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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莫古利真是没脸没皮,见他过来,竟又一转身,两手环插将他扣在自己怀里,曹凡在他胳膊里面动也动不了。这莫古利忽然忧怨地对着他的脸说:“曹凡,你一点都不害怕么?”
“……”曹凡想说,我是有点怕,不过我是怕你。
“你见过蛇精么?”这莫古利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他,脸上是小孩才有的那种向往。
曹凡点点头:“妖精我是见过的,不过,好像都不怎么可怕。”
“哦?妖精是什么样子的啊?你说给我听听……我现在腿都有点软了,你要托住我,不要让我沉下去啊……”这莫古利将自己的胸口顶在曹凡的胸膛上,他的衣服也早就湿透了,搁着他的Adidas字样的运动衫曹凡觉得他的身体里好像有火焰在燃烧。
“你别胡思乱想了,我骗你的,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妖精。”他想还是安抚一下他比较好。
“是么?”莫古利把头径探到曹凡脖子后面,曹凡的耳朵可以听见他在吹气。一低头,曹凡轻声说:“你不要乱动啊,有蛇游进来了……”
他没有说假话,真有一条呈现嫩绿色的小蛇轻盈婉转地漂浮在水面上,缓缓围绕着两个人在游动。这莫古利吓得将他抱得更紧了,水下的腿都贴在了他身上,他颤抖着说:“怎么办,怎么办!它不会咬我们吧……妈呀,你别回头,你头上的石台子上也有一条!”
曹凡感觉到了,这应该是一条很温柔和炎热的蛇,在他肩膀侧面的脖子和耳垂处轻轻地舔着他,小心翼翼,循循善诱,体贴入微地在他血管爆涨的地方试探着,曹凡觉得这奇怪的蛇根本就像是人的舌尖。头顶的热水越下越大,水池里的温度好像也在升高,他身上的汗溶在水里;然而他前有狼后有虎,丝毫动弹不得;十几分钟过去,莫古利不知道是看见了蛇在眼前而吓昏了,还是已经睡着了,竟然不再出声;只是脑后那条蛇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把个曹凡给舔得心里发毛,头里发昏;身体里的血脉神经里都是痒痒麻麻,估计用个电笔来测一下,都能测出几伏电压来。
终于他忍不住了,尴尬中他推了莫古利一下,莫古利突然大叫一声:“呀!蛇咬我了!”
果然他身下的水花里翻出一抹血红,曹凡大惊,慌忙用手撑住石床翻了上去,抓起那莫古利就拽了上来,莫古利一到了石床上,身体散了架一样就瘫倒,仰面朝天地哭喊着:“你不是说不能动的么?你推我干什么呀!这下好了,我被那蛇咬了一口,都怪你!”
曹凡天生老实,怎知讹诈二字不需要多少笔画。他愧疚地看着莫古利,在他身上扫来扫去,惊惶地问:“咬在哪里了?”
这莫古利着急地把上衣一甩,摇着黑发飘飞的头,咬起半片红红的嘴唇,将一头水珠甩到曹凡脸上,露出被热水洗得精白的上身,一双深深的细眼眯起来看着他;曹凡吓了一跳,慌忙躲避他的眼色在他身上打量,可是都没有看见有伤口,忽然却见莫古利用手一捂头,唉声叹气地说道:“我头怎么晕了?”
曹凡心里暗叫:“这蛇毒性真猛,这么快就发作了?”
接着就见那莫古利眼一花,倒在地上,在他小腹脐下一侧,裤子上一道黑血慢慢渗出。曹凡眼明手快,一下就把他的裤子扯下来大半边,果然在他腰下有两个小洞,正在流血不止。就听那莫古利用无力的声音在呻吟道:“救命啊,我不要死啊,爸爸妈妈,我不要死啊,我还要孝顺你们呢……弟弟妹妹啊,我还要供你们读书呢……我不要死……”
曹凡心里面一阵难过,心想:“真看不出他还是这样一个好人。”
“你别怕,我听说蛇毒是可以吸出来的,你不要动,我来帮你把毒血吸出来……”曹凡说完就坐到他身边,真的低下头,轻轻地朝他的小腹处吸去。
“那,那怎么好意思呢”莫古利有气无力,轻言细语。
“别说话。”曹凡用一只手按住他的胸口,不要他乱动;可是他的手按到那人的胸膛的时候,却觉得那心跳之剧烈,呼吸之热烈,真的是汹涌澎湃,给人一种充满了旺盛生命力的误解。
曹凡在他的伤口出吮吸了一下,只觉得那血既不腥也咸,还带有一股蜂香的甜味;他对自己说道:“真是巨毒啊,我可得小心点。”
于是他谨慎小心地一口口地吸了起来,恍惚间听那莫古利轻哼一声,仿佛是在英语:“Oh
My
God。”曹凡知道那是在说上帝,心里面更加可怜他起来,心想他真是倒霉,出来玩却遭到这等事情,听他那长长的软软绵绵的声音,就好像要活不下去似的。
那蛇的牙齿真是厉害,吸了半天都不见黑血停止,好像还有越流越多的趋势,曹凡慌了,问他:“你是不是很疼啊?”
