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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聊的中午被证实了。
这个中午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子军把电话拨到寝室来找他所谓的英子。可是
英子不在,天知道她哪儿去了。这个愚蠢的男人最后不拨电话了,他跑到楼下朝楼
上高叫着英子,整幢楼的人都把头往外看,有的甚至从楼上朝他泼水,水却没有淋
到他。
我站在阳台上。我说,英子不在。
她在。子军肯定地叫道。他显然非常地不信任英子和我。接着他又朝着我的阳
台大吼大叫起来,但是他不知他破坏了这幢楼女生的午睡的后果是什么,又有一桶
水从楼上泼下来了。
我冷笑着说,她真的不在,不信你进来看看。我想不到这句话竟然激起了这个
男人的胆量。他真的冲进来了,管理员被他那成熟过分的面孔给欺骗了,他说他是
某个系的辅导员来检查寝室。我们的门是半开半闭着的,子军把一个魔鬼般的头颅
伸进来四处张望。我用脚把门踢开了,大声地吼道,进来呀,你有胆量就进来。
子军的眼睛相当的失望,他连声地说对不起。他这声声对不起却蓦地引起了我
一种不祥的直觉,我马上拨通了张杰手机,他关机了。
我站在张杰的门前。他的门是反锁的,他给我这把钥匙成了一个废物。我使劲
地敲着门,门很久都没开,像是在里面进行着一场见不得人的阴谋。
门终于开了,英子在。她衣衫不整,一脸的通红,尴尬地对着我僵笑着。但是
她笑得太不成样子了。张杰两眼迷蒙,他尽量地掩饰某种不安的表情,点上一支烟
昂着头喷着。
我没有说话,站着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俩,气氛僵硬得就像快爆炸的火药桶。英
子却突然说,我走了,你们俩说话吧。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活力,像一团棉花飘过眼
前,她今天穿得特别的滑稽,竟套上一件超短裙,这是愚蠢的子军给她买的,她一
直都没穿,今天竟然穿了,来勾引谁呀。
我说,你想走?
英子回头看着我,她的双眼闪过掩饰不住的惊慌与恐惧。我眼直直地看着她,
猛地冲上前去狠狠地朝她的脸扇了几记耳光,她像一只陷在泥里的狐狸,摸着自己
的脸,两眼迷蒙地望着我,又望着无助的张杰,这个世界上最没意思的男人。
四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英子和我保持着可怕的冷战。我曾认真地问张杰说,你们
俩那天到底在做什么?张杰狡猾地笑了笑,很无所谓的样子说,没有做什么啊,当
时她在厕所,我睡觉了,我不知道你在敲门,她是来找你的,你当时不在。
我哼哼地冷笑说,你不要给我找这些愚蠢的理由,我不想再听了,也不想再看
到那只狐狸精出现在你的房间。随你的便,那男人倒在床上。他望着天花板出神,
我却看着他,这个男人我发现我一直都无法靠近他的灵魂,就像他无法掌握我的表
情与心情一样。
张杰的工作并不怎么忙,这间豪华的房间他在晚上却没怎么逗留。想来才来,
然后像发疯的狗把我从床上咬着滚到地上,又从地上滚上沙发,他的精力永远是那
么的旺盛。
可是这天晚上他的精力却过早的完了,他躺在床上像一具干尸一动也不想动。
我突然有种想呕吐的感觉,上了几回厕所却什么都呕不出来,干呕。张杰望着我,
嘴里叼着烟说,怎么回事?我说没什么,想呕。
当我再次从厕所回到床上的时候,门被踢开了,冲进来了两个彪形大汉和一个
很是凶恶的女人。那个女人径直朝我走来,抓住我的头发往地上甩,床像一只弹簧
把我弹到了地板上。女人却对张杰吼道,好啊,原来你是被这个小狐狸精给迷住了,
竟然还说工作忙脱不开身。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女人和张杰是什么关系?她又有什么权利对
我这么凶?女人这时把我扔下了,像一只凶恶的母狼扑到床上。张杰躺在上面,女
人穿着一件短裙,她一点形象感都没有,骑到张杰的身上又是一阵的乱咬乱抓乱踢。
张杰好像是几百年前早已被眼前的这个女人征服了,他几乎没有反抗力,甚至
毫无羞耻感地裸露着从床上跳下往门外跑,但是两个陌生的男人把他给拦住了,然
后把他架起来绑在了椅子上,女人飞起来朝张杰的肚皮上甩了一脚。
我恐惧地看着这个女人,这是一个比凶猛男人还可怕的动物。她的脸朝我过来
了,又嘶叫着扑向我,我挣扎着叫道,你是他的什么人?
女人哈哈地笑了起来,这是我在人间听到的最恐怖的笑声了。她撕打着我叫道,
我是谁?你还敢问我是谁?我是他的老板他的情人!我把他包起来了你有什么资格
和我争?
