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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听见山姆·梅多斯说的话。你知道他疯狂地爱着你。他想和你结婚。我希望他的心没有受伤。凯利知道山姆·梅多斯说得对。凯利喜欢和马克交往。他有情趣,善解人意,体贴,是个非常好的朋友。这就是问题之所在了。我只是把他当作朋友看待。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我必须停止跟他交往。
马克在宴会后的第二天早晨打来电话:“嘿,凯利。今天晚上你想干什么?”马克的语调里充满了期待,“晚餐和看戏?要不然逛夜市,然后再——”
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哦,我想你和我之间有——”
“呃,我们之间没有。”凯利站着,恨自己对他做出的事。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都是我的错。
“哦,好吧。我明天再打电话来。”
他第二天打来电话:“凯利,如果我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凯利不得不硬着心肠说:“我很抱歉,马克。我已经——我已经爱上别人。”她等着。
长长的沉默令人难以忍受。
“哦。”马克的声音颤抖着。“我理解。我——我应当意识到我们——祝——祝贺你。我真的希望你幸福,凯利。请代我向安琪儿说再见。”
马克挂上电话。凯利站着,把死掉的话筒抓在手里,心里一片凄凉。他会很快就把我忘记,找到一个能够给他他受之无愧的幸福的人。
凯利每天工作,微笑着穿越天桥和听着观众的掌声,但心底里却只有悲伤。没有了朋友生活不再是一样的了。她常想给他打电话,但都忍住了。我不可以。我把他害得够苦了。
几个星期过去了,凯利没有马克的消息。他走出我的生活了。他现在很可能已经找到另外一个人。我很高兴。她试图说服自己真的是这样。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凯利正在一间挤满巴黎名流的典雅大厅里出演一场时装秀。她迈上走道,一露面,整个大厅便一如既往地欢声雷动。凯利跟在一名穿着下午套装、拿着一副手套的模特后。一只手套从那位模特手里滑出,掉到天桥上。
凯利看见时,已经来不及了。她脚下一绊,一个跟头栽在地上,脸朝下。观众发出惊呼声。凯利趴着,羞愧难当。她硬挺着才没有哭出来,抽搐着深深吸口气,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逃离了走道。
凯利跑进化妆间时,女服装管理员说:“我为你准备好了晚礼服。你最好——”
凯利抽泣着:“不。我——我不能再出去面对那些人。他们会笑话我。”她变得歇斯底里起来。“我完了。我决不会再到外面去了。绝对不会!”
“当然你会。”
凯利猛然回头。马克站在门口。“马克!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哦,我——我最近一直在附近溜达。”
“你——你看见——外面出的事了?”
马克微笑着:“太美了。我很高兴它发生了。”
凯利瞪着他:“什——什么?”
他向她跨近一步,掏出手帕,帮她擦干眼泪:“凯利,你上台之前,观众以为你只是个美丽的可望而不可及的梦,一个幻影,不可捉摸的。当你绊倒在了地上,他们才明白你是个肉体凡胎,会因此而愈加疼爱你。现在你应该赶紧回到外面的舞台上,让他们快乐才对。”
她凝视着马克充满同情的眼睛,那是凯利意识到她爱他的瞬间。
女服装管理员正在把晚礼服放回到服装架上。
“把它给我,”凯利说。她看着马克,破涕为笑。
五分钟后,当凯利自信地走上天桥时,观众一致起立欢呼,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凯利站在台上,面对他们,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生活中又有了马克是多么地美好啊。她回忆起开始时她有多么不安……
凯利一直很紧张,等着马克跟她调情,但他始终是位百分百的绅士。他的腼腆让她感到自信了许多。是凯利开始找话跟他交谈,而不论话题是什么,她都发现马克无所不知,而且谈吐幽默。
一天晚上,凯利说:“马克,明天夜里有场精彩的交响乐开幕式。你喜欢古典音乐吗?”
他点点头:“我听着它长大的。”
“太好了。那我们去。”
音乐会非常成功,观众热情洋溢。
回凯利寓所的路上,马克说:“凯利,我——我对你说谎了。”
我应当猜到的,凯利想。他和别的男人没什么不同。结束了。她铁着心肠等待他的回答:“是吗?”
“是的。我——我不是真的喜欢交响乐。”
凯利咬住嘴唇以免张口大笑。
他们下次约会时,凯利说:“我要为安琪儿向你道谢。她是个了不起的伴侣。”你也是,凯利想。马克显露出她所见过的最明亮的蓝眼睛,以及一个可爱的、狡黠的坏笑。她真的是非常喜欢跟他在一起……
水变冷了,凯利关掉龙头,用毛巾擦干身子,套上宾馆的毛毛圈浴袍,走进卧室。
“全归你了。”
“谢谢。”
黛安娜站起来,跨进浴室。浴室就像遭遇了暴风雨。水溅到地上,毛巾扔得一地。
黛安娜气呼呼地返回卧室:“浴室弄得一塌糊涂。你是不是习惯让人家跟在你后面收拾?”
