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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山村(上部)-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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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芹兰披头散发,啊啊哭叫著说:“王少爷,少爷你饶了我吧,王少爷……”
  旁边的男人看她挣扎得太厉害,一起围上去七手八脚摁住她。“王少爷”哈著满嘴酒臭,一只手扯开女人的裤子去摸她的屁股。
  奇怪的是,附近巷子里的村民都跟瞎了眼没看见似的,低头干手里的活,全当这边吵吵闹闹的是空气。
  这时赵叔从村东头领了盐巴回来,看到这一幕,恨不得肝胆俱裂,那张始终没有表情的残脸上居然露出吓人的惊骇,越发显得狰狞。
  他丢了盐巴,从斜刺里滚著轮椅冲进人群,撑著扶手想站起来,无奈腿脚已经废了,踉跄了几步,倒在郭芹兰身上。
  “王宝川!”赵叔抬起脸,又惊又怒,“光天化日之下,你懂不懂王法!”
  躲在墙後的严志新和关成章还是头一次见赵叔露出这种神情,吓了一跳,本来以为他是千年不化的阴冰,现在看来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王宝川哈哈大笑:“王法,老子就是王法!”伸手又要去拉郭芹兰。
  赵叔一口气上不来,大吼:“王宝川!你今天敢动他,老子豁出去跟你没完!”
  王宝川不笑了,看著赵叔,阴彻彻地说:“赵叔,老子憋了这麽久,今天跟你明话明说。你真以为你那点破事儿能瞒得了梅爷瞒得了我们麽,梅爷不过是看你这副半死不活的可怜相,同情你,不与你计较罢了。你不要得了便宜卖乖,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苟喘了这麽些年,不会真当自己是赵老头儿的儿子赵常空了罢。你是什麽东西,你自己该清楚。十四年前的那场火烧了你和这骚娘们儿的脸,没把你们的狗命烧死,是你们走了狗屎运。什麽出海打鱼翻了船、被鱼啃了脸、好不容易逃了,都是屁话。老子今天不仅要肏你的女人,还要连你一起肏,肏烂你比女人屄穴还贱的拉屎洞!”
  赵叔听著这些话,脸瞬间白得像灰面,浑身都气得打起抖,一双眼里不知是惊愕还是愤恨,渐渐布满血丝。
  他嘶哑地大喊一声:“老子跟你拼了!”撑起上身向王宝川扑过去。
  那群男人轰地一下涌上来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剥了赵叔的衫子,露出皮肤算得上完整的、古铜色筋肉结实的上身,眼看著屁股就要裸出来。
  赵叔歇斯底里地狂吼,两只眼通红,像一只濒临毁灭垂死挣扎的野兽。
  郭芹兰抱住王宝川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王少爷你放了常空吧,想干什麽冲著我来,少爷行行好……”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一声厉喝打断了王宝川等人的暴行:“龟孙子,莫不是还嫌中午闹得不够。”
  王宝川一看是梅爷,立刻恹了,退到一边点头哈腰:“梅爷,咳,梅爷……你看我这不是喝得有点儿多,脑子发热……咳,这就走,这就走。”
  王宝川带头,几个男人一溜烟儿跑没了,留下一身狼藉的赵叔和郭芹兰趴在路中央。
  梅爷拄著拐杖站在原处,很专注地看地上的赵叔夫妇,就那麽直直盯著,也不说话。
  严志新躲在墙角里,额上渐渐出了一层薄汗,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梅爷瞧人的眼神,就算没盯著他,也浑身不自在。
  屋顶青灰色的阴影下,梅爷皱巴巴的脸更皱了,像一具萎缩了的干尸。严志新当初觉得他并不是很老,顶多六七十岁,现在看来也许估计错了,他没准比想象中的要老得多。人一旦老到一定程度,成了精,就很难再看出岁数。
  赵叔觉得梅爷看他的眼神很隐晦,像是啥感情也没有,又像是带著清明的了然。
  王宝川也许是对的,梅爷早就知道了,梅爷什麽都知道,什麽都瞒不过他。
  赵叔脊背越来越毛,明明是盛夏,他浑身却刺骨冰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梅爷终於敲了敲拐杖,走了。郭芹兰刚刚一直憋著没哭,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现在呜地哽咽出来,爬过去抱住赵叔:“常空……常空,你没事吧,我好怕……”
  赵叔抚著怀中女人的头发,温柔地说:“没事儿,啥事儿都没有。”
  赵叔又恢复了平日里阴森森的面无表情,刚才的惊慌失措褪得干干净净,连丁点儿痕迹都没留下。只是那双眼睛闪了闪,里面说不出是仇恨还是别的什麽东西。
  这时严志新已经满头大汗,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够乱的,如果梅爷不出现,他难保不会再次冲出去打抱不平。赵叔虽然不讨人喜欢,好歹也提供了夥食住处,没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关成章背靠墙壁,点了一根烟狠狠抽著,表情无比严肃。
  山村像一挂巨大的帷幕,慢慢在他们面前拉开,一点一点,露出深藏在黑暗中见不得人的秘密。


人鱼山村 20 林家弟兄
更新时间: 02/13 2008


  乱糟糟的一天过去,夜色渐浓。
  贾清在昏昏沈沈中听见房子里有响动,像是一个人蹑手蹑脚进了门,走到窗边,在靠墙角的登山包里偷偷摸摸翻找著什麽。这感觉很模糊,像在做梦,又像是真的。
  登山包!他心里咯登一下,霍地跳起来,顾不上害怕,一把抓住那人的袖子。
  黑漆漆的屋子里啥都看不见,他的心蹦到嗓子眼儿,恐惧使他浑身发抖,恨不得立刻放开对方钻进被子里,可他咬咬牙,心一横,大声喊道:“来人啊,捉小偷────有人偷东西,志新!志新!”
