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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就是让你去帮我寻摸一个临死的囚犯!”见步多大惊,静夭接着道:
“这囚犯必要是郑王世子的仇敌,仇恨越深越好。郑王世子残忍虐杀,这样的囚犯不难找吧?”
步多内心砰砰跳,心直口快的说:
“这有甚的难找?只怕被郑王世子冤死的囚犯能填满南牢——”说着把一张大脸凑近静夭,神秘兮兮的说,“难道师姐你想通了,想做一票大的?”
静夭没有否认,鄙视的看了一眼步多,真是没见过世面,不过收拾一帮小杂碎,算什么大票儿?
“收着你的出息吧!找人这个事不要做的太干净,给他们留着线索,这人最好和太子党沾上点关系。只怕过不了几天,你就会有一个长假!”这后面只怕要步多陪她做场戏了。
秉承着买一送一的原则,步多豪爽的借给静夭一个绝顶斥候,专门负责盯郑王世子的梢儿。
过了半月,郑王世子估计已经打点好了郑王方面的关系,终于给尚荣侯府的大爷卢远将军下了明日醉香楼一聚的帖子。
静夭等的就是这一刻,想着步夏颖身边的小卧底,那个叫红豆的,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一定把郑王世子要夺卢远将军兵权的消息传给了傅姨娘,傅姨娘一定传给了太子,那后面的就看自己猜测是否正确了,看看这尚荣侯府一家是不是暗地里既依着景王,又通着太子了。
若说静夭为何有这样的猜测,那就要从连六姑娘私奔一事说起了。当时连六姑娘事情一出,连老太爷就直接卧床了。静夭大怒,非要步多把那城门吏的祖宗八代查个清楚,不料,这阴差阳错查出了一番隐情,那纳了连六姑娘为妾的八品城门吏,原本做过皇世子的车夫,后来就转投城门吏效忠景王了。这层关系,很耐人寻味啊!身为景王幕僚,能指使得动太子的线人,看来尚荣侯府做的也是双面间谍呀!
风云突变的引线,可就在明天了。郑王世子,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第二日天气晴好,冬天的阳光弥足珍贵,到了下午,静夭难得穿着家居红梅缠枝小红袄,坐在窗子底下绣那幅《隐山百老图》,到前院打听的丫头已经回过话了,说老爷从早上上朝回来又被召回了皇宫,一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夫人急的已经出去打听了两遍。静夭心中暗想,到这个点上了,只怕这事儿已经成了一半了。
一直到接近傍晚,窗外早没了太阳的影儿,连焕仲老爷才从宫里回来,静夭闻听着信儿,立即着荷风给自己收拾了,愉悦道:
“走,咱们先去老爷的书房候着。”
果然,连焕仲回府来神色惶惶,二话不说,第一个开口要找的就是静夭,把在一旁侯了一天的吴氏都听愣了,直想老爷是不是魔障了。这时正巧荷风报说,五姑娘已经在书房等着了,连焕仲大惊,差点没有站稳,吴氏更是连声念佛,今儿是怎么了,一家人都魔障了?
静夭行过礼,就安静的坐在红木圈椅里,一张比得上六月风荷的娇颜在烛光闪烁中,镇定静好。连焕仲似受到影响,也镇定了下来。
父女俩隔着书桌和烛光,心里各自盘算,一时无话。
当然,与静夭相比,还是连焕仲沉不住气:
“郑王世子被杀了!”
静夭闻言,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道,商谨启,你果然马到成功。
连焕仲就没有那么好的涵养功夫了,看着沉静的静夭,似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时间想把心里憋闷一天的惊慌和害怕全部道出,似乎说出来了,这惊慌和害怕就会减少一样,他的声音抖得厉害,但出奇的流利:
“你知道郑王世子是被谁杀的吗?是卢远将军!就在醉香楼!王世子的尸体抬到大殿上,致命的当胸一刀,刺得又狠又准,其他地方数不清多少刀,都剁烂了。圣上立即下令抓捕卢远将军,连尚荣侯府也被封住了,难道这京城的天要变了?咱们现在谁也依傍不上,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最后像失了魂魄一般。
静夭知道这个便宜老爹的想法,他怕这一番动荡下来没有护持失了官职,因此平静的安抚道:
“父亲放心,京城早就该这么闹上一闹,要是不把水搅混了,皇上怎么能看得清这文武百官里,哪个是真情哪个是假意呢?父亲,你且耐下性子等一等,你的出头之日怕是要到了!”趁机像皇帝表一表忠心不是坏事情,这不,机会马上就会来了。
连焕仲一听这话,就如找到了目标一般抬头直直的盯住静夭,一双年老还未昏花的眼睛好似染上了光芒,明亮抵得上烛火,连声音也带了沙哑:
“我儿,你说的是真的?为父真有出头的可能?”
