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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父王要他娶妻.都是用商量的。吻!
他一直高高在上!一直享受着众人唯唯诺诺的崇敬与惧怕!
为什么他现在会任由欧阳暖通过各式人等下达命令,要他打杂、修屋顶、喂马!这些镇国侯府不都是有专人去做吗!为什么自己一个本来只负责花园除草的仆从要干这么多事情!
等他惊觉过来时,他已经变成大家眼中深受器重的仆役.甚至有几个人敢拍拍他的肩,一副与他哥俩好的模样,赞许地说:今天工作辛苦啦,没想到表小姐这么器重你!将来肯定高升啊!
他在不知不觉中,被欧阳暖当成下人使唤!
这是肖天烨在镇国侯府呆了五天之后,猛然发现的事实。
梦雨楼
欧阳暖午憩方醒,躺在贵妃塌上看书。 “小姐,您醒了吗?”红玉在门外问道。 “进来吧,我醒着。”欧阳暖看着红玉手中捧着托盘走进来。
红玉掀开茶盅.微笑着道:“小厨房特地送来的金丝蜜枣茶.养胃暖心的,大小姐趁热喝了吧。”
欧阳暖点点头,红玉看了一眼旁边.奇怪地问道:“菖蒲这丫头跑到哪里去了,今天不是应该她守着吗?”
“我让她去跑跑腿。”欧阳暖笑了笑,目光之中别有深意。
“小姐.你是不是很讨厌那个叫阿叶的侍从啊,如果这样的话,奴婢可以禀报管家将他撵出去的!”红玉想起大小姐经常让菖蒲去吩咐管家给阿叶交代任务.不免认真地说道。
欧阳暖闻言一愣,旋即灿然笑道:“不,我是觉得他很勤快,很听使唤。
“小姐.您是不知道,让他锄草他能把名贵的兰花给连根拔起;让他浇花硬生生浇死了一盆极品牡丹;让他修理马棚结果掉下来一片瓦吓坏了大少爷的爱驹;让他打水连桶是坏的都不知道,一路不知漏了多少水!这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人做什么仆役.简直就是个贵公子嘛!偏偏他心比天高,脾气还大,管家说两句就黑了脸,真不知道招来这样的仆役是不是侯府倒霉……” 红玉显然对这个阿叶很是看不起。
欧阳暖挑起眉,听着红玉叙说“阿叶“的丰功伟绩,脸上始终带着笑容。
红玉脸上越说越气愤,欧阳暖却点头笑道:“其实做仆役比做公子要难,这一点.我想他从今往后也能体会。”
“小姐,您在说什么?”红玉没有听明白。
欧阳暖笑道:“我说,熟能生巧.你们使唤他做事就是在帮他尽快做好一个仆役的本分!他应该谢谢你们才对!”
红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小姐说的时,奴婢已经按照小姐的吩咐跟管家说过了.这府里大家不愿意做的活儿都可以分给他,让他好好锻炼锻炼! 菖蒲正好从外面走进来,挂着的笑容十分灿烂,使得她浓眉大眼的脸显得很是可爱:“小姐.您交代的事情奴婢已经告诉管家啦!“
“小姐这回交代了什么事情呢?”红玉好奇地问。
欧阳暖看了红玉一眼,微微笑了。红玉实在好奇,可是这时候偏偏梨香进来禀报说林元馨到访,她只能打住好奇心.笑着迎了出去。
林元馨很快抱着一盘棋进来.脸上的笑容明媚的让人看了只觉得眼前一亮:“暖儿.咱们下棋好不好?”
欧阳暖点点头,吩咐红玉收拾了桌子,然后将棋盘放在上面。
林元馨很喜欢下棋,只是水平不高.跟谁下棋都被嫌弃,就连林之染一看到她抱着棋盘过来都要躲,只有欧阳暖有这样的耐心,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地陪着她下棋.一坐就是一下午。
欧阳暖虽然棋艺出众,但不知为什么,林元柔每次和她下棋.三盘总能赢一盘。刚开始林元柔以为欧阳暖是在故意相让,可是怎么看都看不出端倪来,便很高兴地将之归咎为自己的棋艺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旁边的案几上摆放着蜜茶和各色细巧糕点.林元馨满脸欢喜.一边下棋,一边拣了喜爱的来吃。每下一子就吃一块点心.不知不觉间,一盘点心已经空空如也。
欧阳暖随手下了一步,林元馨看这棋对自己很不妙.一边托着腮帮子思索,一只手伸向盘子胡乱摸索,半天没模到东西。
欧阳暖看着她,认真道:“馨表姐不知道吗,皇长孙最喜欢纤细苗条的女子.你若是吃的胖了,出嫁的时候可怎么办?”
“啊……”林元馨突然抬起头,手也立刻被烫到一样收了回来.“真的吗?”
欧阳暖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这是自然的。”
“那怎么办?”
