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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响起,动作完成。然后。。。。。。“嗯,成,学姐请了,学妹滚吧。
然后,顾思年爽快地,滚了。
走出1812,一个人游荡在这座城市的街头。人群熙熙攘攘。加班完赶车回家的上班族,在各色酒吧门口进进出出的少年、青年、中年,手牵手从电影院出来的情侣,大声笑着和姐妹们压马路的女学生,这个城市很热闹,很热闹,可是,为什么心这么涩这么冷?感受不到一点温暖的气息。顾思年抱着自己的双肩包缓缓蹲下身子,突然在马路牙子旁毫无顾忌的放声大哭。不管了,不管了,一群人能活得开心,两个人能活得甜蜜,一个人也能活得痛快。
许蕴生,许蕴生,那么多年,我拼命追拼命赶,试图跟上你的步伐。可是你走得太快,而我却跑得太慢,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终于快要失去你的踪迹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知道我在你身后踏着你的脚印赶着跟你一样的行程,你会不会说一句你等我,那么或许那些彷徨的岔路,那些沮丧的放弃的念头便可以不去占掉追赶路上的太多时间。可是你不知道,就算痴人做梦认为你知道,认为曾经你有所表示,我自己也看不出来,我那么笨,看不出你是否曾经有那么一点点表示你喜欢我的意思,一点也看不出。所以我总是太慌太乱,渐渐丢了跟进你的顺利的方向。你不停,而我,追不上。
我想过了,我终究成不了和你比肩而行的那个女子。你我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只是我非要挤进你的宇宙,却始终只能在边缘徘徊,这是命定。我不再赶了,这路,太黑太暗,也,太累。并且,永远没有个终点。
走了,再见。一路,走好。
第一章 水月
更新时间2012…7…8 19:55:42 字数:3035
2002年,冬末春初,顾思年遇见了许蕴生。
在大食堂吃完午饭,跟那些奔向教室继续学习的女孩子打过招呼。顾思年从宿舍楼下的楼梯间拎着俩热水瓶晃晃悠悠往开水房走去。在这所重理的中学,选了文科又兼学艺术的自己似乎总是很闲,课业很容易应付,虽然数学一直是罩门,但算上艺术生特长生的优惠政策,想要考个还算可以的学校并不是困难的事情,胸无大志所以容易满足,人人惧怕的高中生的水深火热对她而言半点影响也没有。虽然看来有些不求上进,但人活着不就求个开心自在。带着冬日的寒冷料峭又透着春日温暖的微风轻抚脸庞,透着令人愉悦的乖巧气息。谁说生活必得苦难重叠才能深刻。整日苦大仇深似的也不定能将日子过得多么出彩。如此般,感受着大自然带来的轻灵不也是好的。微微勾起嘴角,踩着水泥路上的坑坑洼洼向东直走,打算往左拐弯不经意间却看见了,他。
时间仿佛就在那一刻听了下来,没有任何spec夹杂其中的停歇。主观的,非他人所能感受的。就那样直直地,成为了某个定点。
大抵是学艺术的人的通病,对人的手总是特别挑剔。那人肩臂绣着红色条纹的羽绒服下露出的手修长白皙,握着热水瓶四指指尖参差有度,拇指自然有力地按在边侧,圆润的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让人见了便觉着舒服。双手没有外暴的青筋,想来脾气并不火爆,也许是个温润的性子。骨骼很是匀称,指节比例完美,关节处玲珑剔透,没有多余的褶皱,仿佛珍贵通透的玉雕一般。真正是件艺术品。
沿着手上移,整个人被衣服包裹的严密,不似一些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男孩子。再往上,下颚圆滑,弧度稍稍偏细,大抵是年级小还没有长开。皮肤很白,带着少年稚气的脸微微有些女相。但却完全掩不住那人身上的光芒,美若骄阳一样高不可攀,令人不敢直视,一双深邃的眼眸藏在黑色全框眼镜下,却有着怎么也掩不住的神采。然而又不完全是那种锋芒毕露的骄纵傲气,面目清冷的表情将那些多余的光芒收敛的恰到好处。
那人顿了会,便绕过顾思年,直直地往男生宿舍楼走去。而顾思年傻乎乎地足足愣了有一分多钟才想起自己的最终目的——打水。敲敲自己的脑袋,什么时候变这么花痴了。
即使努力克制不去想,但大抵是还没有到能够将自我情绪收放自如的年纪。下午的历史、政治顾思年完全没了听课的心思,满脑子都是中午遇见的那个身影。跟班主任告了假跑到喜欢的画室准备靠画来转移注意力,却在画素描人物的手时又不经意想到那人精雕玉琢般的手。顾思年扔了炭笔,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不就是个长得好看点的男生,哪里没有,至于让你这么心神不宁吗?班上不就有那么几个美人胚子。可是恨自己没出息归恨自己没出息,自省完了顾思年还是会忍不住想去那个身影以及那双手。有些问题不断在脑中盘旋,那人应该跟自己一样是高中部的吧,几年级呢?哪个班的呢?叫什么呢?那样不凡的气质定有个内敛而又极富韵味的名字。他喜不喜欢莫奈?他听不听金海心?他会不会觉得看《樱桃小丸子》很幼稚。。。。。。
根本不用费心思寻找,这些问题的一部分很快就有了答案。星期一上午第四节的体育课,去操场的时候不经意间便瞥见了那个朝思暮念的身影。
高二四班。生化班。重点实验班。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有个关系不错的小学同学在那个班,偶尔上体育课还会聊上几句。
这不,来了。
“顾思年!”一个留着齐肩长发的女孩子向她挥着手奔来。“最近怎么样,画技提高得如何,答应送姐姐的那幅什么时候上供啊?”女孩吊儿郎当地搂着顾思年的肩膀笑问道,左嘴角的酒窝把整个笑容勾画得迷眩人眼。
撇过头看着对方,顾思年道:“老样子。画是照你给的照片画的,还没上色,下星期六给你吧。还有苏温婉,我不介意你占我便宜,一点也不介意,但你这副样子很糟蹋你的好名字。”
“你个死没良心的,人家跨过文理科的长河,翻过班级的大山,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千里迢迢来见你,你怎就不说句好的?”
