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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然大师一双棱芒闪烁的眼睛勾勾地盯着杨玉,半晌,才从口中吐出一个字:“好!”
杨玉感到空然大师眼中的棱芒刺得瞳仁发痛,又不敢运功对抗,于是低下头来:“得罪了。”
抓破了空然大师的衣服,他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这是什么话?”空然大师脸罩严霜,声音变冷,“这决不该是杨凌风儿子说的话!”
“大师……”杨玉被空然大师严肃的神态所吓倒。
“记住!”空然大师板着脸道,“要么不出手,出手便要准确、凶狠,对对手用不着怜悯,更不能有得罪了对手的感情,交手时是这样,练功时也是这样。所谓‘心冷如铁,志坚如钢,出手便能无坚不摧’,怜悯、同情、得罪等等这些想法,对习武人都是愚蠢的想法。
愚蠢的代价,便是死亡!”
“大师,我爹爹杨凌风也是个心冷如铁的人么?”杨玉仍然低着头。
空然大师没想到杨玉会提这么个问题,不觉微微一怔,随即道:“你爹爹不仅是个匡扶正义、义薄云天的顶天立地的好汉,也是个心冷如铁、冷酷无情的硬汉。”
杨玉抬起头来,一双闪着精芒的眸子望着空然大师:“大师的话,我明白了。”
四道棱芒,如同四把利刃在空中交迸、碰撞。
杨玉眼中精芒四射,目光像一丝丝银线;一束束刺人的银针,射向空然大师。
他看见了空然大师瞳仁深处的亮点,那亮点像个滚动的火球,他盯着火球,火球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他清楚地看见,一束束银针刺在了火球上。
空然大师喟然长叹,闭上了双眼。
他习练了三十多年的内力眼功,已达到眼功中“凝光如物”的上乘境界,目芒看人的时候,几乎像是有形之物刺在对方脸上,但他竭尽全力,仍抵挡不住杨玉眼中的精芒。
他叹息的是武林中有句俗话:天外有天,山外有山。这话居然没错,他原一直认为此话是错的。
武学的高峰没有止境,他永远也无法攀到高峰之巅!
叹息之中又有一丝欣慰,欣慰的是这眼功比他高强的人是杨玉。
若是换了别人,那人就得永远留在这古塔坟地的泥土下!
“随我回密室吧。”空然大师说。
“不练了?”杨玉问。
“已成啦。明天我再教你刀法。”
“好。”
两条人影掠出古塔坟地,一闪再闪,瞬间形影俱逝。
大佛堂内禅房。
烛光明亮。
印月大师正在替断臂人推血过宫。
“哇——”断臂人吐出一口淤血。
“吁——”印月大师吐口气,收回按在断臂人背穴上的手掌。
“感觉怎么样?”印月大师问。
“觉得好多啦。”断臂人伸伸独臂。
印月大师又解开断臂人左断臂上的绷带:“臂上的伤倒是痊愈了,只是这内伤还需要调养一个时期。”
“已经四个多月了,这内伤怎么还不见好?真是烦死人了!”断臂人说。
“别急,待方丈弄清卜生子是什么掌法伤了你,那伤就容易治了。”
“唉,也不知现在鹅风堡的情况怎么样了?”断臂人一声叹息。
印月大师正要说话,此时,门外小沙弥一声长呼:“法然方丈到——”
法然方丈带着两个小沙弥走进禅房。
断臂人单膝跪地:“叩见法然方丈!”
法然方丈弯腰双手托起断臂人:“于大管家,不要客气,快起来!”
断臂人就是鹅风堡的大管家于歧凤!
“伤势怎样?”法然方丈关切地问。
“还是那样,感觉胸闷,每日都有淤血。”于歧凤一面回答,一面和法然方丈、印月大师分别坐下。
“嗯。”法然方丈点点头道,“老衲已经查明卜生子用的是血风掌,血风掌本是血宫的绝技,所以老衲一直未曾想到此掌上去,今日得报,卜生子已公开加入了乐天行宫,并在与张阳晋一道夺取白云庄的时候,打了师兄鬼谷子一血风掌,老衲才顿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印月大师顿首道:“难怪于大管家的内伤总不见好。”
“老衲这里有止血丹、驱风丹各三粒,于大管家每日睡前各服一粒,三日之后定能见效。”法然方丈说着摆摆手。
两个小沙弥取出药丹,双手捧送到于歧凤面前。
于歧凤接过药丹:“谢法然方丈!”
“阿弥陀佛!”法然方丈号佛一声,复又问道:“印明大师还未回来么?
