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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萝摇了摇头,纳闷道:“我们府上原来就有一些粗使的仆妇,在厨房里专管做饭、洗衣。但她们都生得干干净净.脸上是一点东西也没有的。咱们府上怎么会用脸上有疤痕的妈妈呢?岂不是吓坏了人?”
这就是欧阳暖觉得奇怪的地方,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家,挑选丫鬈仆妇的时候,都会找整齐干净的,怎么会找一个长相如此吓人的在这里?就算她是粗使仆妇.也不可能随随便便跑到夫人小姐们所在的后院来。可是看看绿萝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微谎。欧阳暖微微一笑.道:“红玉.把铃锋还给绿萝吧。”
绿萝接过铃锋.欢喜地道了谢,转身走了。
红玉看着欧阳暖,道:“小姐.咱们都是亲眼看到那个女人的.还能一起眼花了不成?”
“自然不是眼花。”欧阳暖一笑,却淡得几似没有.”也许.贺家有不少的秘密。”
碧溪院内,冬日的阳光淡淡的从白棉窗纸里透进来,薄薄的似一层轻薄的琉璃纱.软而轻绵。案上供着一尊白瓷观音像.宽额丰腴,面目慈善.望之便觉慈祥敦厚.大有普渡众生的慈悲之态。贵妃塌上.林元馨斜坐着绣一件婴儿所穿的肚兜.赤石榴红线杏子黄的底色.绣出百子百福花样.一针一线尽是初为人母的欢悦和对腹中孩子的殷殷之情。欧阳暖坐在一旁看书.红玉则是在整理东西.屋子里一派安宁祥和。
就在这时候.红玉突然发现,放首饰的抽屉隙开了一条宽宽的缝。她拉开抽屉一看,首饰还好好地放在那里.包裹首饰的一条帕子却是没了,微微沉思片刻.她回头问道:“小姐.您吩咐其他人替您取过首饰吗?”
欧阳暖抬起头来,目中微微露出诧异:“没有。”
“奇怪.抽屉好像被人动过。”
林元馨嘴角噙一抹愉悦安心的微笑,随意道:“红玉.是不是你自己开了抽屉不记得了?”
红玉心道这就奇怪了,自己每次放好首饰,一向都是把抽屉关得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呢?她困惑地摇了摇头.难道今天是太累了,竟疏忽了?
欧阳暖是知道红玉沉稳的性子,所以听了这些话也是觉得奇怪.接着问道:“少了东西吗?”
红玉摇摇头:“没有。”那条帕子也不是小姐的,只是自己闲来无事绣着玩的罢了。
若是少了东西才正常......一样都不少,这算是有人在暗中窥视,还是对她们起了疑心呢?欧阳暖手里的书迟迟翻不过一页,林元馨笑道:“你们呀.就是想太多了,肯定是红玉自己没有收好,她却忘记了。”
林元馨总是将问题简单化.这样目然容易受骗.却也可以少很多烦恼.欧阳暖闻言,笑笑:“恩,我也这样想。”
红玉还要说什么,欧阳暖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入夜贺府小楼
毛氏独自一人进了小楼,挥退了看守在小楼外的那名又老又丑的妇人。她一脚踏进房门,里面燃着一盏银灯.烛光柔和温暖,照亮了整个房间.房间里装饰华美,处处奢华,俨然是一间小姐的绣房。
她看了一眼周围,试探着道:“家婷?家婷?”没有人应答.毛氏叹了口气,将门小心掩好.坐到桌边,静静等待着。
等了不多会儿,门猛地一下子被撞开.随即屋子里变得一团漆黑,烛光被风一下子吹灭了.毛氏却已经对这种情形司空见惯,她站起身.叫了一句:“家婷?”
一道苗各的人影闪了进来.她将手中的一样东西扬了扬.随即丢在桌上。毛氏重新燃起蜡烛,桌面上赫然是一条绣着牡丹图的帕子。毛氏刚要拿起来看.她的手就被另一只纤手压住了。
“慢”,十分嘶哑而冷酷的声音.令人难以相信它和那纤手竟属于同一个人。
毛氏抬起眼睛.举目凝视。
“我要她做我的替身。马上.越快越好,你马上去帮我办 .”,声音由嘶哑变为尖利,在屋子里回荡。
一丝为难几乎是不可觉察地掠过毛氏的面庞:“家婷.她是老太太的救命恩人,这实在是一 “
“我不管,你以前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现在有了人选你却推三阻四!”纤手指着那条手帕,断然地、不允许讨价还价地说。
毛氏顿了顿,道:“你别急,让娘想想办法。”
第二天用完午膳,欧阳暖陪着林元馨在院子里散步。过了片刻.一个丫头急匆匆跑过来,冲着欧阳暖道:“欧阳小姐,奴婢是大夫人身边的玉簪.我们大夫人想请您帮着描花样子.您看现在有没有时间过去?”