静夭暗叹一口气,真是个没出息的!但有什么办法,终究身上有着他的骨血。
“父亲不要着急,先跟我说说今日大殿上的情形。”
据连焕仲所说,在郑王世子的尸体被抬到大殿上之前,郑王已经得了消息,在府里就晕倒了,因此没有出现在大殿上。静夭暗想,这郑王真是个老狐狸,死了儿子还顾得上探探老爹的口风。
除了百官以外,督察院,刑部,大理寺的人都到齐了,多方证实确实是卢远将军及其扈从将王世子杀害,因为是在醉香楼做下的案子,所以证人颇多,而且,现场还有一具穿着店伙计衣服的死尸,据说是也是被同一把刀刺死,而且,这伙计被证实是假冒的,醉香楼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伙计。
事情到了这,似乎就颇为明了了。但是,事情又有了转折,就在众人以为尚荣侯府要毁灭的时候,尚荣侯忽然当庭呈出多份王世子滥杀无辜,残暴虐杀的证据,其中还有一份受害人详细名录,看样子不是一日两日搜集的手笔。于是,大理寺就得出了结论,原来这尚荣侯府早就在暗中搜索证据,准备一举拿下王世子,却不料东窗事发,被王世子识破了伎俩,于是双方火拼,不巧王世子出门没有拜菩萨,血溅当场。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纷争四起,有人说卢远将军刺杀皇族,其罪当株连九族;有人说尚荣侯一声戎马,为大良立下汗马功劳,不当身受连累;还有人说,郑王世子虐杀成性,卢远将军虽说刺杀皇族,但世子犯罪证据凿凿,为避免流言,可妥善暗中处置——
听着文武百官你一言我一语的据理力争,一直到得傍晚,皇帝也没有断言,直接按下,再查,再审。静夭笑,老皇帝,你也没有让我失望。
碰到这样大好的机会,不趁机掘出几个大刺儿头,那就太不符合皇帝的作风了!一个尚荣侯府哪能足够,皇帝的胃口大着呢!
☆、45弥天大(四)
京城风声鹤唳。
安国公大公子的官司还没有了解,接踵而至的就是郑王世子被刺,行刺的凶手竟然是尚荣侯府的大公子,官至从三品的卢远将军。一个个的都是王公贵族,这一阵的大理寺卿有的焦头烂额了。
当案子查到那个假冒的伙计身上时,有些些的蛛丝马迹指向了步多,就这样,太子党的一些官员似是抓住了证据,和尚荣侯一道奏请,言说那当胸一剑是假冒伙计所刺,步多就是幕后黑手,这算是暗指皇帝了;而郑王一党此时也找到了与太子党相关的证据,一言断定太子党是幕后主谋。两方互相攀咬,朝堂无一日宁静。
步多将军见状,夹在皇上、太子党与郑王党之间受夹生气,二话不说,直接请求罢官回家歇息,老皇帝无奈应允。
这不,无事一身轻的步多正和静夭悠闲下棋品茗。
“步多将军,你就不怕老皇帝直接把你给革了。”静夭按下一颗白子,打趣。
步多哈哈一笑,一嘴灿烂的大白牙:
“我怕?我看应是你怕!若真是被革职了,我就直接扛了你去告御状,拿天文先生的大弟子换个小官儿,想必皇上他老人家十分乐意。”瞅准位置按下黑子,静夭被吃去一大片,转而得意道:
“哈哈,这输赢可就要定了。”
静夭勾唇,修长的葱指捏着一颗莹白的棋子,在步多跟前晃了一圈:
“看好了。”一指按下,步多目瞪口呆。
轻巧一子,峰回路转,竟是要赢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可是尚荣侯府后面的主意。”就是不知道这个幕后下棋的是不是国手,她不介意博弈一把。
当初,静夭露出假消息给太子一党,说是郑王世子看上了卢远将军的兵权,要找机会夺了去,这尚荣侯府的人才急火火的去搜集郑王世子残暴虐杀的证据。后来,静夭又借着找步夏颖道歉的机会,一直暗中透出一个信息:郑王世子到时以拔剑为号!想必那个小红豆一定十分尽职的把消息传到了。
郑王世子也十分凑趣,这档口要邀请卢远将军醉香楼一聚,讨教一下边防之事。这下可还得了,摆明的鸿门宴嘛!卢远将军可不想命丧世子之手,可巧尚荣侯府的少奶奶,也就是卢远将军夫人,那是个足智多谋的,出外给丈夫雇来几十个刀口舔血的江湖人士,只说自家是当地富商,与生意对手结了仇,对方埋伏的有人手,只等拔刀为号,到时——
那一众哪有不明白的,不就是生意场的寻仇嘛,到时只等那人拔剑,把埋伏的人手一并按住便是。哪知,那对头刚要拔剑,一众人冲上去的时候,那对头已被人当胸一刀刺死,连带雇佣的老板也失了踪影,这群人才砍上尸体当是泄愤,孰料,是个要命的皇权贵族!
“那人下手真准!”静夭评价步多找来的死囚,也就是那个假冒伙计。
“那是个好样的,刺给自己心窝子的一刀也毫不留情!”步多赞叹。那死囚先是刺死了郑王世子,下一刻毫不犹豫的拿刀刺到自己心窝子里,无论怎么说,是条汉子。
“咱们耍的阴谋诡计,却让别人拿命担着,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份不光彩。”静夭叹气,明争暗斗,阴谋诡计,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
“话不能这样说,若不是咱们给了他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