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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喜欢二字,敬仁帝竟从国师脸上看到了一种微妙的表情,心里不由一震,一种诡异的猜测顿时生了出来。
“朕听罗少将说,当时是韩状元护着洇儿前去的。”敬仁帝观察着木子影的反应,慢悠悠道:“洇儿明年年初及笄,眼瞧着没几个月了,这婚事却还未定下来,当时那种境况中,韩爱卿既然能不顾危险保护洇儿,想必是对洇儿这丫头有意。朕觉得韩爱卿是个不错的驸马人选,国师以为如何?”
木子影似料到他的言辞,又似没有,表情微变道:“臣听闻当时公主是乘坐端王府的马车,与韩状元等人同去的,公主若是出了事,他们几人难辞其咎,韩状元护公主周全乃本分之事,臣以为皇上是多虑了。”
敬仁帝看了他片刻,忽地撸须大笑两声,“国师所言极是,是朕想差了。”与此同时,心里已有了计较,过了稍许,郑重问,“以国师之见,像洇儿那种性子该配何人才种算才算良缘?”
木子影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是皇上的家事,臣怎可妄言。”
敬仁帝才起的一丝欢喜化为疑惑和不确定。这木子影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对洇儿有意思,可是他的话又会让人自然而然地误解。他的态度便如以往一样,真假难辨,让旁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国师能掐会算,朕问问国师的意见也不为过,国师直言无妨,无需顾虑其他。”
木子影想了想,回道:“这些日子相处,臣大致也了解了公主的性子,不过臣一向不过问朝中之事,是以对朝臣不甚清楚,大臣之子更未接触过。但若单说何人配公主,臣以为此人定要性子沉稳、包容百川,公主容貌娇美,驸马的相貌最好也不要落了下乘。另外,从皇上的角度看,驸马还应有学识才干,能为皇上所用,成左右臂膀。”
敬仁帝越往后听越是啧啧叹气,同时具备这些条件的男儿何其少。
“朕觉得韩沐诩不错,大多条件也附和,国师觉得怎样?”敬仁帝询问道。
“韩状元看似不错,但此人涉世尚浅,性子不算沉稳,与公主相处之间必有摩擦。”木子影不紧不慢地分析道。
“……罗少将军如何?此人在祥云寺的时候国师该看到过,相貌刚毅俊朗,不仅性子稳重,还有一身本事。”
“臣以为此人缺乏才识,性子太直,与公主不相容。”
“……那礼部尚书之子左涵如何?此人很有才识,对人谦让有礼,性子也是温和。”
“臣虽未见过,但从皇上只言片语中已看出,此人温和太过,在公主眼里便是软弱之辈,公主定不喜此人。”
敬仁帝皱眉,目光飘浮几下,最终落到木子影身上,精明的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31、轰动京都
说到木子影此人,就连敬仁帝自己也道不出对他是个什么态度,想他泱泱大国的一国之君,以仁义美誉天下,尽管如此,三年前遭受百年难遇的大旱灾时,百姓还是怨声载道,甚至有人将此事归结到老天爷对现任帝王不满,是以有此惩罚。
情势最严峻之际,木子影忽然出现,设坛作法解救了旱灾。敬仁帝虽对这种装神弄鬼的把戏一直不以为然,可百姓并不如此,经过那事儿后,百姓显然将木子影奉为神明一样的人物。
敬仁帝不过是顺应民意,这才封了国师这个虚名。木子影并非神明,敬仁帝无比确定这一点,而这些年的试探和观察,又让敬仁帝万分肯定,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若为己用,可安邦定国,拔除周太师在朝中的势力股亦不无可能。这几年,木子影的态度一直不冷不淡,几乎不插手朝中之事,这些敬仁帝都看在眼里。他还敏感地发现,木子影对万事冷漠,却独独对周氏一族有些上心,似极其不满权利熏天的周太师。敬仁帝正是抓住这点,几番恳求后,木子影最终答应帮着出谋划策,一起对付周太师。
“此人心术不正,放之任之,迟早祸害江山,更殃及百姓。”木子影当初说了这么一句话。
敬仁帝也曾想,究竟有什么法子,能让这种清冷高傲到骨子里的人心甘情愿为自己所用,此人无亲朋好友,孑然一身。直到方才,他方豁然开朗。木子影虽被封为国师,但他不是僧侣道人,他是可以娶妻成家的!
待人退下后,敬仁帝端坐许久,品着李公公奉上的茶水,心里那决策越发清明起来。
“李栓,摆驾凤鸾殿。”敬仁帝将手中才啜了两口的茶水置于一侧,起身整了整龙袍。
大内总管李公公李栓忙喏声,跟于其后。
敬仁帝驾到的时候,薛皇后的凤鸾殿还有个旁人。
当敬仁帝看到两个女子一前一后朝自己福身行礼,双手下意识地朝那女子伸去,作势要扶,抬到一半时猛一顿,改扶正前方的薛皇后。敬仁帝眼中愧意掠过,好在两人垂着头,并未注意到他的动作。
“在朕面前就不必多礼了。”敬仁帝携着两人的手走至上座。坐定,好奇地看向柔妃,笑问,“爱妃怎的想起到皇后的凤鸾殿了?”