欧阳暖又下了一步棋.才笑道:“那就饿着,一直饿到你出嫁为止。”
“啊!那不是还有好几个月!我不得活活饿死呀!”林元馨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棋盘上的棋子,立刻叫起来道:“暖儿,你好狡猾.这棋怎么会这样下?不行.重新来过,重新来过……”
她一边嚷嚷,一边飞快的将那枚棋子又拈起来放在一边:“我刚刚只顾着和你说话都忘了下棋了,这一局不算川
“表姐.落棋无悔哦。”
“才不是!这是你耍诈!”
“兵不厌诈!只要达到目的,手段又有什么关系?”欧阳暖微微一笑,“再下十盘,今天你也别想赢我。”
“才不会!我一定能赢!“林元馨认真起来,“再来再来!”
仆役房
管家张大有看了一眼肖天晔.面无表情地道:“阿叶,将仆役房的夜香倒了,顺便把马桶也刷一刷,完事后记得把地板也洗干净。”
肖天烨:乞..川片刻,屋子里如同死寂一般。
“我受够了。”肖天晔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地说。
对,他受够了!堂堂一个秦王世子.凭什么过这种卑贱生活?
到镇国侯府来伪装仆役已经够委屈了,被人使唤来使唤去更是叫他憋屈,现在连马桶都让他刷,如果传出去.他还有脸活在世间上吗?不如死了干净点!
他面容紧绷,俊俏的脸上那长长的蜈蚣疤痕平添了三分可怕的戾气.内心那股愤懑抑郁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张管家和气地微笑:“阿叶.我们侯府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你既然签了一个月的短约,就不能轻易反悔.否则你去哪家也找不到活计了。”
“这个不用你担心口”肖天烨心中冷笑.这世上除了欧阳暖,谁敢分派给他活做,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阿叶.别怪我没警告你.如果你敢现在离开,咱们府上马上就找画师将你的画像画出来,誊个一千份,贴满东南西北各道城门,到时候全京都的人都会知道你是如何的不守信用!”张大友的语气很平常,丝毫也听不出威胁的意味.可是他眼底的认真让肖天桦知道对方绝不是在开玩笑!”镇国侯府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规矩了?”
张大友睁眼说瞎话:“最近刚有的。”事实上,这一切都是表小姐交给他说的话,确实很有效。那些偷懒耍滑的非家生奴婢非常慎怕这一点,因为如果镇国侯府张贴了他们的画像.等于上了黑名单,谁家也不会再要这样的奴婢。
肖天晔眉间的冷静骤然划破,阴狠瞪着张大友,对方全然不怕,还回给他一个肯定的点头:“你若不信.大可以试试看!”
自己虽然不是以真容出现,但若这哥模样被画下来.再到处张贴,一旦被有心人看到,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好.我做!”肖天烨阴狠目光一闪而过.眯细的黑睫掩去眸里肃杀之气,抿闭的薄唇不发一语”,只不过请帮我转告贵府的表小姐,有朝一日她会为她今日的所作所为后悔的!”
张大友一走,肖天烨一脚踢翻了身旁仅有的一张桌子。
欧阳暖这是把他当成打发无聊时间的乐子了是吧.时不时逗逗他、耍耍他.激得他青筋暴突、咬牙切齿时.她就会站在一旁看好戏!
肖天桦再一次怀疑.对方已经识破了自己的伪装.可是等他摸上自己那张刀疤脸.立刻觉得这一切不过是巧合。哼!不管是不是.她都要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黄昏时分.林之染回到墨玉堂.沈氏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他。
他大步跨了进来.行过礼,笑道:“娘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沈氏微笑道:“只是来看看你,顺便也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
看着周围的丫头们陆续退出去,沈氏才终于道:“你爹爹嘱咐我一件事.要与你说 “却不再说下去。
林之染细想了想.脸色微微一变。
沈氏看他一眼.眼中含笑:“从前你不想过早娶妻纳妾,我由着你.但是你妹妹如今都要出嫁了.你爹爹昨日又提起,你也该早日和郑小姐完婚才是。”
林之染面色一下子白了,却坐着并不说话.目中隐隐有光华流动,叫人猜不透他是什么心思。
沈氏笑道:“这位郑小姐出身世家、知书达理,一定是你的良配.娘就不懂了,难不成你对她有什么意见吗?”
林之染的笑容有些疏离”,祖父当年定下的婚约,我还有什么异议?”
沈氏面带疑惑地盯着他看了片刻.道:“你莫不是 另有了意中人?
林之染心中一跳,口中却没有接话。
沈氏叹了口气,淡淡道:“这门婚事是当初你祖父定下的,便是我与你父亲都不好驳回去,昨日老太君又提起这件事.我也实在遮掩不过,你若是不想立刻迎娶.就自己去与她老人家说吧。”
林之染淡淡道:“请娘放心,老太君那里我自然会去解哦 “
沈氏点点头.站起来,似乎想要走出去.可是走了两步,突然又回头看着林之染,道:“有些事,你不说,我心里也有数。你只记住一点.你祖父当年为你早早订下兴济伯府的嫡女,自有他的道理,你谨记此点就是。” 林之染口气请淡:“这些话.不用娘说,我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