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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高兴极了,闪耀得简直像一棵圣诞树。这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也终于实
现了。
华特爱上这一带最聪明最美丽的女人伊莉莎白,并且要结婚了。有一天华特会
接手崔宁庄园和拉薇妮亚的财产,所以即使他有一天没名气了,他们还是可以过着
令人艳羡的生活。这简直就是童话故事的翻版。她兴奋得整个人轻飘飘的,接着,
莱斯里·西尔就来了。“
玛塔再度沉默不语。
木材在炉中滑动,发出声响,燃烧产生新的火焰,格兰特仍然躺在椅子上思索
着艾玛‘盖洛比。
以及玛塔不知道的两件事。
很奇怪的是,玛塔选中的嫌疑犯和这件案子的两个未知数是重叠的:一个是西
尔抽屉里的手套,另一个是摄影箱里的空位。
艾玛,艾玛.盖洛比。这个女人养大了她的妹妹,然后等她妹妹羽翼丰满后,
嫁给了一个已经有一个小孩的鳏夫。她就像托比·图利斯一样推展她的兴趣,不是
吗? 她曾经因为女儿的订婚而充满光彩,“活像一棵圣诞树”;而订婚后( 他刚好
知道是五个月,不是十二个月) ,她最初的光彩必定已经散尽,并且发展成一种可
怕的东西,一种既成事实的感觉,一种成就感和安全感。这段订婚关系已持续了五
个月,尽管发生了一些事,艾玛一定认为这关系已经稳固。
接下来,就如同玛塔所说,莱斯里·西尔出现了。
西尔带着他的魅力与不可信任的生活出现了,散发着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
息。对这个现代金童最反感的,无非就是艾玛·盖洛比。
“一个长十英寸宽三英寸半高四英寸的空间能放什么? ”
“一把梳子。”玛塔说道。
心理学家常玩一种游戏,格兰特记得是受试者听到一串字会有一个直接的联想,
依据这第一个联想做些判断。
这种方式应该很有效。他试过比尔·马朵斯,而马朵斯直接就说是“螺丝起子”,
毫不迟疑,就如同玛塔立刻回答“一把梳子”一样。他记得威廉斯的回答是一大块
香皂。
“还可能是其他的东西吗? ”
“一副骨牌。一盒信封? 不,想想别的,好几副扑克牌? 这些牌真是多到足以
组成一个绿洲了! 餐具。汤匙。
某人隐瞒的家族银器? “
“不,我只不过突然想到一件事。”
“如果是崔宁庄园的银器就算了吧,他们的银器在拍卖会上都值不了三十先令。”
她的眼神下意识地洋溢着满足,她对她身后那张乔治亚式简约主义风格的餐桌满意
极了。‘’亚伦,告诉我你觉得是哪个角色,说出来应该不算不严谨不专业吧,对
吗? “
“角色? ”
“那个凶手。”
“不严谨也不专业。但我想如果我告诉你没有人是凶手,一定更大胆吧。”
“什么! 你真的认为莱斯里·西尔还活着? 为什么? ”
对啊,为什么,他问自己。为什么他有一种正在表演的感觉? 好像被推进第一
排座位,好让音符介入他与真实世界之间。副局长曾经告诉他,他拥有一样在他工
作领域中最无价的本领:敏锐的嗅觉。“但是,格兰特,不要让它凌驾于你,”他
说,“眼睛要盯着证据。”现在的情形是不是就是敏锐的嗅觉凌驾于他? 西尔掉进
河里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所有的证据都这样显示。如果没有发生与怀特摩尔争吵
的事件,格兰特可能根本不用处理这件案子;那么这件失踪案也就可能仅仅是一件
单纯的溺毙事件。
然后呢? 一下你知道,一下你又迷惑了——这句变戏法的人喜欢说的话困扰着
他。
在半清醒的状态下他把这句话说得很大声。
玛塔看着他说道,“一个戏法? 谁变的? 为什么? ”
“我不知道。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我被愚弄了。”
“你觉得莱斯里只是离开了? ”
“或是某人或某件事制造了这种错觉。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正看着某件事
情被锯成两半。”
“你工作过度了。”玛塔说道,“你认为莱斯里可能会去哪里? 除非他又走回
村里,然后躲在哪里。”
格兰特比较清醒了,并以欣赏的态度开玩笑地对她说,“是很怪,我从来没有
这么想。你认为托比会把他藏起来故意陷害华特吗? ”
“不,这不合理。他可能只是离开的假设也不合理。
三更半夜,他只穿了一件法兰绒衣服和雨衣能去哪里? “
“明天等我见过他的亲戚也许会知道得多些。”
“他有亲戚? 真令人惊讶,就好像发现麦丘利( 希腊诸神的使者。) 有姻亲一
样。他是什么人? ”
“是个女的。据我了解是个画家。她很可爱,为了在家等我到访,还取消了星
