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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跟我来吧,少爷已经吩咐了,二两银子一斤,一会儿管家称了,就给钱!”满月说着,往里面走去。
二叔咽了咽口水,才挑着木耳往里面走。葱花婶来过两次,不那么陌生,却不敢大意,跟在二叔身后。卢暖倒是不在意,走在最后面。
一到大厅,福叔立即迎了上来,歪着头盯着走在最后面的卢暖,声音洪亮的说道,“来了!”
坐在大厅隔壁屋的徐子衿闻言,端着茶水的手一抖,茶水洒出些,滚烫的茶水从手背上流过,却丝毫没有察觉。
陈氏瞧着,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子衿……”
徐子衿闻言,看了陈氏一眼,淡声说道,“娘,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嗯,收拾好了!”陈氏说着,看向徐子衿,努努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害怕说错了,坏了母子情份,索性什么也不说。
就算她明知道徐子衿心情不好,也不敢多问一句。
大厅内
福叔让满月拿来称,把木耳称了,一共二十七两银子,全部给了二叔,二叔捧在手心,手都有些发抖。
结巴道,“那个福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先走了!”
“好,好,慢走,慢走,我送送你们!”福叔说完,有些紧张,时不时往转角处看去,暗骂,死老婆子,咋还不来。
就在卢暖几人就要走出徐家大门的时候,福婶满头大汗的跑来,气喘吁吁的说道,“阿暖啊,听说,你菜做的极好,能不能教教我这老婆子!”
卢暖闻言,看了看二叔,二叔连忙说道,“阿暖,福婶说了,你就跟福婶去吧,二叔和你葱花婶先回去,你一会儿自己回家,知道吗?”
“好!”
卢暖应声,目送二叔和葱花婶离去。
“阿暖啊,跟我来吧!”福婶说着,伸出手去牵住卢暖的手,死死的拽住,生怕卢暖跑了似得,带着卢暖往厨房走去。
边走边问道,“阿暖,你今年几岁了?”
“今年十二了!”
“十二了啊,几月份啊?”
“好像是正月吧!”到底几月,卢暖也不太清楚,好像听韩氏提起过,她是正月生的。
“正月啊……”
福婶说着,蹙起眉头,苦思冥想。
十二岁,生肖属猪,正月生!
她家少爷生肖属虎,又生于正月,当年算命的可说了,少爷生于新春之时,万象更新,虎跃虎威,名扬四海,吼声振天,家运隆昌,富贵吉祥,子孝孙贤。
若是娶妻得生肖属猪,又生于正月者,男女相差八岁,那可是天赐良缘,百年好合。
哎呀,真真是绝配啊。
福婶越想,笑得越开心。
两人一路往厨房走去,走了一半,福婶却停住了脚步,看向花园里,朝一身肥肉的徐大浩低唤道,“老爷……”
徐大浩闻言,慢条斯理的转身,肥嘟嘟的脸上,挂着弥勒佛似得笑,仔细打量了卢暖一番,才问道,“福婶,这是谁啊?”
“回老爷,这是卢家阿暖,我听少爷说她菜做的极好,让她教教我!”福婶说着,牵着卢暖走到徐大浩面前,自己却往后退了一步。
卢暖错愕不已,抬头看着笑得跟弥勒佛的徐大浩,犹豫了一会儿后,才微微弯了弯身子,“阿暖见过徐老爷!”
“阿暖是吧!”徐大浩说着,在心里纠结说辞。
怕说多了,说错了,惹到家中的霸王。
“是!”
“今年几岁了!”
“十二了!”卢暖说着,疑惑的看了看徐大浩。
暗想,怎么今日,都问她年龄?
“十二岁啊,好,十二好!”徐大浩说着,手欢喜的搓了搓,乐呵呵的说道,“福婶,不是要学做菜,还不快去!”
“哎,好!”福婶说着,看向卢暖,“阿暖,跟我走吧,厨房就在前面!”
“好!”
跟着福婶来到厨房,卢暖不得不感叹,有钱人和穷光蛋的区别。
徐家一个厨房,都比自家大,更别说,案板上堆放的整整齐齐的菜。应有尽有。
收起心底的感叹,卢暖问道,“福婶,你想学什么菜啊?”
“阿暖拿手什么菜?”福婶问道。
“这个比较难定义,要不福婶,我教你几道家常菜吧!”反正也是免费,还不收钱,卢暖想着,教福婶三四道菜就好了。
“成!”福婶说着,倒想看看卢暖能做出什么美味佳肴来。
听徐子衿说他娘喜欢吃甜食,卢暖从案板上拿了山药,准备教福婶做一道拔丝山药,又见盆子里还泡着木耳,边上的盘子里还放着一个猪腰,卢暖打算做一个猪腰炒木耳。
手脚利落的切菜,切肉,刀起刀落,利落潇洒。
又炒了一个回锅肉,还炒了一个大白菜。
四个菜,一出锅,福婶就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卢暖。
想她在徐家做厨娘多年,那厨艺也算得上一个好,可今日一见,顿时觉得自己,根本啥都不是。
刀工,不行,炒菜的工序也不对,就连放盐,放酱油的方式也不对。炒出来的菜,虽说味道还不错,可和卢暖现在做的,真是天壤之别。
“阿暖啊,这些菜,我端去给老爷尝尝,你要不要一起去?”
