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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心里欢喜,被家人惦记着当然高兴,嘴里却道:“额娘,天热了,吃这个怪腻的。”
佟佳氏见她眼角弯弯,耐不住笑意,任由她嘴硬,也不计较。花开问道:“哥哥的行李可都收拾好了?额娘留下哪个陪您作伴儿?”
“额娘岁数大了,操不得心,还是留下景澜吧,她十岁了,过两年好议亲了。”
花开一阵恶寒,才十岁就想着议亲了,这也太早了吧!佟佳氏又喋喋不休的问花开每天在庄子上做什么。
花开笑道:“无非就是养养花种种菜,额娘,我的菜地种着各色应季菜蔬,过些日子就该成熟了。庄子上农田最多的稻田,现下还种着的有麦、谷子、高梁、黄豆、这些是常见的庄稼,头两天我还让人新整出两亩地,种的是土豆和苞谷(玉米)……”
“土豆?苞谷?那是什么?”
花开解释道:“是庄子上从泉州搬来的那户人家从南方带过来的作物,土豆听说可以留到冬天当菜吃,我特意多种了些,苞谷等到秋天刚包浆时候煮了吃味道最好,等到成熟了,做成茬子熬粥喝也行,苞谷面做饼子吃也好。”
这两样东西虽然大清朝已经有了,不过人们还没意识到它们的价值,花开虽然没有做过农民,对于农业只有理论,不过她也知道在几百年后,玉米曾经是国家的储备粮,尤其是北方干旱地区,主要的农作物就是玉米。至于土豆,那东西高产稳产,而且不挑地,既可以当粮食,又可以当蔬菜。
和佟佳氏闲聊了一会儿,花开问道:“大哥在家吧?我去寻他说会儿话。”
安泰看见花开来了,笑道:“我正想使人去问一问你,愿不愿意跟哥哥去大名府玩?”他想着妹妹与其避在乡下庄子上,还不如随着自己去上任,正好散散心,过个一年半载的,等那些谣言被人忘记了再回来也不迟。
花开笑道:“哥哥,我还真有这个心思,不过要等等,明儿我要进攻面圣,不知道皇上会有什么旨意。”
安泰张了张嘴吧,到底什么也没说,知道妹妹跟四阿哥关系匪浅,他也不便说什么。
花开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过去“哥哥,你去上任,我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这个你带着,初次去外地为官,人情往来最是费钱,多准备些总没错,还有啊,我听说四阿哥最讨厌贪官污吏,你是他举荐的,更不能丢了他的脸……”
安泰怎么也不肯要“妹妹,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本来就不容易了,我怎么能收你的银子?”
花开笑道:“哥哥,你没看到我带回来的那些兰花吧?我都打听过了,最贵的可以卖上二三百两银子一盆,你还怕我赚不来钱吗?我正准备开一个花店,这次带回来的花是准备进献给皇上的,这也算是做一次广告,你就等着妹妹的铺子赚钱吧,我对养兰花很有心得的。”
安泰一听就笑了“好,那我就收下,等你嫁人的时候,哥哥给你添妆。”
晚饭就摆在内宅的花厅,桌子上没有山珍海味,却也是精致小食,花开觉得食欲大振,尤其是那炸鹌鹑,她吃了不少。
饭后一家人照例坐在花厅叙话,不知怎么就提到江南官场,由此说到了户部亏空案子,凌石因儿子有了好前程高兴,多吃了几杯酒,晃着脑袋道:“户部现在的缺儿实在是多!可惜安泰的资历浅,听说从买办开始查,牵连进来的官员就有一百多人!说是这些人前后共侵占挪用银子四十四万多两,想来他们都是要革职的——”
佟佳氏不由动了心思“老爷,这官位一下子空出不少来,实在让人眼热啊,你就不想着挪一挪地方?”
安泰插话道:“我听到几位同僚说过,听他们话里的意思,据说有几个皇子多多少少都和这事有些个干系,不知道有多少冤大头不明不白妄送性命的。现在但凡有点门路的,都是削尖了脑袋钻营呢,阿玛就不要凑这个热闹了。”
“这话说的对,”凌石说道:“礼部虽然是清水衙门,却清闲的很,再说了,那户部现在是四阿哥管着,以后还能有什么大实惠?你眼热什么?”
花开忙接口道:“额娘,贪墨得来的银子,早晚要出事的,要想赚钱,咱们可以想别的法子。户部那样的地方,还是远着些吧!搅进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佟佳氏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你阿玛的性子,若是真的进了户部,我还不放心呢。”
凌石虽然有点妻管严,但是被妻子当着孩子的面这么说,脸上有点下不来,他红着脸说道:“我的性子怎么了?你还说跟着我过一辈子心里踏实呢!”
屋子里的姊妹三个听了,都窃笑不已,虽然都憋着,凌石也看出来了,他气得吼道:“恒泰,还坐在这里做什么?快去看书!”
恒泰赶忙站起来告辞出去了,凌石的目光又看向花开“你,自己说说和四阿哥到底怎么回事儿?”
