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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这儿啊。”他轻声说道。
夜总会人声鼎沸,大荧幕里放着歌舞,陪酒女郎呵着满口酒气讨好恩客,贼王那班小弟玩到兴头上,high到极点,和陪酒女郎们你侬我侬,做着各种粗鄙的动作。
严卫东和曹志伟不时进出,有时会带来几个陌生人,杜天宇都淡淡地招呼着。他好像总是有忙不完的事,即使是在这种场合。可是他却始终没有要离场的样子,有条不紊地吩咐严卫东办事,一只手却不安分地滑过她的脖颈,轻轻摸着她柔顺的头发。
姚美玲抱着他,把头深深埋在他怀里,几乎要呼吸不进,却闻见他身上淡淡的味道,有一种温暖的,让人安于托付的感觉。
她蹭着他的衣领,眼泪狠狠地落下。
“晚上想去哪儿吃饭?”
她突然听见贼王的声音,竟是温柔无限。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今天真的双更了!!! 让评论砸得更猛烈些吧~!!!! 明天…… ……也许还会双更哦!
☆、第七章 金丝雀笼(上)
第七章金丝雀笼
三支烟。四瓶酒。
其间她去了洗手间两次,中途杜氏那边的负责人给她打了一回电话。她慌张地避让出去,小心翼翼接了这个电话,好似一次缜密的密谋交易,她像是暗哨,被人安插在适当的位置。杜氏为她安排了专门负责人,她叫他朝叔,她几番保证,朝叔一再叮嘱她要小心行事,一部分钱已经转到她账上,并且安抚她,杜氏财阀财大气粗,只要她按照指示完成任务,为林翠萍治病的钱都会悉数上账。
她这才惊觉,只是一场交易,她最终的目的,不过是钱。
她的那些小伎俩自然逃不开杜天宇的眼,接电话回来,已经被杜天宇发现神色异样,盘问道:“去干什么了?”
“洗手间。”她淡淡回答。
杜天宇向她伸出手,顺势一扯,她便滑进他的怀里。像温驯的绵羊,不惊不乍地靠在他身上。心却跳得厉害。原来背着贼王做的事,会让她感到害怕。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闷地抽烟,撇开头,吐了一口烟圈。
姚美玲没有想到,他竟会把她带回老巢。除开六年前的“偶遇”,他们毕竟是不大相熟的人,再见面,心思缜密的贼王竟会犯下这样的疏漏错误。
离开夜总会,他们一行人驱车在香港市区兜兜转转,她看不清路,几下拐走,不知几时已经离开了闹市区。
杜天宇见她发着呆,突然问道:“怕吗?”
“怕什么?”她竟反问。
杜天宇盯着她的眼睛,突然大笑起来:“我竟然忘了,六年前你孤身一人和贼匪独居都不怕,现在……”
“更何况,你那时还有枪呢!”她在贼王怀里娇嗔地笑起来。
杜天宇一愣,把她狠狠地抱紧。姚美玲心中却突然泛起一阵苦涩,卖笑,她竟在卖笑,明知怎样在杜天宇面前取巧,贼王有时比孩子还好哄,哪怕违背本意,她竟也愿意曲意承迎。
只觉得四周愈发清寂,车停下来时,她才意识到,他们早已出了市区。
“还不下?”杜天宇向她笑道,随即推开车门,“到了。”
她四下看了一眼,问:“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清寂幽深,看起来环境极好,没有闹市区的繁杂吵闹,幽深的山间倒有几点灯光,明明灭灭。她知道香港富豪大多在山间置办别墅,香港地贵,寸土寸金,能在这样清幽的环境中拥有一处豪宅,可想见主人非富即贵。
“宇哥平时就住在这里。”曹志伟随口一说,倒让姚美玲更惊讶,这地盘若是贼王的老巢,他也太大意了,竟对夜总会带回来的小姐这样坦诚。
她也懂些周旋的道理,要想让贼王不怀疑,只能欲擒故纵,便笑道:“看来警察抓你容易得很,只要在夜总会安插一个暗哨,你便和盘托出了,连老巢也不保。”
“所以你说,香港那些臭警察,是不是饭桶?”他笑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转头吐了一口烟圈,眯起眼细细打量她:“你有没有听过狡兔三窟?”