卢暖想了想,“福婶,你们家少爷呢?”
“少爷啊,他……”福婶说着,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阿暖啊,你有事找少爷吗?”
“是有点事!”
“哦,少爷他准备要去京城了,这会肯定在收拾东西呢,要不……”福婶说着,顿了顿,看向卢暖。
卢暖闻言,以为福婶想她识趣些,说道,“那算了吧,福婶,我先走了!”
说完,朝福婶点点头,跨步朝厨房外走去。
见卢暖说走就走,福婶顿时苦哈着脸,她不是这个意思啊,这卢暖对自家少爷,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情。
一时间,福婶捉摸不透了。
穿过厨房的拱门,卢暖寻着原先来的路走,路过花园的时候,见徐子衿已经换上一身白色锦缎华裳,斜靠在一根柱子上,摇着扇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卢暖踌躇片刻后,大大方方的走向前,冲徐子衿一笑,“什么时候走啊?”
“一会儿!”徐子衿说着,看了看卢暖,才说道,“对了,阿暖,你准备写几个菜谱给我啊?”
“你要几个呢?”卢暖问。
毕竟徐子衿帮了她不少,他要几个,就写几个给他吧。一来还了他的人情,二来,也算是交个朋友。
徐子衿想了想问道,“你愿意写几个就几个吧!”
“那我写五个给你先拿去应急,不过说实话,光有菜谱,你那些大厨未必做的出原汁原味来,不如你这次回去,带个大厨回来,另外,把你那酒楼的调味料也带一些回来,那样子,我就能准确的搭配出美味佳肴了!”
卢暖说的很认真,徐子衿也听得很认真,点点头道,“成,我这次回去,按你的要求,带一个大厨过来,不过,调味料的话,我和姨夫说说,试试看吧!”
毕竟调味料是一个酒楼能不能经营下去的根本,徐子衿还真不能做主,说拿就拿。
“成,我也会进山去找找,看看能不能多找到一些做菜的香料,希望你下次回来的时候,给你一个大惊喜!”
徐子衿闻言,直勾勾的看着卢暖,柔声问道“阿暖,你觉得,对我来说,什么样的惊喜,算是大惊喜?”
“我哪知道,对了,你准备笔墨纸砚了吗?”卢暖问。
徐子衿有些失望,却努力藏如心底,头抬了抬,“早准备好了,这不等你开金口!”
顺着徐子衿示意的方向看去,卢暖看见了搁在石桌上的笔墨纸砚,笑着道,“成,我说,你来写!”
“可以!”徐子衿说着,走到石桌边坐下,卢暖也跟上。
卢暖念了五个菜谱,一个个告诉徐子衿步骤,徐子衿一一记下。
“徐子衿,你字写得挺好看!”
字体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老练,不轻浮。
都说字如其人,徐子衿这字看似漂亮,却暗藏玄机,每个字最后落笔处,总会轻轻的勾起,如果不细看,根本瞧不出来。
也说明他,看似温润儒雅,却心机深沉,表面若无其事,笑脸迎人,心中定又另外一番算计。
徐子衿抬头看了一眼卢暖,嘴角勾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把写好的菜谱拿起放到一边,随手在白色的宣纸上,慢慢的写出两个字。
卢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的名字,却装着不认识的问,“徐子衿,你写了什么?”
徐子衿闻言,抬起头,眼角眉梢全是笑意,问卢暖,“阿暖,你仔细瞧瞧,一定能够猜到,这两个字读什么?”
说完见卢暖纠结犹豫的表情,徐子衿顿时心疼不已。
他总觉得,像卢暖这么聪慧的女子,该是识字的,随即一想,也是自己异想天开了。卢暖家—家徒四壁,食不果腹,哪里来多余银子,供卢暖去学堂读书识字,就算要去,也是家中二弟去,怎么会轮的到她。
卢暖淡笑,不知道徐子衿的心思前,尴尬一笑,“我又不认识字,怎么会知道呢!”
“阿暖,你想学认字吗?”徐子衿问,问的真诚。
“想啊,可是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是不可能去学堂的!”卢暖说着,低下头,实则想躲开徐子衿盯着她的眼神。
那眼神,太多的怜惜,太多的心疼,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阿暖,如果你想去学堂,我可以帮你!”徐子衿说着,有些激动的越过石桌,握住卢暖的小手。
紧紧握在手心,不舍放开。
卢暖惊愕的抬头,错愕的看着徐子衿,眼眸里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即镇定下来,用力从徐子衿的大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放在石桌下的膝盖上,两手紧紧的握住,沉淀心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