花开忙说道:“阿玛,四阿哥说了,一定要纳我进府,他说明天就带我去求皇上。”
凌石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转来转去到底还是便宜了皇家。”
花开忍不住笑了,自己的阿玛还真是把女儿当成珍宝似地,竟然说便宜了皇家,不知道若是康熙皇上听了,会怎么样。
正文 第 29 章
安泰的行囊物品早都准备妥当,第二天一早便启程出发。安泰虽然没有功名,书读的却不少,身上带着几分读书人的清高,如今能外地为官,瞧他的精神头儿,很有信心的模样。
凌石为儿子送行特意告了一天假,他对儿子也觉得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安泰在户部做笔帖式好几年,已经远非昔日阿蒙,官场上的一些规则,他还是门清。况且如今女儿又得四阿哥青睐,凌石心中虽不是十分愿意,却不得不承认,有一位王爷做靠山,儿子做官最起码没有人敢刁难,即便出了事,雍王爷也不可能袖手旁观,所以凌石还是很放心。
佟佳氏却万般不舍,眼圈始终是红的,孩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离开过家,这一别最少是三年啊。直到安泰和妻儿乘坐的马车走远了,凌石才喃喃自语:“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安泰的运气还不错,别难过了。”
其中“知县附郭”,指知县与知府同城;“附郭省城”就是知县、知府与巡抚同在一城:“附郭京城”就是京县。大名府是个独立的县城,所以凌石说儿子的运气还不错。
花开也说道:“额娘,咱们回去吧。你若是想哥哥了,将来可以去看他,大名府距离京城又不是很远。”
佟佳氏兀自遥望儿子一家离去的方向,头也不回地叹气“虽然大名府不是很远,额娘又哪能轻易出门?家里还有你阿玛呢!”
恒泰见了,立刻上前挽住佟佳氏的胳膊,笑道:“额娘,您还有我这个小儿子在呢!难道哥哥走了,额娘就不疼我了?”
重阳挨着个看了大人们几眼,悄悄的对花开说道:“额娘,我是大人了,我不撒娇,你看二舅还跟外婆撒娇呢!”虽说是悄悄的说,可是小孩子的声音又清又脆,一家人全都听见了。
正在抹眼泪的景澜一听这话,“噗哧”一声就笑了,恒泰瞪了重阳一眼“你这个破孩子,二舅什么时候撒娇了?!”
重阳躲在花开身后探出头来看着恒泰,笑道:“我都看见了,额娘说了,好孩子要诚实,二舅不是好孩子。”
花开笑道:“我们重阳是好孩子,快去哄哄你表姐。”
重阳跑到景澜跟前拉住她的手说道:“表姐你别哭了,我把小黑让给你玩,小黑可听话了,咱们一起给它洗澡吧。”
重阳的童言童语终于驱散了笼罩在一家人脸上的离愁,一家人还没等进府,四阿哥身边的小太监陈福就来接花开来了。
康熙皇上已经移居到了畅春园,从安定门出城往北,马车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花开跟着小福子进了畅春园。
按照规矩,花开是不能够进园子的,需要在园子外递折子,等着康熙召见才能够进入。不过有四阿哥关照,这形式就简化了很多。在太朴轩门口,总算见到了四阿哥,一见面他就问道:“安泰走了?”
花开点点头“是啊,这下王爷放心了。”
四阿哥说道:“信不信你出不了京城爷,就能把你撵回来。”
花开不言语,她信,怎么会不信?四阿哥接着说道:“皇阿玛今天的心情不错……”
一直到了澹宁殿,两个人再没有说话,四阿哥先进去见驾,没一会儿,康熙皇帝派人来传旨,召花开在澹宁殿居所见驾。
正殿五间,正中间放着鎏金的龙椅,花开不敢多看,跟着传旨的内侍到了澹宁殿的东暖阁,康熙皇帝身着宝蓝色常服,坐在东暖阁的罗汉床上,四阿哥坐在靠东面摆放的椅子上,旁边还有几位站着的满汉大臣。
花开按照规矩见礼“奴婢钮钴禄·花开见过万岁爷!”心里却腹诽不已。
满清履行的八旗制度,有点半奴隶半封建的性质,皇帝是八旗共主,八旗臣子不管王公权贵,还是平民百姓,都是皇帝的奴才。就连皇帝的亲兄弟,只要定下君臣名分,就也算是皇家奴才,汉人可以自称“臣”,满人则要自称“奴才”。
“起吧!”康熙皇帝的态度很是温煦,他看了看身边的几个满汉大臣,挥了挥手说道:“你们下去吧,此事容后再议。”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四阿哥,说道:“你也出去。”
四阿哥固然不情不愿,却也只好告退,几个大臣也都退下了,不过心中都很惊异,这个女人是谁?皇上怎么会召见?大家满肚子问号,只是不知道问谁,四阿哥是肯定知情的,无奈面对冷面王,谁也不敢相询。四阿哥就守在澹宁殿门口不肯走远。
东暖阁里,花开带来的几盆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