“啊?不疼,你慢慢来,我不着急……”回答很中肯,充满了期望。
曹凡却急了,他说:“可是你流了好多血啊!再这样下去,怕是有危险。”
“你这样是不行的,要配合别的方法……为了尽快把毒血清除,要想办法促进我身上的血液循环,加速血液的流动才可以!”
“那要怎么样?”曹凡看着面色苍白而怪异的莫古利,焦急地问。
“你要用手来摩擦我的皮肤,就像冬天里治疗冻伤那样;这样血才会加速流动,毒素可以快速排除体外……我没有力气了,不然的话我自己来也是可以的。”
“行了,别说话了!”曹凡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两只手齐齐按在莫古利身上,使劲地撮了起来,忽然莫古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你能不能轻一点,你这样我没被毒死,先被你搓死了!”
“那要怎么样?”曹凡有点糊涂。
大概是处于求生欲望,这莫古利挣扎着起来,伸出手在曹凡的胸口腹部上用掌心沾了一点水,极劲轻柔和蔼地抚摸了起来,指点道:“像这样!”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躺下来……”曹凡被他一摸,心里跳了一下,连忙又扶他躺下;这莫古利趁势揽了他的一只胳膊,垫在自己身后,倒在曹凡怀里,抓起他的另外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虚弱地说:“曹大哥,你今天多我有救命之恩,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曹凡救人心切,空出的那只手轻轻软软地沾了温热的池水,洒在莫古利光滑的肌肤上,诚恳亲切地揉搓起来,他突然间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城里的人吃细粮,身子就软,皮肉也就嫩!他被莫古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手在人家那顺滑的皮肤上游移来往,心里竟然窃喜,觉得真是舒服好玩。渐渐地,竟然不想松手了。可是那莫古利却是可怜,蛇伤发作,随着他的动作暗暗地低声呀呀啊啊地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似是痛苦难奈。曹凡不小心朝他脸上看去,只见这家伙眉眼低垂,面色潮红,三分天真三分羞涩还有三四分不知道是邪恶还是难过,竟然在呆呆傻傻迷迷糊糊地在盯着他看,阴凉的眼睛里充满了诡异,涌动着凄凉;曹凡没用脑就说:“莫古利,我总觉得以前在哪里见过你。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好像咱们俩特熟,认识好久了一样。”
这怀里的人心里暗道:“老土!这话真不新鲜。”
嘴上却是:“曹大哥,你真是好人;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家里没有别的兄弟姐妹,一直想有个你这样的好心肠的哥哥呀……唉,今天遇见你,我真是死了也值得了,你真好,真的!”
曹凡刚想感动,可是突然间想起他刚才说“弟弟妹妹啊,我还要供你们读书呢”,就皱眉头道:“你刚才说你有弟弟妹妹的啊?”
这莫古利怆然一笑,黯然神伤,缓缓地抬起手来,轻轻地擦了擦曹凡上的汗,专著地看着他说:“曹大哥,我想我今天大概是没有救了,我就对你说实话吧,可是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能瞧不起我。”话一落,左眼角下四十五度的地方一颗大大的水珠潸然流落,滴在石床之上,碎成肉眼可见的几瓣儿;曹凡心里一抖,一只手抱紧了他,另一只护住他的心口,轻声说:“莫兄弟,你坚持住啊,你不会有事的……你说吧,要是你说了,心里能好受一点,我愿意听,也不会瞧不起你的!”
“我好冷啊……你能再抱紧我一点么?”莫古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声音里充满了渴望。
曹凡点头,手搂得更紧了,另一只手揉得更加动情。
“其实我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啊……我刚才对你说的,其实都是假的,那是我想出来骗人也骗自己的,这样说我觉得自己好过一点儿……你知道么,我爸爸是一个出了名的坏脾气,喜欢喝酒喜欢赌博,他喝多了酒输了钱就喜欢拿我撒气,动不动就拿棍子扫帚打我,早上打一顿,晚上打一顿;还动不动就不给我吃饭……我妈妈每天都走街串巷收酒瓶废纸,很晚才回家……我最高兴的事情就是能在半夜里能吃到她拿给我的烧豆角……”
“怪不得你今天看见我背了一包豆角那么兴奋……”曹凡恍然大悟。
“在皮鞭和饥饿中,我渐渐熬到了长大,我靠卖冰棍积攒了一点钱,想用来读书;可是那点钱被刚下岗的我爸爸看见了,他想抢去赌博;我没有给他,他就用碎酒瓶……”说到这里莫古利悲哀了把他腰间的刀口给他看。
“我刚才也看见了,没好意思问,你真可怜,真的,比我可怜多了,我爸爸很疼我的,可是他死得早……呵呵。后来呢?”
“他是我爸爸啊,我也不能告他,就说是我自己撞到的。可是我伤刚好,我爸爸就逼我结婚,因为我家实在太穷了,要揭不开锅了,他的债主要他还债,他哪里有钱啊,就逼我和债主的女儿,一个四十岁的麻疯病结婚,要我到他家里去当上门女婿……今天我到你们村里来,就是办这事的,你知道么,我明天就要到他们家去了,天一亮,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