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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七七跟在上官千杀身边,习惯性地要挑战一下变态表哥的权威,“走错了又会怎么样?”
南宫玉韬回眸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会变成竹子底下的肥料哟——小表妹,你要试试看么?”
孟七七:……表哥你赢了!
就听变态表哥在前面念叨着五行八卦,她跟在战神大人身边,小心翼翼循着变态表哥的足迹走过去。她只觉得是在无数株一模一样的翠竹之间穿梭,然而等到变态表哥喊了一声“好了”,抬眼一看,前方豁然开朗。他们已经走出了竹林,眼前是一方小小庭院,木质的淡黄色的小屋坐落在团团盛开的白色花丛之间,有水从屋檐上滴下来,顺着地上浅浅的沟渠一路流到左边一汪潭水中。
滴水声悦耳,如碎玉,似落雪;花香清雅,不招风,不引蝶。
“佳客远来,所为何事?”一个柔和清平的女声从木屋内传出来。
孟七七愣了一愣,这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呀。
南宫玉韬道:“为上长雪山。”
木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名面笼轻纱的女子从里面盈盈走出来,她通身都裹在白色的薄纱底下,只露出一双秋水盈盈的妙目。
孟七七眨眨眼睛,问道:“这位姐姐,你便是隐婆吗?”
那女子轻轻一笑,“小姑娘嘴真甜。我便是隐婆,只是你却不好叫我姐姐的——你该喊我婆婆才对。”
孟七七笑道:“可是你看起来好年轻……”想来昨日李强任等人也并没有靠近看到她,只是猜想着应该是个老婆子罢了。
隐婆又是轻轻一笑,叹道:“我可比这世间的人老多了。”她一双妙目从三人身上一一看过,“我久不下山,竟不知世间又多了你们这样的好容颜。从前做的那些玩偶可不够看了。”
孟七七感到战神大人将她的手握紧了些,不知为何,听隐婆这样讲,她感到心里毛毛的,也觉得最好别对她的话好奇发问。
隐婆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南宫玉韬身上,问道:“你便是正天命之人,是也不是?”
南宫玉韬笑道:“婆婆好眼力。”
隐婆笑道:“我不过是挑长得最好看的先问一问罢了,你这马屁却是拍错了。”
孟七七小声道:“战神大人更好看的。”
隐婆笑着又看了一眼上官千杀,“都好看,只是这位太硬朗了些,小姑娘喜欢,婆婆我可过了喜欢这一款的年纪了。”
孟七七皱了皱鼻子,这里什么都奇怪,她倒没再说话。
隐婆见她皱鼻子,轻轻一笑,“小姑娘不信,是也不是?等过上几年,你便不会喜欢这一种了。”
孟七七搂住上官千杀的胳膊,坚定道:“我才不会变呢!即使战神大人变了,我也不会变的!”
上官千杀将她的小手紧紧握在掌心。
隐婆笑道:“来日自然见分晓。”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只流光溢彩的琉璃瓶来,里面装了薄薄一卷白纸。
“喏。”隐婆把那琉璃瓶丢到南宫玉韬怀中,“正天命,有人留给你的信。”
南宫玉韬抓住那琉璃瓶,问道:“何人何时所留?”
隐婆道:“这我可记不清了,总有十年多了吧。要不是老婆子我欠了那对夫妻一点情,谁耐烦做这信使。”
南宫玉韬听她这样说,心头一颤,一股不祥的预感在胸口弥漫开来。他手持那琉璃瓶沉默了片刻,勾了勾唇角,看似随意道:“改日再看也无妨。”说着将那琉璃瓶收了起来。
“那也由你。”隐婆无所谓道,又看了三人一眼,“你们要去长雪山?”
孟七七道:“正是。”
隐婆笑弯了眼睛,“我可以带你们去,只是作为交换,你们谁要给我做玩偶呢?”
南宫玉韬笑道:“自然是最好看的来做。”
隐婆点头笑道:“很好,很好。”
上官千杀沉声道:“山淼!”
南宫玉韬笑着淡淡道;“给这么美的婆婆做玩偶,还能救上万将士的性命,天下再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隐婆仍是点头,大笑起来,“很好,很好。”
孟七七虽然还不懂这个“玩偶”究竟是要怎么做,但是她却清楚地知道——牺牲自己,救不相干的人,这才不是变态表哥会做的事情呢!他才不是那种无私奉献、大爱无疆的物种!其中必定有诈。
“你们来吧。”隐婆说着,莲步轻移,走到那潭水边。
只见她轻轻推了一下潭水边半寸高的围沿,竟然把整座潭水推开了——不,那潭水本就是假的,只有上面半寸是真的有水,下面只是萦绕着白雾的空洞。
“来呀,不是要去长雪山吗?”隐婆轻轻笑着,抬脚入潭,半个身子都隐入那白雾中。
南宫玉韬笑着跟上去。
孟七七心里发毛,抓着战神大人的手,在隐婆与南宫玉韬之后,一起走入了那白雾中。
失重感令她想要尖叫,胃好像都要顶上来了,她有种被拐骗了的感觉!就听那美女婆婆说了几句话,他们竟然就疯狂地往空洞里跳了。关键是变态表哥和战神大人还都是一脸“这很正常”的样子!回头她一定要找战神大人好好科普一下——长雪山这边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在白茫茫的恐惧与孤单中,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环住了她,将她搂到一处温暖熟悉的怀抱中来。
“战神大人……”孟七七呢喃着,把头埋在他胸前,听到他规律的心跳声,感到自己的一颗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别怕。”上官千杀在她耳边低声道,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
两人在白雾中落在一处柔软的草地上。
隐婆的声音穿过白雾,森冷地响起来,“我的玩偶呢?我的玩偶呢?”
