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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谢谢啊!”
“没事。”
蒋江旗就是那个跟顾思年一起转进来的文弱小孩。秀秀气气的,个子不高,坐在顾思年左边一列的第二排。
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哪个星球上来的,化学好的没话说。周老的得意弟子,恨不得天天揣兜里跟办公室里那群年长的老师炫耀去。偏生这人又安静地紧,一点没有被老师宠爱的学生的张扬。不管自己题做得多忙,只要有人问他题都会赶紧给人解答,也不怪别人扰了他做题的思路。
有人问他怎么能将化学学得这般好,他也不像些尚且不成熟的男孩子一样卖弄自己的聪明脑袋,只说是得了一本书的启蒙,对这门学科产生了兴趣罢了。
别人追问他是什么神奇的书,他也不藏私,洛德·霍夫曼的《相同于不同》,还把他看的那一版写下来给人家。
化学作为物理学和生物学的交叉学科,研究的是分子这个中间世界。
顾思年找来看过,吉林人民出版社第一版。确是不错的书。
马克辛·库民评价:“除了霍夫曼还有谁能如此机智、深刻而又巧妙地借用了Goya、Goldberg和Oates的杰作,借用了拉斐尔的《西斯廷圣母》?即使是诗人,也会为《TheSameandnottheSame》兴叹,沐浴着它的光耀。”
而罗伯特·亚当斯也称赞:“霍夫曼写了一本真正的创造性的书,意义深刻而又激动人心。……我们看到了各个学科领域内渗透着的核心问题:分化和个性化的属性;合成对分析的领先;还原主义的局限;在‘运气和逻辑’间理论和假说的建立,更多的是创造而不是发现,;学术刊物的人为性。”
说起来另一个一起转进来的就没有这么和气了。跟以前的顾思年一般,做什么都是一个人,也不跟任何人打交道,孤僻成瘾。虽是年级第一,但人家问他题目都是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渐渐班里的人也就不强着非得把他拉进集体。谁愿意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去啊!也好在班里的都是些好脾性的孩子。没人跟他计较。
反正这个学校注重教学,活动少的很,要班级团结一致向前看的事儿也不多。也就随他去了。
……
七月初,期末考临近。听老韩说作为准高三学子的他们考完还得呆在学校补两个星期的课,八月份也得提前两个星期赶来学校。算算假期不过二十天出头。
不知道原来的学校假期安排是不是跟他们一样。如果不是也许回去可以见那人一眼。这样想着原来的抱怨情绪也就没有了。
那人就像土耳其凡湖Akdamar岛Tamara手里的灯,让顾思年可以不管不顾,披荆斩棘。
考完,没有烦躁不安,没有归心似箭。安安静静地上课,认真做笔记,整理错题集。好像想见那人的心思从来没动过。
听老韩吩咐假期注意事项,领了刚发的一摞试卷回到宿舍收拾东西。背包回家。
休息了一晚,隔天吃完早饭坐上23路往原来的学校行去。
打了苏温婉的电话,关机状态。学校里是不准用手机的。不知道是不是还在上课。
本来还愁着怎么进校门。门卫大叔却认得顾思年,说是顾思年原来的画室正好对着校门,偶尔还能看到她坐在窗户旁发呆。于是寒颤了几句。
走进校园,三伏天的太阳越发毒辣。
过了行政楼的大厅,往南边的高三教学楼看去,下课时间,有人。学校的惯例,准高三学生在补课期间提前搬到高三教学楼。看来是还没有放假了。
不由得一阵欣喜,带着小小的甜蜜。原本没抱什么希望的心也跟着多了些雀跃的满足。
高三教学楼的一楼是些实验室。走廊都在北边,是封闭阳台,看不到里面的教室。二楼靠西边楼梯的教室应该是四班吧。想着要不要借口上去找苏温婉去看一眼那人,却生怕唐突了。打消了念头,往另一栋教学楼走去。
高一的孩子都放了,准高三的又整个搬到南边的教学楼。北边的自然都空掉了。门窗紧闭着。进不去,仿似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空间,独立地呈现着固属于它的孤独。
顾思年站在高二四班从后数第二扇窗户边发呆,想着原来那人是坐在那一列那一排呢?上课的时候是不是也像现在的她一样盯着黑板抄着笔记?做完的试卷是不是也会用各种颜色的活页夹夹紧备用?会不会偷偷在抽屉里摆的整整齐齐的书后头藏上几张自己喜欢的歌手的专辑?是习惯用黑色的签字笔、蓝色水笔还是跟她一样的墨蓝笔?按列每两周依次调换位置,坐到北窗口的时候,会不会撑着头看一看外头的风景?
