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程严浑身淋个通透,累得手脚酸软,心里又憋着火,脸色自然不好。铁心慈又不乐意,把他衣服拉开,剩下的几个扣子也全不见了,他正要去拉他皮带,程严没奈何,自动自觉把裤子脱了,连内裤都没剩, 铁心慈哈哈大笑,“没毛猪!”原来程严下面体毛不多,连腋下都干干净净。
程严又羞又恼,把毛巾一扔就走,铁心慈把他抓到莲蓬头下冲了冲,又开始戳他的排骨,程严挣扎着想跑,被他一把圈进怀里,他有些烦了,恶狠狠道:“大老爷们说你两句就你闹腾什么,烦不烦!快洗,洗完我带你兜风去!”
“不去!我要看书!”程严话音未落,头上又被重重拍了一记,一张瘟神般的脸放大在眼前,耳边有磨牙齿的声音,“再别扭我玩死你!”
他头一低,铁心慈浓密的体毛和性器就在眼前,慌得连忙挪开视线。他的举动全落在铁心慈眼里,他笑声更响了,在他下体抓了一把,鄙夷地撇撇嘴道:“小东西,以后再气我我剪了你!”
程严腰一缩,护住自己下面,铁心慈有些恼火,把他压着贴住墙壁,恶狠狠道:“瘦猴子,给我记住,以后我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懂不懂!”
程严有些呼吸不畅,只想快快点头,让这阵暴风雨赶快过去,头一低,正好碰到他下巴,吓得抬头盯住他的双眼,连大气也不敢出。
水雾中,那黑白分明的眼如光彩夺目的宝石,缀在光滑的奶白丝缎上。
铁心慈只觉得浑身又开始燥热起来,一股奇怪的火从两人身体交叠处迅速烧起,连冷水都没办法扑熄。他猛地放开他,扯下浴巾包住身体,嘟嘟囔囔往外走,“这鬼天气,早知道就不来这里,现在还这么热,夏天怎么办啊!”
程严迅速收拾出来,铁心慈已穿好衣服,他把他抓到鼻子下闻了闻,满意地笑了,“这还差不多,是一样的味道。”他把手送到他鼻子下,程严以为他又要动手,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铁心慈哈哈大笑,把他拉起来摸摸那湿淋淋的头发,“我是要你闻我的味道,笨!”他定神看着他,嬉笑道:“奇怪,你比我还大一岁多,怎么看起来像个小孩子。”
程严一整天被他玩得几乎崩溃,现在哪有气力反驳,正要去换衣服,铁心慈拿着一件新T恤和裤子丢到他面前,他乖乖换上,又换上那双皮凉鞋,一声不响跟在他后面出门了。
走到校门口,两辆车狂飙而至,刚刚那会,铁心慈已打电话要人送车过来,两部都是白色宝马,前面那车手跳下车,和他寒暄两句就把车撂下和另外那人走了。铁心慈把程严拉进副驾驶室,给他扣上安全带,绕过去坐进车里,飞快地飙了出去。
晚上正是这些太子爷们飙车的好时候,未到凌晨以后,路上还有许多车,铁心慈不敢狂飙,边开边给程严讲路边的建筑,他东钻西钻,几乎每条路都绕上一遍。程严看得眼花缭乱,不禁问:“你来了很久了吗,怎么对这里这么熟?”
铁心慈拍着方向盘大笑,“笨蛋,咱们军训都结束了,你说久不久?那些日子真辛苦,他娘的把快把我烤成焦炭了。你这瘦皮猴子偷懒倒有一套,到现在才来,正好把那场灾难给躲过去。我看现在连女生都要羡慕你的皮肤。对了,明天正好就正式上课了,你别跟别人走太近,特别是女生,那些娇小姐你沾不起。”
过了一会,见他没有反应,他慢下车子,在他头上狠狠拍了一记,“喂,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嫌这个学校破吗?”
程严缩了缩脖子,苦笑着嗫嚅道:“我……我没凑够学费。”
铁心慈有些惊诧,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又把头转过去开车,眉头纠结着,再也没有开口。
程严耳边没了乌鸦的聒噪,精神顿时松弛下来,加上又被他折腾了一天,早已筋疲力尽,很快就歪倒在座位上,铁心慈把音乐关了,把车慢了下来,缓缓回到往学校的路上。
路灯拖着长长的光影,和霓虹交相辉映,两个懵懂的孩子,互相陪伴着,没入异乡的黑幕里。
第五章 是非对错,其实就在一念之间,这一秒,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当腼腆俊秀的程严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大家的眼睛一亮,一下课就把他团团包围,一个个问题把程严问得面红耳赤,差点透不过气来。他人也老实,有问必答,连爸爸在井里挖煤妈妈死了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虽然是面向全国招生,这个班实际上大多是本省本市的孩子,以本市的居多。S市是全国闻名的工资高,生活条件好,同学们有些不知人间疾苦,边听边大眼瞪小眼,连连惊叫。他们根本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地方,经常停电不算,缺水也不算,人们每年的收入只有一千多块,连一双名牌鞋子都买不起。
一会,大家的问题开始奇怪起来,有人问,你们几天洗一次澡?听到程严说夏天一两个星期,冬天几个月洗一次,大家哇地一声,爆发出一阵大笑。
又有人问,你们那里的人是不是天天很早上床,没事干就生孩子。程严红着脸说不知道,一个男生揽着他的肩膀笑,“你不会是童子鸡,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吧!”
