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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匠情挑Fingersmith (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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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蓬乱的头发还搭在眼前,我仍旧注视着她。她光着脚,脚上皴裂了,脚趾鼓着。她腿上几乎没有汗毛。肥硕的大腿上有吊袜带勒出的印子。
  等她穿带完毕,她说道,“这个,好了,”一个婴儿开始啼哭。“这一哭就得把我别的宝贝儿都吵醒了。下楼吧,好姑娘——来吗?——看我给孩子们喂饭嘛。”
  “下楼?”我说道。假使我要逃跑,那我一定要下楼去。可我看看自己。“就这副样子?你不把我的衣裳和鞋还给我吗?”
  然而,也许是我的话语太过急切,也许是我表情中有某种狡黠,抑或是绝望。她稍事犹豫,随后说道,“那件又脏又旧的上衣?那双靴子?干吗呀,那都是旅行装。瞧这儿,瞧这件丝绸衣裳。”她拿起挂在门后的一件睡衣。“这是专门给女士们早上在家穿的衣裳。这是鞋,也是丝的。你穿上不也很好看吗?快穿上,好姑娘,穿好了就下楼吃早饭。可千万别不好意思,没那个必要。约翰。瓦儒十二点之前都起不来床,楼下只我,和绅士——我猜他!——还有艾伯斯先生。他呢,好姑娘,现在按辈分你可以管他叫——得了,就叫他叔叔吧。好吧?”
  我将脸别到一旁。我痛恨这间屋子;可我也决不会衣冠不整地跟她下楼,去那个黑黢黢的厨房。她连求带哄地说了一阵,然后放弃游说,离我而去。
  钥匙转动,房门落锁。我立即走到装着我衣裳的箱子旁,想打开它。那箱子箱门紧闭,坚固异常。于是我走到窗边,去推动那窗框。我想假使我再用点力,窗户能抬起一两寸来,那钉住了窗户的钉子也会有所松动。
  然而我随后发现,那窗框窄,窗户宽;我也没穿衣裳。更甚于此的是,街道上都是人;虽然一开始,我想冲他们呼救——打碎玻璃,招手并尖叫——可是停了一秒,待我仔细观察他们,我看到他们的面孔,他们的满是灰尘的衣裳,他们手里拿着的袋子,他们身边奔跑跌倒的孩子和狗。
  那就是生活——十二个小时前,理查德如是说。那就是艰难悲惨的生活。那就是你本该过的生活,可是萨克丝贝太太的善心让你免于过那种日子……
  对面宅子的百叶窗上是些心型的孔,一个缠着肮脏绷带的姑娘坐在门口,正在喂孩子。她抬起头,望见我的目光,而后朝我挥挥拳头。
  我双手赶忙捂住面孔,从窗前退开。
  而等萨克丝贝太太回来时,我已准备停当。
  “听我说,”我走上前说道。“你知道理查德是我舅舅家里将我拐出来的吗?你知道我舅舅是个财主,会来找我吗?”
  “你舅舅?”她说道。她端来一个托盘,却一直站在门口,直到我退了一步,将她让进屋。
  “就是李先生,”我边退边说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至少他还以为我是他外甥女。你不觉得他会派人来找我吗?你觉得他会为你如此待我而感激你吗?”
  “我敢说他会感激我的——假如他这么在意这事儿。我们待你不好吗?亲爱的?” 
  “你待我如何,你心里清楚。你清楚你把我关在这儿是违背我意志的。看在上帝的份上,把我的裙子还给我好不好?”
  “好了吗,萨克丝贝太太?”是艾伯斯先生的声音。先前我声音提高,将他从厨房招到了楼梯口。睡在床上的理查德也被惊动了:我听得他穿过房间,拉开房门,侧耳倾听。
  “好啦!”萨克丝贝太太扬声叫道。“这个,好了,”她对我说道。“这是你的早餐,瞧,都要凉了。”
  她将托盘放在床上。门还开着;不过我知道艾伯斯先生还站在楼梯口,理查德也还在上面观望。
 
 “这个,好了,”她又说道。托盘上有一个盘子和一把叉子,还有一块亚麻餐巾。盘中有两三条鱼,琥珀色的鱼身裹着汤汁。鱼鳍鱼头俱在。餐巾上套了个光闪闪的银环,竟有几分象我在布莱尔专用的那个,惟独少了个大写字母。
  “请让我走。”我说道。
  萨克丝贝太太摇摇头。“好姑娘,”她说道。“上哪儿去啊?”
