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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洇低低地抽噎出声,在他白色的袍子上浸出了大片的水渍,紧紧地、牢牢地抱住他。
“……后来,带了一点点利用。洇儿,真的只有一点点。”木子影强调道。
黎洇忽地就想笑,子影哥哥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后面的事黎洇已从太子黎訾的那处得知,但是如今从木子影的口里亲耳听到,黎洇才发现,自己心里原本仅存的一点点怨忿也消失无踪了。
如今隔阂消除,两人之间比以往还要亲昵几分。木子影捧着她的脸细细吻了很久,凑近她的耳边,有些迫不及待道:“洇儿,我要跟你说一个好消息。”
“嗯?”木子影这少见的幸灾乐祸口气让黎洇好奇心愈重。
木子影咬了咬她的耳垂,乐道:“端王爷要把熙郡主许配给刑部侍郎之子段言。洇儿,你可知道这人,平日里荒唐至极,府里虽无正妻,小妾却已经有了十来个,郡主嫁过去可有苦头吃了。”
“子影哥哥,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黎洇先是一怔,然后问道。
“赵离看似素日无事,实则在打探各种消息。”木子影笑了笑道,“洇儿,日后再无人敢欺负你了,郡主做错了事,就该得到相应的惩罚。”
黎洇喜笑颜开,拍手称好,“我才不会同情黎雨熙,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不过我倒是好奇,皇叔怎么狠得下心来,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么个放荡子。”
木子影抿嘴一笑,揉着她的脑袋道:“这些事无需你多想,你只要知道,这世上欺负你的人都会罪有应得。”
“公子!”赵离忽地推开门,急道。看到相拥而立的两人,脸一红,连忙调转过身子。
黎洇羞得连忙退出了木子影的怀抱。
木子影眉毛微拧,“赵离,如此冒失,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赵离这才又慢慢转了身,张口欲言,扫了一眼站在木子影身边的小公主,那正要出口的话活生生给咽了回去。
黎洇瞧出点名堂,不悦道:“我又不是外人,我可是你们主子的未婚妻,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吞吞吐吐的一点儿不像个大男人!”
木子影闻此,不由低笑一声。
赵离见木子影没有反驳,只略作一顿,禀道,“暗牢里的周太师不见了。不,不能这么说。应该说,这两日呆在暗牢里的人已经被掉了包,如今在牢里的只是个长得像周太师之人,属下猜想,对方很有可能是趁着宴会当日使了掉包之计。”
黎洇听得一惊,立马看向木子影。他的眼睫毛半垂着,遮住了眼中大半的情绪,让人看不清亦猜不透。心里一急,黎洇立马握住他的手,“子影哥哥,别担心,周太师跑不掉的,如今的他不过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迟早会再次落网。”
木子影回握住她的手,微微摇头,“洇儿,我无事。正如你所说,周太师罪行昭著,已经不足畏惧,皇上迟早会捉到他。”
黎洇吁了一口气,“我还道你恨不能手刃仇人呢,你能这样想我便放心了。”
“公子,还有一件事。”赵离道,瞅了一眼小公主,沉了沉声,“皇上方才听闻这消息后,一时气火攻心,吐血了。”
“什么?!”黎洇惊呼出声,怔愣在原地。
木子影的反应镇定许多,拍了拍她的肩,“去看看罢,不管怎样,终究是你的父亲。”
黎洇点头,握了握他的手,急急离开了。心里已经乱成一团,这些年来无疑是恨他的,可是他对自己的宠也是真的,黎洇越走越快,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大。若是,若是有一天父皇真的不在了,她还会像这几年一样恨他么?答案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木子影望着大开的宫门,轻轻叹了一口气。看来,那人还是动手了。
“公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赵离问,打断了他的思绪。
“……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木子影淡淡道。
以前做这些事他绝不会心存半分顾虑,可是,如今的他早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万事先考虑黎洇感受的习惯。果然啊,不管曾经被伤得多深,这傻丫头仍旧放不下敬仁帝。为何后宫的那几个女人却是一个比一个心狠呢?洇儿总以为自己带着厚厚的面具,却不知,后宫里的每个女人皆是如此,就连……薛皇后也不例外。
“母后,父皇怎么样了?!”
黎洇提起裙摆,赶忙跑到敬仁帝的床榻边。
薛皇后一双美目落在脸色苍白的敬仁帝身上,应道:“李太医说,只是怒极攻心,吃几服药就会慢慢好起来的。只是近日不可太过操劳了。”说完,握着她的手,于手背上轻拍了拍,“等你父皇醒来我会叫洢水去唤你的,你先回行宫歇着罢。”
“母后,儿臣想等着父皇醒来。”黎洇望着床上仿佛一瞬间老了许多的敬仁帝,心里泛起一阵苦楚。
“好孩子,你有这份孝心,母后和父皇都十分欢喜,但是你在这儿呆着也无济于事。何况……母后想单独陪陪你父皇……”薛皇后目光晦涩不明道。
黎洇没有料到一项含蓄的母后会说出这话,微微一怔便点了点头离开。
估摸着人已走远,薛皇后目光一冷,看向立于一侧的李太医,威严尽显,厉声道:“李太医,你的意思是皇上他服用了慢性毒药,大概一月之久了?”
