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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夏礼珣脸色变得难看,他故意视而不见,接着说了起来:“岚儿对我一直都心怀有恨,就是恨我当年对她母亲不负责任。导致她童年艰辛且无家可归。我知道她心中有此心结,但我改变不了事实,只能尽量的弥补她。在她心中,她娘的事对她影响颇深,在男婚女嫁之事上,她断然不会委屈了自己,再步她娘的后尘。所以奉德王说以侧妃相许,下官还请你收回这些玩笑话,莫要再同她有何纠葛。下官敢用项上人头担保,岚儿哪怕是出家为尼,也断不会委屈自己做他人妾室。”
听着听着,夏礼珣眸底的光渐渐的阴沉起来,搁在桌上的手也渐渐的捏成拳头。
他知道那女人固执,可没想到她居然能固执到那种地步去。
出家为尼,她倒是敢!
此刻的夏礼珣根本就没想到柳博裕的一席话会演变成真,更没有想到不久后的某一天,自己堂堂的一名皇子居然会做出大闹寺庙之事,当然了,这都是后话,现在的他心里只想着让某个女人退婚罢了。
只要一想到她每日跟白家那小白脸亲亲我我的样子,他心里就火大的想杀人。
再想到不久之后那两人会结成夫妻,他这心里更是抓狂般的难受,导致这几日下来,自己没一天是睡安稳了的。
…
夏礼珣是黑着脸离开提督府的。
柳博裕自认为自己说得比较到位,见他一句话不说就走了,猜想对方可能是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在大堂里独自坐了一会儿后,就起身去了柳雪岚院里。
自从女儿回来之后,这几日都分外的安静,这让他心里感到安慰的同时又深感不安。毕竟女儿从来都是个坐不住的人,像现在这样能在家里安安分分的待上一整日,对他来说都是分为稀奇的。
刚进院子,就看到在大树下枕着躺椅乘凉的女儿,他摇了摇头,叹气的走了过去。
柳雪岚闭着眼一动未动,还是丫鬟主动提醒她‘老爷来了’,她才慢悠悠的睁开眼。
“柳大人今天可真闲,今天又打算来说教哪般?”这几日她可是相当的安分守己,她倒要看看这老头还能说她哪样。
“老爷,您快坐下。”两名丫鬟抬了一张椅子出来放在柳雪岚躺椅的对面,讨好的请柳博裕入座。她们小姐老是跟老爷作对,身为丫鬟,她们都替小姐捏把汗,可是又不好指责小姐,只能帮衬着小姐讨好老爷。
柳博裕朝俩丫鬟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我有话要同你们小姐说。”
“是。”俩丫鬟应声,临走时还担心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
柳雪岚见他那架势,笑了笑,调侃道:“有何事您老人家吩咐一声就成,我又不是没长腿,怎么能让你老人家亲自过来呢。”
不理她的玩世不恭,柳博裕坐在椅上,神色严肃的瞪着她。
“你跟为父说说,你跟那奉德王到底怎的回事?”
柳雪岚愣了愣:“什么怎的回事?”
“你还跟我装糊涂?”柳博裕拧起了眉,“刚刚奉德王都来府里了!”
柳雪岚诧异:“他来做何事?”
又来找她打架的吗?
可惜,她现在要洗心革面‘从良’了,才不跟那人一般见识。没见她这几日都安分的待在家里吗?她就是担心再发生那天那种事,所以现在门都不敢出。敢情那混蛋还找上门来挑衅了?
柳博裕叹气了口气,没回答,而是正色的反问道:“你跟爹说说,你对那奉德王到底还有没有意思?”
闻言,柳雪岚突然冷了脸,从躺椅上坐了起来:“老头,你什么意思?难道他来找我我就要对他有意思?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哪只眼睛看到我希望他来了?”
那混账,她躲都躲不及呢!
听到她这么一说,柳博裕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由于女儿的说话口气,顿时就瞪大了眼:“为父这是关心你,你还这么不识好歹诅咒为父,你、你、你可真是把为父气死了!”
