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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只消青箫姑姑去说,没有不成的。”
青箫却没有静夭这样乐观,遗憾的低声说:
“可是醒儿的意思是,她那个主子着实难缠,恐怕不是单单钱财就能化解。”见静夭疑惑,叹了口气,“她的主子就是那个冯大家,据说是全大良脾气最古怪的歌伶大家。”
冯大家?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在哪里听过呢?等兰姨娘几人走了之后,静夭就在纠结这个问题,冯大家,真的在哪里听过!伶人,伶人,哦,原来是他。
☆、50解惑
费了好一番脑筋,静夭才想起这个冯大家,八月十三马球赛的时候,那个在第一场比赛时歌声直入云霄的,可不就是冯大家,当时步夏颖在自己耳边提了很多遍呢!
这么说来,难道这个歌伶艺人也参与王侯世家的争斗不成?这样说来,这个醒儿一时半会儿还动不得。不过,动不得小丫头,还动不得田氏么,静夭开始享受这种与小人斗的其乐无穷了。毕竟,上一世可都是费脑子的大事,动辄成百上千上万的生灵,举手投足之间沉重若磐石,可是没有半分的趣味可言。现在不同了,一来一往不过一人或一族兴衰,再大又能有多大,这种游刃有余的宅斗既可以益智又能排遣无聊,何乐而不为?
这边静夭正在惦记着田氏,却不知她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昨天晚上吴氏就嘱咐静夭,说是今日要去少师府拜寿,也就是说,吴氏的嫡亲二哥,当今的太子少师,今日刚好过五十大寿。
许是怕娘家嫂子挑刺儿,吴氏今日装扮得格外认真,圆髻上别两支京城新晋式样的千叶攒金牡丹大钗,上身是玄紫团凤对襟褙子,下面是繁复的八幅湘裙,外罩紫貂大氅,简直是下足了本钱。
见静夭出来只是看着她笑,吴氏似是品出味儿来,腾地一下红了老脸,携着静夭赶紧奔上马车。二人刚刚安置妥当,吴氏红着脸不好意思道:
“我那娘家嫂子自进门就与我不对付,每次遇上她总是要恶斗一番,若不是你舅舅今日生辰,我是打死也不去她脸前——幸好上次是你与我出了好主意,治她一治——”
吴氏欲言又止,静夭却是能猜出因由。上次固演侯夫人生辰宴上,静夭给吴氏出主意让少师夫人出了丑,想着那少师夫人心眼极小,又因是才女,极要面子,想来这次过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吴氏打扮的如此华彩,估计是觉得输人不输阵吧!哎,这群贵妇!
“另外,你也莫要少师夫人少师夫人的叫了,让外人见了少不得笑话,就今日,你且叫她一声舅母——”吴氏有些忐忑,她怕静夭不同意。
“一切听从母亲的吩咐。”静夭答应的很干脆。她是打定了主意避开这个少师夫人,叫一声舅母又不会掉了两斤肉,莫忘了,少师夫人与她还有一箭之仇呢!
出了大门,静献静承几个兄弟已经骑着马走在前面,只有四姑娘在后头马车里,四夫人却没有来,说是病了。
少师府很是气派,大门都要比连府大上一倍,送贺礼的更是绵延不绝,各色官家马车直占了大半条街,作为少师的正经亲戚,连府一家好不容易才挤进门去。
等由仆妇们领进了花厅,静夭才知道自家来的有些晚了,那厅里早就坐满了各色女眷。吴氏没法,只得携着静夭静姝故作镇定的上前。
待三人给少师夫人见了礼,那主座上的瘦高妇人横眉冷对,却是理也不理。这个下马威给的真是利索。周围贵妇多是看好戏的神色,只有步夫人和固演侯夫人眼里还算关切,谁不知道,少师夫人打小就才名高绝,孤芳自赏,大面上的规矩却是一分也不顾,十分的恣意妄为。可碰巧,少师夫人的这位婆家小姑子,也就是吴氏,那也是自小嚣张跋扈惯了的,两人碰头可不就是狭路相逢一场恶战。反正这姑嫂二人没一个人缘好的,这些边上的贵妇早就习惯了,乐得看笑话。
那靠着少师夫人落座的长顺侯府四奶奶,正是被皇帝赐婚的少师府姑娘吴菲烟,她估计是看着这一屋子的不怀好意着实不像那么回事,表情有些讪讪。
静夭见这少师夫人一时半会也不会尽兴,只得抬头笑看着吴菲烟道:
“表姐你看,母亲来也来晚了,若是再站这半晌,说不得把午饭也误了,要不咱们待会儿酒桌上立规矩吧。”
吴菲烟一听这话,脸上有些发烧,无奈旁侧的母亲丝毫不为所动,只得堆着笑容站了起来:
“表妹说哪里话,母亲也不过是玩笑,姑母快坐。”
说着就要去搀吴氏过去坐下。吴氏堪堪避了,她可是有洁癖的。最终静夭三人还是混上了座位,虽然少师夫人的脸子十分不好。
贵妇们错过了一场好戏,内心很是遗憾,这不,一位细弯眉的中年美妇盯着静夭好一阵审视,然后假笑着大声说:
“你们瞧瞧,这连家的姑娘长的真好,刚刚往这花厅中间一站,满世界的就只瞅见她了。”可就看不见别的姑娘了。
明知这不是好话,还是有那好事的接上:
“是呀,难道你们不知么,连家姑娘美名远扬,连九原王都请旨赐婚呢!”
