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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你丫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昨晚去哪儿了？”
这熊孩子！将手机拿离，揉揉耳朵，老人家大清早受不得刺激。
“……”去哪儿了？当然是去你们学校我原来的学校了。只是若是说出来又要被追问为什么去？去干什么了？之类的问题罢。
那种躲藏在心中某个不见光的角落带着灰色阴影的心思怎么说？又怎么说得出？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在你家我在我家怎么个严法？顾思年弯了弯嘴角。
“……”
“……”
“喂？你丫不会睡着了吧？”
“没。你们放几天假？”有那么个人和你一样处在水深火热的高三却依旧挂念你，大清早打来电话来只因担心你，感觉不坏！
“三天，你们咧？”
“也是三天，看来都一样。”
“小年啊，你知道我们老师有多可恶多可恶吗？”
“嗯？怎么？”
“才放几天啊几天，发了一大堆的试卷，还说每一道题都一定要认真做，过去了抽人上去讲。他们有毛病么？以为我们白天是人类晚上变身吸血鬼完全不用睡觉的？！什么假啊！它还不如不放呢！本来还想好好休息调整几天的呢！给了希望又一巴掌拍灭。没得它我还快活些！”有人开始在电话那头愤愤不平。顾思年构想了一下对方握着电话咬牙切齿的摸样。果然是令人忍俊又叹觉可爱的画面。
“宽心。我们也是。大家都一样的。”
“哼，你就不能帮我骂上两句？”
“你这不带一个脏字的称得上骂吗？”
“……”
“……”
“顾思年！你存心堵我是吧。你说说你哟，就你那不管屋里屋外都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方向感，还敢晚归！就不怕个人贩子把你掳了去卖到大山里给人生娃去，或者被些个买卖器官的拎了去掏吧掏吧把那你全身器官一处不留化个空尸？亏我大清早爬起来关心你有没有傻乎乎的被拐掉！现在都不给句好话，啊！”
这孩子犯被害妄想症了吧，社会新闻什么的，多看不好，以后得好好开导一番……
“哟，那有劳大人您了！”
“奉上杯双拼，哀家便饶了你。”
好么，太后娘娘久居深宫，果然听不懂人话了。
踢掉被子，叹了口气翻起身。
“老地方？”
“嗯嗯。老地方！”
……
“早！”
仲季书？顾思年瞟了眼见了双拼就不要命苏温婉，但对方明显没工夫理她。
“嗯，早……”瞄了眼手表，十点四十五……“你好！”
进了肯德基，找了座儿。苏温婉眯着眼享受自己的双拼。顾思年不知道说什么。仲季书有一肚子要说的却不知道怎么说。
然后……三对无言。
终于苏温婉那边儿传来见底的“噗……噗”声。顾思年和仲季书不约而同看过去，喝不死你！
“啊！真好喝！诶，你们怎么不说话啊。”
因为我们不熟！
“老四，你死缠烂打跟着我说要见见心目中的大神，就真的只是‘见见’啊？平日里油嘴滑舌，我说一句你能说一句半的。怎么？今儿把舌头忘家里头了啦？”
“就你话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还有，是1：1。5的比例么，分明是10：1的比例好么，好么！
“哟，还害羞了？不想让人家知道？你难道不是看上我们家小年了？要不怎么一放假隔三差五地就打电话来拐弯抹角地问这问那？我跟小年一出来你就一屁股跟来了。来，跟哀家说说。”特意摆了副深宫贵妇坐姿，翘起兰花指，“这事儿千万憋不得，憋久了人就给跑了。你要真有心，便跟哀家把话敞明了，赐个婚什么的，这点主哀家还是做的了拿的下的。”
接着，把脸伸到顾思年面前，一脸狗腿像：“小年……”
声音腻的让旁边儿的仲季书深深地打了个寒颤。这丫头入戏快的。得，赶紧别念书了，去拍部电影捧个小金人儿回来就得了。
“苏温婉，闭嘴！”
“那个，你不要误会啊！我就是单纯地崇拜你的画，没有别的意思。没别的意思。”这回仲季书倒真是窘了，急急解释道。
顾思年也明白，事实上人家也不是多看的上她的画，不过是因为崇拜他们老大顺便崇拜了这个被她们老大随便夸了一句的她。“嗯，我明白，没事儿。这孩子没长脑子。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对吧？”
“才不是，我怎么没长脑子了，我可是……”苏温婉打算捍卫自己高智商高情商的存在感，却见顾思年摇了摇空了的双拼杯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于是谄媚地笑道：“嗯，我的确没长脑子。”