  她等我回应,见我无意作答,便转身离去。理查德关了门,走到床边。我听他哼哼着小曲。
  我很想抄起盘子,摔到天花板上,摔到窗户上,摔到墙上。可我转念一想:你得结实点。你得结实点,准备逃跑。于是我坐下来开吃。我满心悲伤,缓慢又小心地拣出鱼刺。我手套被油腻沾湿了,而我又没有新手套替换。
  过了一个钟头,萨克丝贝太太回来收拾空盘子。又过了一个钟头,她为我端来了咖啡。她不在的空挡里,我时而凭窗而立,时而将耳朵贴在门上倾听。我一息走,一息坐,坐了又起身度步。心情由狂躁暴怒,至脆弱悲伤,至恍惚麻木。
  而此时理查德来了。“好了,莫德——”闻得其声,我五脏内里便霍地燃起怒火,见得人来,我奔上前正要扬手打他耳光:他闪身让过,将我推倒在地。
  我躺在地上,又踢又打——于是他们又给我灌了些药水和白兰地;我在黑暗中度过了一两天。
  待再次醒转,我发现自己又清醒得过早。房间里多了个小藤椅,漆成金色,上面放个猩红色的垫子。我将椅子搬到窗前,身穿睡衣呆坐窗边,直到萨克丝贝太太打了声哈欠,睁开了眼。
  “好姑娘,睡得好吗?”她以日日问候的熟稔口气说道;这自说自话问候中的荒诞不经——当一切事务远远偏离正轨,偏离到令我宁可死,也不愿忍受——激得我银牙紧咬,发根直立,满眼厌恶地瞪着她。“好姑娘,”接着她说道,“喜欢你的椅子吗?亲爱的?我猜你会喜欢的。”她又打哈欠,看看左右。“夜壶呢?”她说道。
  我用夜壶时,出于矜持,将它拿到了马鬃屏风后面。“拿过来,好吗?小乖乖?我憋坏了。”
  我一动不动。之后她起身自己去拿夜壶。那是个白色瓷器,于清晨的微光中,我第一眼就见那壶中有一团黑色的东西,我以为是头发,不由一阵恶心;不过再看时,却发现那只是个装饰——一只长了睫毛的大眼睛,周围有一圈谚语,以普通的黑体字写就:
  持洁持善
  不言所见
  于威尔士赠。
  那只眼睛总令我感到不安;而萨克丝贝太太将之放于地上,大咧咧地提起裙子蹲上去。她见我浑身一震,便冲我做了个鬼脸。
  “不好看是吧,这玩意,亲爱的?别放在心上。等咱有了漂亮的大房子,就给你弄一个小梳洗间。”
  她站起身,提起两腿间的衬裙,然后搓搓手。
  “好了,来吧,”她说道。她端详着我,眼波流动。“你觉得这样如何?今天我们给你穿戴好,让你的样子漂亮点?你自个儿的裙子在箱子里。不过,那件裙子旧了,一点儿也不鲜亮,你不觉得吗?怪里怪气的,样子也过时了?今天穿点漂亮的如何?我给你留了几件衣裳——都用油纸包着呢——好漂亮,你想不到的。把达蒂喊来如何?让她把那些衣裳改得合身些?达蒂可会做针线了,别看她笨头笨脑的——挺傻的是吧?她就那样儿。她是那种让你觉得,不是从小长到这么大的,而是囫囵个儿就已经是这个样儿了。但是她的心地很善良。”
  此时她吸引了我的注意。穿戴整齐,我心想。等我穿戴整齐,就可以逃跑了。
  她瞧出我心意转变,颇为高兴。她又给我端来一些鱼,我又都吃光了。她给我拿来咖啡,甜得象糖浆:这咖啡令我心跳加剧。
  然后她给我送来一桶热水。她打湿毛巾,想帮我擦洗一番。我才不会允许她这么做,我从她手中夺过毛巾,自己擦脸、腋下和私处。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自理梳洗。
  随后她便离去了——当然,锁了好房门——回来时带着达蒂。

她们抱来些纸盒,将纸盒放在床上,解开拴纸盒的细绳,取出衣裳。达蒂一见那些衣裳,便惊呼连连。那都是丝质衣裳:一件紫色,配黄色丝带,另一件绿底银条,还有一件深红色的。达蒂揪起衣裳边儿,拿在手里摩挲着。
  “府绸?”她如坠梦幻般说道。
  “府绸,和印花软薄绸,”萨克丝贝太太说道——这些字眼如同鲜红色的石子儿般,由她口中期期艾艾蹦将出来。她望着我的眼睛。“感觉如何?我亲爱的,这些衣裳?”
  我都不知道世上的衣裳可以如此色彩万千,可以有这许多质料,可以有这许多样式。我想象着自己身着这些衣裳,走在伦敦的大街小巷中。我的心一沉。我说道,“这些衣裳真丑陋,丑陋。”
  她眨眨眼,随即回复常态。“你说这话呢。不过你被关在你舅舅那幢死气沉沉的大宅子里,关得时间太长了。要是说你对流行的感觉还比不过一只蝙蝠,那有什么好奇怪的呢?等你踏入城里的社交圈儿,好姑娘,你就得有一大堆光鲜华丽的衣裳,等你再回头看这几件,想到你曾经还嫌它们花哨,那头也要笑歪了。”
  她搓搓手。“好了,哪一件你最中意?这件绿底儿银条的?”
  “你就没有灰颜色的衣裳吗?”我说道,“褐色的也行,要么黑色的?”
  达蒂望着我,一脸厌恶神色。
  “这儿有了银色的,还有紫色的,”萨克丝贝太太说道。“你还要什么灰的,褐色的或者黑色的?”
  “那就穿紫色的吧。”我最后说道。我觉得条纹会绕花我的眼,深红会让我眼晕不适;而我已颇为不适。
  萨克丝贝太太走到橱柜前,拉开柜上的抽屉。她拿出几双丝袜,几件内衣和花花绿绿的衬裙。
  那些衬裙令我颇为震惊:因为我一直以为亚麻布料只有白色——就好似儿时的我,以为所有黑皮书翻开来都是《圣经》。
  然而此刻,我只好花花绿绿的,要不就得光着。
  她二人为我穿衣装扮,好似两个姑娘在装扮洋娃娃。
  “好了,哪儿还要改改?”萨克丝贝太太上下打量着裙子。“让达蒂瞧瞧尺寸,我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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