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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辛苦?欧阳暖失笑,管家理事,是所有女子必须学会的,而目前看来,自己做的还算得心应手,并没有什么为难的。真正劳心劳力的,是对付层出不穷的诡计。
看着她,肖重华心中一片柔情,手上用力,便将她拉入怀里,“再等等。”
欧阳暖听着他说的话,看见他一双眼晴黑沉沉的,嘴角在笑,眼里并无半点笑意,全是认真。有些奇怪,他所说的再等等,是等什么呢?
晚膳是在正堂用的,肖重华和欧阳暖刚刚来到正堂,就看到董妃坐在女主人的位置上,她身边的大丫头卷起袖子拿着块热帕子正给她擦手,一旁的曹姨娘则立在圆桌前细细摆放碗筷等物。
世子肖重君破天荒地也在,只是面色青白地坐着,看见肖重华进来,略略点了点头。肖重安也陪坐在一旁,只是神情很是不自然的模样。曹姨娘的儿子肖重云则坐在最末座,看见他们立刻起身请安。
孙柔宁独自棒了一杯茶,站得离肖重君远远的,立在屋角看向窗外的花园。看到欧阳暖进来,立刻迎上来,笑道:“就等你们来了。”
欧阳暖奇怪道:“王爷不在吗?”
“王爷有急事被召进宫里去了。”孙柔宁回答道。
董妃淡淡地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就上菜吧。下次吃饭的时候,可别让我们等你们两个人了。”
这话是冲着欧阳暖说的,她微微一笑,董妃这段时间显然是气得狠了,居然说得出火药味这么重的话,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完全罔顾以往的风度仪态。
董妃为了肖重安的事情,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无法消散,又道:“暖儿嫁到燕王府也这么久了,也不是刚到我们家,对我们家的规矩应当很熟悉了,怎么还到这时辰才来呢?”
孙柔宁笑道:“大家也都刚刚才到,早点晚点也无碍的。”
董妃淡淡道:“我们是无所谓,可重云还在长身子的时候,晚上还要熬夜读书,误了用膳的时间才不好。”
欧阳暖正要说话,肖重华已经拦在前面笑道:“是,娘娘教训得是。今日都怨我,在外头办事太多耽搁了。我那里离这里也远,总难免耽搁。这样吧,以后开饭不要叫我们了,我们在自己院子里吃什么都是一样的。”
这是再也不会来吃饭的意思?董妃气得睁大了眼睛,胸脯上下起伏,欧阳暖笑道:“既然已经迟了,快让人上菜吧。”
曹姨娘垂着眼应了。
待到饭菜上齐,一家人坐着吃饭,欧阳暖深感大厨房味道与小厨房又有不同,很多菜式要大气很多,便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肖重华难得见她胃口这么好,不由有点吃惊。
“听说你今儿个处置了五位管事。”正位上,董妃不冷不热地道。
欧阳暖从容地将筷子上的芙蓉鸡丝放进嘴巴里,慢慢放下筷子,道:“有这回事,孙管事和其他四位管事都贪墨了不少的银两,被人告发了,我若是不处置,实在说不过去呀。”
董妃把碗一推,“他跟着我这么多年,做事都没有差错,怎么到你这里就贪墨银两了。”
饭桌上除了欧阳暖在外的所有人都停下筷子,抬眼看着她。
欧阳暖淡淡笑道:“娘娘有所不知,这些贪墨的帐目都是去年的,他还一口咬定是娘娘吩咐他办事赏给他的银两,可这上万的银子也实在不是小数目,娘娘怎么可能因为他事情办得好就随便赏给他呢?我让人审问,他竟然改口说,那些银子都是为了董妃娘娘取出来的,我当时就很生气,这不是在说娘娘借着管家的机会中饱私囊吗?这等刁奴,怎么还能留着呢?娘娘,您说是不是?”