孟七七与上官千杀对视一眼,南宫玉韬人呢?
在那落地的瞬间,南宫玉韬就被一只巨大的口袋罩了起来,连声音都被那奇怪的口袋封住了。
一个穿蓝衣、戴绿帽的青年淡定地将那口袋抗到肩上,骑上病怏怏的瘦马,不紧不慢地向白雾消散的出口而去。青年一双眼睛生得黑白分明,虽是男子打扮,面容却显出几分女相。正是四年多前,在刑场上泼了南宫玉韬一勺子“米田共”的小迪。
☆、第91章 白雾考虑给大家解馋
套住南宫玉韬的这口袋;异常柔韧;不管南宫玉韬在里面怎么动;那口袋一直软绵绵的;却是丝毫没有漏洞之处。南宫玉韬倒也并不慌乱,从衣袖中取出银刀;划在那口袋内里——却是好似切入水中一般;一丝痕迹都没能留下。他只觉得人在口袋中;微微颠簸着,渐渐进入一处湿冷的地方,隐约能听到滴水声。然后他连同那口袋都被放了下来——他的脚踩隔着口袋在实地上了。
头顶亮了起来;束缚住南宫玉韬的口袋打开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简短道:“出来。”
南宫玉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蓝衣、戴绿帽子的青年正站在跟前静静看着他。以他的阅历,自然一眼就看出了眼前这青年是女扮男装;这倒有点意思。他安静地走出口袋来;打量四周;见是在一处岩洞中;乳白色石乳倒挂在洞顶,水从上面一滴一滴落下来,汇成地面上的一片湿冷。
小迪看他一眼,将口袋叠起来放在一旁高处平整些的地面上,指了一指道:“坐。”
南宫玉韬从善如流,虽然是身处发暗阴湿的岩洞,他坐下时的举止却好似在赴一场盛宴。他含笑打量着小迪,思索着道:“姑娘,我们是不是从前见过?”他的记忆力是惊人的。
小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看着南宫玉韬,没有说话。
那丝惊讶自然逃不过南宫玉韬的眼睛,他微微一笑,按下心中的怒气,尽量风度翩翩道:“四年前,京都东门,刑场?”那一勺子“香气四溢”的米田共,很长时间都是他的梦魇。
小迪愣了一愣,眼神闪烁了一下,背过身去翻着包裹里的东西,脸上却浮起一丝黯然。他果然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
南宫玉韬从腰间掏出折扇来,敲了敲手心,习惯性地想要挥开扇一扇。这是他考虑事情时借以安心的动作。
小迪欺身上前,一手想要夺那折扇——南宫玉韬自然不会让她夺到,手腕轻轻一动,便避开了她的手指。
小迪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
南宫玉韬手持折扇掂了一掂,“你想要?”
小迪静静摇头。
“不许我挥扇子?”
见她点头,南宫玉韬微一沉吟,收起折扇。
小迪收回手来,将方才从包裹里翻出来的东西递到南宫玉韬面前,“吃。”
南宫玉韬:……
直接把晒好的药材递到人面前要人吃,这是什么情况?至少要熬成药汁吧?
南宫玉韬感到自己脸上竭力维持的平静有了一丝裂痕,他看了看她手中的药材,黑黢黢的树根与切成片的草干——他从来没吃过看起来就一定很苦的这种东西。
南宫玉韬有点维持不住这风度翩翩的表象了,直接竖起手掌,隔开了小迪的手。
小迪皱眉道:“这是药。”
南宫玉韬亦皱眉道:“我没病。”
小迪急道:“你有病。”
……南宫玉韬忍下口中喷薄欲出的“你才有病”,长吸一口气,理顺了一下思路,娓娓道:“前几日给我下药的人是你吧?”那场风寒并不是意外,他察觉有人在他饮食中下药,不知意欲何为,便假装上套——以他的功力,伪装一场风寒也不是难事。这人给他下药,现在又“绑架”了他,又是从前与柴浪国有关系的,到底是想做什么?
小迪眼神瑟缩了一下,却没有否认。
“现在又将我带到这里来,姑娘你是想做什么?”南宫玉韬打量着岩洞,看起来就是一处天然的岩洞,并不像有人改造过的样子。
小迪呆了一呆,他知道她是姑娘了,那……他会认出她吗?
南宫玉韬见她只是发呆,看了一眼洞口,瞧着外面的景色,还是并州的模样,心下大概有数,便道:“你若是不肯说,那我可要走了。”说着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