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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懂了小叔所说的话……
“罢了,仕振你先回房吧。”
见自个儿最疼爱的侄儿像是脚底生根似地移不动脚,攫心的情欲也退散一空,索性退出了炙热的躯体,坐起身子,露出一身肌理纠结的身躯,毫不在意在他的眼前露出一片赤裸。
在宇文逆天身下的男子旋即坐起身,着好衣袍随即离开,没有半点的犹豫或不堪。
“怎么,你睡得好好的,没事闯到我房里作啥?”宇文逆天挑起眉头,噙着邪笑地院着他。
“我……”经他这么一点,宇文迅羽才突地想起自个儿来此的目的。“还不是你,为什么要放任那两个不知耻的婢女爬上我的床?你不是说好要将她们遣开的吗?”
想到这件事,他肚里还有一把火烧得正旺。
“我是将她们移到其他的斋舍去,但倘若她们是奉你爹的旨意硬是要接近你的话,你说,我还能如何?该不会是要我到外头守着她们?”宇文逆天不禁放声笑着,对于他的反应感到有趣。
“你”
叹了一口气,宇文迅羽颓丧地在床榻边的红木椅上坐下。
八成是因为方才受了太大的刺激了,才会让他体内的一把火瞬间熄灭,什么火也发不出来。
“这样一来,你总算信了我的话,总算知道我是友不是敌了吧?”
倘若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让他得知,不过命运既是如此安排,他又能说什么?横竖会让他知道的,早一点也好,省得他老是将他拒于门外,直把他当成奸细看待c
“我……”是他的错觉吗?他好似瞧见以前的小叔。“我不知道你也同我一般眷恋着男人的身体……”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不过……
仍有疑点。“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让我放手得到安之凤,又硬要我搬入小舍,与其他的同学隔绝?”他这么安排,看在他的眼里,一点道理都没有,也莫怪他对他存疑防备。
“我说过了安之凤并非此道中人,我怕你对他放下了感情,如此一来你会受到伤害的……”如他曾经历的一般。“而我将你带进小舍,最主要的原因是这里离书堂与斋舍有点距离,不管你在这里做什么,除了我和仕振之外,不会有第三个人看见,这么一来,你还不满意我的安排吗?”
经他这么一说,字文迅羽才总算明白他真是靠着自己的关系,在替他制造最好的狩猎环境。
如此的用心良苦,他居然……
“那我可真的是想太多了。”
“无妨,这全是正常的反应,我不会在意的,更何况你要面对的是你爹而不是我。”宇文逆天轻笑着,拉起被子又照了他一眼。“怎么,今儿个回不了房,不如和我在这里凑和一晚吧。”
让两个小婢女潜入他的房里,甚至放肆地爬上他的床,算是他失算了,他是该感到抱歉。
“你该不会是……”
宇文迅羽抬眼脸着他,望着他一身完美体魄,可不想与他针锋相对,更不想因此伤了叔侄之情,更不想离开文心书院这一块美丽的狩猎森林。
“我没什么道德束缚,不过我还不至于对你下手,毕竟你还是我的侄子,我可不想让大哥把我给杀了。”他讪笑着,深洒地躺在床榻上,自动往床里里头移进,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爹知道你的事吗?”
宇文迅羽照了他一眼,撤除了戒心,大咧咧地走到床畔躺下,倒也不在意两个人的肌肤贴在一块。
“知道,他岂会不知道?”宇文逆天带着笑,却不如方才的肆意,反倒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悲凉。
“他该不是知道了你的事之后,就把你赶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再独揽宇文家的财产?”天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个儿的爹竟是如此地灭绝人性,连自个儿的亲兄弟都不放过。
也莫怪爹一知道他喜好男色之后,便气得七窍生烟,倘若不是大哥和二哥护着,只怕他有可能失手把他打死。
宇文逆天一愣,猛地狂笑,泪流不上。“你……你把你爹当成什么了,居然以为他会这样子对待我?”天,倘若他知道所有的事情皆与他的揣测有出人,不知道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不过,最可怜的还是大哥,一片用心良苦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要不然是怎么一回事?”他可不认为他爹会是什么仁人君子。
“睡吧,明几个有课呢。”宇文逆天偏是不正面回应他,打个呵欠转过身,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宇文迅羽见他不愿说,他也不再勉强,闭上眼,浮在脑海里的,只有安之风那双热情的眸子,令他不觉扬起一抹笑。
很好,明天便可以见到他了,他想好好地摸透他的底细。
第4章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天方亮,安之凤便拉着同一需舍的两位损友到讲堂上头等着,从头到尾,很努力地把他想了一夜的完美计划说了一遍,孰知两位损友竟是待地不给而子,硬是相约到周公那儿一叙,直把他当成傻子看待,亏他还兴致勃勃地说了一堆话,他们竟然是……
“古伯堂。祝继群!”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安之凤大喝了一声,双手一并拍上桧木书桌,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双深途而迷人的眸子霎时浮现一夜未眠的血丝。
“呢?说到哪儿了?”古伯堂很义气地告别了周公,回神来到他的面前。
“说到哪了?”安之凤哼笑着。
酒肉朋友就是酒肉朋友,能谈的净是酒色之类,倘若要他伸出援手,助他一臂之力随即到周公面前叙旧,实在是……
“呼”
安之凤瞬地瞪向右侧,眯起如繁星般架亮的眸子,难以置信居然还有人在梦周公,而且还不知死活地发出打呼声?
