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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斥责自己不检点,跟男人眉来眼去呢。这要是别人说这话,黛檬立马就能怒了,可开口的是额娘,她只是撇了撇嘴。刚刚额娘那么说,她还以为额娘变了呢,原来还是如此,标准而完美的当家主妇。打小额娘就看不上她的咬尖儿跋扈,如今她不过是走运命好才过得和美富足,额娘也不过容忍得了一时,怎么可能会一直惯着她?黛檬也不是不理解额娘,只是她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清朝贵女,这么多年又过惯了好日子,最后更是好命摊上了九爷这么个男人,不然她的日子不知道能过成什么样。额娘的担心从来都是对的。错的是她的驴脾气。
九爷两口子就这么着在珲春住了下来,夏天有些难熬,两人几乎是宅在了董鄂府里。到了秋天,黛檬坐胎稳了,一家人也会坐着马车去近郊走动走动,不过没人敢让黛檬骑马打猎就是了。
这段时日以来,也有少数几个官员到董鄂府上拜访九贝勒,虽说他们打心里觉得奇怪,这九贝勒好歹是皇上的亲兄弟,怎么就只有个贝勒的爵位?也有那些心思大的当面唤了九爷一声“九王爷”,不过那几人刚一回到家就得了怪病,于是再没人敢多嘴。至于背后有没有人说九爷邪性就不好说了。
能够此处走动散散心的秋天过去了,迎来了只能猫在屋子里的冬天,珲春的冬天冷得很,好在黛檬的院子里一早就烧了火炕,手镯、项链、腰带也都是从位面交易商人那儿淘来的保暖饰品,黛檬倒是一点儿都不觉得难熬。
小年这天,董鄂七十带着九爷去了市集,搬回来好大一摞儿的皮子,一回到府里就嚷嚷着给黛檬炫耀,“闺女,看看,这些皮子多厚实,让你额娘给你多做几件皮袄,守岁那天可不兴早早就睡了。”
钮祜禄氏最近火气挺大,谁七老八十的还要照看怀孕的女儿都会辛苦,况且这个女儿除了撒娇痴缠豪奢狂妄就没有个能拿出手的地方。钮祜禄氏一听董鄂七十的话,哪里还忍得住,“我还给她做皮袄,你也不看看我多大岁数的人了?你就继续惯着她吧!”
“嘿,爷不惯着她还能怎么着?”董鄂七十也吹胡子瞪眼睛,他就理解不了,自家福晋怎么就那么看不上闺女呢,“闺女怀着身子呢,让她想吃吃、想睡睡,这算个什么事儿?知道你没能培养出个样样拔尖儿拿得出手的闺女你觉得失落,可黛檬不是一贯就这样吗?再说有多大的福气都是天注定的,闺女琴棋书画是不行,但不是有姑爷乐意捧着她吗?你就少说几句。”
钮祜禄氏也是看出九爷对自家闺女好的没边儿,于是口头上也就不忌讳了,直接跟董鄂七十吵吵起来,“什么叫多大的福气是天注定的?就算原本长生天给了她天大的福气,让她这么败坏下去哪里攒的住?闺女这么奢侈的毛病是我养出来的?琴棋书画不会也就算了,没谁想要个才女的名声,可她这日日吃的,每天身上戴着的都是什么?宫里头的娘娘用的可有她好?她这样能留得住福气就怪了!”
黛檬委屈地撅嘴,可她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还会犟脾气地故意跟额娘对着干。九爷一看到黛檬的表情立马打起了圆场,好在这几天已经做得驾轻就熟,他给董鄂七十和钮祜禄氏分别倒了杯茶,浅笑着开口道:“阿玛额娘,都别气。看看,你们俩说这几句还不都是为了黛檬好?黛檬如今就是个暂住在娘家的姑奶奶,哪里还要阿玛额娘操心呢?这不是还有我管着她吗?知道额娘是怕黛檬折了福分,可我这偌大的身家不留给黛檬和几个孩子,还能留给哪个?以后我定会多劝着黛檬些,让她好好惜福。再说了,阿玛,您也是的关心则乱,哪能让额娘再动针线,我看府上针线上的人做的就很好,让他们年前多辛苦些也就是了。额娘,这是我偷偷孝敬您的,连黛檬都没瞧见过。”
九爷说着,就从荷包里掏出一副珐琅镯子,也不见得多名贵,可九爷这些日子跟钮祜禄氏说了好些话,早弄明白她在意的物件,要说钮祜禄氏也是娇生惯养的命,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又到了这个年纪,没什么稀罕的物件了,最大遗憾不过是当年做小姑娘的时候在钮祜禄府上弄丢了一副珐琅镯子,然后又在表姐出嫁的时候看她戴在了手腕上,于是就心心念念地惦记着。
论起讨好人,但凡九爷想做就没有做不成的,这对珐琅镯子一掏出来,钮祜禄氏就湿了双眼,她略带颤抖着接过了镯子,念叨着,“跟这对一模一样,我丢的就是这样的。其实哪有多好看?只是我就是不明白,想要当面跟我说就是了,何苦偷了去?”
董鄂七十尴尬地摸了摸满脸的胡子,也不好意思跟福晋再吵嚷。
黛檬也就这么看着九爷把阿玛额娘都劝服好,这样的结果皆大欢喜。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过了大年就是雍正四年了,守岁的时候黛檬熬不住还是早早歇下了,阿玛额娘年岁大,九爷把他们也劝说进屋休息,就回到黛檬的屋子里躺在她身边儿,抚摸着她圆滚滚的肚子沉思,雍正三年就这么安稳地过去了?