顾思年微微一笑,“那辛苦了。”
苏温婉直起身子将双手插入口袋,努努嘴,翻了个白眼,无奈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事不关己的样子,很欠扁。”
事不关己?怕受伤又满腹期待,努力压抑着想要与人亲近的热血沸腾的心思,卑微着,怯弱着。怎么成了冷酷的事不关己高高在上的样子了?其实很想像其他女生一样跟她勾肩搭背哈哈大笑,其实很想和那么一群人侃侃而谈,其实很想跟她们一样放肆地享受生活。。。。。。她们不会知道她多羡慕她有一群朋友,多羡慕她们肆无忌惮的青春。只是,怕,很怕,怕走出自己的蛹便再没有回头的余地。犹豫,寡断,不敢前行,慢慢将自己封闭。觉得这样很安全很安全。
“不能。”淡淡地回了一句。看到体育老师往操场方向走来,跟身旁的人挥挥手,“老师来了,下回聊,拜拜。”
“嗯,拜拜。”苏温婉也奔回自己的大本营。
……
整队,跑步,自由活动。体育老师紧跟社会主义发展道路大流,将三步走战略贯彻到底。
顾思年一个人无聊地坐在草坪上,她总是这样一个人,一个人走一个人吃饭、打水、去上课,有开心的事了便一个人兀自快乐,不开心了便一个人躲到画室里画很久画,人缘不差,但也不是很好,每个人都会和她打招呼,但也仅限于打招呼而已。
那边苏温婉跟班里的女孩子聊得起劲,理科班的女孩子似乎总比文科班的女孩子团结,没有小团体,没有个人主义,二十几个人零零散散基本上呆在同一块地方。随便聊聊,或者这是安静地坐在周围,绝对不会像文科班的女孩子一般,几个要好的凑成一团一团,全然不管旁的人。仔细想想也许是文科班女生多的原因吧。但到底如何与自己便没有什么关系。也就不去细细探究了。
抬头望了望天,有些冬与春的阴霾在交战,四散的云似硝烟般迷幻。不经意看到远处的篮球场。那人原来不似外表看起来的弱不禁风,控球很有力度,三分球的手感似乎也很好,不管多远,百发百中。对于这不热爱不怎么看得懂的运动项目,顾思年第一次觉得很有趣。
班上的女生三五成群的坐在不近亦不远的地方各自八卦。哪个男明星长得帅,哪个明星又跟哪个明星闹绯闻,哪个班的女生又跟哪个班的男生告白,哪个的男生被哪个班花甩了。。。。。。诸如此类。大抵是课余仅有的缓解学习压力的乐趣以及年少的心对爱情的憧憬,女孩子们越聊越欢。
“诶诶诶,你们听说了吗,昨天九班的班花跟许蕴生表白了。”
“真的?结果怎样?结果怎样?”
“照旧咯。”
“又碎了一朵花的心啊。Broken!”
“别说,事实上那虽然是朵花但还真配不上许王子。这家世好,相貌佳,成绩嘛咱年级的第一把交椅从来没变过,连运动也是强项,看,那边又进了个三分。这么个天上有地下无人,谁配的上?”
顾思年的思绪在那个三分上被抓住,在球场上挥斥方遒的不正是那人。刚刚她们说他叫许什么来着,王子?许王子?怎么取这么个名字。虽然那清冷中隐藏的傲然的气质真有些贵族的味道。但也不必这么。。。。。。忒俗了这人,嗯,还是忘了吧。顾思年眯起眼,对自己的新发现的理由很是满意。
想是这么想,整完队下课时顾思年还是不由自主的跟在四班那群人后面。低着头,走自己的路的样子,偶尔会偷偷用余光去寻那个人的影子。那人走路的时候步伐坚定从容,挺得笔直的背,瘦削的肩,如同曼陀罗华一般洞察幽明,超然觉悟透着睿智。他微微侧着头认真听旁边的男生讲些什么,不时回上几句,偶尔转过去看下路又将头侧过,表情淡漠的,却丝毫看不出不耐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