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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伸手去挑贾清两排扇子样的睫毛,“你还是不戴眼镜好,多好看,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
贾清突然不高兴了,被子往头上一蒙,再也不理严志新。
严志新叹口气,拉灭灯,在另一张床上躺下。
夜,像乌突突的阴云,瞬间压过来。
山风打在玻璃上,乓,乓,很微弱,又很清晰。半片月亮贴在漆黑的天幕中,像一张没有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的脸。
贾清躺在床上,望著墙角死尸般的衣柜,突然後悔了。
也许来这儿是个错,也许明天一大早就该打包东西离开,去上海,回北京,去亮敞敞的城市,去人气旺盛的地方。
他这麽想著,渐渐就迷糊了。
沈入梦乡前,他不知为啥叫了声:“志新。”
“嗯……”右边人睡眼朦胧地应道。
“这鱼石,是不是很贵。”
“嗯……很贵,很贵,无价之宝……”
严志新完全睡著了,贾清半眯著眼呆了会儿,也睡著了。
人鱼山村 4 露营
更新时间: 02/13 2008
一觉到日上三竿。
两人洗了澡,背著行李从楼上下来。
当初考虑到爬黄山方便,之後还要继续南下寻找鱼村,於是放弃了拖箱。严志新背著超大75升登山包,里面装著两人所有随行衣物用具,腰间还系著个8升腰包,放些零碎品。贾清背著60升登山包,内装帐篷和睡袋。
帐篷和睡袋都是中途买的,毕竟沿路游玩一直背著,有点儿吃不消。
从白天看,旅馆更破旧了,总共就两层,木头楼梯摇摇欲坠,踩上去一阵吱呀乱响。
脏兮兮的登记桌後坐著个中年妇女,满身膘肉,打著盹儿昏昏欲睡。
整个死气沈沈的旅店,昨夜恐怕只住了他们两人。
“要走了哇?”中年妇女醒了,抹掉嘴边一条口水,伸手接过钥匙。
女人长得很木讷,眼里没一丝光彩。
严志新从兜里掏出贾清爷爷画的地图:“大婶,请问从这儿往东南走,是不是有个鱼村?”
女人呆呆望著图,半天没说话,仿佛看不懂,又仿佛没在看。
严志新甚至觉得她又睡著了。
女人终於说话:“往东南走,是片野山哇,哪有啥子鱼村。我在这十几年了,麽得人去过那里,也麽得人从那来过哇。”
贾清的心,一点点沈下去。
他们所处的这片山,在国家地图上只是很小一撮。坐巴士顺盘山路上上下下,照理一天就能绕出去。可途中巴士抛锚,两人离开等待援助的其他游客单独行动,搭便车行了一程又一程,直到路渐野,车渐少,树渐密,辗转三天,竟然越走越深,遥望不到尽头。
从贾清爷爷的图上看,鱼村地处山丛东南边缘的凹谷里,南面临著一片水,也不知是内海还是湖。
贾清突然冒出这样一种想法:也许鱼村根本不存在,或者它存在,却看不见。它是爷爷想象中的产物,是地理上的黑洞。
这片山是个阵法,是中国的百慕大。
他们可能永远也出不去了。
想到这儿,贾清毛骨悚然。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没事儿,这图不是画得挺详尽麽,照著它走,找不到就沿路返回。有我在呢,怕什麽。”
晚上。
贾清躺在双人帐篷里,听窗外咆哮的山风。
严志新也没睡,睁著亮亮的眼,望著低压压的帐篷顶。
“志新,”贾清轻轻说,“谢谢你陪我,帮我办爷爷的事。”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谢谢你陪我,走过这几年。
严志新低低笑了:“咱俩谁跟谁啊。”
贾清又说:“志新,以後不管发生什麽,你都会一直陪著我麽?”他伸手摁了摁旁边的登山包,那盒子放在里面,鼓鼓硬硬的。
严志新翻个身,面对贾清:“你又想七想八,什麽事都不会发生,咱们就这样过一辈子。”
咱们就这样过一辈子,这句话让贾清有点儿想哭。
“鱼石,”严志新说,“可能原本就是鱼村的东西,所以你爷爷这麽坚持要把它送回去。”
“是麽,”不知为啥,贾清觉得自己的舌头有点僵,说话也含含糊糊,“谁知道有没有鱼村这地方……”
严志新笑了:“当初说不去,你不干,怎麽现在倒先动摇了。”
贾清没说话。
“阿清,如果找不到鱼村,就把它上交了吧,这种东西,拿著没用。”
“嗯……好……”
渐渐有点儿冷了,严志新从包里刨出几件外套盖在两人身上。贾清侧耳聆听,越发感到那山风像是人在呜咽。嗯哎──嗯哎──嗯嗯哎────
後半夜,贾清觉得痒痒的,一个东西正抚摸他的脸,从额头到唇角,从唇角又到脖颈。