……
教学楼跟行政楼连成一体。穿过行政楼里头的走廊过了大厅右转往北走。楼后的银杏树,极是令人想念。初春走时还没多少绿意的树枝现在却繁盛得似乎要淹没人类无止境的贪念。
它拔地而起,它美,它壮丽,它直耸入天。可是,它很寂寞。它的枝条繁杂,无人打理。它太高,小河只能仰头遥望,苍柳亦难成知己。而,它的同样高大且寂寞的同伴,站得太远。
……
坐在北教学楼的西楼梯,正对着南教学偶的西楼梯,隔了个不大不小的花园。
11:40,下课铃声还似以前那般准时敲响。影影绰绰间看到,人流从对面下了楼梯右拐向食堂奔去。过了一会儿那人的身影出现在对面。
其实看过更多的是他的背影,正面,见得,极少。但却能透着枝枝丫丫一下子认出。好像是走过的这十几个年头不过是为记住那人,然后看他一眼。
拍拍身上的灰尘准备往校门口走去。却感到有道目光投射而来。是苏温婉吧,顾思年想。
站着等了一会却不见人来。想来是自己的幻觉,便拎了包走了。
顺道问了门卫大叔准高三的放假时间,上次放假时答应了苏温婉“出监”时请她喝奶茶。
性格稍嫌淡漠的顾思年不跟原来班里的人联系却跟只是小学同学的苏温婉这般亲密,除了两家人认识,而且觉得女孩爽朗的个性相处起来很是舒服外,确实还是有些阴暗的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在家呆着。比在学校晚起一个小时,六点半准时起床。叠被子,开窗透气,刷牙洗脸。坐在桌旁一边早餐看被拎起来吃早饭的妈妈跌跌撞撞进卫生间洗漱。
把自己的杯子和碗洗干净,走到书房,翻开某张英语周报开始读昨天勾出来的文章,三遍。然后拿出随记随背语文口袋书背诵名句名篇。
九点半的时候取出带回来的数学试卷开始做题。
十一点左右的时候走出书房透透气,顺便把米淘好放进电饭煲里按下开始。从冰箱里拿出爸爸早上榨好的水蜜桃汁,坐到沙发上看今天的报纸。过一会钥匙转动的声音,妈妈领着菜进厨房开始做饭。吃饭,和妈妈聊聊天,将自己碗洗干净。回卧室睡午觉。
一点起床到书房开始做化学试卷。
三点半出去吃几片面包充饥再喝杯水蜜桃汁润口。回书房,开始做生物试卷。
七点,边吃晚饭边看新闻。回书房,用英语写两百字的日记给爸爸检查。用红笔勾下错误的和该注意的地方。回书房,打开王后雄的高考完全解读——数学,从知识要点开始看,把经典例题遮住答案做一遍。确认没问题后开始做后面的预测题。对答案,整理错题。
十点,做一道诗歌鉴赏题、一篇文言文。对答案,整理错题。
十一点,翻开英语周报看一篇文章,勾出不会的单词,用牛津高阶查一遍。
十一点半,回房间,睡觉。
很规律的生活。规律到只有在午夜梦回才会想起那人那双精致玲珑的手。
第五章 蝶梦
更新时间2012…9…15 23:35:12 字数:4054
百无聊赖,站在街边的路牙子上摆摆晃晃。默默站了会儿,在夏日带着雨后仍带着燥热的风中打量或匆匆或悠悠的行人,毫无顾忌地,真是件快意人心的事情。平日哪有这个闲情逸致?又哪有这无所顾忌的胆量?对面一个穿红色t恤蓝色牛仔短裤的女生一边频繁地看手表一边四处张望,似等什么人等的急了。一跺脚掏出手机便拨了号码。
这厢顾思年接了电话,:“在你对面呢!”这个急性子的苏温婉,什么时候才能把这坏毛病改掉?
抱怨迭起,跟平时的爽朗个性对比鲜明。“顾思年,你耍猴呢?喊一声不会啊?看着我在对面急开心是吧?”
“请你喝奶茶。”
“嘿嘿。这还差不多。”不记恨不记仇的,真是讨人喜欢的性子。
两个人并肩走到熟悉的奶茶店。这家店极为干净温馨,让人看一眼便想尝一尝这店里头的东西。白白离开了便仿似会带着不甘心一般遗憾。
店门左手边是用用仿宋体写着品名和价格的长方形小黑板,黑底白字似是透着年岁的白胡老头酿出的美酒散发着诱人飘香。右手边是盆剪裁得精致的小叶黄杨,长得很精神,一看便知主人花了不少时间打理。
店面不大,只有两张不规则的小木桌,上边放着古典式样加着清新防空罩的台灯,暖黄色的灯光照在桌面上,一切都暖软得似一副浪漫主义油画,旁只放一张椅子,料都是极好的檀木。整个屋子里奶茶味混着这檀木香,味道相当别致。不定爱极颜色与气味的才女张爱玲也会赞一句呢!
“老板娘,一杯鸳鸯双拼,去冰,三分之二糖。一杯鲜榨水蜜桃汁,加冰。”
“是温婉和小年啊。才放假?”老板娘一边忙活一边开始聊起来。
“嗯。”顾思年回了一个笑容,点点头。
老板娘是温和的女人,长得不是很精致,却让人看着极舒服。嘴角含笑,不是那种逢迎客人虚假的笑容,怎么说呢?像是轻薄的雾气中透出的那种模模糊糊而又森森细细的美。说是近四十了看上去不过才三十出头的模样。至于老板顾思年是见过两次,西装笔挺的男人跟在老板娘后边笨拙的调奶茶的样子满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