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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故事吧,好姐妹,说说吧。
但是我不说,坚决不说。我只说我是一个女人了,在成为女人时只是一堆鲜红
的血和那几声让我忘不了的尖叫。那个男人我却忘不了,他高大威武,在读北方的
一所大学。但是他竟然在上大学的一年后给我打电话来说,我有了。
我还天真地笑着追问道,你有什么?
但是电话里的那个温馨的熟悉的声音却再也毫无保留地说道,我有女朋友了。
我感觉我脸上的温度在一度度地在下降,降到零下,冬天是飞奔着向我而来的,
还带着北方的漫天大雪,好像要在一夜之间埋葬我的爱情。我说,难道一点都没有
救了吗?
他犹豫不决了一下,说,没有了,她就在我的旁边。
我说,她是不是在威胁你?
他说,不是的,这样我感到很痛苦,我们把话说清了,我以后就再也不会失眠
了。
我果断地把电话给挂了。我发觉我脸上的泪水在不停如泉涌出,再也止不住了,
我不能让他听见一个女人在爱情的墙崩溃之时伤心落泪的声音。
我其实还在梦想着等他在这个冬天回来,一起回到曾经读书的那个中学看雪,
看看那些少年的笑声,以及少年的脚步和笑声在某个夜晚是怎样突然地蜕变成了男
人和女人。可是现在完了,一切都完了。
英子像一只善于咀嚼食物的动物一样咀嚼着我的话语和现在的表情心情,她眯
着眼睛看着我说,其实我和你一样,一样懵懵懂懂地就成为了女人,我们是一些只
会为成长付出代价的女人!但是她没有接着说她是怎样成为女人的,好像这成了女
人共同的一个心病或是一个忌讳。
二
我还有一个外号,叫胖文。其实我并不胖,应该叫丰满。我曾是校运动员,我
不会像那些只长肉的女人身上浑身是肥肉或是死肉。我感觉我的肉是有活力的,有
弹性的,并充满着魅力的。这一点在瘦得像根竹竿的英子面前我是有自信的。英子
那不叫苗条,她确实太瘦了,腰只要我的双手一拢,然后再一提,她就像是一条被
夹住的蛇,只有她的头和尾在摇了。
冬天的下午阳光很好,重庆的冬天难得这样几个有日出的下午。英子说,胖文,
我们逛街去吧。我觉得好笑地望着她,说,怎么不叫你的子军,反而叫我了?英子
伸了伸她懒洋洋的蛇身,冬衣裹在她身上才稍微见出她是苗条,她的鼻孔哼了一说,
他?他是我心血来潮的时候才会想起的一个人。
街上是来来往往的人。街就在校门的外面,冬天的气氛给这座城市罩上了一层
懒洋洋的颜色,每个人的脸上却都是那么的匆忙和漠然,我突然感觉到这个下午真
的好没意思,我和英子走在街上,好像是两只被遗忘的虫子。真的,我不知道我为
什么会突然有这种被人遗忘的感觉。
英子穿着大喇叭裤。她这么瘦的身体不叫穿衣服而叫绑衣服了。喇叭裤是红色
的,她的头发是黄色的,在这样的一个下午,披着一些没有光泽的阳光,比我更像
一个异类。
英子说,我们是越堕落越快乐。
堕落这个词对我们已不构成什么伤害了,我们不过是多逃了一些没用的课跑出
来踩马路罢了,但是我发觉这世界真他妈的太狭窄太没意思了,走在哪里都好像被
什么从背后叮咬着,浑身的不舒服。
我的面前出现了一道好看的风景。一个男人,他高大而端庄,穿着西装,一个
人站在路边打电话,一只手捂着一只耳朵,当然,他的手里还有一只手机。
我不禁站着望着他,这是一个有意思的男人。英子往前走突然地回头看着我,
我仍然站在原地,她跑回来说,你是不是中魔了?我指着那男人对她说,你不觉得
这个男人有点味道吗?
什么味道?腥味嘛,猫闻到腥味了。英子不正经地扭着头笑。她的黄头发一甩,
一双狐狸眼笑得很是妖媚,比发情的猫还妖。
我说,我们是不是上前找他要张名片呢?
男人这时的电话已经打完了,他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粗眉下的眼睛抬也不抬
就往前走,但是他碰到了障碍,两个女人。
我说先生下午好。
男人很惊讶地看着我,又望了一脸妖冶的英子。他半天回不过神来,最后才挤
出一句话说,你们想干什么?
想认识一下不可以吗?英子歪着头问道。
对那男人来说,像是在做梦,或是碰见了神话。他不知神话为什么能在大白天
出现,又为什么偏偏出现在他的眼前。男人眯了一双很好看的眼睛笑了,说可以呀,
你们是附近那个大学的学生吗?
我说是呀,很奇怪吗?
