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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岚,你过来,我跟你说……”
……
翌日,柳雪岚去给夏高请安,顺便看看自己家那个小兔崽子。
几个孩子自从进宫以后,一直都在夏高这位皇爷爷身边。许是孤独寂寞太久,一下子有四个皇孙陪着,夏高大有想独霸几个皇孙的心思,不但没主动提过要把孩子送还到其爹娘身边,还明理暗里的劝说两对夫妻在宫里常住。
如今的天下,太平盛世。如今的帝王生活,温馨而充实,对夏高来说,这段日子可谓是从来没有过的满足。
儿子儿媳都住在宫里,还有可爱的皇孙陪伴,死去的儿子又活了过来,且所有的人都生活在他的眼皮下,这样的日子,无疑是他最为满意的。
他这个做爷爷的要将孩子暂时留在身边,作为儿媳,白心染和柳雪岚肯定不好拒绝,索性也只是暂住在宫里,也就由了他这个爷爷去。这样就使得白心染和柳雪岚想看孩子,就得往夏高的地儿跑。
平日里,都是两个儿媳一起出现,今日却只见到柳雪岚和奉德王前来给他请安,连承王都没有来,甚至承王连早朝都告了假。原本他准备让德全去长平殿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见到柳雪岚,夏高就不由得先问起来:
“岚儿,今日怎么就你们俩?承王和染儿为何没来?”
柳雪岚面带同情的回道:“父皇,您可能还不知道吧,昨日心染出宫去玩,结果一回来就病了,请了御医去诊治,说是热暑之症。岚儿来的时候去长平殿看过,到现在心染都还躺床上呢。”
闻言,夏高蹙了蹙龙眉:“竟有这样的事?”
想到什么,他朝书房门外看去,这季节能得热暑之症?
柳雪岚听到他的反问,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父皇要是不信,可传唤张扬张御医前来一问。”
如今的张扬,自打白心染怀孕之后,几乎就成了白心染的专用御医,且自己几个皇孙平安降世,也少不了张扬的功劳,对张扬,夏高自是肯定信任他的医术。
见柳雪岚回得正经八百,夏高也打消了心中仅有的疑惑,随即朝身后的德全吩咐道:“德全,你且去一趟长平殿,看看承王妃病情是否有所好转,顺便将前几日番邦进贡的药材给承王妃送去,这承王妃身子一向极弱,你代朕向她说,让她好生休养,也别担心孩子。这几个孩子朕就代她多养一阵子。”
他最后一句话一出,不光柳雪岚掉黑线,就连德全都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
皇上,您想霸占几个小主直说就行了,何必这样呢?
他有十成把握皇上是在讨好承王妃,以达到长期霸占几个小主的目的……
……
泗水宫
女人得意满满的步入寝宫,第一时间将听到的消息与床上的男人分享。
“王爷,您知道吗?刚刚我打听到消息,说是承王妃昨日出宫不幸得了热暑之症,还听说承王今日连早朝都没有去呢。”女人眉宇飞扬,一脸的幸灾乐祸。
原本躺在床上被御医确诊终身动弹不得的男人此刻却坐起了身,脸上被灼烧的疤痕依旧刺眼,可因为女人带来的消息,那双狭长的凤眸因为得意而显得潋滟生动,比女人的眼眸还迷人三分。
“此事你有何看法?”他轻扬薄唇,朝床边女人问道,低沉而雌性的嗓音丝毫不见前一阵子的虚弱无力。
女人红唇漾出一抹得意:“昨日我就猜到有可能被人跟踪,好在我留了一手,果不其然,还真的有人跟踪我。只不过对方跑得快,否则定是叫他们有去无回!白心染那女人昨日也出了宫,且说是中了热暑,这蜀夏国的天就算最热也不会致人于此,那女人显然就是在欲盖弥彰,不想被人发现什么。说谎都不看看天色的!我猜想昨日跟踪我的人肯定就是她,且她不是中什么热暑,而是中了圣医的毒。”
女人最后的话说的十分肯定。在宫里两次同白心染那个女人见面,她都给了自己难堪。那女人肯定是看穿了她的真实身份,否则她怎么会故意刁难于她?
哼,不过就算看穿了又如何,没有圣医,她脸上的这层皮肉是怎么也不会露出破绽的!
如果那女人真的中了圣医的毒,那就只能等死了,圣医都在他们手中,看她去哪儿找解药!
老实说,没亲眼看到那女人全身溃烂而死,她还真是觉得有些遗憾。
男人附和的点了点头,随即蹙眉问道:“可有将我母后安置妥当?”
女人露出安抚的一笑:“放心吧,我早就安置妥当,不会让她们祖孙俩受委屈的。”
男人满意的再次点了点头,视线从女人身上移开看向了别处,眸底突然变得幽深起来,浓浓的戾色自眸底那眸底深处涌出,一双潋滟迷人的凤眸顿时变得有些狰狞,让他那张被灼伤过的脸显得有些骇人。
这一次回来,他定是要杀尽所有的人,以报这一年多来自己所受的种种苦楚!
