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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着小脸,横眉冷眼的对着男人,就是不动分毫。
在茅山村,偃墨予早就见识过这小女人执拗的性子,这会儿见她不动,眸光一沉,同样绷着俊脸又返身走到她身前,垂眸看着她,突然问道:“告诉我,你要做何?”
白心染咬牙:“我要回茅山村!”
“不行!”
“为什么?”他算老几?他说不行就不行?她就要离开、就要回去,怎的了!“给我个理由,否则别怪姐没事先给你打招呼!”
没气恼她的态度,似乎早就预料她会是如此反应,偃墨予眸光闪了闪,突然伸手执起她放在身侧紧握成拳的小手:“皇上赐婚旨意已下,你若反悔,可知这后果?”
眯着眼睛,看着他‘调戏’自己的手,白心染磨牙:“不就是死么?”
偃墨予掀了掀眼皮:“那你可知违抗圣旨是诛九族之罪?”
诛九族?白心染突然咧嘴笑了,只不过这笑却格外冷漠:“既然是这样,那我更是要违抗圣旨才是。诛九族是吧?那请您老人家赶紧去——哦,顺便替我看看,姓白的人都长着怎样一颗心,是白色的、黑色的、还是其他颜色的?”
以为拿家族的安危来威胁她她就会乖乖就范?
说句木良心的话,白家人的死活干她屁事!
听着她玩笑中饱含冷漠无情的话,偃墨予微微一怔,随即释然的勾了勾唇,伸手再次执起她的手握在手心之中,不过这一次却将她整个人拉到了自己胸膛上,低头凝视着她坦然冷漠的眼眸,低声说道:“放你走是不可能的。我说过圣旨已下,若抗旨不尊,就算你舍得白家人陪葬,我却不舍你丢掉性命。”
白心染突然被他一扯,鼻子瞬间撞上他结实的胸膛,不由吃痛的抬脚狠狠的踩在他脚背上,此刻,恨不得自己穿着一双十厘米的细高跟鞋!
“你给我滚开!别动手动脚的!”
曲肘,她紧接着给他胸膛一击,却被他快速的避开。
一得空,她冷眼放着寒光,并未就此打住,而是伏腰猛然的一个勾腿——
殷杜站在房门之外,他原本是有正事禀报的,只是因为先前的一幕让他一时只顾着生同情心,竟忘了正事,所以这会儿就等着自家爷从房里出来好禀报正事。
可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自家爷从房里出来,反而还让他听到房里传来异样的动静,不由的再次为某个女人抹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他没想到爷会如此不正常,明明知道对方又聋又哑,居然还欺负人家。
想必是因为老夫人平日里太苛刻、严肃了,以至于让爷心里憋满了报复,所以才想着找这么一个弱傻的女人回来当撒气桶吧?!
一定是这样的……
房间里,白心染第一次动用了实力。她也是忍无可忍之下才想出手狠狠的教训这男人的。
看似打得热火朝天的两人,实则却各怀心思。
她的每一招,偃墨予都巧妙的避过,但也有他避之不及导致吃痛的时候,那就是眼前女人的脚力——
若不是亲自领教,他实在是不敢相信就这么一个瘦弱的人,腿脚功夫会如此高深莫测,踏如风,立如松,出击敏锐,让人防不胜防,让他这常年习武的人都有些招架不住。若不是这女人掌中势力薄弱,他还真不敢想象这女人会如何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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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给她的丫鬟
这算是白心染第一次与人过招,她看得出来眼前的男人并未发挥实力,而是刻意避让,看着他佯装出来的落败,她心里也算满意。还算他有点风度!
于是乎,占了些上风的她气焰越来越高涨,不,应该说她发现到与人打架的乐趣,能如此‘活动筋骨’,也算是一种发泄。
被她连踢了两下,偃墨予面色就有些难看了。这女人得寸进尺了不是?
