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弟子二十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师父。”
“说得好听!”
“二十年来,师父也不是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徒儿吗?”
白石玉的脸变得阴沉可怕,声音也令人发悚:“师父思念你,是想杀了你,清理门户!”
空然大师声音没变,仍是冰冷冷的:“徒儿思念师父,是想替师送终,保住师门和徒儿的名节。”
白石玉脸色刷地变白,声音微颤:“你果……有‘孝心’!”
“谢师父夸奖!”空然大师道,“师父已解散了断魂谷门,弟子已不再受谷门规令的约束,本不该再来打扰师父,只因杨玉要来见师父,所以徒儿不能不来。”
白石玉脸色又由白转青,厉声道:“少罗嚏!你想作甚么?”
“弟子前来只讨师父一句话。”
“什么话?”
“替徒儿保守二十年来的秘密,行还是不行?”
“哼!”
“只要师父说一句行,弟子立即告退。师父生前弟子决不再来打扰,死后弟子替师父修坟立墓筑建纪念庙宇。”
“痴心妄想!”
“这么说来,师父是不肯答应徒儿的请求了?”
“决不!”
“那好,徒儿就只好自己来保守这个秘密了!”
“你想杀人灭口?”白石玉眼中迸出一道可怕的棱芒。
“这是保守秘密的最可靠的办法。”空然大师眼中凶焰灼灼逼人。
“我二十年来一直想清理门户,原以为见不到你,只好托人代劳,现在我可以亲自动手如愿以偿了。”
“不知师父准备用哪门功夫清理徒儿?”、
“这可以告诉你,当然是销魂一指令。”
“可惜玉笛、销魂刀不在您老手中。”
“凭老夫一很食指,就能以指代刀,取尔性命!”
空然大师淡淡一笑:“师父年岁已老,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白石玉铁青着脸:“那你就准备领死吧。”说着,已扬起右手。
空然大师身子轻弹立起,灼灼的眼光盯着白石主:“师父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断魂谷门谷断魂……”一句令歌已从白石玉口中吟出。
空然大师脸色顿沉,深深吸了口气。
“销魂一指令狂生……”白石玉身子托地腾空。
“替天行道除妖孽……”白石玉身子在空中盘旋而下,右手食指直指空然大师脑顶门。
一股冷森的剑气透入空然大师脑顶,空然大师全身一颤,惊骇万分。他自恃二十年来习得的少林残殿十八掌绝技,未把师父没有玉笛、销魂刀的销魂一指令放在眼里。此刻,他才知自己大错而特错,师父武功已修炼到了以指代剑,剑气杀人的武学最高境界。
空然大师原想以无形煞掌出其不意杀掉白石玉,现在却已被白石玉的剑气制住,他惊愕地张开着嘴,瞪首一双恐惧的眼睛,望着头顶落下的剑指,等候着生命最后时刻的到来!
师父终究胜他一筹,他本也是该死的人,除了等死,他还能干什么呢?
突然,脑顶的剑气消失了。他看见师父的食指颤了颤,师父的眼里闪出了两颗闪光的泪花!
师父收住了剑气。师父在流泪。这是为什么?
他来不及去想,去思索,便却意识到了这是他求生的唯一的机会。生与死在此一念。
他没有犹豫,立即发出了早已聚集在体内的无形煞气!
白石玉又犯了一个和当年同样的错误,不忍心下手杀自己亲生儿子。这只是闪念的一瞬间的错误,然而错误的代价却是死亡。
最后一句令歌没有吟出,白石玉闷喝一声,身子倒回,跌坐在蒲团上。
白石玉合掌坐稳,双目圆睁,眼、鼻、耳、嘴七孔之中鲜血涔涔而出,顿时气绝身亡!
空然大师的无形煞掌已将他周身经脉震断。
白石玉双目不肯合闭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的屈死,他己估计到了自己在关键时刻可能犯的错误,因此预先己将“暴病突发身亡”的症状告诉了宋艳红。他不肯闭目的原因是,他万万没料到,空然大师的无形煞掌已炼到了十成火候。
空然大师无形煞掌炼到十成火候,无论是宋艳红还是杨玉,眼下的功力纵有玉笛、销魂刀行使的销魂一指令,也决杀不了他。
换句话说,除了他,任何人也杀不了空然大师。他失手饮恨之后,空然大师在江湖上己是不可战胜!
他后悔、痛心,却已是追悔莫及。这就是白石玉死不瞑目的原因。
“师父!”空然大师跪倒在白石玉身前,发出了一声悲怆的呼喊。
他并不想杀师父,他这样做实是出自无奈,他必须保存自己。
想起师父刚才出手时的情景,想起在师父身旁学艺的一段日子,他不觉淌下了两行热泪。
二十年来,他的心已变得冷酷无情,几乎已丧失了人性。此刻,师父的死恍若一道灵光唤起了他心中的最后一点尚未泯灭的良知。
他朝着白石玉的尸体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走出殿去。他决心将师父的尸体选个地方好好埋葬。
空然大师刚刚离开庙殿。
宋艳红和小沙弥怡静闪进了殿内。
尽管白石玉一再严命他们不准出来,但宋艳红对白石玉最后的一句话仍不放心,预感到要出什么事,于是两人经过一番商议便冒险走出小石洞,潜入内房。
他们在内房向外偷看的时候,空然大师正在朝白石玉的尸体磕头,头磕得很响,态度也很虔诚。
宋艳红、小沙弥怡静抢到白石玉身旁,不觉大惊失色。白石玉已经死了!
