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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睡着了？”他看了一眼沈昭。
“嗯……”姚美玲边穿鞋边说：“老公，章钰那边都有的吧？快结案了，不想出什么篓子，可别让她跑了！”
“放心吧，跑不掉，她自投罗网还怪谁？”
“怎么？”
杜天宇倒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那个姓章的女自己跑去了案发现场，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被值夜的条子当场逮住，现还押那儿，说不清楚呢……可能是要毁掉什么证据？”他看了姚美玲一眼，尽量压低着声音。
杜天宇还是改不掉那个习惯，即便是柏林警方，跟他无冤无仇的，他还是习惯用“条子”代称，这一点倒是颇有贼王的匪气。
“她还那儿？”姚美玲一紧张，忙把他从沙发上拖起来：“老公，们去看看！”
“那她……”杜天宇看了看沈昭：“本来是想带们一起去摊牌的，反正证据都们手中，也不必非要等到明天。但是……看们都睡觉……”
“唉……”姚美玲叹了一口气：“就今晚吧，别看她还睡得着，劝了多久才勉强吃了一点啊……这件案子要是不了结，她永远也不会快乐。”
杜天宇思考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老婆，去安排……先叫醒她吧……”
那间屋子门前，围了很多，和沈理华同时来的富商都。他们自然很关心这件案子，毕竟只要真相没有查清，凶手依然暗，他们难免也会步沈理华的后尘，这许多天来，心惶惶，许多富商以及胆小的家眷们纷纷要求警察放行，回到各自天南海北的家中。
姚美玲带着沈昭刚到，家眷们叽叽喳喳的声音顿时没有了，四周一片安静，几十双眼睛都直直地看着他们。
她径直走向章钰：“怎么？迫不及待了？以为会等到夜深静呢！章小姐，很聪明，不过幸好，也不算笨，证据，早就被舀走了！”她盯着章钰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章小姐，杀……可是要偿命的！“
章钰冷笑一声：“话可不能乱说！姚小姐，看来的律师又要忙了，即便是远道而来的客，毁损名誉，也不可能轻易原谅！”
“啊，可忘了！”姚美玲故意惊乍地叫起来，那表情，摆明了是要跟章钰抬杠：“章小姐有的是钱，请最好的律师告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这座宅子都是章小姐的私产！这么说来，章小姐的确是有点欺负远道而来的客……”她笑着，语气开始变得和缓，就像是讲一个故事：“蒙这座宅子景致独特，有一回院子里散步，碰到了一个德裔年轻，探头探脑的，以为章小姐的宅子遇了贼，心里很是警惕，跑过去和那个德裔年轻攀谈起来，猜他说了些什么？”她一抿嘴，笑容灿烂，眼神却一刻也不离开章钰，盯的章钰心里发毛。
“这关什么事？”
“章小姐，别紧张，这一点也不关的事。”姚美玲笑道：“只是有点关心，曾老先生有没有被他儿子接回去了？”
章钰脸色煞白，没有回话。
他们警方的带领下进了屋，自从凶杀案发生以来，这间屋子作为现场被保护，由警方看守，谁也不能进入。
姚美玲也只是远远地看过屋里一眼。
“一直都这里吧？章小姐？”她突然说道：“是说沈先生死的时候，一直都。”最后一句话，是肯定的语气，没有疑问。
“姚小姐，永远都犯着同样一个错误。”章钰轻蔑地回了她一个白眼：“是说，含血喷……即便是客，也不能被原谅！”
“不需要的原谅！”姚美玲冲了回去：“稀罕杀凶手的原谅？”
“没有杀！”
“证据确焀，章小姐。”贼王走了过来，语气冰冷。
由杜天宇翻译，姚美玲得以和警方沟通，她把自己的想法，以及他们掌握的证据都告诉了警方。
章钰还是不肯认罪：“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杀凶手？看见啦？”
“拙劣的密室杀！”姚美玲不屑道：“那件大衣上……采到了的指纹！”她一回身，扯过挂立体实木衣架上的厚大衣。
章钰的气焰不如先前盛，但她还是顶道：“那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沈理华死的全过程，都亲眼目睹！说明从头到尾，都现场！甚至沈理华的尸体被大家发现时，都这间屋子里！”杜天宇向前走了几步，从身后揽过姚美玲：“另外，不许欺负老婆……”
“的意思是……躲大衣后面？”章钰笑了起来，眼睛扫过那帮富商：“们都是死么？沈理华尸体被发现的时候，们推门闯进来，竟然会没有注意到大衣后面有个？”
那帮富商以及家眷面面相觑。
“不奇怪。”姚美玲说道：“没注意吗？那件大衣头顶的地方正好挂着一面动物面具！即使站那里，不刻意去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当时，所有都被床上的尸体吸引过去，谁还会注意到大衣后面的呢？再说，墙上挂满了这样的面具，整间屋子的气氛特别阴森可怕，即使大衣上面的面具有些异样，也不会引注目。”
