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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叔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拖着云姨就往外走,一边笑着说:“好了好了,你都唠叨一天了,快去看看那个姜汁水怎么炖,我怕小灵不知道火候,还是你来。”说着,他便把云姨拖了出去,还体贴地掩上了门。
房间里瞬间变得十分安静,苏夙盯着宁谷看了好一会儿,只见他的双颊有些不太正常的红晕,眼睛里也有好多血丝,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有些烫手。
“真的年纪大了,以前发烧只要睡一觉就发汗了。”宁谷有些尴尬。
苏夙有些愧疚,拿起了旁边云姨煎好的药,舀了一勺放到了他的嘴边。药黑乎乎的,有些苦。宁谷一边喝,一边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喝到最后面的药渣,他嫌弃地推了推苏夙的手,说什么也不肯喝了。
苏夙有些好笑,走出了房间,好一会儿才回到床前,递给他一颗巧克力。宁谷迫不及待地塞入口中,那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带着一股孩子气的率真,让苏夙的心忍不住漏跳了一拍。
“为什么不告诉我?”苏夙低声问道。
宁谷叹了一口气说:“我怕你多想,以为我又在动什么歪脑筋,以博取你的同情。”
苏夙忍不住想发笑:“那现在的结果呢?还不是一样在博取我的同情吗?”
宁谷有些悻然:“我以为一天就能好的,所以让他们都不要告诉你,哪晓得你这么灵敏,狗鼻子吧?”
“腿好些了吗?”苏夙想掀开被子瞧一瞧。
宁谷一下子按住了她的手:“医生已经来看过了,说是有些发炎,明天就能下地了。”
苏夙没有吭声,只是直直地迎着他的目光,带着一股倔犟和执着,宁谷在她的注视下终于败下阵来,松开了手,自嘲地笑笑:“好吧,你想看就看吧。”
苏夙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
掀开了被子,在这一刹那,她忽然有些晕眩,好像当初第一次听到父母出车祸时的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小苏苏一步步地掉下去了吗?宁谷,你可一定要接好啊。
☆、30
宁谷左腿的膝盖上绑着一层厚厚的白纱布;侧边隐隐有依稀褐色的血迹,和右腿比起来,小腿略白略瘦,最可怕的是,从大腿的三分之一处一直到小腿,有一道很深的伤疤;十分狰狞。
苏夙的手忍不住有些颤抖,闭上闭眼睛;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被子又盖好了。
宁谷抿着嘴不说话;看着苏夙的眼神带了几分赌气;闷声说:“我让你别看吧;吓到了没有。”
苏夙有些好笑,俯下身来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学着云姨的口吻说:“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以后就看着我浪漫,你这个大叔就免了。”
“好啊,你取笑我老了!我是男人,男人四十才一枝花,过个年我们俩刚刚好都开花。”宁谷一把拉过她,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臂弯里,轻轻地啄着她的脸庞。
这样的亲吻和依偎无关情欲,带着几分甜蜜,让苏夙觉得很舒服,只可惜没过几分钟,门便被推开了,苏夙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
云姨走了进来,不赞同地看着他们两个说:“小少爷,你要节制一点,生病了最容易伤身……”
苏夙的脸腾地红了起来,宁谷笑着说:“云姨,我现在有心无力,想伤身也伤不了啊。”
云姨瞪了他一眼:“你就会和我开玩笑,苏小姐,以后多管管我家小少爷,他都不肯好好吃药,整天嫌药苦,他都不知道,中药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那些西药都有副作用的。”
宁谷只好投降:“云姨我这不是听你的话了,李医生都生气了,说是有本事你用中医来治我的腿。”
“别的治不了,腿受寒了还不能治?来,我帮你用姜汁擦腿。”云姨端着一小盆姜汁就来到了床边。
“我来吧。”苏夙在一旁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接过了小盆。
云姨终于高兴了起来,乐呵呵地说:“好的,苏小姐,就交给你了,你用这块姜丝来回地擦,擦到他的腿发热了为止,这个治老寒腿最有效了。”说着她便走了。
宁谷却连连摇头:“不用,苏苏我自己来,你先出去,等我好了再叫你。”
“为什么?”苏夙清冷的目光看着他。
“我不习惯让别人看腿,也不习惯让别人做这种事情。”宁谷很坚持。
“你这是自傲,还是自卑?”苏夙目光犀利,仿佛能看透他的内心深处,“如果你连这个都不愿意暴露在我面前,那又有什么资格说你爱我?”