难怪空然大师在向白石玉磕头。
宋艳红伸手摸摸白石玉几处脉门,周身经脉都已被震断。
七孔流血,周身经脉震断,正是白石玉所言的发病症状。
难道是白石玉在对付空然大师时,突然暴病身亡?
两人突地身形骤起,隐回内房。
空然大师走进内殿,再次跪下,悲声道:“师父,弟子………”话未说完,口一张,一口鲜血喷在了白石玉的身上。
空然大师受伤了?
宋艳红和小沙弥怡静立即作出了结论,一定是白石玉在动手击伤空然大师时,用功过猛引起暴病突发而身亡。
他俩谁也没猜到白石玉是被空然大师所杀,因为他俩都认定,空然大师决不是白令主的对手。即便是宋艳红聪明,怎能猜到白石玉复杂心情的变幻?
空然大师抱起白石玉的尸体走出庙殿,他一边走,一边吐血,似乎伤势很重。
他将白石玉抱到崖坪后角的一棵大树下,挖了一个坑,将白石玉放入坑中,然后填上土,垒了一个石坟堆,又在坟堆上立上一块木牌,找来笔墨,写上“恩师白石玉之墓”七个字。
他在干这些活时,仍在不停地吐血,动作显得有些吃力。
最后,他在坟前磕了三个头,走了。
钻进洞穴后,他身形一晃,一阵清风掠过穴道,石潭,从山崖石壁洞中钻出。
他又在洞口吐了一口鲜血,才飘然下山。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受伤。他在返身进庙殿时已发觉了小沙弥怡静。
他假装受伤,是因为他心中又有了一条恶毒之计。
不多久,小沙弥怡静也从山崖石壁洞中钻出。
他察看了一会空然大师留在洞口的血迹,抿嘴发出一声长哨。
那匹原属少林白马寺被上蚕老魔君夺走的千里追风神驹,闻见哨声,铁蹄破尘疾驰而来。
小沙弥怡静飞身上马,神驹一声长嘶,铁蹄踏着下山道上的碎石,溅起一串火星,顿时消失在山林之间。
隐山崖坪的隐身庙中,留下了宋艳红一人。
她在焦急地,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杨玉。
杨玉心急如焚,不停地催马扬鞭赶往无果崖。
胸中的强烈渴望,欲揭开谜团的欲火,几乎将他的心烧焦。
弃马上山,迫不及待地奔向山崖,找到石潭抢身入洞,他连洞口地上的血迹都未曾看到。
跃上崖坪随口便迸出一声呼唤:“白老前……”“辈”字还未出口,眼光已触到了坪后角大树下的坟堆和插在坟堆上的木牌。
杨玉一个纵步跃至坟前。
他傻了眼。“恩师白石玉之墓”,白老前辈已经圆寂了!
他刚赶到无果崖,白老前辈就去世了。巧合?真是太巧了。
他一生中遇到的巧合太多,巧得已使他无法相信,于是心头疑云再起。
空然大师杀了白石玉?
恩师?空然大师是断魂谷门的人?
少林寺的武殿大师怎会是断魂谷门弟子?”
空然大师究竟是何许人也?
他凝视着木牌,哺喃自语着:“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玉哥!”一声亲切温柔的呼唤来自身后。
他倏地转身,欣喜地:“艳红!”说话间,已情不自禁地跨前数步,把宋艳红的一双小手捏在手中。
募地,他心一颤,那双小手和娘的手一样冰凉透骨!
一颤之间,那双小手已缩了回去,只有她那双迷人的眼睛还在痴痴地瞧着他。
他脸不觉一红,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的手指着坟堆。
“白老前辈身己患病,昨日突然病发身亡了。”宋艳红道。
“哦,真是太……空然大师来过了?”
她想了想说:“昨日空然大师到此,见白老前辈已去世,便在坟堆上立了这块木牌,然后离去了。”
他一双亮亮的眼睛望着她:“空然大师是白老前辈的门徒?”
她静静地回答:“不知道。”
“唉!”他叹口气道:“在下来迟一步,这龙凤断魂飞刀……”
她打断他的话:“你随我来。”
杨玉困惑地看了她一眼,跟着她走进庙殿。
她在殿神台的蒲团上盘膝坐定,正色道:“现在我将销魂一指令传授给你。”
杨玉惊愕地:“你传我销魂一指令?”
“我到此地已经九天了。白老前辈本来一直在此地等你,因他感觉到体内暴病随时可以突发,为了以防万一,他便授我销魂一指令绝功,并命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