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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仲杰向他亮了亮自己的证件。
“我是公安局的,你们老板在吗?”
“公安局?”她吓了一跳,笑容凝结在脸上,随后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很快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
“请,请梢等,我,我马上去找,这个时候,我们老板可能正在忙……”她结结巴巴地对他说,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变得很小。林仲杰记得这家旅馆的老板,那是个脸色发黑,身材干瘦的中年男子,牌瘾极大,据说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在牌桌上度过的,林仲杰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现在是下午三点,他猜想眼下这个时间,他可能正在打牌。
服务小姐握着电话,背过身去跟电话那头小声说了几句,随后似乎是得到了一个明确的答复,她转过身来,如释重负地挂上电话,对林仲杰说:“她马上就到,请在那边坐一会儿。”对着大堂里的黑色沙发,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林仲杰点了点头,朝沙发走去。
等他坐定之后,服务小姐笑吟吟地为他倒了一杯热茶过来。林仲杰习惯性地审视了她一番,突然发现她也正好奇地看着自己。
“你来这里多久了?”他顺势问道。
“两年。”她回答得很快。
“这么说,你一年前也在这里?”
“是的。”她看着他,试探地问道,“请问,你是不是一年前来抓那个杀人犯的警察?”
他缓缓地抬起头,盯了她一眼:“是的,我是其中之一,你记性很好。”
“啊,是的。朋友们都这么说,我的记性的确很好。哪怕是多久以前的事,我都能记得。”她笑嘻嘻地说道,好像正期待着他的发问。
于是他问道:“你认识黄秀丽吗?”
她马上重重地点点头:“认识。她以前是这里的客房服务员,负责五楼。”
“据我所知,当时就是她报的警。”
“是的,我们都很吃惊。”她看了他一眼,说道,“平常看她不声不响的,谁知道她会做这种事。我是说,她不象是那种会跳出来做什么叫人吃惊的事的那种人,我们没料到她会报警。”
“发现嫌疑犯,及时报警不是公民的义务吗?”林仲杰严肃地看着她反问道。
“是的,可是,还是挺奇怪的,这好像不干她的事……”她有点发窘。
“她报警之前,有没有看过你们前台的协查通知?”
“没有。”一年前的一桩小事,她居然回答得那么快又那么肯定,倒让林仲杰吃了一惊。
“看来你的记性的确不错。”
“这倒不是我记性好,我只知道上班的时候她是从来不到前台来的,那天也不例外。”她解释道。
“那么报警之前,她有没有跟你们提起过这个杀人嫌疑犯?”
服务小姐茫然地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听说黄秀丽已经死了,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她叹了一口气:“她是摔死的。那天她在五楼擦窗,结果一不小心就从上面掉了下来,她可真是倒霉。我听说好像是因为没吃早饭引起的低血糖症。”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大半年前吧。”她的眼珠在眼眶里快速地转了一圈,悄声问道,“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警官?”
林仲杰没有接口,继续问道:
“她在这里干了多久?”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来的时候她已经来了。可能从这个旅馆开张的时候,她就来了吧。”她说。
“那么她在这里有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
她想了想,说道:“好像,原先四楼的客房服务员蒋金霞跟她关系不错,但是她已经不在这里做了,黄秀丽出事后没几天,她就辞职不干了,她说害怕自己也会突然死掉,真是要命!怎么会有这么迷信的人。”说到这里,她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知道这个蒋金霞现在在哪里干活吗?”林仲杰问道。
“不知道,我跟她平时很少说话,”她积极地说,“不过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我知道她租的房子离这儿不远。”
林仲杰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名片递给她。
“好,你打听到后马上跟我联系。”他严肃地说。
她接过名片看了看,快速地塞进了上衣口袋。
林仲杰凑近她,小声叮嘱道:“记住,一定要马上跟我联系,你提供的线索可能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服务员盯着他的脸,小鸡琢米般紧张地点了点头。
此时,东方罗马旅馆的老板终于出现了。令林仲杰吃惊的是,这次出面的老板跟一年前并不是同一个人,原先的干瘦男人现在换成了一个体态丰腴,一脸凶相的中年女人。她眼神凌厉,嘴巴涂得鲜红,穿着件米黄色的紧身西装和一条白色长裤,一脸不高兴地快步朝他走来,高跟鞋的声音敲击着地板,发出重重的声响。林仲杰注意到她厚厚的红嘴唇在喃喃自语,毫无疑问,这个悍妇这一路都在骂他,他猜想她就是上次电话里的那个女人。
她一出现,服务员马上逃也似地回到自己的岗位去了。
女人走到林仲杰面前坐下,瞪着他粗鲁地问道:“又怎么了?警官?”。
“你是这里的老板?”林仲杰冷冰冰地问道。
“老板是我老公。他现在不在。”她一边说,一边大大咧咧地翘起了二郎腿。
“这么说,你就是老板娘喽。我想问一些有关你的职员黄秀丽的事,希望你能配合。”林仲杰说。
“你想知道什么?她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国庆节前的事。”
“具体时间还记得吗?”
