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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天宇到底沉稳,事到如此,还是没有慌手脚,沉着地指挥撤退。扛着枪械撤到大门口时,却才知道,好一场瓮中捉鳖!
他们已经被飞虎队团团包围!
是杜君天报的警。贼匪抢劫宝泰银楼,特别嘱告警署加大警力,因此,飞虎队全员出动!
他的亲弟弟,这样算计他。
“宇哥,我们怎么办?”
他听见虎仔在问他,他扫了一眼当场,掼下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吼道:“冲出去!”
贼王突然低下头,眼角有隐约的泪光泛起:“这帮臭警察……既然坐实了罪名,虎仔,让兄弟们能拿走的都拿走!你们先撤!”
“宇哥,你也走吧!我们先压着,你先去堂口和东哥会合,大不了跑路躲躲风声,香港没动静了再回来!宇哥,我们是被仇家算计了吗?”虎仔看着贼王,稚嫩的脸上有无处躲藏的慌张。杜天宇没有告诉他,他们不是被仇家算计,而是被他的亲弟弟算计了。
他的兄弟,此刻正围在他的周身。贼王突然有些柔情,他拍了拍虎仔的肩膀,说道:“害怕吗?跟着我有多久了?我不该带你们来,不该。”
虎仔年轻,跑堂口的日子不长,却对贼王忠心耿耿:“宇哥,你先走!我们能挡住!那帮臭警察!”
他恩怨未了,怎么会走?
飞虎队在门外喊话,层层的包围已然把他们变成了坐实的“贼匪”。杜天宇当机立断,指挥数人冲出包围圈,他们很快就与飞虎队交上了火,情况危急万分。
他竟在一片乱象中看见了杜君天,银楼的少东一脸戏谑,好似在嘲笑声名在外的贼王愚蠢万分,轻易地就受了骗。
杜天宇气极,满腔的怒火冒上来,屋外交火一片,屋子里也不清静,贼王回身瞄准了宝泰少东……
包围圈被撕开一个口子,虎仔他们已经冲到了飞虎队面前,子弹乱飞,另一面严卫东也带人赶到,他只消稍稍配合,就能逃出生天。
贼王没有那样做。他举身折回,端起机枪开始疯狂地扫射,几乎把杜君天扫成筛子!
他的眼睛里,火光四射,仇恨,像疯长的草一样连天蔓延。原来都是假的!亲情,手足,家,全都是假的!他的亲弟弟,竟然要他死!为了什么?家产?继承?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贼王看都不会看一眼的杜家产业,竟然可以罔顾人伦亲情!
杜天宇出道以来,从来没有栽过,这回可真是着着实实地栽在自己亲弟弟的手上!
没有人会知道贼王今天带着枪械出现在宝泰银楼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过了今天,所有的媒体都会争相报道飞虎队的又一丰功伟绩--制服持械抢劫的贼匪,保障了社会治安,贼王落网。
一片嘈乱中,他听见严卫东嘶哑着嗓子在喊:“宇哥!快走!快走!”
他不走,也不想走。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杀了杜君天。
贼王疯狂地扫射,直到看见十米开外的杜君天像根杵着的硬邦邦的棍子那样,缓缓倒下,他才满足地收手,嘴角掠过一丝寒凉的笑意。
贼王缴械,举起手,嘴角笑容不灭。
飞虎队冲了进来。
团团围困。
“我突然在想……老婆,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他?如果没有他设的这个局,我怎么会认识你?”
杜天宇在笑,好像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丝毫没有悲凉之意。
她躲在贼王的怀里,瑟缩的像只可怜的小猫:“那……那他知道吗?”
“谁?”
“你……你爸爸……”她小心翼翼地说道。
“让他知道干什么?”他满不在意,突然又笑了:“老婆,我差点就没办法遇见你,那天我不是缴械了?我突然想,这不行,我老婆还在外面等着我去认识呢,所以,我趁旁边那个‘飞虎’不注意,从地上挑起一把枪,就冲了出去……”
贼王言辞幽默,可是她却笑不出来,轻轻捶了他一下:“还说胡话……”
“不说胡话。”他一紧手臂,将美玲圈得更紧:“拒捕,负隅顽抗,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这样也许罪更重些,能在那‘里面’呆得愈久愈好,不想出来,真不想出来……”
美玲靠在他身上,眼泪一滴一滴滚落,她小心翼翼地抱着杜天宇,就像在抱着一个受伤的孩子,她知道发生了什么,贼王被最亲的人出卖,出卖……
“这么说来,我也不亏,”杜天宇笑道,“老婆,我遇见了你,这已经是最好的补偿了,六年牢饭……值!”
