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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宥娘将纸条捡了起来,木着脸道:“就夹在红姨娘平日诵的经书里!”
“这可是……可是……”宁氏可是了半天都没能可是出什么来,实在是太难以开口了。
温宥娘也一脸不好说的神情,干巴巴道:“婶娘可认识这字迹?”
宁氏顿时怒了,“宥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宥娘忙解释,“侄女儿的意思是,婶娘可从这字迹里看出什么来?咱们府里可有写出这般字的奴才?这纸条,要没人传给红姨娘,侄女儿可不信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宁氏脸色好了一点,那字迹她看得再明白不过,绝对不是二房的,啐口道:“除了府中几位少爷身边的跟班,还能有谁会写字?怕是自己的名儿都认不全。可那几个都还是小东西,哪会这些下作戏法。”
温宥娘见宁氏完全没想到点上,只好提醒道:“婶娘,这字儿可是一般人写不来的。”
宁氏闻言又把纸条拿在手里看了看,到底也是书香门第里出来的,仔细一看就看出了名堂,“这字儿可是专门练过的,是读书人的字儿。字迹还十分霸道,怕是写的人至少也练得有十年了。”
说到这,宁氏脸色又沉了沉,“真是不要脸!竟是跟外男……”
后面的字宁氏又没了声,到底觉得不好在没成婚的小娘子面前说。
温宥娘知道宁氏那话里的意思,又接着道:“可是红姨娘也没带走那些体己钱。之前宛娘怕也给婶娘说过了。”
宁氏这下苦恼了,要说红姨娘这是私奔吧,可哪有私奔连银子都不带的。所以在温宥娘拿出银子出来之前,她都没往别处想。
“难不成对方家世不错,不差这点银子?”宁氏猜疑道。
温宥娘暗想,哪家有点底子的能勾人勾到别人家内院?温府也不是那起子没规矩的人家,谁都能进府。
宁氏最后也拐过弯来了,但凡家里有点家底的,在哪找不到喜欢的,还用得着往别人府上勾?
何况就算是她才接管了中馈,可见这纸条,怕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往来,不然怎的一下子人就不见了。
还有这纸条,又是从哪里传到红姨娘手里的?外面给纸条的谁?在门里传信儿的是谁?
这么一想,宁氏觉得自己终于找到点眉目了,便先让温宥娘回了老夫人那,这些下做事儿到底不好让没成婚的娘子直面。
结果很明显,宁氏并没查出什么来,这让宁氏开始怀疑是不是内鬼了。
要说内鬼,整个温府男主子的字迹,宁氏还是自忖认得出来,下面的奴才就算是跟着男主子们读书的,也写不来那一笔好字儿。
这么一怀疑,宁氏就往仇氏那边想了,觉得仇氏这是想拿回中馈,所以才算计了这事儿,不然怎么红姨娘早没不见,晚没不见,就她掌中馈没多久就不见了?
一想这,宁氏又发现,整个内院都翻遍了,可仇氏的院子还没翻的,莫不是人被藏在仇氏的院子里了?
不然红姨娘怎的凭空消失了?
宁氏心中的想法一肯定,立即就带了一大浪的人去了仇氏的院子。
☆、第055章 谢氏女再请(三更)
在宁氏在仇氏的院子里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温宥娘却又接到了镇国公世子的请帖,请帖上还附带了一个锦囊。
打开锦囊,看见里面装的东西,温宥娘的目光沉了。
锦囊中赫然是一颗红色的佛珠,因常年被人把弄,上面图案的被磨损得只剩下极少的刻痕。
可即便是这样,温宥娘也知道,这是红姨娘的佛珠!
南宁的太子,竟然能把手伸到温府的后院里来了。
温宥娘白着脸,将锦囊拢上,跟春兰道:“春兰,你去二门守着,让外院的盯着点。要是祖父回府,就让人告诉祖父,说我有急事禀告。”
春兰应声而去,留下冬梅在一边看着神色不佳的温宥娘,道:“姑娘,这事儿是不是要给老夫人知会一声?”
冬梅是认出那一粒佛珠的,每一次她去见红姨娘时,都见她手里数着那一串佛珠。
温宥娘摇头,“祖母、二婶都不能说。”
温老夫人一大把年纪了,又是多年不管事儿的,遇到这种事情除了说让温老爷子回来做主之外还能说什么,不过是凭白让人烦恼。
而宁氏那点子胸襟气度眼界,管管内院都不错了,哪能看得透彻外面的事,也是个无用的。
仇氏?比宁氏好了那么一点。要真让她得知这事儿,恐怕第一件要干的就是将中馈拿回来。
温宥娘头疼得紧,心下也极为不安,在春兰出去不久就发现自己完全坐不住,就跟冬梅道:“咱们去二婶那看看。”
宁氏此时正在审问看门的婆子,因之前没问出什么出来,也避免不了打板子的刑罚。
好在虽有私刑的嫌疑,到底还是问了些东西出来。
红姨娘礼佛,也常年抄写佛经,因此她这十多年来,唯一的花销便是购买笔墨纸砚。
若是为了体现虔诚,抄写佛经的纸跟一般用的纸是不一样的。温老夫人能做自己院子里主的时候,温宥娘也有偶尔让人买了送到红姨娘的院子。
然而红姨娘写好了佛经,也并不仅仅是拿给老夫人送去寺庙中供奉,私下里却有给下面的婆子们。
“宥娘啊,你可猜不出来,她到底给过多少人!”宁氏咬牙切齿道。
温宥娘看着宁氏手里比着的数字也差点脚软,只死死抓住冬梅的手,颤着声音问:“那些人,都在这了?婶娘。”
宁氏点头,已经说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
“搜房。”温宥娘咬着牙蹦出了这两个字来,字字如刀。
宁氏的脸色十分晦暗,听到温宥娘这么说,道:“只怕搜不完呢!这二十多个奴才里,总有一个传递消息的!”