凯利亲亲热热地微笑着:“是的,史蒂文斯太太。说真的,我是由一群女佣伺候长大的。”
“哼,我可不是其中之一。”
你还没资格。
黛安娜深深吸口气:“我想我们最好——”
“没有‘我们’,史蒂文斯太太。只有你跟我。”
她们相互对视了很长时间。然后,没有再说一句话,黛安娜转身走进浴室。
十五分钟后,当黛安娜出来时,凯利已经上了床。黛安娜伸手去关头顶上的床头灯。
“别,别碰那个!”是一声惊呼。
黛安娜看着凯利,大吃一惊:“怎么了?”
“让灯开着。”
黛安娜轻蔑地说:“你怕黑吗?”
“对。我——我怕黑。”
黛安娜以恩赐的口气说:“怎么了?你小时候父母讲妖怪故事吓唬你了?”
长时间的沉默。
“不错。”
黛安娜上了自己的床。她躺了一分钟,然后闭上眼睛。
理查德,亲爱的,我从不相信一个人能由于伤心透顶而死亡。现在我相信了。我是多么地需要你。我需要你引领我。我需要你的温暖和爱。你就在这里的什么地方。我知道你在。我能感觉到你。你是上帝借给我的礼物,但为期太短暂了。晚安,我的守护天使。求你永远不要离开我。求你了。
在床上,凯利听得见黛安娜悄悄的哭泣声。凯利的嘴唇闭紧了。住嘴。住嘴。住嘴。眼泪开始顺着她的面颊淌下来。
第二十七章
黛安娜早晨醒来的时候,凯利坐在一把椅子上,面对着墙壁。
“早,”黛安娜说,“你睡得怎么样?”
没有反应。
“我们必须计划下一步的行动。我们不能永远待在这里。”
没有反应。
气不打一块出,黛安娜大声说:“凯利,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凯利在椅子上猛地掉转过身子:“你不介意吧?我正在打坐。”
“哦,对不起。我没有——”
“算了。”凯利站起来,“有人告诉过你你打鼾吗?”
黛安娜感到小小的震惊。她能听见理查德的声音说,在他们第一次睡在一起的时候,亲爱的,你知道你打鼾吗?让我用另外一种方式表达。不是真正的鼾声。你的鼻子整夜哼唱着犹如天使音乐般美妙的小旋律。他随即把她揽进怀里,并且——
“嗯,你打鼾,”凯利说。她走到电视机前,打开。“让我们看看世界上发生了什么。”
她开始飞快地搜索频道,突然停住了。正在播报新闻,主持人是本·罗伯茨。“是本!”凯利叫起来。
“本是谁?”黛安娜无动于衷地问。
“本·罗伯茨。他主持新闻和访谈节目。他是我真正喜欢的采访人。他和马克成了好朋友。有一天——”她突然停了下来。
本·罗伯茨正在说:“……根据刚收到的简报,安东尼·阿尔铁里,公认的黑手党党魁,新近在一桩谋杀案审讯中被判无罪的他,今天早晨死于癌症。他……”
凯利转向黛安娜:“听见了吗?阿尔铁里死了。”
黛安娜什么感觉也没有。仿佛那是从另外一个世界、另外一个时代传来的消息。
黛安娜看着凯利说:“我想你和我最好分开。我们两人在一起太容易被人发现。”
“说得对,”凯利冷淡地说,“我们身高相同。”
“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能画上一张白面孔,还——”
黛安娜困惑地看着:“什么?”
“开开玩笑而已,”凯利说,“分道扬镳是个绝妙的主张。几乎是个策划,对吧?”
“凯利——”
“认识你的确非常有意思,史蒂文斯太太。”
黛安娜简略地说:“我们去结账吧。”
大堂里挤满了人,一群来参加会议的女子正在办理入住手续,另外五六名宾客正等着结账离开。凯利和黛安娜排在队伍里等候。
外面的马路上,弗林特朝大堂里张望,他看见了她们,并立即避开了她们的视线。他拿起手机,“她们刚到楼下大堂。”
“好。卡巴洛到了没有,弗林特先生?”
“到了。”
“按我的交代行事。从两个角落封锁通向宾馆的进口,无论她们向哪边走,都休想逃脱。我要她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凯利和黛安娜终于到达了收银台。
收银员微笑着:“希望你们在这里过得很愉快。”
“非常愉快,谢谢你,”黛安娜说。我们总算还活着。
她们走向大堂门口时,凯利说:“你知道现在你要去哪儿吗,史蒂文斯太太?”
“不知道。我只想离开曼哈顿。你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