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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小柳氏隐忍,硬是拉着夫君回了稻香院,悄悄找来弟弟柳思安,让柳思安跑来找二夫人吵闹,直说崔氏酒肆是他的产业,崔家不能仗势欺人,随意侵占平民的私产。
经过一番吵闹,小柳氏夫妇总算保住了酒肆,但却再也不能用‘崔氏’的名头。
二夫人说了,既是柳家的产业,没道理打着崔氏做旗号。
无奈之下,小柳氏只得将崔氏酒肆更名为‘柳氏酒肆’,彻底失去了‘崔氏’这个保护伞。
柳氏还没完,她不能没收稻香院的产业,却能让管家去崇仁坊的武侯那儿传话,直接告诉武侯:柳氏酒肆与崔家无关,倘或出了什么问题,切莫来寻崔家说事儿。
能在京城当差的都是机灵的,那些武侯一听这间最火爆的酒肆竟与双相崔家无关,当下便制定了计划――每隔三五日准去酒肆吃酒,每次都赊账,每次欠款都不还!
酒肆被弄得一塌糊涂,只把小柳氏夫妇急得嘴上生出一串的燎泡,却还是无计可施。
看到这两口子狼狈的样子,柳氏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本来,柳氏还想继续调教崔薇,不想老夫人已经派了崔家最严厉的妈妈过去,把崔薇拘在院子里学规矩。
柳氏见老夫人出手了,她便不好再插手,只得暂时放过崔薇。
但此刻,柳氏看到原本该被关在院子里学规矩的崔薇,忽然出现在萧南的生辰宴上,而且还与老夫人明令不许交往的侯家人混在一起,心中对崔薇的恨意再次被点燃。
柳氏叫来自己的贴身妈妈冯氏,小声的交代了几句。
冯妈妈一边听着一边点头,柳氏交代完,她便悄悄离开了宴席。
半个时辰后,冯妈妈又悄悄的溜了进来,找到柳氏,小声的回禀道:“奴查过了,是六娘子向两个妈妈求情,两个妈妈念及是郡主的生辰宴,这才网开一面,准许三娘出门。”
柳氏冷眼看着不远处与人说笑的崔薇,冷声问道:“哼,我当是谁,原来是咱们的六娘子,她还真是疼爱小姑的好嫂子。”看来,她对小柳氏的‘调教’力度还不够大呀,人家竟还有精力搞这些花样儿。
冯妈妈见柳氏的脸色不对,甚至这位脾气火爆且鲁直的主母又生气了,她不敢触霉头,忙低下头不做声。
停顿片刻,柳氏又问道:“三娘跟侯郡君又是怎么认识的?我记得三娘正闭门学规矩,哪里有时间出去交际?”侯郡君与崔家并不交往,除非是刻意,否则两人根本没有机会凑到一起。
冯妈妈闻言,忙抬起头,压低声音说:“奴打听过,下人们说是三娘当日在隐夫人的府邸时,偶遇前来拜访的侯郡君,两人相谈甚欢,三娘回家后,她与侯郡君依然有书信往来。”
柳氏缓缓点头,是了,隐夫人是杨妃的生母,而侯郡君的父亲、郎君现在跟吴王走得很近,她去拜访隐夫人倒也在情理之中。
等等,不对呀,柳氏发现了一个问题,忙问道:“三娘不是一直在家里学规矩吗?谁给她传递的书信?”
柳氏嫁入崔家三四十年,深知老夫人的秉性,知道她老人家一出手,绝对不会留有漏洞。
说是将崔薇‘安心’学规矩,老夫人派去的妈妈就会严格执行,别说书信了,就是一只会说话的八哥也不会放进去。
冯妈妈道:“这个奴也问过了,咱们留在栖梧院的人说,每隔三五日,六娘子都会派个小丫鬟给三娘送些衣物吃食,那书信,极有可能混在衣物里。”
崔薇只是学规矩,又不是坐牢,两个妈妈要求再严厉,也不好翻检小娘子的贴身衣物。
柳氏捏着帕子的手猛地收紧,恨恨的说道:“又是她。”
冯妈妈偷眼看了看柳氏,似是有什么话想说,偏又担心被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柳氏见状,淡淡的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一并说了吧!”
冯妈妈忙道:“奴刚才去打听消息的时候,忽然看到荣寿堂的掌刑妈妈去了后院,正巧奴与其中一个妈妈有些交情,便顺嘴问了一句。原来,这边大郎君的侍妾阿槿,又起歪心思,想在今天给郡主添堵呢。”
柳氏轻嗤一声,“哼,都是些下贱的东西!”
作为大妇,她最恨那些勾引郎君的贱婢,崔惠伯、崔薇的阿娘便是个不省心的,幸而命短早早死了……等等,侍妾?
柳氏眼睛一亮,她终于想到怎么收拾柳氏了――崔家家规不允许纳妾,可并没有说不准睡丫鬟、侍婢,唔,作为母亲,她有必要关心下儿子的子嗣问题!