期天下午去爱伯特音乐厅欣赏音乐会的计划。我用了你的电话跟她联络的。”
“你期望她会知道为什么莱斯里三更半夜穿着法兰绒衣服和雨衣离开? ”
“我希望她能告诉我莱斯里可能会去哪里。”
“借用一句牛仔的行话:我希望你一切都好。”玛塔说道。
第十四章
格兰特在春天的夜里开着车子回威克翰,心里充满着喜悦。
艾玛·盖洛比则一直坐在车里陪着他。
与生俱来的第六感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诱惑着他,但艾玛是被玛塔刻意地放置
在此情此景之中的。可靠的她并不是这么容易就可以被骗开的,她是理智的。艾玛
是楷模也是先例。仆人就是个很典型的残酷例子,如利西·波顿。
艾玛如果也变成那个样子,是一种再自然不过的反应了。
一个雌性动物保护自己子女的本能。你必须要非常有智慧才可以解释为什么莱
斯里·西尔会无故消失。但是你不需要任何的智慧就可以解释艾玛·盖洛比杀了他。
事实上,重提西尔可能躲开的想法是非常荒谬的。如果他这么想的话,他应该
听从副局长的话。证据,格兰特,引人联想得到的证据。常理,格兰特,常理,不
要让你的天赋左右你。自愿的消失? 这个乐天的年轻人有能力住在卫思摩地,买昂
贵的衣服来穿,并且乐善好施,他怎么可能花费他人的金钱用来旅游世界? 一个长
得如此俊俏并足以让每一个人的眼光多停留在他身上一点的男人? 这个英俊的男人
只是因为太喜欢小伊莉莎白而留着她的一只手套? 这样一个事业有成且前途无量的
年轻人? 常理,格兰特。证据,格兰特。格兰特,不要让你的天赋左右你。
想想艾玛·盖洛比,格兰特。她有这个机会。她有动机。而且更确切的是,她
有这个意愿。她知道那晚的营地在哪里。
但她不知道他们来莎卡镇小酌一番。
他并没有醉倒在莎卡镇。
她不可能预料他只有独自一人。那晚纯粹只是巧合罢了。
某人确实发现他只有独自一人。为什么不是艾玛? 这怎么可能发生? 大概她安
排了一切。
艾玛! 她怎么办到的? 你有没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是西尔设计了华特的离去?
没有。他要怎么办到? 西尔总喜欢挑起纷争。他言语上的刺激让华特到了一种忍无
可忍的地步,不是离开就是留下来大吵特吵一番——就是西尔把华特弄走的那个夜
晚。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他有个约会。
有个约会! 跟谁? 伊莉莎白·盖洛比。
那实在很荒谬,并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这个叫盖洛比的女孩曾对他表示过任何好
感——噢,并不是伊莉莎白·盖洛比要和他碰面。
不是? 那会是谁? 艾玛。
你是说西尔以为他将去会面的人会是伊莉莎白? 是的,他表现得像一个情人一
般,你回想看看。
怎么说? 你还记得那晚他和大伙道别的情形吗? 对他们就寝前的嘲弄? 那份欢
乐的神情? 以那种站在世界顶端的快感? 他只喝了几杯啤酒而已。
他的朋友们也是。还有几个朋友多喝了一点。但他们是因为春夜而饮酒高歌的
吗? 不是的。他们的行为只会让他们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就连他们之间最年轻的人
也是如此。
那只不过是一种猜测。
那不只是一种猜测。那是一种有依据的推断。
证据,格兰特,证据。
不要让你的天赋左右你。
从莎卡镇到威克翰的漆黑路上,艾玛·盖洛比一路坐在他旁边。当他回房时,
他将她一起带回房。
他累了,饱餐了一顿,整件案子似乎也有了个开端,因此他睡了一个好觉。当
白天来临时,他睁开双眼一看,眼前是紫雾弥漫的早晨,他将其视为一个好兆头而
非警告。他期待去城里走一走,梳理他在莎卡圣玛丽镇碰到的一切,然后他才能以
客观的态度来观察这整件事。除非你先将你的头脑冷静下来,否则你无法很清楚地
分析一件事情。说不定花一段时间教小巴比做他的代数习题可以使你冷静下来,并
好好想想眼下发生的案子。
至少他可以换件干净的衬衫来穿,他想。他将自己随身的东西放进袋子里,然
后下楼去用早餐。虽然那是个星期天,而且还很早,但他们早帮他准备好了早餐。
就在他要打开房门时,电话突然响起。
白鹿旅馆对文明社会仅有的让步就是装了这组床边电话。他走回房内接起了电
话。
“格兰特探长吗? ”话筒里传来了老板的声音,“请等一下,有你的电话。”
对方等了一会儿然后又说,“好了,接通了,请讲。”
“喂。”
“亚伦吗? ”玛塔问,“是你吗,亚伦? ”
“是的,是我。你起得真早。”
“听着,亚伦,发生了一些事,你必须马上出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