他睁开眼,发现严志新在黑暗中支著脑袋看他,目光灼灼。
“阿清,”他的呼吸有点儿急促,脸也很红,古铜色的皮肤烧得像刚出炉的熟铁,“我想做,咱们很久没做了。”他起身脱了背心,露出鼓囊囊的大胸和腹部八块整齐的肌肉。
贾清下面一紧,那东西歪歪扭扭立起来,抵在裤裆里。
不一会儿两人就光了。
帐篷很小,坐直点儿就撞著顶棚,躺著连翻身都困难。
严志新压著贾清,把两条火烫的鸡巴捏在手里揉搓。贾清的脸也慢慢变红,他的皮肤本来挺苍白,这麽一红,显得明朗了些,还有股子豔丽的味道。
揉了小半小时,贾清先射了。严志新捋把黏液伸手往自己後面探去。
“没灌肠,你将就下吧。”严志新说。
他从贾清身上爬起来,小心翼翼掉了个头,把两瓣结实的翘屁股冲贾清撅高,一根指头还插在肛门里,搅得啧啧作响。
贾清的脑袋嗡一下,血窜上太阳穴,阴茎颤巍巍又站得笔直。他跪著挪过去,握著鸡巴往严志新的屁眼里捅。
严志新啊了一声,支在地上的大腿抽搐两三下,腰立刻就软了。
贾清突然感到有点儿愤恨,他从来都是同学眼里好欺负的对象,是面瓜,是衰男。真该让他们看看,他贾清到底衰不衰。
捅了几百下,严志新的膝盖撑不住了,整个人大刺刺趴在睡袋上,呼哧呼哧喘气。
贾清射出来的时候,不远处扯起一串扑啦啦的声音,像是一群蝙蝠从上空掠过。
这种夜晚,他们不知道的是,帐篷外,黄惨惨的月亮,月亮下的野山,野山上的丛林,丛林里密密麻麻的树,成千上万栖息在树上的生物,无数双毛茸茸脸上闪烁的眼睛,都在悄悄地,静默地注视著他们。
人鱼山村 5 藏在土里的青石阶
更新时间: 02/13 2008
路终於没了。
贾清坐在徒然切断的石阶上发愣。
已经露营两天,没刷牙没洗脸没洗澡,吃压缩饼干喝瓶装矿泉水,在毛刺刺的草窝子里拉屎,一不小心还被虫咬屁股。
他想回去。
他突然有点儿後悔当初信誓旦旦接下爷爷的遗愿。
贾清安慰自己,没准儿那村子已经没了。毕竟过去这麽多年,一个野山洼谷的小山村,可能早就在七十年前的硝烟战火中化作灰土。
他又摸了摸背包里的盒子,手心都是汗。
再找下去他们会弹尽粮绝饿死在山里。
可是严志新干劲十足。他发现,藉著这机会,也许能解开一个千古谜团,也许能找出鱼石背後的秘密,也许能站在历史边缘窥视那些悬挂在苍凉时代背景下摇摇欲坠的旧国旧事。
严志新是个外表冷酷,内心单纯火热的人,喜爱刺激和神秘。
这当儿他对照地图四处敲敲打打。
“奇怪了,”严志新站在十步开外的灌木丛里冲贾清喊,“这儿明明有一条路,弯弯曲曲直达村子。”
贾清不理他,自顾自擦汗,他的身体没严志新那麽强壮,要不是森林天然凉爽的地气树荫,他可能会在毒辣辣的阳光下昏过去。
严志新继续向前走,一路刨开支楞的野草。脚下是尺厚的落叶松土,踩上去很软。
腰包里的手机响了,是那个人文学院学长关成章打来的,询问他探访鱼村的进展。
在大学里,两人兴趣相投,时不时碰面讨论新鲜事。关成章算是严志新屈指可数的死党之一,也是少数几个他不吝与之交谈的人。
见到鱼石的第二天,严志新就迫不及待给关成章发短信,告诉他当初煞费苦心调查的鱼石出现了。
关成章听说仍没找到鱼村,在电话里问:“要我找人支援麽?”
“别,”严志新压低声音,偷偷看了看远处的贾清,“石头是贾清爷爷的,这算是老人家生前最後一个愿望,让当事人的後代完成,不该有外人参乎进来。如果村子不介意打扰,以後再做调查不迟。历史的谜团,该浮出水面的,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顺其自然才好。”
关成章沈思了一下,说:“好吧,你们小心。”
严志新挂断电话,发现手机屏幕上只剩一格电。
也不知将要去的地方有没有供电设备。
他继续向前走。
贾清渐渐的,就看不到严志新了,他有点著急,伸著脖子寻找恋人的身影。
终於,穿过重重灌木,他看见严志新跳起来,冲他招手,像是有了什麽新发现。
“你看,”严志新对走近的贾清说,“地图没错,这里果然有一条路。”
他用树枝掘开脚下的松土,露出一段青灰色的狭窄石阶。
“不出所料的话,这条路因为年头久远被盖住,咱们一边清理一边走,今晚就能到鱼村。”
严志新捋高袖子干起来。
不知为什麽,贾清没有半点儿喜悦心情。
人鱼山村 6 男娃阿强
更新时间: 02/13 2008
日头沈下去,野树林子把天空最後一层光密密实实挡在外面,雾气黑压压涌过来。
“马上天暗了,咱得快点儿。”严志新放弃掘路,拿跟粗壮的树枝在手里,顶端削尖了往土里插。哪儿能插到硬硬的石块儿,哪儿就有路。
碰到陡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