“每天那么多事,我哪记得那么多?!”她不耐烦地说,“反正是一个星期四的早上,大概10点左右。”
“请你谈谈当时的情况。”林仲杰说。
“我只知道,那天她是在五楼擦窗,然后突然不知怎么的就从上面掉了下去。我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有个死人躺在那里。害得我连中饭都吃不下,真是恶心死了!”她厌恶地抽了抽鼻子。
“你们发现她后是怎么处理的?”
老板娘耐着性子想了想说道:“最开始是对面楼里的一个小蹩三跑来告诉我们的,他说我们这儿有人从楼上摔下来了,我看他不象是在瞎说,就叫了两个人到旅馆的四周去看看,结果他们就在边门那里发现了她,她的血流得一塌糊涂,我们马上叫了救护车,但其实当时她已经断气了,这谁都看得出来。”
“你们有没有报警?”
“没有。为什么要报警?很明显这只是一般的事故,她那天……”
“是不是事故,应该由警方说了算!”林仲杰打断了她。
她两条又粗又黑的眉毛挑衅一般向上跳了一跳。
“事故就是事故,没什么好说的!”她固执地顶了一句。
林仲杰没理睬她,继续问道:
“她在这里干了多久?”
“好几年了。”
“你对她的印象如何?”
“没印象!”
林仲杰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什么叫没印象?!”他厉声问道。
老板娘仰起头堂而皇之地白了他一眼。
“她只是个普通女工罢了,每天都在那里闷声不响地干活,干完活就走人,谁有空去注意她!”
林仲杰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口气。
“她干活怎么样?积极吗?”
“谈不上积极。马马虎虎而已。”
“她在这里都干些什么?”
“她是客房服务员,当然是收拾客房。”
“也包括擦窗户?”
“对。”
“她有没有自己负责的区域?”
“她负责五楼。”
“她负责整个五楼的客房清洁工作?”
“对,五楼才8间客房而已,她有什么不可以做的?”她敏感地反问道。
“那天是谁分派她去擦窗的吗?”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
“那么谁会知道?”
“领班。”
“她现在这里吗?”
老板娘凶巴巴地盯了他一眼,随后对前台上的那个女服务员吼道:“喂!去叫丁敏过来!警察要找她问话。”
那个女服务员战战兢兢地“哦”了一声,马上拿起了电话。
“她在这儿干活,每月的收入大概是多少?”林仲杰问到。
“800块左右。”老板娘好像是故意深谁赌气似地补充了一句,“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有少她。”
林仲杰审视着她,问道:
“怎么,有人说你少付她钱了吗?”
老板娘蓦然提高嗓门,怒气冲冲地说:“还会有谁,就是她老公!自从黄秀丽死了之后,他已经来找过我好几次了,他说因为他老婆是在我们旅馆摔死的,所以应该由我赔钱给他,还说我以前克扣黄秀丽的工钱,真是笑话!他老婆自己倒霉从楼上摔下来,关我屁事!我还没问他要我们旅馆的损失费呢。黄秀丽报了警之后,我们旅馆的生意有一段时间一直不死不活的,那我找谁去?找他这个穷鬼赔吗?我看他也赔不起。”
怪不得这个女人一听到有人提到黄秀丽就那么恼火。
“他要你赔钱,那你赔了没有?”
“我怎么可能赔钱给他?又不是我把他老婆从楼上推下去的,再说我也从来没有少过她一分工钱,我凭什么给他钱!这个死穷鬼!他要告就去告吧!”她咬牙切齿地说,一张大脸盘因为生气胀得通红。
“他要你赔多少?”
“30万。”她冷笑了一声,“真是做梦!”
“你这儿有她家的地址吗?”
老板娘顿了一顿,说:“你问丁敏要吧,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应该都很清楚,她既是领班又负责人事。”老板娘冷冷地说道。
正在说话间,一个梳着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