李太医忙不迭回道:“回禀皇后娘娘,千真万确!”李太医诊断出来的那一刻便出了一身的冷汗。能亲近皇上之身的人除了李公公,便只剩后宫的那几个受宠的妃嫔了。
“来人!将周贵妃和柔妃都给本宫押起来!”薛皇后气势凌然道。
48、剜心之言
后宫变天了,皇上素日里最宠爱的周贵妃和柔妃因为参与谋害皇上一事,被薛皇后命人押入了冷宫盘问。
醒来后的敬仁帝怔怔地望着头顶的明黄帐子发呆,面色有些苍白。
“皇上,审问结果出来了,是……柔妃。”薛皇后走近他身边,道。
敬仁帝苦笑一声,嗓音有些干涩的低哑,“朕早该想到是她了,她在怨朕,在报复朕。”
薛皇后微微侧头,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没有说话。
“玉儿,你……是不是也在心里怨朕?”敬仁帝抬手握住她的,有些急切地问。
薛皇后笑了笑,“皇上说笑了,臣妾如何会怨皇上,皇上给了臣妾和訾儿最高的荣誉,臣妾只会感恩戴德。”
敬仁帝看她良久,嘴唇颤了颤,终究是未说出一句话,只疲惫地阖上了眼,慢慢松开了她的手,淡淡道:“把柔妃叫来罢,朕有话问她。”
薛皇后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此时的柔妃褪去往日的柔顺和温婉,整个人看起来如同浸了冰水,浑身透着股子冷意,眼含嘲讽地盯着半躺在床上的敬仁帝,略微福了福身,“妾见过皇上。”
敬仁帝失望地扫过她柔美的面容,“柔儿,朕让你如此憎恶么?竟要害朕性命?”
柔妃低笑两声,“恨,当然恨。皇上曾经给妾的海誓山盟有哪一样兑现过,妾如何不恨?!妾自问这大半辈子都在尽心尽力地服侍您,要比皇后和周贵妃都要好上数倍,可是妾有什么?没有皇后一国之母的尊贵身份,亦没有周贵妃强硬的家族势力。妾就只能指望着皇上的宠爱过日子,当年你说你最爱的人是我,入宫后定会给我最好的,后来你给不了我后位,便骗我会让腾儿日后继位。可是!皇上你究竟兑现了哪一个?!”
敬仁帝叹了口气,面露愧疚,“朕确实是对不起你,可是朕自问这些年从未亏待过你,除了后位和太子之位给不了你,其他的荣宠何曾少了你,这后宫又有谁不敢敬你?”
“给不了为何还要承诺?!你若是不骗我,我又怎会存着这些不该有的念头?!”柔妃梨花带泪地朝他低吼道。“若是叫我眼睁睁地看着薛皇后和她的儿子高高睥睨着我和腾儿,那我不如先去一步,但是妾就算死都要拉上皇上你!皇上不是说最爱妾了么,现在我们马上就要死在一起了,皇上可高兴?”柔妃的表情有些扭曲道,连连低笑。
“……是朕食言了……”敬仁帝低喃一句,无视她魔怔般的疯狂,望着头顶的帘帐子,兀自道:“朕年少不懂事,害了你,更害了玉儿。柔儿,朕未登基前便同你认识了,那时候的朕以为你会是朕一生最爱的女人,直到遇到了玉儿,朕才发现之前对你的感情只是一种习惯罢了,对玉儿才是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可惜啊,那时候的朕太倔强了,一直不肯承认自己爱上了玉儿,一直不想承认自己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多情之人,所以啊,朕当着你的面许下了承诺,也是在暗示自己朕只爱你,朕也最爱你给朕生的儿子。
呵呵,可笑啊,朕活了半辈子,依旧是个胆怯得不敢承认感情的人。当年朕装作对她一见钟情,向父皇求了她做皇后,只有你和朕知道实情,当年不过是为了找一个性子温和的人当一国之母,因为你的身份没法子登上后位,只能找个和善之人。但是,又有谁知道,当年朕是真的对她一见钟情了……这段感情朕一直藏着,从不敢在你面前表露。朕对你好也是因为朕痛恨自己,恨自己毁了当初对你的誓言,朕最愧疚的不是皇后,是你呀,因为朕的爱已经没法子给你了……”敬仁帝捂住嘴轻咳了几声。
柔妃冷笑起来,“你以为瞒过了我?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皇上,皇后的心里恐怕却不这么想,这些年来你对我的宠爱早就不逊于她了,不管出于愧疚还是别的,在皇后心里你终究是负了她!不过,薛皇后的骨气妾确实佩服。妾记得当初先皇发了话,只要薛家同意嫁女儿,他便亲自指婚,没想到啊,为了嫁给你,薛皇后跟整个薛家都闹翻了。如今薛家归隐,只留她一人无亲无故地留在这冷冰冰的后宫里。哈哈……哈哈哈……皇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