董妃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冷冷看着欧阳暖。欧阳暖面带微笑地回望过去,半点也不见退缩的模样。
孙柔宁笑道:“是呀,这种刁钻的奴才,若是留着他,岂不是让人说娘娘的坏话?这可是太不好了,早点处置才是明智之举。”
肖重君重重咳嗽了一声,孙柔宁毫不在意地别过脸去。
肖重君对肖重华道:“不管怎样,孙管事是董妃娘娘提拔起来的,要处置他也得娘娘亲自动手。”
肖重华静静看着肖重君,慢慢道:“大哥,娘娘毕竟事务繁忙,身体最近又不好,还有父王要照顾,还要为我们这样操心,实在是太辛苦了。”
董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既然是这府里的长辈,就该照料孩子们,不敢说辛苦。”
肖重华笑容很淡:“重安就要娶亲了,您要忙的事情很多,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您忙却没有一点表示,那是不孝。从前大哥身子弱,大嫂要忙于照顾他,也脱不开身,如今却是不同了,有暖儿帮着大嫂理事,董妃娘娘您就放心吧,好好为重安筹备下婚事要紧。”
肖重安要先成亲,然后才能纳严花蕊进门,所以董妃匆匆忙忙为肖重安定了一门婚事,因为过于急切,女方家里也不是很满意,董妃正在闹心着,不由更火大:“宁儿要照顾重君,暖儿又是生手,这怕是不合适吧。”
本来燕王府管家理事的权力就该交给孙柔宁的,董妃却一直霸着不肯放,这已经是很过分了,现在孙柔宁将它要回,她还推三阻四不答应,实在是说不过去的。但她毕竟是长辈,世子又完全站在她的一边,让孙柔宁长期以来也说不出什么来,现在欧阳暖进了门,燕王府既有世子妃又有郡王妃,若是还将管事的权力交给董妃,就真的是太过分了。
肖重华慢慢道:“这件事情我已经向父王提过,他也认为一直让娘娘辛劳很是过意不去。”
肖重君道:“重华,府中的事千头万绪,哪里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清的?依我说,你们也太心急了。柔宁有多少能耐我能不知道吗?弟妹也是刚嫁过来没多久,她又能怎么管家?董妃这些日子一直为你们操心,这还没缓过气来呢,你们一个接一个想要气她……”
说完,肖重君又盯着孙柔宁:“柔宁,你还不把事情说清楚!”他这是让孙柔宁自己站出来,可孙柔宁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半句话也不肯说。
欧阳暖笑道:“大哥你既然心疼董妃娘娘,就该让大嫂和我帮着她分忧,你若是让大嫂来劝,岂不是要让大嫂推卸责任,借机偷懒吗?”
肖重君被呛得无话可说。
这个桌子上,除了肖重君,谁也不肯支持自己,甚至包括肖重安都低下头不说话。董妃双目喷火,冷冷盯着肖重华,面色凄楚地道:“你们不说我也知道,这是你们都长大了,嫌弃我碍事了。”说着,用手帕子擦拭眼泪,一副伤心失望的模样,“人家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大,王妃去世的早,你们兄弟几个都是我看着长大的,王妃过世之前,那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好好照顾你们,可现在你们都有了自个儿的想法,我还能说什么呢?”
欧阳暖震惊地望着她,她真是想不到,董妃居然来这招——哀病之策。
肖重君环视一圈四周,冷冷道:“重安,董妃娘娘这样伤心,你还不来劝劝!”
肖重安坐不住,站起身来咳嗽了一声,上前道:“母妃,您既然身子不好,何必还管这些闲事,把事情交给大嫂她们就行了……”
他才一开口,董妃就气的眼睛都红了。
她冷冷道:“我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你倒好,不记情也就算了,整日里想方设法来气我。这饭还怎么吃!你们自己吃吧!”说着,她站起来,快步走了出去,剩下一桌子的人面面相觑。
肖重君冷冷望着肖重华,只觉得他已经完全变了,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欧阳暖,自己这个大哥只怕都不在他眼睛里了。他也冷笑一声,道:“我吃饱了,送我去。”这话是对孙柔宁说的,孙柔宁却对一旁的丫头道:“去,送世子爷回去。”
肖重君并不多言,目光阴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那其中竟然含了一丝冷笑和嘲讽,随即由丫头簇拥着走了。
欧阳暖看到那个眼神,只觉得十分古怪,正常的男人不会这样看待自己的妻子,纵然肖重君因为生病而性情古怪,也不该这样。她想了想,刚要提醒孙柔宁必须小心肖重君,就看到金良快步走进来,面色是从未有过的焦急。
他俯身在肖重华的耳边说了两句,肖重华手中的筷子居然顿了一下,欧阳暖离的最近,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
肖重华虽然竭力维持冷静,可欧阳暖毕竟是他的妻子,对他有不少的了解,知道他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的性格,但看到他此刻的表情,欧阳暖敢肯定,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刚回到贺心堂,肖重华一把拉住欧阳暖的手:“他死了。”
谁?谁死了?欧阳暖目光迷惑,不知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究竟是说谁。
“贺兰图——他死了。”肖重华目光隐有痛色,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欧阳暖一怔,这怎么可能?她完完全全的呆住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刚刚得到的消息。”
“会不会——是误传?”欧阳暖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
肖重华沉重地摇了摇头:“我也希望如此,可是金良已经确认了尸体,的确是他。”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怎么会——不对呀,他这样的人,当初那么危险都能活着,还保护好我们脱险,怎么这么容易就会?”欧阳暖难以置信,心头那阵说不出的震惊让她什么也说不下去了。
“他得知姨母的消息后,还是赶去了宁国庵,就是在那里中了埋伏,身上中了无数利箭,死状极惨,金良打探到的消息是,杀手足足有数百人,若是平日里的贺兰图一定不会中埋伏,可偏偏他是去吊唁姨母的——过于悲痛的情形下一时不察才会……”肖重华的目光中隐隐闪现着压抑的愤怒,贺兰图不只是他的朋友和帮手,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是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