“无凭无据的，就认定是杀凶手？”
“大衣上采到的指纹就是证据……”杜天宇摸出一支雪茄，点燃，眯着眼睛抽了起来：“说过了，不许欺负老婆。”
“没有杀他！”
即使面对姚美玲的咄咄逼，章钰还是一口咬定自己不是杀凶手。
“有动机的，”姚美玲弯曲着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以为，会什么都不做，任指责诽谤吗？”
“不信……”章钰突然笑了起来，微微摇头：“如果说……是他自杀的呢？”
“这不可能！”
一声尖叫，声音沙哑至极，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利剑，划破了沉闷的空气。众看过去，原来说话的是沉默很久的沈昭。她情绪很激动：“爸爸不会自杀的！懂什么？胡说些什么？！沈家当初东南亚罹难，全家死剩了两口！爸爸会丢下不管吗？只要还活着，爸爸就永远不会自杀！”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呼吸声此起彼伏，甚至有几个女眷还轻轻抽噎，有耐不住了，低声说着：“要回家……要回家……”
“别怕，杀凶手，一定会伏法的！”姚美玲轻轻安抚着，按下沈昭的肩膀：“坐到一边去，好好歇着……”
沈昭蓬着头，眼神无色，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看了姚美玲一会儿，把信任托付给她，自己默默地走到不远处的椅子那儿，坐下，低头不语。
“恨他，对吗？”姚美玲的声音不扬不抑地响了起来。
“给个理由？姚小姐。”章钰也笑了起来。
“因为……”她低头，看似毫不意地玩着指甲，手上楞楞的碎钻还是那样耀眼，她吸了一口气，说道：“因为，是沈先生的女儿，恨他当年的抛妻弃女，这么多年来都没有释怀，一直寻找机会报仇……”
场的，听姚美玲这样说，无不诧异非常，几十双眼睛都不约而同地姚美玲和章钰之间转换。
章钰努了努嘴，还没说话，却被姚美玲打断：“知道，章小姐，的律师又要忙了，告诽谤么？”
她吸了一口气，看着姚美玲的眼睛，说道：“姚小姐，讲话要的是证据。”
“这放心，没有证据的话，可是不敢乱说，章小姐的律师不会放过……”她笑着，心情却不好，即使案件已经明朗，即使她知道所有的内情，心却突然沉重起来。
沈昭抬起头，眼睛里透着莫名的神色。
姚美玲看着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其实对沈昭而言，知道真相比一无所知还要残忍。
“……看过她的照片。”她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最近事特别多，所以今天更的更晚了…… ……但是！！日更是肯定地！！！！
68第四十二章疏而不漏上
☆、69第四十二章疏而不漏下姐币（10：05）
沈昭吸了一口气：“爸爸他不该来的；他不该来这里的……”她拼命地摇着头，目光呆滞，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空洞的眼睛里爬出来。
姚美玲走到她身边，蹲下来：“你慢慢说……放心，我有证据，她跑不掉的！”
“很早的时候；我在爸爸的书房里见过她的照片……”沈昭抹了抹眼泪；突然抬头，目光擦过章钰；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恨；她轻声说道：“照片已经有点泛黄，好像是很多年前拍的；可是爸爸一直带在身边……我小时候不懂事；曾经问过爸爸照片上的小女孩是谁，爸爸不肯说，只是叹气。”她顿了一下，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这次，爸爸说要来参加一个拍卖会，非要把我带上，说是见见世面。爸爸以前从来不苛求我这些的，我在大马满世界胡闹他也不管，只是跟在我后面善后，生意上的事，更是从来不要我操心。可是……可是这次他决心很大，不顾我撒娇胡闹，非要把我带过来……”
“也许，他的本意不是要你见世面，只是，想要你见一个人。”姚美玲说道。
她抬起头，满面泪痕。
“够了！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是杀人凶手！你们就编个故事来糊弄人么？”章钰冷笑道。
姚美玲冷静地从包里掏出一叠资料，摔到章钰面前：“你的所有信息，我们都采到了，都在这里！你自己可以看看！你把沈理华当傻子，但是别把我姚美玲当傻子！也别把杜天宇当傻子！”
章钰脸上表情莫名，她缓缓抬起头，看向杜天宇：“哦？香港的贼王什么时候也把触角伸到欧洲来了？”
“抬举，只是借着一点老友的情谊，随便查查罢了……”杜天宇眯着眼睛抽烟，呛人的烟味绕了满室。
“喏，自己看吧，”姚美玲拾起那叠资料，递到她跟前，“有任何疑问，我都可以解答。……这里面，有你预料我们能够知道的一切，当然，也有你始料未及的资料，包括你母亲是怎样跟沈理华认识的，时间，地点，清清楚楚。你是什么时候在哪儿出生的，沈理华离开你的母亲回到马来西亚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