我看着这个没有人性的女人又望着死人似的张杰,他是她的情人?那么我是什
么?我说,可是他从没有跟我说过你呀?那女人笑得既愤怒又悲哀。她指着张杰叫
道,他能跟你说起我?男人是只无腥不吃的猫呀!
我这时才发现我真的犯了一个致命的的逻辑错误,我一路走过来都是犯了没有
认真地推理和检验的错。那两个陌生的男人把我架了起来和张杰绑在一起。我从来
没有这么恐惧过,好像死亡的脚步正向我急急地飞奔而来,女人接过了陌生男人递
过的一把剃刀,剃刀正反射出一点冰冷的恐怖的光泽,女人魔鬼一样地蹲在我面前
轻声慢语地说道,我要让你这只狐狸精尝尝无毛动物的滋味,当一回无毛狐狸!
我努力地挣扎着,两个男人把我的头死死地卡住。张杰像是一只已经死掉的动
物,这个只会在床上凶猛的男人和现在简直是判若两人,他连吼的声音都没有,但
最终他还是猛地叫了一声,那声音像风中苍蝇的翅膀在动般的没有力气,他的嘴被
塞进一块布,他挤出一句话说,你们别伤害她。
但是女人的手游动了,她手下的剃刀狠狠地刮过的我的头皮。眉毛不见了,头
上的头发也一片片的被刮落下来,这是一个灾难性的世纪末日。
五
我抚摸着面前这冰冷的电脑屏幕,屏幕上摆着一些冰冷的肖像,它们和我的感
觉视觉一样,也是一个不真实的东西。我伸出舌头舔了恐龙,恐龙是我的网上情人。
恐龙说我闻到了你的体味。
我说我的体味是不是很腥,很咸,像一条被晒干了几百年的海鱼。恐龙说,不,
像一棵萝卜,清口的刚从地上拔出的萝卜。
我感觉我脸部稍微地动了一下,那些很僵硬的动作伴出几声没有声息的冷笑。
我给恐龙扔去了一连串的汉字,这些方块的没有表情的字从机器的嘴里如泡沫一般
的一串串吐出来,并伴出一些僵死的动作图像跃出了屏幕。我不置可否地说,我不
是萝卜,也不是什么地上生长的生物,我是飘在空中的气球,一阵风都会把我吹走
;或者,一阵强烈的阳光也可以让我像空气一样变得无影无踪,支离破碎。
恐龙说你是什么样的女人?
我说我是一个支离破碎的人。
恐龙说支离破碎是一个危险的词。
我说我本来就很危险。
恐龙说你是不是动物凶猛?
我说,我比凶猛动物还动物。
恐龙说我想见你,想动物凶猛。
我说随便。
恐龙又说你来见我还是我去见你呢?
我说随便。
恐龙说你能不能换个词?这个词好懒啊!接着恐龙给我打出了满屏的图案,这
些清一色黑色的图却没有一丝的生气,像是一位中世纪的教士,披着长袍在念着圣
经。
我说恐龙你想听什么词呢,哪些词是不懒的?
恐龙说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的慵懒,像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没有半点生气。
我点上了一支烟,对着恐龙吐了一口笑着。烟其实在更多的时候是一种身份,
一种标志,一种象征!我对恐龙说,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为什么。这是
一个没有答案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一切的存在只是上帝的笑料而已。
恐龙笑了,他的那个笑的符号是两点加上两个半边的括号。他说,为什么这么
说呢?我们现在不是很真实的存在吗?我们现在就是动物凶猛!
我说,不,不真实。你想想你现在是什么?你在哪里?你把手贴在你的面前试
试看,你是你自己吗?不是的,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上帝手里的一块泥土,一堆准
备被他抛弃的沙土。
恐龙说你在说什么呀,这么深奥,像个业余哲学家,我说恐龙是的,我发现我
今天倒像个哲学家了。其实人人都可以是哲学家。
恐龙又笑了说,算了,我们谈点开心的吧,别对人生太认真,这狗日的世界真
的太没意思了!
恐龙在这座城市的东北角。东北角有一座商业开发区,在开发区里有一幢楼,
楼里有一间房,房间里有一个叫恐龙的。职业,电脑动画制作,年龄二十岁,单身。
没有理想,如果说有就是追求快乐。快乐像一贴万能的江湖膏药,在这个世界上谁
都缺,谁都想,追求快乐才是这个世界永恒的主题。这也是恐龙说的。
我和恐龙见面很简单。我走到一个非常不起眼的酒吧前,就看到了一个男人微
笑着向我招招手,那个男人站在大街上像一棵摇摆不定的树,他怎么就这么的苗条。
阳光铺到了他的身上,他把一大把阳光摇晃得很是耀眼。
我说他苗条是因为他看到我时就抱着我,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了他身上其实还是
有点肉的,不叫瘦。恐龙说,你为什么不选咖啡馆选这种喧哗的酒店?
我说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很好?我喜欢这种感觉,咖啡馆常常让我有一种无法忍
受的寂寞感,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只有不停地在喧哗人才更好地感觉他的存在?
恐龙又笑,他的笑容非常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