她环住他,左手扣搭着右手,就像捏着两块冰。她的体温和贼王融合在一起,呼吸并存,她有预感,这一生,都要和这个男人一起度过了。
六年的悬案,终于真相大白。警署把当年贼王的案例当做教授学员的典范,成为一例突出的犯罪心理学典型,用于研究首犯的心理。分明有跑路的时间与绝佳条件,他却放弃突出重围的机会,折回身疯狂扫射宝泰银楼的少东。这是怎样的心理呢?香港警署永远也不可能得知真相。
而她,却握着这个秘密,成为贼王唯一信任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小评评!!!!小花花!!!!!!!鞠躬……
☆、第十八章 风起云涌(上)
第十八章 风起云涌
她伸了个懒腰,睁开眼,贼王已经不在身边,枕头上还残存着他的味道,她翻身,把腿压在厚重的被子上,抱着柔软的枕头,嘴边甜甜地勾起一抹微笑。和着起伏的呼吸,他的味道与体温,被她尽入肺腑。
阳光正刺眼,光线随着曳动的窗帘跳跃。
一个美好晴朗的早晨,呼吸里都有鲜花的芬香,她和杜天宇共同开始的早晨。她正睁着眼犹豫要不要起来呢,突然听见隔壁屋里有低沉的男声,掐着嗓子,十足的怒气。她不敢吭声,侧着耳朵听了几分钟也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
杜天宇一大早就在发火,隔着一堵墙,她都能够感觉到贼王冲天的怒气。她再也没有睡意,“蹭”地一下从被窝里钻出来,胡乱地抓起衣服披上。
阿姨适时地敲门:“小姐,早饭吃什么?我去做……”
“进来吧,阿姨,有话问你呢。”
阿姨笑着推门而入:“大小姐,赖着床呢,杜先生起来很久了……”阿姨走了几步,却又马上停住,美玲这一副倦怠的样子,叫她看了也不好意思。
美玲低头,才惊觉自己衣衫不整,脖颈处还留着昨晚的痕迹,霎时脸色通红,颇为尴尬,只问道:“杜先生呢?怎么大清早的,就听见在隔壁发火……”
“正要交代呢,”阿姨笑道,“严先生见我进了来,就知道小姐要问话,也没什么大事,一点儿生意上的摩擦,他们处理不好,尽惹杜先生生气。”
是严卫东交代的,他这样心细。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反倒更不安。这个当口,她那支搁在风衣外套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心下一惊,要知道,这个暗号,可是她与朝叔的专属连线。朝叔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
她仓促地把阿姨支开:“想吃清淡些的米粥呢,阿姨去做吧,给杜先生也送一份去……”这话说的时候,眼神早已不知飘往何处,阿姨倒没在意,应了一声便出去准备早餐。
她慌忙爬起来拽风衣,眼见着就要够到手机了,余光却瞥见门口影影绰绰站着个人,这一吓可了不得,慌忙掐断电话,心想着得了空再给朝叔回过去。
她庆幸电话掐得早,心神还没定下来,却听见杜天宇说道:
“Ling姐,还吃早饭呀?再挨个个把钟头,让陈姨直接做午饭得了……”
她抬头看去,那人正倚着门框看着她笑。她心虚得很,把风衣甩在身后,说道:“笑什么呢,给你做的,降降火,一大早就这么凶……”她嘟着嘴,力道把握得恰到好处,就像一个小女孩捏着分寸撒娇,贼王正吃这一套。
杜天宇笑着走过来,语气温柔:“吵到你啦?”
“还好……反正我都醒了……”
“昨晚睡得好吗?”他把脑袋凑过来,神色暧昧。
美玲一低头,胸前春色一览无遗,她羞窘得连忙把贼王往外推,嘴里嘀咕着:“看什么呢……”
他笑得更放肆了,伸手捏住她通红的脸颊,轻声说道:“那么,你告诉我,谁打来的电话?”
姚美玲一个激灵!她吓得几乎要窜起来,连连摆手:“没……没……”
“没什么啊?”他轻轻撩起她的长发,笑道:“你怕什么?哪个小子想追我杜天宇的女人?”
贼王像是在开玩笑,眼神里却透着一丝了然一切的清淡。
她摆摆手:“别闹……”
好不容易支开了杜天宇,她终于抽了个空给朝叔回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她的手在不停地抖,她还是太嫩了,被人玩于鼓掌却不自知,如果可以,她多希望从来没有打过这个电话……
有钱人的世界,真是另一番天地,工于心计,谋家产,谋地位,处处都要算计,她又怎么会是对手?
她原本以为,紫苑是她的落脚之处,杜天宇是她的依靠,却不想如今,她要亲手去破坏这样平静的局面,亲手去毁掉,唾手可得的幸福。
而贼王……童话说给谁听?对于孤儿而言,原来愿望真的是种奢侈。
眼角滑下的眼泪被风吹干,脸上一层干裂,生涩涩的疼。
她努力逼迫自己挤出一个微笑。疼。
对话非常简单,她却疼得要命:
“朝叔,你们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别误会,一桩买卖而已,我们不会不信任自己的雇员,你,只要帮杜先生做最后一件事。”
“萍姐怎么回事?”
“她很安全……”
的确很安全。杜家的保全措施这回都是萍姐在享用。朝叔开门见山告诉她,他们已经领走了萍姐,想要一家团聚,她最好乖乖听话。
她这下更加被动,如果说当初为了那笔医药费与朝叔达成合作的协议,她多少还有转圜余地,而如今,朝叔明捏着萍姐做威胁的筹码,于她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