“还没有……”印月大师的话还未说完,印明大师已带着一个身着青色紧身衣靠的汉子闯进了内禅房。
印明大师双掌合十,先向法然方丈施礼:“法然方丈。”
青衣汉子却向于歧凤单膝一跪:“于大管家!鹅风堡……”
法然方丈挥手示意小沙弥退到房外警戒,然后对青衣汉子说:“你说吧,请起来说话。”
“谢方丈!”青衣汉子站起身,喘口气说道:“乐天行宫三行官主五法大师和六不秃僧率人攻迸了鹅风堡,堡内两百多名庄丁,五十多人被杀,近百余名被送到乐天行宫总宫营,堡内女人有姿色的都被五法、六不施暴后,送到淫乐宫,没有姿色的都被开膛破肚,杀死在后荒坪……”
“禽兽!”于歧凤独臂拳头紧攒,牙齿咬得格崩直响。
印明、印月大师紧闭嘴唇,两眼睁睁喷火。
法然方丈正襟危坐,神情肃然。
青衣汉子继续道:“五法、六不在鹅风堡堡门上钉上一块横匾,匾上写着玉风宫三个字,他们说‘玉’就是杨玉,‘风’就是凉风,让杨玉阴魂在此吹凉风,还说玉风宫就是他们今后堆放尸体的行宫……”
“二庄主和三庄主怎样了?”于歧凤问道。
“他们带伤逃出了庄园,不知去向。”
“云花小姐怎样?”
“云花小姐在混战当中也逃出了庄园,但不知她是否与二位庄主在一起。”
“嗯,逃出庄园的庄丁现在哪里?”
青衣汉子答道:“逃出庄园的庄丁都分散在南山道口、沙口嘴、溪水涧、隐身岩四个地方,等候大管家和庄主回去。”
“告诉他们,我马上就回来!”
“是。”
于歧凤想了想了又问,“叫你查的事,查清楚了吗?”
“回禀大管家,已经查清了。”
在这种情况下,青衣汉子仍不忘记鹅风堡的上下礼节,可见鹅风堡的庄丁,平日训练有素。印明、印月大师心中十分佩服。
“是谁?”于歧凤沉声问。
“定计赶走杨少侠庄主,雇请吕公良、冷如灰、霍成安三杀手欲杀杨少侠庄主的是二庄主凌志云。”
“果然是二庄主!真是糊涂已极。”于歧凤一声轻叹。
凌志云若不赶走杨玉,怎会凭空生出这许多风波?
有杨玉在鹅凤堡,谁敢轻易前来侵犯?
宋艳红有通天的本领,也决不能进入鹅风堡挖开吴玉华的坟,打开棺木,盗走那把龙风断魂刀的龙刀!
然而,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现在只能从头想办法了。
“阿弥陀佛!”法然方丈轻叹一声,对青衣汉子道,“你辛苦了,先去歇着吧。”
“谢方丈!”
印月大师轻击一掌,两个小沙弥应声而入。
“领这位施主到左殿厢房休息。”印月吩咐道。
“是。”两个小沙弥应着,“请施主随我来。”
青衣汉子随着小沙弥走出了内掸房。
青衣汉子刚一离开,印明大师便压低声音急急对法然方丈道:“有大殿堂武僧在大佛堂附近行动。”
法然方丈双掌合十,托着佛珠,沉吟不语。
于歧凤苦笑一声道:“一定是冲着我来的。”
印月大师道:“方丈,眼下尚无证据证实空然大师的真实的身份,不可轻举妄动,依我看还是先将于大管家送出寺去。”
于歧凤立即道:“我明日就与庄丁头目胡生一起走!”
胡生就是刚才的那位青衣汉子。
印明大师道:“于大管家,你的伤……”
“我的伤已经无妨,刚才法然方丈已给了我药丹,再说散在鹅风堡外的庄丁也在等着我回去。”
“好”。法然方丈开口道,“你明天一早就走。”
印明大师道:“我刚才看见大殿堂的四位护法也出来了,要是他们在今夜下手,于大管家落在他们手中就麻烦了。”
法然方丈捻着佛珠道:“今夜我就守在这里,看他们能向老衲下手?”
“有方丈在此,那就万无一失了。”
法然方丈又间道:“有杨玉的消息吗?”
印月大师道:“杨玉一直被空然大师藏在残佛殿下的密室里,不知在干些什么?”
印明大师道:“刚才监视大殿堂的小沙弥说,空然大师今日带着杨玉上了石塔坟地。”
“石塔坟地?”法然大师眯起了双眼。
“小沙弥说,杨玉曾在石塔顶上跳跃,看样子是在教杨玉练轻功。”
于歧凤叹口气道:“可怜的孩子,不知空然大师究竟要把他怎样?”
这是大家心中的谜,一个可怕的费解的谜。
唯一知道这个谜底的就是法然方丈。法然方丈虽然知道谜底,却仍然猜不透空然大师对杨玉的用心。
法然方丈对杨玉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不愿意毁了这个老实笃厚、聪明的孩子。
他的手停在佛珠上,口中迸出一句令印明、印月大师颇为吃惊的话:
“老衲去设法将他劫过来!”
三十、玉笛销魂刀法
胡生一口气吹灭了灯。
七天七夜的奔波,使他感到格外的疲乏,浑身就像散开了架。
他和衣躺在床上。
和衣而睡是为了戒备。
眼下少林寺情况复杂,一批反对法然方丈的人正在寻找借口企图挑起事端。另外他已接到于大管家命令,明日一早便与于大管家离开寺院,返回到南山道口。
他实在太累,昏昏沉沉入睡。
睡梦中,一只手压向了他的胸膛。
他蓦地拍出一掌。
胡生是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