宁谷败下阵来,只好任凭她用毛巾蘸了姜汁敷在了他的腿上
,又拿着姜丝反复地擦着他的腿,不一会儿,一股热意便从脚底升起,连带着整个人都出了一身薄汗。
“苏苏,我这是在做梦吧,”宁谷喃喃地说,“如果是的话,让我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宁谷卧床了两天,他的家庭医生李云起来看过两回,膝盖旧伤处的炎症已经好了大半,受寒的腿经过两天的按摩和擦拭也大有改观,只是这条腿若是想要根治,还得花上一番功夫。
“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我的老师,他是国际上骨科的权威,看了你的片子和病史,说是有治愈的可能,宁先生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李医生推了推他的金边眼镜,说话十分斯文。
“再过一阵子,让我把手头上的事情了解了再说。”宁谷漫不经心地说。
李医生十分不解:“宁先生,这腿可开不得玩笑,你有可能会一辈子瘸了,而且还会越来越扬中,我以前就告诫过你,你一直都当耳旁风,要是早几个月,说不定你都已经健步如飞了。”
“为什么那时候不去治好?”苏夙蹙着眉头说。
云姨在一旁眼圈发红,埋怨着说:“都怪那个苏家的大小姐,把小少爷都迷得神魂颠倒的。”
吴叔冲着云姨使了个眼色,云姨不吭声了。
宁谷尴尬地连连点头:“李医生你放心,你的话我都认真听了,这不现在实在抽不出时间,很多事情都到了关键的时候,年底,等年底我一定去治。”
李医生叹了一口气,收拾了药箱,叮嘱说:“那好,我先联系起来,你自己注意。”
苏夙看着李医生的背影,忽然想起了什么,几步跟着走了出去,送到了大门口,问道:“李医生,宁谷的腿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有几个月了吧,”李医生看了她一眼,“你是——”
苏夙愣了一下,她还真不知道该怎样介绍自己。
一旁的吴叔笑着说:“这是宁少的女朋友。”
李医生有些诧异地打量着她,乐呵呵地说:“看起来好年轻,不过,宁先生终于想明白了,太好了。”
“是啊,我们都很高兴。”吴叔忍不住笑弯了眼。
说话间,李医生便上了车走了,苏夙一肚子的话没问出来,刚想往回走,吴叔叫住了她:“苏小姐,能和你谈谈吗?”
自从苏夙住进了这个苏宅之后,云姨偶尔还会用狐疑的眼光打量她,而吴叔却一直表现得热情而有礼,可能是因为他见识过宁谷和苏夙的第一次见面的缘故。
苏夙很好奇这个长者心里到底是怎么在想着她和宁谷的关系,她和吴叔一起离开了大门,站在了院子里。
空气中带着一股浅浅的秋桂清香,方言过去,满目葱翠,十分惬意。
“苏小姐,宁少以前有过一次情伤,你应该都知道吧?”吴叔斟酌了好久,才吞吞吐吐地看了口。
苏夙有些好笑:“是他一厢情愿吧?”
吴叔尴尬地说:“是的,可是宁少用情很深,一直走不出来,我们都很担心。”
“那现在他走出来了吗?”苏夙觉得这样的对话很有意思,忍不住调皮地笑了笑。
“苏小姐,我以前一直以为,宁少对你只不过是移情,也一直以为,你可能在某些方面和以前的那个人有什么相似之处,宁少把你当成了替身,”吴叔诚恳地说,“可现在,我看得出来,宁少是真的喜欢你。我们都很感激,感激你能让他从那次阴影中走出来。”
“不必了,其实我很希望他能够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眼前过。”苏夙笑着说。
“苏小姐,我今天想说的是,如果宁少有地方做的不对,请你多担待些,他这个人,容易钻牛角尖,但你相信我,他人不坏,和那些有钱有权的纨绔子弟真的不一样。”
眼前这个长者目光诚挚,让苏夙不由得有些汗颜:他要是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换了一身皮囊的苏暮安,会不会想见了鬼一样地把自己从这里赶出去?
“我不会和他一般见识的,你放心。”苏夙点头说。
云姨从客厅里走了出来,四处张望着,终于看到了院子里的两个人:“苏小姐,小少爷在找你呢。”
吴叔愕然了片刻,终于笑了起来:“苏小姐,看来宁少可离不开你了,以后,我们可都要靠你在宁少面前多多美言呢。”
饶是苏夙向来清冷,也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宁氏集团和A国的矿业合作计划正在如火如荼地谈判中,A国的商务部副部长也专程赶到了Z市,足见对这个计划的重视程度。这个计划是由N国的商务部一力促成,N国所有的财经媒体都开始了对这个计划的连番报道。
宁谷前几天推辞身体不适没有参加,紧接着两天也只不过偶尔在谈判桌前露面,颇有些漫不经心的做派,引得外界猜测不断:A国虽然矿业资源丰富,但地形复杂,开采难度很高,也只有宁氏有着世界上最先进的采矿设备和经验,能够在A国一展所长。
于是这两天宁谷的私人
电话很多,多是来探听进程的,苏夙也接到了好几个,其中有一个,那个声音阴柔绵软,好像一条黏腻的蛇贴上了后背,令人不寒而栗。
“你是谁?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到过你的声音?”电话里那人十分敏锐。
“请稍候片刻,我把手机给宁总。”苏夙不愿和他多说,这个人以前和苏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后来和苏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