“行了,别装了。”柳雪岚鄙夷的看着他,“都气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气出什么毛病,反而越气越精神。”
“……?!”柳博裕黑脸。
父女俩就这么瞪眼,片刻后,柳博裕才‘哼’了一气,警告道:“反正我不管你心里还有没有他,你就是不准再继续跟他来往,想跟他在一起,门都没有!”那种傲慢无礼的人做自己女婿,白给他他都不要,一个女儿就够他气的了,再来一个那样的女婿,他估计自己还没到寿终正寝,就提前进了棺材。
“行了,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你别整日婆婆妈妈的,看看你这德性,你那些属下怎么受得了你的?没事赶紧走,我还要乘凉休息呢。”
“哼!”柳博裕顿时起身,重重的‘哼’了一声,甩袖走了。
只不过转身之际,他紧绷的神色稍微舒展开来,觉得心里压着的那块大石头也没有那么沉了。
她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是最好不过的,否则他还真拿她没法。
至于奉德王那边,哪怕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以岚儿的脾气,也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他想要强来,那也得看岚儿同意不同意。
实在无法,他也为岚儿想好了出路……
……
一转眼一个月过去——
即将迎来蜀夏国皇帝夏高五十岁的寿诞,举国欢庆,就连四方诸国也都派了使者前来道贺。
据说,诸国这次皆是派了皇子、公主前来,想借蜀夏国皇帝寿诞之际促成联姻之美。
……
水月宫
邱氏从几日前就开始兴奋了。
四方诸国有意与蜀夏国联姻这等事对她来说没什么可喜的,她期盼和兴奋的乃是皇上寿诞那天会宣布的另一件大事。
楚皇后已经被废,看在她曾经生有一子的份上,皇上并未治其死罪,乃是下旨将她终身囚禁于冷宫之中。而她得到消息,皇上已经准备好了文书,会在寿诞当日昭告天下册立新后。
这个消息怎么能不让她兴奋?
她的兴奋和喜色让水月宫的各宫女和嬷嬷们都尤为不解。
自从这位贤妃进宫以后,皇上都从来不到水月宫来,她们就不明白了,明明皇上对承王宠爱有加,为何会对贤妃却不理不睬呢?
还有贤妃的态度,这一个多月以来,贤妃貌似也从来没问过皇上的去向,似乎对她来说,皇上来不来都无所谓一样。有哪个宫的娘娘是如此的?
眼看着楚皇后被废,各宫娘娘都在暗自较劲,都梦想着要登上皇后的宝座,结果她们的这位主子倒好,既不关心皇上的去向,又不去讨好皇上,没事在寝宫里瞎高兴个什么劲儿啊?
当然,水月宫的人也只能在心中腹诽,碍于这位贤妃冷傲逼人的性子,她们平日里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被砍了头,自然不会跑到邱氏面前去嚼舌根。
承王府
由于夏高生辰宴临近,偃墨予也早出晚归的忙碌。
各国使者纷纷前来,作为皇子,他自然有许多事要去做。
那些皇子公主们前来的目的,白心染也听了一些。若说她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假的。
自家男人仪表非凡又深受器重,若是不被人喜欢,那那个人多半都是个瞎子。
这和亲,就是各国之间为了建立和平、友好、亲睦关系的一种外交手段,在古代,最常见不过。
电视看多、小说看多了,她心里哪能没有一点膈应?
连着好几夜,她睡觉都显得很不安稳。前两日,偃墨予倒没怎么注意,但随着皇上寿诞越来越近,他发现自家女人越来越显得心烦意乱。
这晚上,抱着白心染,见她皱眉久久的都未入睡,忍不住的就问了出来:
“是不是为夫这几日未在家中,你心里不乐意了?”
除了这个,他还真想不出来她心烦意乱从哪儿来。
他也想回来多陪陪她,可是宫中最近事务繁忙,他当真是一点空都抽不出来。
原本想把她带到宫里去的,一来自己不用来回跑,二来也能找些机会陪着他,可是又怕她在宫里住不习惯。宫中本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地方,他还担心她在宫里受人欺负。
白心染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什么话都没说。
最近她估计是闲出毛病来了,所以才总是胡思乱想,他不在家,她总会想着他是不是去陪什么美人公主去了。一想到那些自己场面,她心里就觉得难受犯堵。
可是又不敢说出来。有时候她甚至恨自己,怎么就嫁了个这么优秀的男人,害得自己总是提心吊胆、胡思乱想。
看着她冷漠的背影,偃墨予有些摸不着头脑。
贴上去将她捞到怀中,看着她假意闭上的双眼,有些不解,也有些哭笑不得。
“是不是我不在府中之时有人欺负你了?”照理说不该才是!府中虽然还有邱氏留下的几个女人,可若是她们有不安分之举,殷杜早就向他禀报了,更何况以她的性子,那几个女人敢欺负她,定也讨不到半点好。
白心染有些烦躁的想从他怀中挣脱开:“别烦我,赶紧睡。”
简短的几个字带着几分疏离和冷漠,泄露了她极度不好的心情,偃墨予深邃的眼眸紧紧的看着她的脸,看似平静的容颜却写着‘心烦’两字。
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没让她挣脱掉,他眸色微微一黯,贴近她耳旁说道:“有何事你就对为夫直说,可好?”这都摆出一张怨妇脸了,他哪里还睡得着?
白心染皱了皱眉头,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这才缓了缓了神色:“赶紧睡吧,明天你还要早起。”
那语气虽然柔和了,可态度却依旧生疏,偃墨予俊脸一沉,坐起了身将她给抱了起来,垂眸看着她:“不说清楚,那今晚就别睡了。”
说完,他低头就要去亲她,却被白心染一把将他脑袋推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