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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赛哥与我不怎么往来,这回离家出走,为何想到我了呢?”昨晚听泫赛要住他府里,泫瑾枫还有点适应不过来。
“因为……”泫赛沉吟片刻,“既然不怎么往来,母妃就想不到我会来你这里。”
泫瑾枫用胳膊肘往泫赛肩头一顶,语气充满促狭,“临时翻供?”
泫赛反手捉住泫瑾枫的胳膊,往后拧折,却听不到他向从前那样嗷嗷叫疼,眸光凝敛,“总不能说,你媳妇欠了我不少人情,特来讨还。”
“赛哥还记得我以前如此偷袭?以为你忘了。”泫瑾枫转过身,右手再捉泫赛的腕子。
泫赛没忘。那时候的六皇子虽然很顽劣,但和堂兄弟们能打成一片,而不是后来那个成天躲在奇妃身后阴森傲慢的家伙,更不是长大以后连赛哥冉哥都再不喊一声,荒诞不经的老六。正想着,一个天旋地转,自己居然被泫瑾枫摔翻在地,斗志便烧起来了。
两人就在园子里玩起格斗术,渐渐不留手,全力施展。拳脚相碰的声响让小坡子听得心惊,但他不敢劝,只能替两位殿下疼。让小坡子头疼得是,他们谁也不肯先服输。一方让对方钳制却不妥协,找机会再反制了对方,如此踢尘嚣土,直到气喘吁吁,头对头,大对大,一同躺地仰天。
“什么时候比箭?”泫赛问,再度在心里一愣。
“今天不行了。”不愧是北关先锋狼营的一把尖刀,格斗力强而且狠,“我得跟媳妇看戏去。”
泫赛发出一声笑,“少臭美了,她也得肯让你跟着。狼营的大胡子曾是我的队长,说有一个了不起的新兵蛋子,成天媳妇媳妇的,为了给媳妇多寄两封家书,差点没掀了军营。听大胡子描绘那小子的模样,跟你有几分相似。这么闹腾,军中知道你连媳妇的绣花鞋都摸不到边吗?”
小坡子掏掏耳朵,西平世子这是嗤笑吗?
泫瑾枫爬了起来,“优雅”地踢踢还躺着的泫赛,“起来,让你再羡慕一下。”同时,交待小坡子取长梯。
泫赛又嗤笑一声,不过还是一骨碌爬起,“要真能让我多羡慕羡慕,我就横下心娶了那位一压就扁,长相古怪的武郡守千金。”
泫瑾枫登木梯上屋顶。
泫赛也照做,却不知什么意思,嘟哝一句,“搞什么?”
泫瑾枫笑得面上开花,眼里开花,长臂伸直,修细的食指点着某个方向,“兄弟,瞧瞧那里。”
泫赛顺着看去,双眉拢酷,目光放空,但见一条美丽的水廊,一片茵茵的绿草,一个空中的花园,一栋说不出来的,突兀却庄秀的楼宇。楼宇前的白石圆顶亭子里,有几道身影,站着的,坐着的,难辨容貌身份,但从前仰后合的动作,依稀看得出人们的心情不错。肯定她在啊!再看看他和泫瑾枫,脚下踩瓦,木梯一张,大太阳晒头——
“羡慕吧?”泫瑾枫却自得自在,还蹲坐下来,十分闲适的模样。
泫赛觉得这人已经不是第一回这么干了,“羡慕什么?”能让他好奇,不简单。
“我媳妇特意如此设计,两两相望,赏夜空遥星,看同一轮明月,还能看到彼此屋里的灯光。四季风景不同,人的心却一直在,这意境——”长吁一口气,距离再远,也能一眼认出他的兰生。
泫赛却不容泫瑾枫吁完这口气,自顾自爬下木梯,与苦笑的小坡子对看一眼,“你家主子这么心酸多久了?”
小坡子竖起两根手指,又抬头瞄一瞄,主子估计还要“偷窥”一会儿,这才大胆叹道,“都说六殿下看到美人就如恶虎扑羊,可奴才伺候以来,从没看到那等威风,光瞧这霄汉的饥渴样儿了。可怜,不知道什么时候,奴才才能看到小小殿下。”
泫赛要笑不笑,“看来我得找你家子妃娘娘重造我的园子。”
泫瑾枫下梯来,正听到这句,“为何?”
泫赛石片刀刃的嘴又开切,“和武郡守的女儿隔如此之远,成亲也无妨,她要像你似的,天天站屋顶上瞧我,我更无所谓,横竖我不用看到她。”羡慕个鬼!
泫瑾枫的眸里却沉着金意,“赛哥不懂女子心思。我能看到她,她自然也能看到我,日久习惯,一日不见就觉得少了些什么,才惊觉原来情浅已变情深,遥望就思近望,再搬回去便恰到好处,水到渠成。”
泫赛眼里又闪了闪,“什么时候起,对女人你会以退为进?实在不似你的行事。”女人对六皇子而言,只需放纵,疯狂,无情取乐。
“赛哥又说错了。”泫瑾枫淡淡眯眸,妖相之中一丝别人看不到的虔诚,“我只对她而已。”
“你……”今早看这个堂弟,比任何时候都清晰,泫赛因此怔惑,“你曾说过,要成大事,绝不能儿女情长。”
泫瑾枫的眼里也微闪,“那时孩子气,照搬书里的东西,死记硬背罢了。没有家没有国,男人要成大事,不能多情,却要长情。能找到可以长情的女子,对男子而言,也是至宝了。”
泫赛不知怎么,让这话说得胸口一堵,却不告诉泫瑾枫,免得又笑他羡慕,“浴场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还能安坐亭里吃饭,想来胸有成竹。什么事都能迷糊,唯独工造,心细如发,到我都必须钦佩的地步。她若要我帮忙,等会儿应该会说的。但多半不会开口,派不到我的用场,让我心里不是滋味啊。你说,妻不靠夫,当丈夫的,会不会很冤?”