“祝继群,倘若你还是那么想睡的话,你就尽管睡吧,倘若他日有事也不必来找我安之凤了,就当我安之凤没那福气与你称兄道弟!”他冷哼了一声,实是心疼了花在他身上的大把银两。
想不到买不到人心,倒让他看清了人心。
“什么?什么?”
比寒冬的冷风还要见效,祝继群随即清醒了过来,忙不迭抹去了唇边的口水,弯起唇角傻笑着。
“哗!”
安之凤愤然地叹上一口气;唉,倘若不是因为身旁无心腹的话,他才不想将这重责大任托付给这两个不可靠的人。
唉,实在不想忍,但为了得到“英台”,再窝囊他也得忍,守得云开见月明,他就要将这两个损友一脚端开,免得他日还得与他们称兄道弟,损了自个儿的气质。
哼,等着瞧,就等着他得到那魂牵梦素的美人儿。
“好啦,再说一次啦,别发这么大的火嘛,你也知道,天寒地冻的,体内的睡虫全都被驱出来了,眼皮也跟着沉了。”古伯堂陪着笑,说什么也得要奉承他一番,要不然这好玩的事可还有他的份儿?
“说好了,我只再说一次。”安之风梭巡着两人的眼,确定两人已与周公离了一段距离才道:“我在想,倘若要得到英台的话,必定要先通过宇文先生那一关,那这件事就有劳你们了,如此,我才有机会靠近美娇娥,一举夺下她的芳心,让她拜倒在我的腿边。”
很简单、很规矩的一个方法,但偏是缺了人手。
“我看是难了,光是看昨儿个宇文先生硬是要将他带回小舍的那副神情,就知道这档事并不简单。”祝继群困虽困,但一提起此等事,他可是有精神得很。
“我不会亏待你们的。”安之凤发下豪语。“只要你们可以帮我办妥这件事,大哥我有粥可吃,你们必定也有汤可分享,我会要英台将她身旁的婢女赏赐给你们,如何?”
够义气了吧,哪像他们那般穷酸!
“好是挺好的,不过……”古伯堂还是觉得有异。
“你该不会还在怀疑我的英台吧?”安之风翻了翻白眼。“我都同你们说了,倘若不是个女子的话,她的身旁怎会带着两个婢女”更何况她与院仕先生又是同姓,特地将她安排到小舍住,对她百般保护,这就表示她定是个女儿身,否则字文先生又何必多此一举?“
这些用不着脑袋便可以想清楚的事情,到底要他讲几次?
“可他怎么瞧都……”
“够了,帮不帮一句话!”
安之凤突地站起身,冷眼照着他们,双手环胸,挑起墨似的浓眉,向来笑弯的唇此刻正紧紧地抿着。
他听够这些废话了,要不要一句话,用不着再同他步唆了,倘若不是他一个人无法潜入小舍的话,他岂会求助于他们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损友?他等着他们缓慢的回答,想着自个儿的命倘若不够长的话,说不定压根儿等不到他们回答,他便早一步归西了。
怎么连做个决定也要这么久?
“为什么不干脆夜袭算了?要不然咱们试着把宇文先生引开,你把人带到后山解决,等到生米煮成熟饭,字文先生又能如何?”祝继群搔了搔头,实在是懒得做如此迂泅麻烦的事。
“那岂是大丈夫所为?”安之风冷哼着。
其实他也想这么做,但一来是不认为有哪一个女人能无视他的魅力,二来是自尊心不允许,三来则是…。他不认为自己能够夜潜小舍,何况这么做也有违他的本性。不过倘若被逼急了,这个下下策倒是可以参考。
“你真对他如此着迷?”
唉,难道他们真要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上不归路?
“我对她……”安之凤突地顿了顿,勾唇笑着。“是一见钟情,在我见着她的第一眼,我便知道我要的是她。”脸色突地一敛。“光是现下想着她,便觉得心头有点酸涩,像是被思念折磨过了头,让思念化成了针,狠狠地扎进了心头……这种情绪不曾有过,倘若不是爱,会是什么?”
他真是栽在她手中,真是尝到相思苦了
“呢……”两人相视无言,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他。
“被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安之凤深情地念着,黝黑的眸子里蓄满了相思折磨的苦,不禁令一旁的两位损友叹为观止。
真是神奇,在课堂总是背不住的诗,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