节节退避之后,他眼眸一闪,在女人再一次逼近时,他突然脚尖轻点跃过女人头顶,以肉眼不能察觉的速度出其不意的在女人背上出指点了两下——
“……?!”白心染正拿他当靶子练拳脚练得兴致高昂,突然浑身不能动弹,错愣之中察觉到身后有具身体靠近,气息将自己包裹起来,紧接着自己又被腾空抱起——
“王八蛋,给姐把穴道解了!”她顿时冷下了脸,奈何自己动弹不得,否则此刻她是真想咬人了。
不理会她的冷脸和骂语,偃墨予径直将她抱上了床榻,放在自己腿上,动手就要去替她解衣。
“玩也玩了,闹也闹了,再不洗洗,水就该凉了。”从发现她的秘密开始,他就知道这女人隐藏了太多,这只小野猫,看来以后要更加防备才是。
面前的男人用着认真的表情,温柔的嗓音就似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白心染睁着眼,心里莫名的烦躁不安。习惯了亲情的冷漠,习惯了别人的施舍,可是面对一个男人莫名其妙的态度,她一点都不习惯……
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解着自己腰间的束带,她突然感觉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远远超越了平常的速度。那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白净整齐,眼看着自己胸口露出肚兜时,她猛的回过神,眼角瞬间挤出一滴眼泪。
“不要——”平日里,她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装,装孙子、装傻子、装可怜,凡是弱者所具有的她几乎都装过,此刻,出于自我保护,她不得不改变方法与面前的这个男人周旋。
在她委屈的惊呼声中,偃墨予素手一顿,被她眼底的惊慌给吓了一跳。明知道这女人有伪装的成分在里面,可他还是莫名的心揪了一下。
放开她颈后肚兜的绳结,他抬手将她额前的乱发拂去,喉结滚了滚,沙哑的开口低声道:“我现在可以不碰你,你没必要如此害怕……稍后你自己清洗,晚些时候我再送你回白府。不要试想着离开,留下来,我自会护你周全,不会让人再欺辱你半分。可是明白?”
他指尖不经意的划过自己脸颊,白心染再次感觉心跳加速。看着面前言行温柔的男人,特别是那双墨黑的眼睛,深邃又迷离,就跟会吸人魂魄似地,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慎得慌。眼睫颤了颤,她放缓了语气,说道:“把我穴道解了,我不会走。”
她还不想回那个所谓的家呢!
“嗯。”男人轻声应道,在她背上点了两下。
白心染速度的从他腿上跳开,单手环胸,指着房门皱眉:“你先出去,我不要人盯着!”
色狼,她都感觉到他身体又起了变化,要是留他在屋里看她洗澡,那她清白还能保吗?
还说对她身子没兴致,没兴致特么会硬邦邦的?!
“咳~”莫名的,偃墨予手捏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目光从她只着肚兜的身子上移开,随即起身大步跨出了房门,并将房门给掩上。
他是有想过留下来,可就在刚才,他发现自己居然差点忍不住……
如今婚期已定,还有半月时间,他都有些等不了了……
……
天刚入夜,白心染回到白府。
与她一同到白府的不是某个男人,而是一名穿着黑色劲装、表情冷漠的酷女人。
迎接她的也不再是白家众人,而是白翰轻和续弦夫人张氏。
“白大人、白夫人,小的血影,奉承王之令,以后就由小的侍奉白小姐。”从白心染身后站出来,冷酷的女人抱拳朝白翰轻和周氏率先开口。
面前的女子眉目冷峻、浑身上下非但没有一点女人味,反而散发出一种不易亲近的感觉,这让白翰轻和张氏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
很明显,承王殿下这是不放心这未来的承王妃!
白心染傻愣愣的站在两人面前,只有那双眼眸像是很好奇般,带着伪装出来的傻劲滴溜溜的转动着四处乱看。
对于一个又聋又哑且还带着几分傻气的人,白翰轻能说什么,即便有再多想说的话,可也要对方听得懂才是啊。不过面前的这个女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一头凌乱的发丝此刻也被打理得干干净净垂落在身后,抛开那傻气的摸样,倒也长得漂亮。
与张氏相视一眼,白翰轻朝自称血影的女人点了点头:“承王殿下有心了,有劳血影姑娘照顾小女,老夫在这里先谢过承王殿下和血影姑娘。”
即便对承王先斩后奏的态度有所不满,可白翰轻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忍气吞下去。反正他现在正愁这个女儿的衣食住行,既然承王要插手,就让他插手好了,自己也落得清静。
离成亲的日子也不远了,只要把这女儿嫁出去了,他也就没什么可烦的了,相反的,自己能当上承王的老泰山,说起来,他也是占了好处的……
张氏一直都略显卑微的跟在白翰轻身后,既不吱声也没任何表情流露,只是暗中时不时的盯着白心染打量。当年的事她也是后来才听说,也是今日才见过这位又聋又哑的白家小姐,对她来说,府中突然多了一名千金小姐,她多了名继女,心里多少也有些不舒坦。
好在眼前的继女傻里傻气的,不像另外一名,整天横竖看她不顺眼。
白翰轻派人去接白心染开始就已经为她安排好了院子。现在白心染回来了,且以未来承王妃的身份回来,白翰轻再如何不待见、不欢喜,也得给承王面子,所以白心染回来所住的小院也不是太差,虽然比不上另一位白家嫡小姐,可也算过得去。
对于这个傻气的女儿,白翰轻知道贺兰氏和白心碧心有不喜,所以把安排白心染的起居事宜交给了张氏打理。
被张氏带到新院里,看着打理得干净整洁的‘家’,白心染暗自摸着心口发酸。两世为人,‘家’对她来说,只是一个词,她甚至连家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