看着他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杀意,女人收敛的笑容,突然将手伸出覆在男人膝上的手背上。
“王爷?”
男人回过神,收了几分戾气看向她。“何事?”
“若有朝一日你得偿所愿,你会抛弃碧儿吗?”看着男人被毁的容颜,女人眼里没有一丝的嫌弃,只有浓浓的痴恋。
她不知道自己当初是如何下定心思要带他走的,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所做的。
这一年来,她为他做的,可以说是倾尽毕生的心血,为了他,她一双手沾满了鲜血,就算害怕,可她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她只希望自己付诸一切下的赌注能赢……
男人幽深的眸光闪了闪,忽然扬唇,反手将她的柔胰握在手中。
“碧儿对我尽心尽力,为我排除异己,我夏允浩岂能负了你?”
那低沉而温柔的嗓音似和暖的风一样吹进女人的心坎,让她眼底瞬间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羞赧。
双手缠住男人的脖子,她动情的将自己的红唇送上去。
两唇相触,男人微微一愣,眸光微微一闪,他突然圈住女人纤细的腰肢将人捞到了床上顷刻间将其压在了自己身下——
……
皇宫之外,僻静而破旧的民宅之中,两名身量颀长,穿着黑衣的男人从天而降稳稳的落在院落之中。
“就这么个破地方,你们也搞不定?”其中一名男人看了四处之后忍不住的扬唇嘲讽起来,那露在黑布之外狭长的冷傲黑眸充满了蔑视。
站在他对面的男人冷眼瞪向他:“你这妄自尊大的性子就不能收敛几分?莫说本王没提醒你,若有任何闪失,后果自负。”
“哼!”男人傲气的扬了扬下颚,索性不理人了,踱着步子在院子里转圈。
忍着将他暴打一顿的冲动,偃墨予收回目光,谨慎的查看着四周。
而某个走来走去的男人故意跺着脚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一样。偃墨予皱眉,正准备出声,突然耳朵一动,他快速的走到方才男人跺过的地方,蹲下身体,伸出手叩响了地面——
见状,夏礼珣也不跺脚走路了,跟着蹲在他身侧,学着他的样子在脚下四处叩起来。
饶是他再傻,也听得出来有几处的声音不同寻常。
这一发现,让他眸底的蔑视之色渐渐的收敛起来,转而变得幽深晦暗。
“这几间屋子都无人居住,想必玄机应该在此。”偃墨予指了指其中两处。染儿说门内有机关,那通往地下密室就应该另有门道。
夏礼珣眯着眼似是有些不信:“你是说楚皇后被人藏在这下面?”
偃墨予点了点头。
夏礼珣顿时就有些来气了:“难怪本王派人四处巡查都发现不了什么,原来……”顿了顿,他咬牙切齿的瞪了过去,“你这厮是故意的!早前本王到你府中求你说明真相,你明明知道却隐瞒不说,害得本王到现在都结不了案还被父皇斥骂无用!”
还害得他沾了一身童子屎尿回去,洗个澡还差点被家里那只母老虎给扒了皮!
偃墨予扬了扬眼角,一副‘我高兴我乐意’的神态看着他。
“你给本王等着,等本王弄死了那混账东西再把你一并给弄死!”某个男人黑着脸磨着牙恶狠狠的宣泄着自己的怒意。
偃墨予站起身,压根就不打算同他说话了。
两人在各处又接着观察了一圈,皆是没有找到机关之类的。
“看来我们这一趟是白来了。”收回目光,偃墨予突然低声说道。
夏礼珣明显就不甘心:“怎么会白来?这下面分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今日本王说什么也要找到机关才走。”他倒要看看,那混账东西到底把人藏在哪了!
闻言,偃墨予冷眼瞪了过去:“两日前血影她们来过此处,如今还不知道对方是否还在此处。与其在这里死守等待,不如回去叫人来掘了此处,岂不是更快更妥当。”
他们不能在外久留,若是那人知道他们出了宫,怕是更为警惕。
夏礼珣磨着牙,也没再继续寻找下去了。
真是可恶,人都还没死呢,居然喜欢住在地下,既然如此,那要不要他派人过来将这处民宅给埋了?这样他们一辈子都能住在下面了!
……
长平殿,偏殿中
血影睡了两日,才渐渐苏醒过来。这两日,殷杜算是彻夜彻夜的守在她床边,几乎没睡过片刻安稳觉。
“你……”血影睁开眼的瞬间,突然就有些怔愣。饶是她再冷漠如水,在此刻看到自己的男人满脸胡渣、双眼充血的样子也忍不住被闪了一下眼。
“你醒了?”没理会她片刻的怔愣,殷杜摸了摸她的脸,一脸的激动,“饿不饿?我不给你拿些吃的进来。你都睡了两日了,还没吃一点东西。我都担心你再睡下去会饿死过去。”
他覆在血影脸颊上的手有些颤抖,说话的声音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