。如果有一个人知道了,外国人就会来盗取那些贵重的棺椁,因为里面除了尸体以外,还放有很多弗兰肯人所渴望得到的黄金饰品。那里有200多个棺椁,每具木乃伊上面都绘有图腾,头上覆着盖布,手中拿着镰刀或者弯弯的佩剑。”
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信息。一把镰刀!埃及国王的国徽往往是规角、镰刀式的佩剑或者曲棍及皮鞭。老者讲的棺椁里果真是国王的尸体吗?他提到头盖布。国王的头上都盖着这样特殊的盖布。
“里面埋葬的都是国王和王后、王子和公主,”他说,“墓壁上都绘有被弗兰肯人称之为象形文字的图像和标志。你在里面即使看上一整天,也是看不完的。”
这个人讲这些事情时是如此淡漠,而他讲的却是国王的墓穴,是极其重要的文物和文献。只有他才知道这个秘密,但他却不愿意公开,然而,能发现它对科学是个多么大的贡献呀!难道没有可能说服他说出这个秘密吗?我想方设法和他继续谈话,牢牢抓住这个题目不放。他开始回避我,但我再次抓住他。就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白须老者不会没发现,我是如何地关注这个问题。他开始沉思了,突然完全终止了谈话,长时间地注视着我,好像在审视我的内心,然后把头伸向我,轻轻地说:“你要说实话,你真的不是在搜寻古董吗?”
“真的不是。”
“但你却还是用这种方式关注这件事情?”
“这完全是出于好奇心。如果能看到这些棺椁,即使付出再多代价也在所不惜。”
“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可以告诉你。我一向愿意访问陌生的国度,了解那里人民的语言并学会去掌握它。我还学会了一些现已不存在的民族的语言。我家里有几本书,里面描写了这里的木乃伊墓穴中人们的语言和文字。我做了很多努力去理解这些书中的内容,但我不知道我是否已经成功。我如果能看到这些木乃伊棺椁,就有可能验证一下,我是否在书中真正学到了什么。如果真能这样,我将感到无限的欢慰。”
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我的意愿,否则他是不会理解我的。他又摇了摇满是白发的头,似乎内心在进行着斗争,然后又用只有我能听得见的声音说:“先生,我曾透视了你的过去和未来。我了解你,我知道你是可以信赖的。你可以得到你所渴望的欢慰,但我有一个条件,就是在我死去之前不能对任何人说出这个秘密。”
“以后我就可以告诉给别人了吗?”
“是的,但最好不说。你是一个基督徒,但我知道安拉是爱你的,因此你可以成为我心中秘密的继承人。然后你可以自己权衡如何去利用它!我是不会反对的。”
“我的愿望何时能够得到满足呢?”
“明天,因为我今天没有时间,我必须祈祷。不过我还会到你那里去几分钟,把最重要的事情先告诉你。我在哪里能找到你?”
“在帕夏宫殿。我是住在后面那个马槛总管的客人。我可以相信你一定来吗?”
“我来。我们现在不要再说此事了!”
老者重新陷入沉思之中,而我也和他一样。我在考虑他对我信任的原因。我身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使他动心而向我公开秘密,而且我也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好处。我想到,他肯定有什么特殊的意图,自私的意图,或许是对我不利的意图。但为什么呢?我并没有冒犯他。他有什么理由要伤害我呢?我又放弃了这个想法。这个虔诚的人对我始终很友好,在他充满尊严的脸上,找不到一丝阴谋诡计的痕迹。
第10章 追踪卖艺人
当我们在艾斯尤特郊区的哈姆拉上岸后,苦行僧向我们致意告别,并很快消失在田园之中。我们步行回到宫殿,那里正有一顿午饭在等待着我们。本来我还想到城里去走一走,但为了等待苦行僧,只好留在家里。下午的祈祷刚刚过去,按我们的时间,也就是三点以后,他来了。我在我的房间里接待了他,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不让我给他献上烟袋和咖啡,并且告诉了我为什么:“每一个信徒都被允许吸烟,因为安拉宽容人的弱点,但严格的信徒不能享用烟草。既然尼罗河水可以解除我的干渴,我为什么要喝咖啡呢?禁食就是我的食品,祈祷就是我的饭菜。在基督徒中也有这样的人吗?”
“是的,我们也有很多虔诚的男子,他们放弃世界的欢乐和享受,只去侍奉上帝。”
“赞美他们吧,灵魂距地球越远,就离天堂越近。但我现在不和你议论此事,只想和你谈帝王墓穴的问题。你还想看它们吗?”
“当然。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放弃这个愿望。”
“那么明天中午前一小时,你做好一切准备。我将在门口等你。”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呢?”
“我们只需走一个小时的路。”
“这么近吗?尽管如此,你仍是唯一知道这一秘密的人吗?”
“是的,唯一的一个人。因为那里的地形不会使任何人想到它是古墓。”
“我要做哪些准备呢?”
“你只需带上一条绳索和火把就行了,就像今天在马布德洞穴那样。”
“只带一条?”
“是的,这已经够用了。当然你如果想多带几条,我也不反对。”
“绳索要多长呢?”
“得能绑住三个人陆续下去那么长。这样如果一个人掉下去,其它两人可以拉住他。”
“三个人?你还要带上一个人吗?”
“不。不是我,而是你要再带上一个。你不是有个佣人吗?”
“我原以为,你只想把秘密告诉我一个人。”
“我们需要第三个人的帮助,如果我遵守我的诺言,就不得不除你之外,还得向另一个人公开我的秘密。但他必需向我宣誓,永不背叛我。你不是有个佣人吗?”
“不。没有。”
“我在马布德看到一个高个子男人,我以为他就是你的佣人。”
“他是我一个朋友的佣人。”
“这也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