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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萍挑眉,“喂,你什么意思?有完没完了?”
“对我来说算完了,对曾姑娘来说——”胖子摇摇头,“还没完。姑娘心里也很清楚,不是吗?不然为何不高兴呢?”
“你闭嘴!”南月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娇宠性子。
“像她这样一时兴起施舍你的人,你这辈子能遇到几个?”胖子不理会南月萍,只问曾姑娘,“在那个赌鬼父恶继母的家里,你打算靠陌生人躲过一次次被抵债被卖钱的事。你可能有这样的侥幸,但我却能保证你撑不过第二次。如何,想不想听听我的劝告?”
好一个心理战术!南月兰生听得津津有味。对方是恶霸之流,不过当赞则赞。
“我对她就像自己亲生的一样,你少胡说八道。”周氏岂容自己名声败坏。
“嗯,你对她像亲生,所以你发间插了一支十两银的簪子,却不肯用来为女儿还债。你亲生女儿腕间那只红玉镯更值钱,故意抹烟灰也瞒不过识货人的眼。”胖子笑呵呵。
曾姑娘没说话,只是眼泪掉了两颗。
“看来姑娘想听了,那我就告诉你。”胖子从腰带锦囊里掏出一张纸,“我正为都城一家大户主母物色能干的大丫鬟,姑娘容姿出众,性格柔婉,对我的话一听明白,应是聪敏。曾家原本小康,不知姑娘识字否?”
曾姑娘点头。
“五年雇佣活契,月钱二两以上,依据你的表现每年调升。主母气量不小,为人守信重德,肯定会帮你物色婚配人选,但以你意愿为主。姑娘若愿意,按手印吧。”干脆利落。
“我家大姑娘不给人当丫头。”曾光反对了。
契约在胖子手指下哗啦啦扇,他等着。以他的经验,这笔买卖能不能成,不由这没用的老子。
曾姑娘挣扎站起,“你所说句句都真?”
胖子抖着纸道,“但凡这上面写的都实在,其他的——”笑声油里过,“我让姑娘信,姑娘想全信了么?终究路要自己走,人要自己看,听别人说的再多,该当狗臭屁。”
曾姑娘一步一咬牙,眼泪滴答挣出眼眶,却是越走越快。
“二两银子一个月就想带走我家大姑娘?别做梦了!”周氏疯扑过去捉曾姑娘的脚,“她要是嫁到有钱人家作妾,聘礼都能得一大笔。”王麟答应过事成之后给她百两,每年还给百两的补贴。
胖子的轿夫将周氏踩住,这活比抬轿轻松。
眼见周氏穷凶毕露,爹亲颓然无用,曾姑娘不再犹豫,拿过契约字字看过,下了狠心咬破手指,按上大拇指印。
胖子将纸收好,“我这就要走,姑娘尽快收拾一下。”
曾姑娘挺坚韧的性子,立刻返身回家,不过片刻拎了一个小包袱出来,对着曾光就是一跪,“爹,保重,戒了赌好好做人,别再卖了妹妹们。
有花见状,不屑哼道,“她倒是好人,不过好人不好命,变成别人的使唤丫头了。她要能逼周氏还出嫁妆银子来,说不定能当个做得了主的少夫人。”
“等等!”南月萍还想出头。
南月兰生笑,“好人还有一个。”
但安鹄拉住南月萍,“萍妹,这是那位姑娘自己选的,我们该做的都做了。”
南月萍愤愤道,“可那死胖子花言巧语拿了银子还带走人,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众人一想还真是,五十两银子清债,曾家大姑娘着走,好处双份拿。
王麟哈哈冲胖子拱手,“听说景老板没有做不成的买卖,我本半信半疑,今日见了方知高人。景老板,日后我向你请教,你得多多指点。”
“好说。”胖子拱手回礼,“王公子将这等好处与景某,景某多谢。今后有好买卖多想着景某一些,你我一起赚钱。景某在此逗留已久,船不等人,这就告辞了。”
王麟连忙拉马过来,“景老板,我送你上船。”
南月兰生暗叹这胖子果真精明无比,即便和王麟说话,听着热乎,到头来还是要对方给自己好处,一丝一毫不可能吃亏的商人。
南月萍让安鹄劝着,心里不服却也没法子,一跺脚转身走了。人群紧跟着散去,周氏骂骂咧咧拽女儿们进屋,任丈夫傻坐在家门口呆望大女儿离去。
小轿嘎吱嘎吱,再度经过茶亭前,突然一顿,轿帘后露出那张胖得流油的脸。因此,连带着王麟也看过来,他两眼凸出,如同看到了鬼。
南月兰生凤眸藏锐,看似却微笑可人,与那胖子对看,不拐王麟一眼。心脏却狠狠一抽!不对!不该惹这霸王看见自己的!虽然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
“小姐,戏好看吗?”胖人眼小,但智慧不容轻忽。
有花要开腔骂人,南月兰生抢先,“好看,要不要付你票钱?”