程严忍住心头的怒火,克制着动手打人的欲望,低头强笑。看着面前的男孩低眉顺眼,含羞带笑,色若桃花,大家笑得更厉害了,几个平时自命风流的男生开始动手动脚,哇哇大叫,“皮肤真好!”“比女人毛还少!”
程严汗流浃背,声音越来越小,惶然间没发现人群一圈圈减少,一抬头,那瘟神又杵在面前,看着他满脸不郁,他暗暗叫苦,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惹到他了,他倒吸一口凉气,拨开人群就跑。
同学们莫名其妙,不过见到瘟神退避三舍总没错,都赶紧从程严身边散开。只见瘟神找到了目标,大手一伸,把瘦瘦小小的新同学拎小鸡一般拎到半空,女同学开始尖叫起来,班长田天伟挺身而出,“铁心慈,放下他,不准欺负人!”
铁心慈横了他一眼,把程严拎着往后走,田天伟想去拦,被他当胸一掌推倒,他径直走到最后一排把程严按着坐下,瞪了他一眼道:“你又不是在耍猴戏,干嘛被围着看,以后坐这里,谁敢来我废了他!”
田天伟迎着那凶狠的目光而上,走到程严面前,“程严,你别怕他,学校有校规,他不敢怎么样!”
程严突然有些不耐,刚才我被人围攻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跑出来做好人,他瞥见铁心慈的拳头又握起来,心也揪紧了,按到铁心慈手上,笑眯眯道:“没关系,他跟我闹着玩的,谢谢你!”
铁心慈有些受用,今天上课是自我介绍和选举,其实为了班级的管理,班长已经由系里指定。他哪里会吃这套,在寝室里上网玩了半天,后来越呆越烦躁,这才想起那瘦猴子趁他睡觉时溜了,而且到现在还没回来跟他报到,亏得他昨天那么好心把他抱回来,这真是只猪,他的动静那么大他都没醒。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把鼠标一丢就往教室跑。他风一般刮过门卫室时,看门老头还以为面前出现幻影,暗自嘀咕了半天。
等到了教室,好家伙,里三层外三层看耍猴戏一般,中间那软软的声音不就是那只瘦猴子的!他只恨手里没带个血滴子来,把这些脑袋统统打包带走。拎走两个人,前面的人总算察觉后面有动静,一层层把包围圈解除。等到了最中间,看到中间那瘦皮猴子耷拉着头,脸色绯红,昨天被他抽的地方还有隐隐的印记,而旁边那男生的毛手还搭着他肩膀。
该死的,除了我谁敢动他!他在心里操完那男生的祖宗十八代,拎着瘦猴子就走。该死的,老子来救你敢跟我溜,晚上回去得好好修理修理!
见铁心慈脸上有了笑容,程严大大松了口气,想到刚才的热闹场面,心里一酸,悄悄缩到他粗壮的手边把泪憋回去。田天伟见两人这么亲密,自己成了多管闲事,觉得有些无趣,瞪了瞪两人,悻悻走开了。
铁心慈今天心情好,不跟他计较,回头摸摸程严的头,揪起前面长长的几缕,啧啧有声,“头发这么长都不知道剪,别人把你当女人,你还真把自己当女人了!”
“谁是女人!”程严猛地抬起头来,心也不酸了,泪也全收了,一双眼瞪得圆溜溜的,像一只要决斗的公鸡。铁心慈仿佛看到他脖子上的金毛高耸,笑得直拍桌子。
铁心慈不知道,程严对女人这两个字的敏感程度多么可怕,从小他就因为像那疯子妈妈而被人取笑,等没人敢笑,他也长得有模有样了,大家又对他和妈妈一样奶白的皮肤和亮眼的五官产生兴趣,一个个如苍蝇一般叮了上来。
也难怪,村里穷,女人不爱嫁进村里,村里的女子也不愿意嫁在自己村里,一个个都削尖了脑袋往外跑,打工的闺女全都一去不回,回来的还是光棍,光棍村还是光棍村。
他不敢对他们怎样,却恨极了被人窥伺的感觉,烈日炎炎经常在田间地头山里乱钻,晒得皮脱了一层又一层,脱完了又是原来的奶白色,甚至比原来还要细嫩。
他绝望了,缩在家里一头扎进书堆,除了课本,能找到的书甚至有字的东西都看得津津有味,爸爸还以为他转性了,惊喜交加,省吃俭用为他买来书本。他本就天资聪颖,加上肯下工夫,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次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初中毕业又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县城的一中,成了县里的典型,从而为上大学铺平了道路。
他是村里的神话,是爸爸的骄傲,只有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副皮相,他也会像堂哥那样,因为成绩平平又没钱读书,初中还没读完就要辍学,跟着爸爸一起去挖煤。
小时候他跟着爸爸见过那样的情景,深深的矿井让他恐惧,从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