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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面露急切地说道:“娘娘!您考虑得太多了.别忘了陛下突然驾崩.稍有不慎国家就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啊!”
皇后却不为所动.态度坚决地说:“不要再说了,一切等陛下大葬之后再说!”
秦王看了皇后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冷笑。
等泰王他们走了,皇后立刻派身边信任的宫女去燕王府和周王府送信。太子不在京都.她只荆下这两个儿子.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他们身上!
半夜时分.秦王、晋王、楚王、齐王突然闯进了皇后宫殿,秦王对宫女冷声道:“你去请皇后出来。”
“不用请了!”话音刚落,一身素服、风华雍容的皇后便走了出来。秦王看了宫女一眼.宫女忙施礼退下。
皇后故作镇定,可声音却有些颤抖:“我不曾宣召.你们......半夜到这里来干什么?”
秦王冷冷地:“我们来宣布陛下的遗仓 “
皇后脸色微变.尽管她预感到情况不妙,可是没料到他们这么快就来”逼宫”,根本不管他们的父皇还尸骨未寒。皇后深呼了一口气,稳定住情绪,目光如电.四下一扫,没发现自己的两个儿子,便知道大事不好。她咬咬牙.强自镇定.淡淡地道”什么遗命?”
秦王转头逼视着齐王,齐王只好硬着头皮.欲言又止地上前道:“父皇还有一道密旨。”
皇后转头直视齐王,齐王不敢迎视,不太情愿地道:“请皇后,为他殉葬!”
皇后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身体颤抖腿脚发软.险些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可是她不能在这些人面前示弱,只能咬着牙,挺直腰杆.冷冷一笑.缓缓道:“密旨?陛下何时留下的密旨?拿来我看!”
齐王语塞.不知所措。
晋王见状,冷冷道:“是临终遗命.来不及写诏书!”
皇后心中一震.悲愤至极.含泪对着上天喊:“陛下.你看看你这些孝顺的好儿子.他们是怎么逼我的!你看见了吗?”她转头看着秦王.缓缓走近他.压低声音悲愤地问道:“你夺走了太子的位置还不够,还要逼死我?
秦王冷笑:“逼死你?我本不屑要你的命!可你却私自传信给你那两个儿子,你这么做.会激起动乱,老实说,这条死路你是自找的!”
皇后沉默了一会儿,恢复了冷静,鼓起勇气坚定地大声道:“我嫁给你们父皇这么多年,即使你们不说.我也舍不得离开他,原本就想追随他于地下!然而这么多年来,我自问没有亏待过你们.也没有亏待过你们的母亲!可是你们呢.又是如何回报我的!好.很好!我就算死了,也会变成厉鬼.找你们算账!”
齐王闻言身体不禁哆嗦了一下.觉得有阵阵寒气袭来。秦王、晋王、楚王则面无表情地站着。
皇后犹自凄厉地盯着秦王,秦王不示弱地与她对视,气氛剑拔弩张。
突然.他怒声道:“送皇后上路!”
跟在他们身后的侍卫们闻言扑上前去。
齐王正想上前.秦王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逼视着他。齐王无奈,只好退下。从本心来说,皇后一向宽和仁慈,从未为难过他和他的母妃.他并不希望逼死她.然而他却已经上了秦王这条船,再也下不来了......
侍卫们七手八脚地抓住皇后.皇后挣扎哭喊:“放开我!你们这些畜生!”这时.一个侍卫拿着一条白练走来.皇后正在拼命挣扎哭喊.突然.白练迅速套上她细长光滑的脖颈,侍卫猛地使劲翻手将白练搅紧!皇后双眼暴突.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齐王不忍地闭上眼,扭过头去。
秦王很快就把皇帝已经驾崩,皇后悲伤过度、以身相殉的消息散布出去.很快满朝文武都知道了此事。不少趋炎附势之徒以为这是个攀附新君的机会.开始暗中联络,要劝进秦王。仅仅是一天后,上百文武官员集休到秦王府求见秦王,他们说既然圣上已经大行.泰王就应顺天意民心,快些继承大统托起乾坤!
肖天烨站在一旁.脸上的笑容十分的冷淡.他原先也不明白为什么父王准备了这么多年.却迟迟没有动手,反而给了太子逃出京都的机会,现在他才明白,放走太子、诬告谋逆,废太子、立新君.再是文武百官共同拥立他.环环相扣.步步为营.这样一来,秦王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而原先本该继承大统的太子却成了谋逆叛逃的废人!名不正则言不顺.一切都在秦王的计算之中!
秦王脸带哀容地道:“父皇的灵柩未下葬.我怎么能——”
林文渊道:“殿下,您就听我们一句吧,只有您登基了,朝廷才能以天子之命号令天下,外族方不敢轻起凯觎之意呀!”大臣们纷纷跪下.齐声附和。
然而秦王还是没有立刻答应.他留下了大臣们的奏章.详细查阅了每一个人的名字,这一次朝中大半的人都上了奏章,却缺少了燕王、周王和镇国侯林之染...”.奏王似笑非笑地看了肖天烨一眼.道:“天烨,你该明白怎么做了?”