林元馨皱起眉头.拉住欧阳暖的手道:“暖儿,你……”
欧阳暖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没事,我去瞧瞧就回来。”
欧阳暖便随着那玉簪去了。一路上仆妇丫鬈来来往往,热闹得很,偏生到了地方后,里面鸦雀无声,只几个青衣丫鬟站在廊下。
欧阳暖觉得有异.便叫玉簪进去通报.玉簪掀开帘子进去了,很快出来道:“老太太那里来了客人,刚巧就把大夫人拉过去了。”
欧阳暖道:“既然大夫人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
玉管赶紧笑道:“不必不必,大夫人走的时候说去去就回,请您先进去稍候片刻。里面茶水都沏好了。”
欧阳暖凝神望了一眼这院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大夫人住的正院.倒像是待客的花厅.她越想越奇怪,玉簪已经走上来.道:“外头这么冷.小姐别冻坏了身子.快进去吧。”不由分说将欧阳暖拉进了花厅,又出去了。
欧阳暖见花厅里果然没有外人,心道自己也许是疑心太重了.到底是来人家做客的.有些事情也不好太矫情.更何况红玉也在一旁.横竖出不了什么事.也就耐心地坐下等候毛氏。
半盏茶的功夫,就听得有丫头在帘子外道:“请方公子进去等候。”接着一个丫头打起帘子.一个一身华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欧阳暖和红玉都吃了一惊,红玉赶紧挡住欧阳暖,满是警惕的眼神盯着眼前的男子一可不知为什么,她陡然身形一僵,欧阳暖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原本垂下的头抬了起来,望向那站在面前的人。外头的阳光倾泻而下,沿着他的身形轮廓投下暗暗的阴影,她的眼睛一时不能适应如此强烈的光亮,微微半阖起双目才能看清眼前人的长相。
肖家的男人集合了数代优良基因的遗传.无疑皆是长得高大而英俊.而眼前的男人.分明就称得上是良品中的极品。桀骜飞扬却微微蹙起的眉,一双又细又长的凤眼,潦黑的眼瞳里深不可测,就连鼻子也高挺而轮廓分明,唇形更是堪称完美。他身着深蓝色的云锦妆花纱四合盘领窄袖常服,袖。扣着两颗指节大小、深蓝色的宝石.看起来风度翩翩,气质出众。
那一刻,欧阳暖实在很想问个问题,顺道寒暄上那么一句
明郡王殿下,您不是应该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吗?怎么无缘无故跑到这里来了? 若是她没有听错的话,刚才那丫头叫他方公子?!
欧阳暖眉宇间不觉便蓄出了云淡风清的笑意.美目半合,浓密修长的睫毛将她眼底微微浮现的波澜巧妙地掩饰住了。她刻意惊慌失措地开口,把个柔弱胆怯的女子给扮演得入木三分:“何人如此大胆!”
肖重华微微眯起双眼.深敛在眸底的光芒让人难以臆测他的心思.他的左手比了一个手势,随后对着欧阳暖微微一笑,”对不住,打扰到您了!”声音如玉暖生香,温润请越。随即快步退了出去,又在外面低声责怪丫鬟:“厅里有小姐在,你怎么不说一声?!”
欧阳暖在屋子里,凝神听到外面的丫头连声赔不是,过了一会儿肖重华就远去了.再过了片刻,玉暮红着眼进来.哽咽道:“欧阳小姐.是外头小、丫头不知道.竟然把外人放进来了,也是奴婢思虑不周到.您惩罚奴婢吧!
欧阳暖的脸上淡淡一笑,道:“意外总是有的,既然大夫人还没回来,我这就先去了。”说着不顾玉簪拼命挽留.领了红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花厅。路上隐约听见玉簪在后面叫她,她也佯作没有听到。
肖重华为什么突然在贺家出现?贺家大夫人又为什么想方设法引自己和他见面?是不是已经识破了她们的身份,还是在故意试探?不,一定有哪里不对,如果已经被识破了,肖重华又何必换了一个身份呢?无数个问题在欧阳暖的心中悄悄衍生.会都变成一团乱麻。回到碧溪楼.欧阳暖并未向林元馨提起见过肖重华的事情,她隐隐觉得,肖重华这次在平城出现.必然身负很重要的使命。
回想起他对她做的那个手势.欧阳暖知道.有些事情,今天晚上就能知道了。
当夜子时,欧阳暖悄悄穿好了外袍,轻轻走出了房门口刚出院子,便被一个人拉到了一边.”噤声。”
欧阳暖听出是肖重华的声音.点点头,随即听到他道:“怎么穿得这样单薄?”
欧阳暖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件紫地绰丝貉毛大氅已经落到了她的身上.她微微愕然。
“别多问,跟我来。”
欧阳暖忍住疑惑.跟着肖重华来到一座小楼前,只看到里面影影幢幢的烛光.她微微顿了顿.轻声道:“这里是——”
“看了就会明白。”肖重华的声音带了一丝低沉.和不易察觉的凝重”.待会儿不管看到什么,都别害怕。”
肖重华带着她来到一个房间外面.屋子里燃着幽暗的烛光.透着半掩的窗户看进去.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蒙着面纱坐在铜镜前面,旁边站着的......赫然是昨天下午见到的那个生得十分吓人的丑妇人。
“小姐,夜深了。”那丑妇的声音粗哑难听.欧阳暖的身上莫名其妙起了一阵战栗感。
“来,把面纱撩起来,奴婢帮您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