第106章 妾(三)
不管众人是高兴也好,不开心也罢,萧南的生辰宴顺顺当当的结束了。
满脸堆笑的送走诸位来宾,萧南和崔幼伯都累得够呛,目送最后一位宾客远去后,两口子齐齐舒了口气。听到动静后,两人相对而视,从彼此眼中看到疲惫的倒影,忍不住扑哧一笑,夫妻两个相携往院子里走去。
回到葳蕤院,萧南两口子分别去洗了澡,换了舒适的居家衣衫,披着湿乎乎的头发来到正寝室外间的南窗下,盘腿坐好,一边任由丫鬟帮他们用棉布巾子绞头发,一边说着今日宴会上的事儿。
两人榻前的小几上放着个紫铜博山炉,方才玉簪添了几块香料进去,此刻正缓缓冒着丝丝白雾,淡淡的香味儿在屋子里缭绕。
“王家娘子素来是个稳妥的人,今日来咱们家做客,还不忘去正堂给阿婆请安。”这是努力与王子谦夫妇交好的萧南的话。
“嗯,王家娘子确实是个极懂规矩的人。对了,今儿卢寺卿见到咱们家长生特别喜欢,还只夸他聪明伶俐,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呢。”这个则是有子万事足的某老爹在洋洋得意。
“……只是不知怎的,侯郡君也来了,我恍惚记得咱们并没有给她下帖子吧?无小说网不少字”萧南闲话了几句,便开始往正题上引。
“侯郡君?可是贺兰小将军家的娘子?”崔幼伯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肯定的说嗯,不曾给她下帖子。许是她听到了风声,又想与娘子交好,所以——”
崔幼伯说不下去了,这话,他都不信。
苦笑两下,道侯郡君跟娘子说了?是不是又替娘家阿耶抱怨?”
圣人亲征辽东,却没有让侯君集上战场,宁肯带着比侯君集年长许多的老将李靖,以及近两年才崭露头角的小将薛礼。
圣人此举,意思很明显——侯君集上次远征高昌的时候犯了大,圣人念及情分,并没有处罚,可自此以后再也不肯重用他,至少近十年内不会。
侯君集本是个极骄傲自负的人,他原想着,早年跟随圣人打江山的那些老将都已经年迈,甚至先去。他则是所有藩邸旧臣中最年轻,且能力也不差的人,理应被圣人当做心腹重臣看待。
没想到高昌一战,他只不过犯了点儿小,圣人就抹杀了他的战功,丁点儿赏赐都没有……如今征辽东这样的大事,圣人竟也不许他参与……真是、真是太不公平了。
为此,侯君集没少在人前发牢骚,连带着他的家人们也时常抱怨,只把侯君集说成了天妒英才的悲情英雄。
崔幼伯在大理寺听八卦的时候,也曾听同僚提起过,所以,一听侯郡君不请自来参加自家娘子的生辰宴,不由得就想起了这些。
萧南摇摇头,表情有些纠结,“她若是说那些事儿就好了,偏她都没说,好像只是单纯来给我庆生。”
不是把人往坏处想,实在是侯郡君的战绩太辉煌,反正萧南绝不对方只是来说一声恭喜。侯郡君此行定有目的。
可她都想不出,所以才拐弯抹角的跟崔幼伯提了提,毕竟崔幼伯在官场混,每日里都有那么多八卦可听,没准儿他还真能想到些呢。
崔幼伯闻言,微眯着眼睛想了想,然后抬起右手摆了摆,示意身后帮他绞头发的丫鬟退下。
萧南见状,忙冲着玉簪使眼色。
玉簪会意,摆手将屋子里所有的丫鬟都带了出去,她走在最后面负责关门,关上门,玉簪照例跪坐在门外,低眉敛目的仿佛在听候主人的吩咐,实则是在帮主人把风。
见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夫妻,崔幼伯才压低声音说或许,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娘子,今日咱们邀请的宾客都是你我的亲近之人,侯郡君却出现了。实情的,说她有心交好才不请自来;可不的呢,没准儿还以为她亦是受邀请的宾客。”
萧南仔细一想,顿时恍然:还真是哈,侯郡君此行,为得就是让人(或者说误解)她与襄城郡主交好,两人的亲密程度,足以让她参加只有至亲聚集的生辰宴。
偏崔幼伯是以弘文馆馆生身份科举入仕,且官职也是由太子举荐,在世人眼中,他便是太子一系的人。
而萧南呢,虽没有明着表态支持太子,但她与魏王、吴王之间的关系很是冷淡,让人见了便会有种误解,觉得萧南夫唱妇随,也成了太子党。
‘明知’萧南是太子党,与吴王交好的侯郡君却来这么一出,摆明就是离间计嘛。
萧南暗恨,有了上辈子的经验,她最终谁会登上皇位,被人误认为是太子党,对她反而更好。
可侯郡君这么一折腾,再让太子舅舅产生误会可就不好了。
虽只是件小事,萧南也不想让太子误以为她是骑墙派,想两边讨好。
思及此,萧南轻咬下唇,为难的看着崔幼伯,“郎君,这、这可如何是好?”这种事根本不好解释,越描越黑呀。
崔幼伯沉思片刻,道无妨,我的官职小,太子那儿估计也瞧不上。倒是娘子身后有岳母,若是被人误解了,确有不妥。”
萧南明白,崔幼伯这是委婉的说,说得直白些:她萧南在那些皇子舅舅眼中还真不算,真正有价值的是她的公主阿娘。
别看大公主不参与朝政,但她与宗亲的关系非常亲密,谁争取到大公主的支持,也就变相的得到了大部分宗室的支持,这对皇子们很重要。
萧南点点头,道郎君说的是,明日我便回趟亲仁坊,跟阿娘好生说道说道。”
说完了正事,室内的气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