仲季书悄悄对顾思年竖起大拇指，高！这丫头平日里除了老大损尽了人，却又实实在在是个没心没肺的天真主儿，别人损她不损得明点儿她根本就听不出来，大伙儿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也就只有在遭损的时候忍着。尤其是自己，不就是占的窝比她低了一级么，有事儿没事儿拿出来损他，虽然恶意是完全没有，但笑意是大大的有啊！哈哈，这下终于找到对敌之策，不行，回去得写个攻略全班发放。
苏温婉看着仲季书阴测测的笑，顿觉背脊发凉。“老四，你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奸诈？”
“咳，没什么。”此等大策怎可让敌方窥知！仲季书轻咳一声问顾思年：“你们学校让你们定意向了么？”来转移话题。
意向？意向表？
“嗯。定了。你们呢？”
“我们也定了。”苏温婉从自己没脑子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我定的Ｔ大哦，志向远大吧。”
T大。以苏温婉的实力应该没问题。这熊孩子虽然情商为负，智商确是真的高的。那么那个人呢？
“哟，还志向远大呢！老三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还不是跟着老大填的。”仲季书鄙视地瞥苏温婉一眼。
“我这不是看庄女人追着老大跑，担心老大的人身安全，才填了Ｔ大的。哼，我更想去Ｆ大呢！”
“荒唐！你当这是过家家呢？！”
“干嘛呀！哼，她填的我就填不得？不就是意向吗？我又不一定去！再说真正填志愿的时候又不受影响。”
“谁告诉你没影响了？！你是不知道咱们学校有提前录取名额还是真不拿自己的人生当回事儿啊？！”
“有提前录取？我怎么不知道？”那是因为除了上课的东西，老班说的你全当废话进了垃圾箱。
“不过老四你也太严重了，真跟那些老古板似的以为‘一纸定终生’呢？我才不信这些呢！考不上好大学就不能混得风生水起了？笑话！”
“你以后自然就明白了。你要真正想去的是Ｆ大，放假回去后问老班意向能不能改过来。别跟在老大后头瞎起哄。”
“我才没有瞎起哄呢。我……”
“你就是看庄黎不爽是吧。不就是人家害你输了十杯奶茶至于么？”
“你以前还不是说她爱慕咱老大那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额……那不是以前么？以前的事哪说的准。”
“看你现在这副模样不会是被她勾去了魂儿吧！”
“咳……”顾思年看仲季书突地从脸红到耳根，弯了弯眉眼，这苏温婉也有观察细腻的时候。
“不过我想不大可能，那么个整天装得个娇娇弱弱的女生没一处让人顺眼的，老四再没眼光也不会看上她的。”苏温婉一个人嘀咕着。
看来我果然是高估你了苏温婉！顾思年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过那人真是填的Ｔ大。顾思年想到这里不禁得意一笑。让我猜对了呢！
“诶，话说你们那边也已经正式进入复习阶段了吧？”苏温婉用胳膊肘撞了撞正在走神的顾思年。
“啊？嗯。怎么？”
“你复习的怎么样了？”
一想到这儿顾思年不禁有些丧气，“别提了，完全卡死。大瓶颈……”
“那你这一个月怎么过的啊。”
“就那样呗，浪费时间。”
“不能这样啊……嘿嘿，小年你的意向到底填的是哪儿啊？”
“你说呢？”
“该不会和我填的是一处吧？”
“你说呢？”
“哼……”
“……”
“……”
“反正不管填哪儿刚复习就卡了以后怎么办？小年你要赶紧找到原因解决了才是。要不然以后可怎么复习得下去……”
“我想我大概找到路了。”
“啊？……”
“我说我大概找到原因了。你更想去Ｆ大？”
“当然了，你忘了我从小学就立志要考Ｆ大了？”
那是因为你坐车路过的时候觉得他们校门比较好看而已……
“要真是有理想的大学就跟你们老班去说把意向改了。你们班的话第三名拿到提前录取的名额是很有可能的事儿。别真为了口气儿把自己给耽误了。”
“我才不要去跟老班说呢，她总是偏着庄女人，她……”
“听话！”
“好的吧，我去试试。”
第九章 朦胧
更新时间2012…11…7 20：56：54 字数：3057
11月，又是草黄树枯的季节，风中透着收获以及坚韧的生命气息，然而又带着几分恼人的萧索与悲凄，似要将整个世界笼罩在重重灰色之中。
学校里遍部的绿色开始斑驳着消失，只剩些干枯的浅黄渐次布满了视线，是生命最后的挽歌还是失意的凄索。渺渺人类如她，如何能得知造物主磅礴的心思。
对于这个季节，大抵是有些矛盾的。
从一方面讲，喜欢看枯黄的树叶在枝节上摇摇欲坠，缓慢飘落至地面的那一段，犹如美人鱼唱着最后的殇歌化成泡沫，始终从容，不屑于狭义的生命解释的美丽。美之所以为美，是人类这种生命的情感赋予的感受，而生命是具有延续性，因而美是永恒的不可磨灭的。虽然不能脱离于时间与空间成为独立的存在，却始终是伴随着人类的文明而进步的。
若是手上还有画笔便好了，能将这么一番动人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