胖子笑眯了眼,“瑶镇虽小,妙人不少,看来景某日后要常来才好。”
“欢迎,和景老板相反,我觉得这里日子无聊得很,都不知如何打发。倒是今日趣味横生,景老板银子和美人双收,还有王公子霸气外露唱热了前半场,一台从头到尾精彩的戏。”南月兰生不用拐王麟,余光也能看个大概。
王麟在拿袖子抹汗。
“我以为小姐本也想入戏中去。”胖子这话竟暗示知道她要做什么。
南月兰生淡然,“结果才发现世上好人太多,哪里用得着自己瞎操心。”胖子怎么知道?
第8章 推手
更新时间2014…2…19 10:51:04 字数:2083
“小姐不必奇怪我为何会知晓,胖人易热,我在前面酒楼喝了碗凉茶,倒是都看得清楚。”胖子是做买卖的,第一要留心的不是对手,而是谈买卖的场合。
南月兰生哦了一声。
“瞧我,看小姐穿戴不俗,才自作主张多嘴了几句,万望见谅,日后有缘再见。”帘落,一声走。
轿子走出好几丈远,王麟却仍瞪着南月兰生,连有花这般漂亮的姑娘都不看。
“你……”她应该溺水死了,为何还活着?但那天的女子苍白瘦弱,又好像不是她,莫非是姐妹俩?而且,她要是她,应该对他怕得要死。
“你是哪家小姐?”还是先打听清楚再说。
“公子花名在外,谁敢告诉你啊?”南月兰生眉一挑捂嘴笑,“景老板要走远了,公子赶紧送客去吧。你我住一个镇上,还怕没有见面的机会吗?”
跟他这般有说有笑,就更加不像那个女子了。她有句话说得对,都在一个镇上,他总能弄个明白。王麟喝马往前,想着想着但回头,却见女子正闲雅端茶。
“奇怪,王麟明明看到你就像看到鬼,却故作镇定好似第一回见面。小姐你那日没说自己是谁么?夫人与王大夫人有些来往,王麟该知道你的。”有花问道。
“那日事出突然,我记不太清了。”南月兰生答着,心中也有疑惑重重。她以为王麟是见色起意没得逞,错手将她推下水,为何他面上浮现惊讶之外却带了狠色?
“小姐,回吧。”无果道。
“是该回去了,说不定家里有客人要来。”南月萍离去的方向正往她家那边,会不会如自己所料,本家来人了?
再说王麟送景老板上船,见四下无人才低头惶恐,“那女子也许只是长相相似,也许是亲姐妹,但我怎么想都没道理还活着,是我亲自动得手——”
景老板胖乎乎的脸颊肉往上堆,“那你亲眼看到她死了吗?”
王麟一怔,“她掉进水里就沉下去了,显然不会水,当时又没别人——”
“回答我,你亲眼看到她死了没有?或者派人捞起来确认她断了气?”皮笑肉笑眼不笑。
“没……没有。”王麟听到景老板哼声,立刻把头低得更矮,“您放心,我回去就查清楚,若真是那女人,我一定结果她的性命。”
胖手放在王麟肩上,感觉他一哆嗦,景老板反笑,“确实有些不像。那日的女人如惊弓之鸟,目中无神,跑起来跌跌撞撞,天生短命相。茶亭中的女子却双眸深藏,眉心舒展额圆高阔,刻薄厉害得很。”
“就是,就是。”王麟连忙道。
“只是——长得太像了些。”景老板挪开手,踏上舢板。
“可我们就看了她那么一眼。”王麟不敢想如果要他担责任,所以尽量推诿,“我追上去的时候从背后推的,她转了半个身就入水了。”
步云靴停在板上,靴头没有转过来,声音到,无比冷,“要是不能确定,宁可错杀,否则就是你死,明白吗?”
王麟弯腰喏喏。
梅宅。
“小姐回来了。”大管事宁久迎上,“夫人已让厨房备下消暑汤,我立刻让丫头给您送到房里去。”
“我虽知宁伯是这个家的老人,却不知您在我娘身边到底多少年了。”南月兰生说道。
“十五岁进邬家,今年要五十了。”宁久答。
“三十五年了,可我才二十,怎么都赶不上。”南月兰生继续道。
宁管事没懂,“小姐要赶什么?”
“宁伯若也照顾了我三十五年,多少会向着我一次吧。”赶忠心度。
宁管事明白后失笑,“小姐,我看您出生长大,不向着夫人和您又向着谁?”
“向着夫人就不能向着我,您最知道。不然您说实话,为何我一回来就把我赶回自己屋里?”什么时候那位成了惦记消暑汤的娘亲了?
“……”宁管事稍顿,“小姐,夫人一直是关心您的。”
“但她更关心她的相公。”照说,她不是那位的女儿了,但接受这副身体就得接受南月兰生的亲人和家族。
“小姐……”这对母女其实很像,要强的性子不服软,都不轻易妥协。
“家里来了客人,却怕我见不得人。”南月兰生足尖一转,往正院走去,“这可不大好,让人以为她的女儿不懂规矩,本家来的妹妹都避而不见。”
“小姐怎么知道是——”宁管事伸手拦住,同时看向有花。
有花直接,“茶亭里喝茶时,听到一位姑娘说自己是大国师的女儿,叫南月萍。宁伯,咱们老爷是大国师吗?”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