  门板扑通一声被人踹开,严志新提著纸灯笼从院子里冲进来,还没张口就愣了。贾清所说的小偷竟然是关成章,此刻他一只衬衫袖口被贾清死死攥在手里,满脸尴尬。
  严志新舒一口气说:“阿清,你怎麽了,那是成哥。”
  贾清被灯笼的烛光晃花了眼,一手遮在面前,嘴里嚷:“关成章!我就知道是你,你早就想偷我的东西,对不对!你说啊!”
  严志新哭笑不得:“阿清,成哥是进来拿眼镜的,他忘在柜子上了。他刚刚一直和我在一起,你睡糊涂了。”
  贾清把手放下来,仰头狠狠瞪著关成章,那样子活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气势不足,可爱有余。关成章忍不住笑了,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表情很忍让,跟哄奶娃娃似的。
  贾清觉得关成章是在嘲讽自己,气得浑身发抖,向前一扑就去扒关成章的衣服:“你撒谎,你肯定偷了我的东西藏起来了,你当我是这麽好骗的吗!说!你偷了我什麽,快拿出来,别让我搜到!”那两只手在关成章衬衫裤兜里掏来掏去,从上摸到下,从下摸到上。
  严志新两大步跨上前把贾清拉开,好脾气地说:“阿清,别闹了,你受了刺激,神经太敏感,该好好休息。”
  贾清不依不饶,指著关成章:“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有问题,你说你到底什麽目的……”
  “够了!”严志新终於火了,“贾清,你太任性了。成哥是我哥,他是什麽样的人我不知道吗。谁让你这麽说他的,你这是诬蔑!”
  贾清没想到严志新会骂他,顿时感到说不出的委屈,又惊讶又愤怒,鼻子一酸嘴一瘪就哭起来。
  严志新越发感到不耐烦:“哭,你就知道哭,除了哭你还会干啥,每天不哭个三五次你就不爽是不是!。”他勾著关成章的肩:“成哥,咱们出去,别理他!”说完啪地把门带上,留贾清一人在屋里。
  四周瞬间又恢复平静,这山村一到夜晚就仿佛死了一般,任谁发出再大的响动也不吱声,像座巨大的坟墓。赵叔和他女人的房间早就洞黑一片,只剩一只毛烘烘的黑窗子,从外面向里瞅啥也窥视不到。
  关成章朝身後努努嘴:“真不去管他?”
  严志新烦躁地说:“别理他,就那德性。”
  关成章耸耸肩,不说话了,掏出一支烟点燃,猛吸一口,喷出嫋嫋的青雾。两人坐在院子里的土坎儿上,望著高处深蓝色的夜空和远处深蓝色的大海,各自怀著心事,谁也没再开口。
  终於,关成章站起来,在严志新肩上拍了两拍:“我先回去了,你看著办,好好哄著他,别光顾著兄弟情谊,到头来伤害了心爱的人。”
  严志新正好端著缸子喝水,一听这话差点儿没呛著,当下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土洞钻进去。他没想到成哥原来早就看出他们俩的关系了,吞吞吐吐说:“成哥……我……他……”
  关成章哈哈一笑:“我直言直语,你别往心里去,这世界上没什麽对错,只有合不合适。”
  这世界上没什麽对错,只有合不合适。这句话关成章在学校里就常说,都快成口头禅了。严志新抠抠脑袋,闹了个大红脸,心里一股子暖流。有时兄弟的话就像一碗热汤,能在刺骨的冬夜驱逐严寒。
  关成章从正门回到阿强家,打算去柴房舀水冲个凉澡。还没走进院子就听到一阵哗哗的水声,原来阿强已经烧水洗起来了。
  清冷的月光下,阿强背对关成章,白生生的身子像蒙著一层淡蓝的烟,影影绰绰闪著毛玻璃般迷离的光。
  直到这时关成章才发现阿强背上纹著一条突眼利爪的青色大盘龙。那龙纹得十分精细,龙鳞一片挨著一片,白描线密密麻麻像蛛网一样漫布了整个光洁的後背,气势恢宏,活灵活现跟真的一样,似乎下一秒就会从皮肤上飞出来冲向苍穹。
  如纱的夜里,这样一只狰狞的威龙由少年苍白单薄的背影展现出来,越发显得诡异邪气,宛如苍冰上燃著烈火、雪地里跑著赤兔。
  关成章是见过很多世面的人,一时间竟然也被眼前景象震撼了,愣在原地说不出话。
  阿强听到身後有动静,转过头,看见是关成章,冷冷笑了。
  “关哥哥。”他说,“莫不是想和我一起洗?”
  关成章回神,连忙摆手:“不不不,你先洗,你先洗。”
  没想到阿强光著身子走到他面前,手一抬摘了他的眼镜,轻轻一挥扔进黑暗中:“既然已经碎了,还戴著干什麽。你根本不需要这东西罢。”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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