这时,豌豆跑进来,昂头挺胸,就跟教养她的某人一样,“娘娘让我来问殿下,还去不去看万和楼开张?要是殿下不去,娘娘就自己去了。”
“去。当然去。我让人备好马车,你让她慢慢来。”
没骨气!但泫赛怀疑,若自己是老六,会不会更没骨气。
☆、第319章 闺恶
万和楼前,人山人海,不逊于白羊祭的热闹;竹架子后,忙来忙去,却无神仙楼的淡定清静。
“恭喜豪主为长风重振声威。”长老派,原来常海的妻舅田翎,凭拿手的拍马屁功夫,继续当着这代造主的左右手。当然,也不止会拍马屁,还会倒打一耙,背信弃义等等小人作为。
常海突然被替换,这位妻舅功不可没,起到了背心暗箭的作用。
而常海之妻田氏,在常海下台的当日,就同丈夫坚决和离了。她回到娘家,不出两个月再嫁,竟是她带去夫家的大管事。两人原来暗通款曲多年,连同外界以为她为常海生的几个儿女竟然都是这个大管事的种。这些事知情的人不少,只是不敢说出来,甚至常海都有数。
常豪就比常海厉害,懂得利用,因此才能获得田家的支持。他一上位,那位大管事也连带被提拔为长风分造的头,如今夫妻俩都对他感激万分,甘愿听他指派。
所以,常豪没觉得自己被人喊作了“豪猪”,一边哈哈一边道,“说早了,还没拆架子,也还没听到大家怎么论。”
田翎但道,“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可既然连将作大监都说了不起,别人怎么可能说不好。豪主尽管放心,我拍胸脯打包票,万和楼一现,什么神仙楼药汤浴都不稀奇了,今后谁都不敢再小看我们长风。还有那些说咱们江河日下的蠢材,到时候后悔去吧。”
“豪爷,他说得一点不错。”娇美的女声,京秋从外面走入。
田翎的眼神立刻猥琐。心想不愧是名门千金,别说贵养出来的芙蓉花貌,连走路的身姿都曼妙之极,恨不得扶上一把,一亲香泽。不过。想归想,没这个胆子。
“我虽不懂工造,但重建之后的万和楼让我十分喜欢,也很是不好意思。”京秋笑道。
常豪奇怪,“少夫人有何不好意思?莫非哪里造得让你不满意?”
“怎么会?我可挑不出错来。只是当初和常爷说好了,就出了八百两银子。可现在怎么瞧都不止八百两。让豪爷倒贴银子,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不然这样,豪爷再给我报个价,我给你补上吧。”京秋面上也真是过意不去的表情,楚楚动人。
田翎心花花。暗赞这就是大方人啊,相比之下,他娶得那个货铺老板的女儿简直不是女人,而是算盘珠子。他当然不知京秋的算盘打得比谁都好,拿着贵妇的身份描大方,其实不过假客气。
常豪果然如京秋所料,直言说好的事要算数,万和楼不包人工。单造材就花费两千银子,但人情比银子值钱,“少夫人对长风和我的信任。让我们感激不尽,且重造万和楼的意义已经远远大于工造本身,让我长风能再次向人们显扬宝刀不老,磨砺仍新。若少夫人实在有心,今后我来万和楼吃饭,饭钱算得便宜点就是。”
京秋微笑点头。“这不是应当得嘛。”
常豪往门口张望一下,“朵少爷没陪着少夫人来么?”又自说自话。“啊,一定在外面等看少夫人能干的模样。”
京秋的笑容浅了些。“确实在外面等我,不过今日开张之事我已全交给掌柜了,看热闹的人太多,我又不喜欢抛头露面。”
常豪哈哈,“对,对,少夫人尊贵,怎能让平头百姓瞧见真容?少夫人放心,从今后,万和楼就是帝都第一酒楼,您等着数银子吧。”
京秋不再多说,道别后就同心腹大丫头往后面巷子的小门走去,但一出门,见车旁立着一个大汉,不禁沉了脸。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她语气不善。
大汉有点紧张,“以为大小姐急着要听信。。。。。。而且看巷口都是自己人守着。”
“里面长风那些粗人可不是自己人,没几个有脑子,还口没遮拦。”京秋向丫头使个眼色,那丫头重新走回门里把风,“看你一副急着邀功的模样,应该是办妥了。”
“办得妥妥的。”大汉垂着脑袋禀报,“能砸烂的都砸得稀巴烂,能砸出洞的,绝不留整面。”
原来,破坏水室的主谋不是齐天,也不是长风,而是京家大小姐。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讨厌南月兰生,也不记得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