男人却低着头掏出两张名片。他说,你们有空就来找我玩吧,我有事先走了。
男人说着很有风度地笑做了个告别的姿势就走了。
英子在看着名片,我却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不远的一个拐弯处,男人像是一
团白色的雾,经不住这个下午的阳光一晒,一切像什么都没有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男人叫张杰,名片上这么写着。他是一个酒店的副经理,一个似乎很成功很自
信的男人,他的名片制造得典雅古朴又不失活力。但是这个男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在一个晚上我们会拨通了他的手机。
他在电话里说,你好,哪位?
我和英子按了免提,这是一个很好的游戏。我说,你有空吗?
有,现在什么事都没了,对方说。
你还记得我们两个吗?猜猜我们是谁?英子说。她的话具有挑动性,吐出的话
像是一串可口的葡萄。
男人隔了几秒钟后头脑才开始运作正常,他在我们的点拨之下终于想起来了那
个像是神话的下午。他说,你们有空就过来玩吧,我在酒店门口等你们,我请客。
我说哪个酒店?
王中王,男人说,他的声音浑厚有力,磁性特强。
的士在酒店门口停下时,隔着玻璃我看到灯光闪烁的酒店门口站着那个模糊不
定的男人。他一直朝路的这边望着,他看见英子和我一前一后下了车就走了过来。
男人说,我叫张杰,很高兴认识你们。
英子的一双狐狸眼眯笑着,她在夜色里仍是这样的妖冶。她说,我叫英子,这
位叫文文。
张杰似乎很健谈。他引我们走进酒店大厅就站住问道,两位想玩什么?一楼是
咖啡厅,二楼是舞厅。英子却不加思索地说,带我们上舞厅吧。
舞厅没有摇滚,只有轻轻的音乐在流淌着,显得很安静。这里灯光柔和,每个
人都在安静地坐着,或跳舞,或小声地说话。这似乎不是什么疯狂的年轻人来的好
地方,它和那些彻头彻尾的摇滚舞场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可以看得出来它是有地位
有身份有修养的人的地方。
我觉得有些别扭,觉得和这些气氛有些格格不入。我今晚穿的是一件牛仔,我
这等身体穿不得什么裙子,英子仍是那红色喇叭裤,她看起来更像个中学生误入了
儿童不宜的场所。
张杰走回去唤他的朋友了。我把英子的手拉过来正色对她说道,你给我记住,
他是我首先发现的,你别吃不了兜着走。英子叽叽地笑了,她用手抿着嘴,笑停了
才凑到我耳边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占你的便宜的。
张杰带来了他的一位朋友,但是他介绍他的朋友时我正开着小差对英子使着眼
色,英子只好首先请张杰的那位满脸痘子的男人滑进了舞池。她之后觉得那是她最
伟大的一刻了,也是最掉价的一刻,竟然主动请了一个痘子汉起舞。
三
我躺在张杰的酒店的床上的时候,是第三天的一个早上。这个早上窗外天气灰
灰蒙蒙的。我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睁开了,我感觉我昨晚的一切仿佛都是虚的,我不
知道我为什么现在看到什么想到什么都没有一种实在感,一切都是水气,淡雾。
张杰把头靠在床沿上。这是一间相当豪华的房间。席梦思在房间的正中间,像
一个美丽的小岛或是一个王国。他把一支烟抽出顺手把一支也叼上我的小嘴,然后
不哼一声地给我点上了。
我把嘴上的烟拿下说,我今天不想抽烟。
不想抽烟?张杰的火机在燃着,他的脸对着我,我却对着房间的中央,斜着眼
看到了他一脸的惊诧。是的我不想抽。我把烟捻灭就起身走进了浴室。
小小的浴室的门关上时我才发现身上有一股浓浓的酒味,而且竟然有一种臭味。
浴镜里出现了一个让我感到陌生的几乎没有表情的女人的裸体,她的胴体看起来似
乎美丽无瑕,又丰满,还透出一种凄美的女人气。张杰这时也推门进来了,他也裸
露着。他从背后环抱着我,脸在不停地摩娑着,游动着。我感觉一阵的晕眩,这种
感觉像电流一样麻麻地流遍了全身,但它总是那么的短暂,总是让我很快地又能睁
开眼看着一个没有感觉的世界。
本来昨晚是四个人共同进晚餐的。当时还有英子和张杰的那个长满痘子的朋友,
但是英子在那种时候还是能清醒地从一个男人的手里溜走了,像一条狡猾的鱼。这
是她之后对我说的,她确实是不敢恭维那个痘子汉。
我眯着眼对她说你喜欢谁?换了张杰你会不会留下?我的眼睛不停地打量着这
个善于吃腥的狐狸精。她摆弄着手指突然妖媚地扑向我说道,你到底正不正经,还
在开我这种玩笑。
真的,我感觉英子总给我一种很不放心很不实在的感觉。她是一只不会给任何
人安全感的动物。我突然感觉有一天她会从我背后捅我一刀,不幸的是这种感觉在
一个无聊的中午被证实了。
这个中午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子军把电话拨到寝室来找他所谓的英子。可是
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