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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湖舟正糊涂,忙问兰生出了什么事,当知道是安纹佩让窗子砸晕了,不禁大惊。
“好端端窗户怎能掉了?”
兰生对安纹佩一肚子火呢,发生这事当然不以为然,但也知不好面上幸灾乐祸,只是淡漠。
“蜂橘屋是老字号了,屋老窗老,陈旧松动也难免。”遥空仿佛不经意。
兰生仍安之若素,附和道,“正是。”
遥空看兰生一眼,却笑对柏湖舟,“吃饱喝足,安小姐虽受了伤,可我们也帮不上忙,不如走吧。”
兰生这会儿就是只应声虫,“走吧。”
柏湖舟结了帐,走到店外却还道,“安相爱女今日遇到这等怪事,莫不是有人下咒?”
兰生一怔,悠悠想起一件事来。安纹佩指桑骂槐的时候,她曾希望窗子砸到对方脑袋。不过,这应该跟她没关系吧?只是巧合了吧?下咒属她娘和有花的领域,她完全没学过,哪能心念咒人?
“安丞相会不会找蜂橘屋的麻烦?”她找话说。
“安小姐运气不好而已,与蜂橘屋何干?寒冬北风劲,也保不齐是她开窗用过了力……”柏湖舟站在蜂橘屋一边,为其滔滔辩护。
兰生想,对,说不定安纹佩小胳膊小腿却力大无穷,一把将窗子揪下来了。
“下雪了。”遥空忽道。
兰生抬头望,一粒粒洁白小絮球从云中直线落下,不惊不乍。
第83章 老友
“兰侄女,饭后散步有助身体,陪叔叔我走一段吧。”
兰生以为要就此别过的,柏湖舟这么说,当然要陪着走。多次说明她没有吃白饭的命,让她有点想念瑶镇吃白饭的日子。明明是自己不想吃白饭,这是不是欠的?雪比刚才大得多,但柏湖舟的小厮帮她很仔细打着伞,她也挑不出毛病。
她安静地踏出每一步,开始享受雪中的乐趣时,柏湖舟说事了。
“你回去告诉你娘,只要她愿意,金薇就不会再是皇妃备选,要办此事就趁现在,错过这个大年,明年难说。”
“金薇真要当皇妃么?”兰生虽听说过金薇可能入宫,但家里没有人提这事,还以为是外面传谣。
“自金薇十四岁起,皇上已不允她定亲嫁人,朝廷中谁心中不亮?十六岁时,就在册封旨意下达的前一日,金薇割发落誓终身不嫁,以保大荣太平。皇上震怒,但不敢轻视她一半的邬氏血缘。传言东海大巫落誓必成,否则反噬连咒,于是集了九位帝都能者,包括金薇的娘亲在内,作法三十三日消誓。”
兰生捣乱心性又起,“皇上看中金薇,也是勇气可嘉,一直得哄着供着,不然来个发誓同归于尽,岂不是要命?”
柏湖舟斜白兰生,“这种誓言自然不是动嘴皮这么简单的。总之,最后将誓愿缩至三年,国师夫人也因此元气大伤,卧床不起了。如今三年已过,本是金薇入宫的时候。”
“金薇有孝在身,大夫人过世一年还未满,无论如何不可能——”对南月金薇入宫为妃没有好或不好的感觉,兰生学礼说礼。
“皇上想要的人,守孝不能成为推拒的理由。”柏湖舟打断兰生,“不过,若能趁皇上暂时想不到金薇的时候让他下旨放人,等皇上再想起来。金薇已嫁人,就无可奈何了。”
“嫁了人也能抢过去。”干这事的,史上最出名就是唐明皇,却也不止这一个皇帝抢儿媳当老婆,“那个贞宛就是三皇子的……”
“如今是宛婕妤。”柏湖舟纠正兰生,“不管她从前跟谁,却并无名份,照大荣例仍是待嫁之女。还有,侄女啊,今后私底下明面上都别将宛婕妤和三皇子放在一起说了。”
不止三皇子。还有六皇子呢。但帝权能抹杀一个人存在。也可以赐予一个人新生。贞宛的运气实在太好。从假姑子到帝妃只花了半载,莫非是这个时空的杨贵妃?
兰生道是,不过贞宛和她是无法友好相处的,好在两人志向截然不同。将来碰面的机会应该很少。
“大荣皇帝代代还不曾做过抢人妻的事,我所指被明媒正娶了的女子。”柏湖舟没想得那么糟糕,“再说,太后还在。”
“兰生只是觉得皇帝费那么大力气除金薇的誓言,怎能轻易放了。”贞宛虽是绝色,能拴住天子多久的心?
“所以时机只有一个,机会只有一次。腊月十五,皇太后寿筵之上,宛婕妤献完艺那刻。可求恩典。让你爹娘共同开这个口,以东海大巫血脉需要传承为由。”柏湖舟说得很清楚了。
“我会将叔叔的话转达给我娘,至于她听不听得进去,由不得我。”要是邬梅真帮金薇摆脱入宫的命运,继母位也未必指日可待。重要前提:金薇得领情。
“你与你娘不和?”两次提到邬梅。这姑娘神情到目光都十分不以为然。
“又不能断绝母女关系,和或不和都得拴在一起。”兰生很敢说,行了礼上车去。
柏湖舟笑望着她的马车离开,这才回自己车中,但问一直透帘观望的遥空,“此女面相如何?”