如此,甚好!
到了第二天,黛檬惊奇地发现,不过是过了个新年,自家九爷就变得仙风道骨了,貌似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突然就飘然远去了一样,问他,他却顾左右而言他,总之不肯说些实在话。
肚子越来越圆,眼看着到了阳春三月,距离预产期就剩下一个月了,京里竟然传来了消息,让九福晋进京待产。黛檬托着沉重的身子,注视着变了脸色的九爷,有些事情明了了起来,可惜,现实并不如九爷所期待的那般。
九爷狠狠地攥着手里的圣旨,让即将临盆的妇人坐半个多月的马车回京待产,这可真是大好的消息!是谁撺掇了四哥?上个月紫禁城养心殿里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还不是如此,怎么风向就变得那么快?
黛檬将温热的小手搭在了九爷的拳头上,“我们的手段又不少,根本不会出事儿,你冷静些。”
九爷狠狠地叹气,“我哪是不冷静?我只是心寒。若是连四嫂的话都不听,我可真想不到咱们当今圣上还会听谁的劝谏了。”
黛檬也无奈,虽说她离开了大清有几年,但这几年来她的替身跟皇后四嫂的关系依旧亲近,这圣旨闹得不明不白的,哪怕京里真有人想让她回京也该是圈拢着皇后下道懿旨才好看,这圣旨下的,很有些诡异呢。
147、产女
一辆华丽精美的马车停在了九贝勒府门口;早已有五个男子并十几位女子、七个孩子躬身候着。
黛檬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扶在九爷胳膊上刚下了马车;就不错眼儿地盯着这五个儿子;果然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所以才会惦记着?黛檬不确定地想着。
“额娘辛苦了;快回去歇着。”弘晸扒拉开急于上前表现的福晋,亲手搀扶了额娘的另一只手臂往后院正房里走。
弘暲等几个阿哥也跟在弘晸身后,对着几年未见的额娘嘘寒问暖。只是几个福晋都不太搭得上话,毕竟都是选秀出身;跟五位阿哥没什么感情基础,各自过的也只能说得上是相敬如宾而已。
倒是孙子和孙女儿都还快言快语不停地凑趣儿;黛檬虽说还有些别扭放不开;但心里头还是喜爱这些孩子的。
直到坐在了正房的客厅里,弘晸媳妇才有机会亲近婆母;她挽起袖子露出素白纤细的手腕,姿态优美地给黛檬斟了一杯白水,至于为什么不给公爹斟茶,这点弘晸媳妇只能一辈子憋在心里谁都不敢说,只是夜里偶尔独自想想的时候还是不免要嘲笑婆母一番,真是东边儿来的,见识就这么一点点,都恨不得把爷们拴在裤腰带上,婆母根本就不让任何女人有亲近公爹的机会,当初她大婚第一天给公爹敬茶的时候,婆母眼睛如同锥子一般盯着她看,就连她抬头看公爹一眼都会赏她一记白眼。
无论心里如何看不上眼,弘晸媳妇的姿态一如既往的谦卑恭敬,说话声音更是温柔甜美,“额娘,也不敢给您喝茶,您怀着身子还是要多小心为好。连这烧水的器皿媳妇儿都是亲自盯着的,没沾过茶叶星儿,保证煮出来的水也是干干净净的。瞧我,也是白说一嘴,京城里头谁不知道额娘是头一份儿的,连着生了五个小子,如今京城里不知道多少人家求取董鄂氏的姑娘。我们几个坐在家里就能喜从天降,早几个月刚一听说额娘有了身子,个个都高兴的什么似的。如今连五叔都要大婚了,家里要是再添个小叔子、小姑子,不知道要多热闹。所以我一嫁进来就知道我们府上风水好,一家子和睦不说,还年年都有添丁的喜事,可见是额娘福星高照才把一家子都带着旺起来的。”
黛檬笑得很开心,听着顺心的话谁不乐意多听,“就你会说话,今年给你们添个小姑子,你们做兄嫂的亲眼看着她长大,日后也好好为她挑选出最合心的姑爷。我和你们阿玛总不能陪她一辈子,你们几个兄嫂才是她一辈子的依靠。”
“额娘尽管放心,”弘暲挤到额娘身边儿,屈膝蹲下,将下巴搁在额娘的膝盖上,兄弟五人几年不曾见过阿玛额娘,虽说阿玛额娘的替身走的时候他们也没多想,可是一看到从马车下来的人影,五兄弟哪能分辨不出来是替身还是真人?也不知道额娘这几年都去过哪些好地方,吃过哪些好吃的,“且不说额娘会长命百岁,就说我们哥儿们几个是白给的吗?怎么也不会让小妹有机会被人欺负了。额娘,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其他兄弟四个也眼巴巴地看向了黛檬,黛檬心里好笑,都是大小伙子了,怎么还离不开娘,“也许要等到你们妹妹嫁人呢?谁知道中途想不想出去逛一逛?”
黛檬的话说的模棱两可,几个儿媳妇即便觉得奇怪也都听不懂什么,可弘晸几人倒是舒了一口气。
黛檬在自个儿家里也不过休息了两日,宫里就传话来说是皇后娘娘召见。黛檬恨不得两眼一晕倒下去。距离预产期只有十天了,到了宫里头更多地方是要步行的,加上曾经有过一次在宫里生产的不快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