一时激起千层浪,这下贵妇们可是有的话题了,都是耳聪目明的,你一句我一句,直想把静夭剥了皮研究,估计过不了多会儿,连着静姝都要遭殃。还是步夏颖看不过眼,非要吴菲烟带着逛逛少师府的园子,这才解了围攻。
一众贵女出了花厅,四散在少师府光秃秃的园子里,实在是天寒气燥,这时候连梅花都懒怠开了,没有半分好玩的东西,很快就都跑到暖阁围炉子去了,只有静夭和步夏颖坐在假山旁的小亭子里说话。
因为做寿宴客的关系,那亭子周围拿锦绸围着,也不是太冷。步夏颖正手里拿着小铜火箸儿拨手炉里的灰,幽幽道:
“自从将傅姨娘遣了出去,我心里畅快了,却连累了母亲。”
静夭双手拢在鼠貂暖袖里,圈着四方手炉,拿下巴支在炉柄上发呆,她真没料到步夫人这般爱慕步严法,因着傅姨娘被勒令东山寺礼佛,步严法竟再也不进步夫人的屋子,步夫人嘴里虽不说,却容颜清憔的不成样子。
“我原以为这世间的好女子不用依赖男人,堪堪忽略了情之一字。”女帝上一世未经情爱,不懂这里面的柔肠百结,只是感觉如步夫人这样胸怀坦荡的好女子,也有这样的哀愁,不由心有戚戚焉,有感而发。
在步夏颖眼里,静夭总是智慧果敢雅致风流,从未见过这番多愁善感的摸样,怕家里的事惹了静夭心里不敞亮,因而故作玩笑道:
“好不知羞!可是由于许了好亲事,就这般的情啊意啊的,莫要污了好姑娘的耳朵。”说着就作势那双手遮住耳朵。
静夭回神大笑,步夏颖今日头上戴了雪白的貂绒昭君套,再加上脸色细白鼻尖红红,本就如小兔子一般,这番拿手遮着耳朵,五指纤长,平白就多出了一双兔耳朵,再加上微嘟的小嘴,好不可爱!不仅静夭忍不住大笑,连同旁侧的荷风和樱桃都轻笑出声。
步夏颖大羞,弃了手炉就要打将过来,静夭连忙作揖求饶,好一番才徐徐哄住,突又想到昨日的事来,正色问说:
“那一日马球赛上歌咏的冯大家,姐姐可知道底细?”
步夏颖闻言兴起,就要张嘴答话,又想到刚刚静夭戏耍自己,不由愤声:
“你莫要拿话转开,我今日一定不轻饶了你。”
嘴上虽这么说,最后还是将冯大家剖解的清清楚楚。
步夏颖一向钦慕冯大家的才艺,了解的竟是十分透彻。这冯大家真名不知,艺名单单一个‘怜’字,是这几年来红极一时的歌咏大家。细说起来,冯大家不仅才艺出众,样貌亦是十分俊美儒雅,而且,这个得天独厚的歌伶大家,脾气也是一顶一的古怪:首先就是不近女色,一度有人怀疑他是个兔爷儿;还有就是从不为不喜欢的人献艺,固执到死,甚至连皇亲国戚也不卖面子,貌似九原王就在他哪里碰过钉子。
“如此不识时务还能活到今日,这个冯怜还有什么后台不成?”
步夏颖一听静夭这样问,莞尔一笑,低声道:
“我就知道你聪明。有人传说冯大家身世可疑,好像与一个权势熏天的大家族有关。”见静夭疑惑,步夏颖悄悄地对她比了个口型。
傅?和傅家有关?傅姨娘,傅太子妃,傅皇后,傅家的女子几乎完全把持了女人最尊贵的地位,可不是权势熏天,如果冯怜真与傅家有关,这就好说通了。
静夭捧着手炉站了起来,踱步到亭子之外,似是忽的一下想通了所有关节,顿时脑子一片清明。
现在不但景王妃要除了自己,连太子一党也看连家不惯,也不过是怕自己嫁了景王,之后呢?那只能与连焕仲有关了!别看连焕仲每日里一副糊涂模样,弄不好靠着和少师的关系,还知道什么太子一党的秘辛呢!而且是那种不能让太子党以外的人知道的秘辛。静夭想。
☆、51大婚(上)
就在静夭凝神思索的时候,一个仆妇从假山旁走过,静夭蹙眉,这人怎么这么熟悉?那仆妇似是察觉有人看她,匆匆回头,正与静夭四目相对,这一看不当紧,只一眼,就吓得她胆战心惊,匆匆遁到假山后面逃走了。
静夭握紧了手里的小炉子,还在回想那仆妇惊慌的神色,以及眼下的红红泪痣,不由唇角勾起,田氏么,身份转的可真快,摇身一变又成了谁家的仆妇。这手段,着实厉害。
没过几日,静夭遇见一件棘手事,自从查到傅家,以往所有关联的人物全都消失不见了,包括田氏,醒儿,冯怜,还有被傅姨娘安插在步夏颖身边的红豆,统统不见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如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连极善侦查的步多也束手无策。
这事竟这么断了。静夭敛眉,暂时按下不管。既然是敌人,就注定还会出现,这么汲汲于权势的一群人,她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