遥空回道,“观面难断。”
“腊月十八都让你瞧出来了,也给了你生辰八字,怎会难断?”柏湖舟神通广大。
“她眉额清晰显着近日运势。至于那份八字,不知你从哪儿弄来,却绝不是南月兰生的。既看不出她短命,也看不出凶克父母,是旺家平顺的通八字。媒婆用它们来骗男方家里,配个吉祥如意好兆头罢了。”遥空却好笑摇头。
柏湖舟哑了半天,最后恍然大悟,“这个邬梅真是,就算要给女儿找个好婆家,也不能让媒婆拿着假八字骗人啊。你道怎么,这八字送进平国公府,要配那家嫡长子。”他笑出声,“她自己委屈了多年,想来不愿意女儿再受委屈,往最好的人家寻女婿。”
“你这么惦着她,何必让她女儿传话,请她见个面也无妨。虽然我再如何算,你俩到老也只是老友。”遥空有些调侃意。
“真能老来成友倒好,怕只怕……”柏湖舟轻叹一声,“也不知帮她到底对还错,我并不希望她回到帝都来。”
“一切的变局为了一个定局。”遥空闭起眼。
到家后,将柏湖舟要自己转达的话同邬梅说一遍,兰生就想回北院。
“这两天都出门了?”邬梅却跟女儿还有话说,对柏湖舟这个人和他的话,一个字的评说也没有。
兰生更无心,“嗯,在家待了不少日子,有些闷。”
“你闷,别人却忙得团团转。看你这么悠闲,不知今晚萍儿在明月殿开天眼,家中除了你我,全都去殿外等消息?且不说她,腊月初一天女圣女到玄清观求年福五日,初八明月殿放粥斋民,十五太后寿诞,然后就是准备新年新春元宵节……”
“腊月十八又是什么特别日子?”还是自身安危最重要。
邬梅想了想,但摇头,“怎么?”
兰生却换了话题,“娘今晚不去明月殿,不怕有人趁机说你坏话?”
“总要有人看家。”邬梅眨眨眼,难得对女儿作出活泼表情,显示出近来春风得意的好运势,“我要去了,李氏才有话说,把她女儿开不出天眼怪成我的错。”
“娘也觉得南月萍开不出?”哈!
“南月天能一代不如一代,到你爹这代只出他一个,若非与我东海强血结合,何来天女圣女?李氏又是平庸俗血,萍儿也就能搬搬易经通个初浅,施展些聪明罢了。天眼?”邬梅嗤笑,“别说金薇玉蕊没有,连你爹也没有,当世早已无人通天。如今开天眼,却只能增强天赋而已。”
“听娘的意思,以前有天眼能人?”兰生曾经对这些事没一点兴趣,现在,怎么说呢?好像跟自己也有那么点切身关系了。
邬梅的目光仿佛落在某个遥远的点,还是葛婆婆一声唤,刹那醒觉,淡冷对兰生道,“你什么能什么眼都没有,问来做甚。我给你的符可随身戴着?”
兰生将腰间的香袋打开,露出里头锦帛,“娘给女儿做的保康符,一刻不敢离身,不然又病了怎么好?”
邬梅没好气瞪她,“你出门我不管,横竖家里现在也没人有空管你,但小心点,别招惹回大麻烦来。”这就是有这样一位亲妈的好处,只要不碍自己的事,女儿在外玩翻也不皱一下眉头。
兰生当然乖巧应是,回去却反而闭门不出。说到底,她不是无事生非的叛逆女,老往外跑也并非求刺激寻乐子。接到第一件发挥专长的建筑活儿,虽然是别人不要的,而且根本赚不到钱,以二百两为本钱也不可能造出惊世之作,但她想把这座宅子造得很舒适,即便住的人是当着小妻被养在外面,也能感觉家的温馨。
两天赶制平面和立体设计图,将建筑面积算了个基本,兰生才踏出屋子,就让日光照得睁不开眼。
被兰生赶到隔壁屋子住的有花开始习惯新环境新变化,看到她黑着两只眼圈出来也不说了,就让香儿到厨房传早膳,又吩咐小丫头取热水烧干净的巾子,却亲手往兰生面上敷。
兰生才觉得有花似模似样一忠贴的大丫头,谁知巾帕捂在脸上久到差点喘不上气,还是爱给人穿小鞋的家伙,只不过也稍微长进了点。她自己拿下洗脸布,叹口气,却跟这个不听话的丫头没关系。
哪怕再小的宅子,画图很简单,看起来也很简单,可是从无到有造起来,她想得好像过份简单了啊。啪!一手拍上额头,毫无实际经验的自己是否高看了自己?下一步,往哪儿去呢?
有花看兰生自拍脑门,吓一跳,“不会作法不会占卜,不会读书不会绣花,除了耍性子找麻烦,还真没做过像样的事,这回关在屋子里两天,你可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哦哈,八卦时间。
“南月萍和大小姐一样显出预言的天赋能通了,开过天眼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