温宥娘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们,只勾起一个令人心底发冷的笑意,“那就全家送去西北好了。再不济,南下三千里,送给南蛮子当奴婢也是行的。”
南下三千里,估摸着就是现代的海南那个岛,不过这个时候可比不得现代,房价高得还一般人买不起。真去了那,就等着天天出海奔命吃鱼吧!
此时因被宁氏闹过一场,被气得胸口发疼的仇氏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红姨娘不见了?”仇氏挑着眉问,倒没有幸灾乐祸,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在仇氏的记忆中,红姨娘这个人十分本分,本分到她都觉得可怜了,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竟是连配人都不愿意,只愿意青灯古佛的守在一个院子里。
现在这个本分人突然消失了,仇氏心里也觉得古怪,“她连一个家人都没,能去哪?”
温长慧这些日子没出过门子,就一直陪着仇氏,听见红姨娘不见了,也奇怪,“红姨娘不是一直关着院子念经?怎的就不见了?”
温长慧才穿越过来时,对自己父亲的姨娘也是好奇的,因每次请安的只有娇姨娘,也悄悄去见过红姨娘。
只是红姨娘的院子虽守着的丫鬟十分疲懒,但红姨娘没日没夜的跪在佛前念经,她也只见过一道背影。
红姨娘一心向佛,并不会跟她母亲争父亲的宠,温长慧对红姨娘虽然好奇,但在见过一次背影后也没放在心上了。
哪知道红姨娘这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默不作声十来年,一折腾就折腾出了大事。
仇氏院子里的丫鬟回道:“夫人,是真的。咱们院子里的婆子都被叫去了两个。”
仇氏闻言一愣,“叫去了两个?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仇氏身边除了一个嬷嬷,从仇府带到温府的人全被撵了出去。
守门的婆子,身边的丫鬟,卖身契现在都捏在宁氏的手中。
不过她在温府掌权了这么多年,又舍得银子,至少自己院子里得人还是掌控得了的。
跪在地上的丫鬟回道:“说是跟红姨娘有来往。”
“不过是收过红姨娘的经书……二房的这是怀疑红姨娘?”仇氏想了想,到底是没把私奔两个字说出口。
一想到经书,又想到先前来闹了一场的宁氏,仇氏脸色顿时不好了。
红姨娘爱抄经书,时常给老夫人送一些去庙里供奉着,不过她也从红姨娘那拿了不少。
仇氏捏紧了手绢,当初她找红姨娘要经书之时想的是,红姨娘反正爱抄,她拿一些也并不怎么样,也并不是没给赏赐下去。
这会儿宁氏先是来找红姨娘,恐怕不消一会儿就要来搜经书了。
仇氏能想到,温长慧自然也知晓,这一听就明白了,忙转过头跟仇氏道:“母亲。二婶等会儿还得来?”
仇氏点了点头,问跪下地下的丫鬟,“红姨娘怎的不见的?给我说清楚些。少一点就仔细你们的皮!”
宁氏大张旗鼓的在内院里找人,哪能瞒得过人去,下面的奴才们早不知道互相通过多少信儿。
小丫鬟说得顺畅,不过一刻钟就将事情说了个清楚。
仇氏在一边听得直皱眉,按照小丫鬟这说法,红姨娘就是凭空消失了。可好好的一个人,又哪可能一点不惊动人就消失了的。
即便是两房人多年不合,仇氏这会儿为了温府的名誉,也希望宁氏能尽快把事情查清楚。
“红姨娘要走,正门不可能。那就是侧门跟后门了。总是有个人给她开门才是。这些你们莫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仇氏问。
小丫鬟摇头,“还是真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这么消失了。”
仇氏皱眉,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就道:“若是等会儿二房的人来搜房,且就让她们搜。”
温长慧在一边道:“娘,这也算是咱们大房的事情,要不要去看看?”
仇氏虽然丢了中馈,然而温家大爷并没有剥夺她管理大房的权利,便是温老太爷的禁足,也在大房的范围内,此时仇氏要去红姨娘的院子,也并不是不能。
只是仇氏并不愿意去,“红姨娘是你大姐姐母亲的陪房,她自然会管。咱们何必去凑那个热闹,免不得还说我们娘俩不怀好意。”
温长慧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