肖天烨的目光冷沉:“是。”
不出三天.周王便患上了咳症.日夜咳嗽.寝食不安.人也瘦了许多。初时,周王并不在意,平时咳嗽,发烧也是有的。后来隔了两天,咳嗽越发厉害了,这才觉得不妥。周王世子肖清弦不敢去请宫中御医,生怕秦王从中动手脚,反而去请了京都里的一位名医.那大夫看了.却说只是偶感风寒.几昏药下去.周王仍是卧床,饮食减少.头疼体软,胸腹之中若火灼水烫.热不可耐,躺在床上只是呻吟。这样又过了一日,周王病势日渐沉重。秦王得知后,亲自来慰问.送来了许多补品和稀珍贵重的药品,还持下懿旨命太医院派两名御医给周王诊病。御医对周王的病也束手无策.虽然开了方子,却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温和之药.吃和不吃一样。当天晚上,周王就浑身高热地暴毙,一时朝中皆惊。
燕王伤重,太子叛逃,皇帝驾崩.皇后殉葬.百官劝进,周王暴毙.这一系列的部署分明不会是近一个月才能完知 ...朝中众人看在眼中.恐惧在心里.原先没有上劝进表的大臣也都纷纷上了奏章,这其中甚至还包括皇长孙的正妃周芷君的娘家.可惜,秦王始终没有等到镇国侯府的奏章。
一日后.兵部尚书林文渊大义灭亲.告发镇国侯林之染参与太子谋逆.并举出无数书信,证明林之染与皇长孙关系密切。
大理寺卿亲自带人去捉拿林之染。沈氏惊得不知所措.大叫一声”染儿”就要扑过去.众人忙拦住她。
林之染没有回头.大步出了院门。他的妻子郑荣华在他后面发疯似的要冲出众人的拦档,老太君见状道:“还不快扶着她回去!”众人将郑荣华拉走.她还哀戚地哭个不停。
沈氏的脸色变得惨白,”老太君,咱们该怎么办?”
宁老太君猛地闭了一闭眼.陡然睁开道:“立刻让荣华带着孩子回娘家去!现在保住一个是一个!”
“那染儿怎么办啊!”沈氏的眼泪不住地流了下来。早在欧阳暖带着林元馨突然出京,就曾经派人给自己送过。讥.让他们快点想办法出京都避祸,可是老太君和染儿却是那样的固执.坚决不肯离开,这才引来了今天的祸患......沈氏还要说什么,却突然看见宁老太君面色一白,整个人从台阶上搏了下去......
院子里传出纷乱的呼叫声:“老太君!”
“水!水!快去拿药去呀!”
林子染被押进了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三司会审堂。
提堂的时候,林之染穿着一身石青葛纱袍.脚上是一双青缎凉黑皂靴.一双深邃似寒星的丹凤眼带着一丝寒光。在不肯上劝进书的时候.他就知道秦王不会放过他.但如果真的上了劝进书,等于侮辱了镇国侯府的身份.成了趋炎附势之辈,败坏了祖父正直不阿的家风,就算暂时保存了侯府,等秦王登基后.还是会收拾掉自己!
“侯爷,我也不难为你,你就把唆使太子谋逆之事写个供状,签字画押,这事就算完了。如何?”刑部尚书霍步群冷冷道。
林之染慢慢摇头,片刻,吐出一句话来“我并无参与谋逆之罪!”
霍步群微微一笑:“别说你只是个侯爷,便是钦命王爷,进了我这里也得伏地求饶!来人.把他拖下去.上水刑!”
行刑手把林之染的上衣刻去,仰面按倒在一张宽宽的条凳上,用绳子绑住下肢、腰部、双臂、颈部.绑得并不紧.松松的甚至可以动弹。然后,把一个用很薄的铜皮制作的一尺见方、尺半高的、盛满了靖水的水桶压在胸部。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这么一桶三十来斤的分量压在胸部.一般都是能够承受的。那人一手挡住水桶,另一只手像小孩在水面上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拍着。从他拍第一下开始,林之染就感到胸。的压力突然间加大了数倍,并且实实在在.一下一下地全部通过皮肉渗透到胸腔里.压得他的心脏拼命地跳.却又像一昏跳不动的样子.肺脏似乎失去了正常功能,以致气都喘不过来。顿时.他感到整个人难受至极,却又叫不出来!
拍了五十来下.林之染的脸色已经紫得发黑.霍步群微笑道:“他快要死了.停一停吧!”
林之染整个人被从条凳上扯起来。他人刚坐稳,只觉得胸。有一股东西往喉咙。冲涌上来.跟着嘴里腥味弥漫.禁不住张开了嘴巴,”哇”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霍步群笑道:“林兄,你看的可还痛快?”
一旁的阴影处.林文渊走了出来,他脸上挂着解气的笑容,道:“我忍了这许多年,总算能看到这个小子跪倒在我的脚底下!好,真是太好了!林之染,这水刑的滋味如何?”
林之染咳嗽着.又吐了几大。鲜血。然而他却抬起头,面色冷淡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