姚美玲一惊,不知是自己多虑了,还是他的本意,贼王分明是在告诉她,他的藏身之处并非只有这一处宅子,有人若想打他的主意,还是省省心。
沿途皆是草木,不免蚊虫叮咬,她借着赶蚊子的动作暗暗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不一会儿,开路的曹志伟一行人停下,招呼贼王先走,她才知目的地到了,抬头看去,果然是一处豪宅,藏于深山,门庭洞开。
杜天宇好像心情不错,押着她在客厅里喝了两瓶红酒,看起来贼王不是惯常保持好心情的,一班小弟对贼王今晚的表现也略显讶异。
姚美玲顺着他,喝了不少酒,酒意上来,胆子也大了些,她四下打量这间宅子好一会儿,笑道:“你也不像是没钱的,干什么……干什么去抢银……银楼啊?”她头愈发晕沉,话也说不连贯,摇摇晃晃差点跌倒在沙发上。
杜天宇脸色一沉,慢慢放下酒杯,众人心里怕得很,尤其是素来熟络贼王脾性的一干心腹,更不知贼王脾气上来,要发怎样大的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妞,正戳贼王心事,他们倒不关心杜天宇要怎样对付那来历不明的妞儿,怕只怕殃及池鱼,贼王心里不痛快,祸害了一干兄弟。
他掐灭了烟,慢慢走回沙发,突然抬手捏起姚美玲的下巴,映着灯光,她睫毛微颤,利落地投下一小块阴影,正是酒意微醺的时候,衬得她面色晕红,看起来由是有几分味道。
他好似在细细欣赏一尊艺术品,迟迟不出声。身后曹志伟一干人也不敢乱动,实在摸不透贼王的心思。
“这处宅子,是我十八岁生日的礼物。”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放开了姚美玲,沉默地撇过脸去。实在来讲,警界闻风头疼的贼王,是个美男子,他的侧颜线条柔和,肌骨分明,透着灯光看,竟有雕塑的质感。俊眉朗目,加之平时行事霸气果敢,要是生在平常人家,也不乏蜂拥蝶绕。他穿着熨烫齐整的白衬衫,上顶的两颗扣子开着,好看的锁骨若隐若现,斯文的气质看起来倒像读书人,让人怎么也没有办法把眼前这个人和穷凶极恶的贼王联系在一起。
姚美玲听他说了这话,语气不同从前,屋内气氛也顿时凝重起来,登时酒也醒了大半。
“我……我要回去了,天……天黑得真早。”
她语无伦次地丢下一句话,便开始收拾沙发上的外套和手包。杜天宇也不动弹,懒洋洋地散在沙发上,待她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才一把扯过她的胳膊,熟练地扔掉手包,把她的外套丢远:“我以为你来了,就打算呆下来……”
他话还没说完,姚美玲生气地憋红了脸:“没那么简单……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我可是花姐的人!”她一紧张,话都说绕了。
杜天宇更没那么简单,登时哈哈大笑,抬起头来细细打量她:“那你的意思……我得先向花姐要人?”
曹志伟素来了解杜天宇的脾气,知道贼王有心逗那妞儿,便也插嘴道:“那好说,花姐一听是宇哥要人,恐怕还得要半价打折清仓送货,连带附送一妞儿,那宇哥可赚大了。宇哥,你若不要,兄弟给你接着!”
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姚美玲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被这一群粗爷们弄得哭笑不得。杜天宇也不解围,含笑点起一支烟,慢慢享受起来。
姚美玲急了,自己拾起外套就想走,杜天宇见状,才紧问道:“真要走吗?楼上有你的房间,你住那儿。”
她轻声说了一句:“这么晚了,萍姐要担心我了。”
杜天宇起身:“我送你。”
那晚他第一次见到萍姐。姚美玲捱不住那人脸皮厚,叫他把车停在楼底,她自己上去便可,杜天宇不依,非要送上楼。
挤在楼梯口时,他忍不住问道:“听你那年的口气,这么多年相依为命……萍姐舍得让你去夜总会上班?”
她急了:“你别胡说!萍姐才舍不得!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可别在她面前乱说……”她的声音逐渐低下去,明显没有底气。
杜天宇好似明了,刚想说点儿什么,却听见她小声嘀咕:“我那年说的话,你还记得……”
“都记得,”他抓起她的手,摁在自己的脑门上,“每天做梦,那晚的场景,都完完整整的重现,我想忘掉,可是……怎么也忘不掉……”他调情的话说的很顺溜,眼神却丝毫没有躲闪,不辨真假。
场面尴尬,她只得躲闪着苦笑:“贼王调戏良家妇女……也需要亲自出手吗?”
话已经说得很开了,杜天宇当然没有回避:“一般情况下不用,特殊情况总是有的,你是例外。”
她再傻,再迟钝,也知道杜天宇所指为何,她突然勇敢地扬起头,盯着贼王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他想了一下,终于说了一句让她吐血的话,之后很多年,她都揪着小辫不放:
“因为,你长得像我妈。”
☆、第七章 金丝雀笼(下)
上了楼按下门铃,萍姐来开的门,美玲一时挡不住,那人从斜里窜出挡在门口,一改往日严肃的作风,甚而有些讨好萍姐的意思,露出一张笑花的脸:“伯母,您好。”
萍姐当然有些惊讶,还没来得及询问姚美玲,只顾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年轻人。
美玲狠狠白了他一眼,把他推在一边,有些心虚地向萍姐解释道:“萍姐,我找到工作了,这位是,是送我回来的同事。”
“原来是美玲的同事啊,”萍姐殷勤地招待,“来,快进来坐坐吧。”
“不,不,”姚美玲挡住门口,不让杜天宇挤进来,“不用了,天也不早了,他也要回去呢。都是自己人,萍姐,你不用客气……同事嘛……”她的冷汗差点滴下来,话说的心虚极了。
“都是自己人,”杜天宇笑着靠在门框上,“萍姐,我晚饭没吃,有点饿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