“妾看姐姐近日无聊烦闷,这才过来陪着小坐一会儿,本来正准备离开的,哪料皇上却在这个点上来了。”柔妃淡笑,声音软柔好听。
“是啊,臣妾缺个能说贴心话的人,柔妃妹妹见臣妾烦闷,特意抽了空来陪臣妾。”薛皇后附和道,笑意浅浅,朝侍女洢水吩咐道:“再去添些茶水来。”
敬仁帝左右两人,一个大方端庄,一个柔情似水,在小户百姓看来,便是娇妻美妾皆有之,生活美满幸福。
敬仁帝欣慰地点点头,良久才轻吐了句,“如此甚好,甚好。”那目光却渐变深邃,让人一眼瞧不到底。
“皇上来臣妾这儿,可是有事相商?”薛皇后问。
敬仁帝笑,“敢情在皇后眼里,朕每回有事才来皇后的凤鸾殿?”
薛皇后闻言微一怔,嘴角勾了勾,“臣妾一时失言,皇上莫怪。”
敬仁帝偏头看向柔妃,顿了顿,道:“爱妃先回去可好,朕有些事需要跟皇后单独商量一下。”
柔妃只略微一顿便轻笑着应道:“本来就是准备走的,若不是皇上您突然来凤鸾殿,妾这会儿都回拢云殿了。皇上既然有事同皇后姐姐说,那臣妾先行告退了。”
闻敬仁帝嗯了声,柔妃盈盈一拜,转身离去。
敬仁帝看了门口那背影几眼,等人走远了,才拾起薛皇后的手,“这些日子政务繁忙,没能时常来看玉儿是朕的过错,日后一得空,朕便来凤鸾殿陪玉儿可好?”
玉儿是薛皇后的闺名。薛皇后闻此言,羞赧地低笑着看他,“皇上,都老夫老妻了,哪里需得着天天腻在一起,当臣妾还是那十五六的小姑娘么?”
敬仁帝哈哈大笑起来,“朕永远都记得玉儿十五六的样子,即便是现在,玉儿仍旧有着不逊于当年的风采。”
想起当年的相遇,敬仁帝复杂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柔情。
陪着薛皇后小坐几刻后,敬仁帝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握着薛皇后的手问,“眼见洇儿就快及笄了,不知玉儿心里可有驸马人选?”
“皇上看人一向比臣妾准,臣妾觉得,只要洇儿满意,驸马是谁都不重要,臣妾只希望洇儿日后开开心心的。”
敬仁帝心里突地跳了一下,见她表情无异,只当自己想多了。“此人自然要洇儿自己看上了才作数。”敬仁帝和道。
“……不知洇儿近日跟着国师学习得怎样了?”片刻的沉寂后,敬仁帝突兀地问了这么一句。
薛皇后早知道黎洇那些小心思,怕敬仁帝看出什么,只镇定地回道:“国师大人素有本事,洇儿每日按时拜访国师,习修身养性之道,近日性子收敛不少。”
敬仁帝若有所思,悠悠道:“国师天人之姿,洇儿又是个好以貌取人的,两人相处必然融洽。”
薛皇后听到这话,心生怪异,试探地问了句,“但是两人毕竟男女有别,若是有下人乱嚼舌根,臣妾怕洇儿的名声会受到影响,皇上,要不别让洇儿去扰国师了?”
敬仁帝抚慰般拍了拍她的手,“玉儿多虑了,何人敢在背后妄论国师大人。洇儿那娇蛮性子更是没人敢惹,这孩子野着呢。”
“还不是皇上跟臣妾惯出来的。”薛皇后小声道了一句。
敬仁帝捋须朗笑几声,“统总就这么个女儿,惯着一些也是无妨的,洇儿如今不照样养得好好的。”
薛皇后笑了笑,摇头不语。
“其实,朕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驸马人选,不过此人淡泊名利、心气甚高,洇儿若对他有意,恐要花费一番功夫了。”
“哦?不知皇上说的何人?”
“依洇儿自己来看,便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时下有两件轰动京都的大事,一则国师木子影在祥云寺讲道时差点被刺客所伤,另一件事丝毫不逊于此。
据当日有幸在祥云寺观得国师天容的百姓说,国师木子影比传言中描述的还要俊美十分,丰神俊朗,灼灼其华,像雪峰颠上神圣的雪莲一般遥远高雅、难以触摸,可正是这么个仙儿似的人,居然当众坦言,他同其他人一样,日后是会娶亲生子的。
这话一传十,十传百,京都里的人几乎都得知了此事。一开始还有人无法接受,心道:神明一样存在的人怎可像凡人一样娶妻成家呢?可是众人说得多了,那方向头渐渐转了向,开始讨论起,大昭国有何奇女子可以配得这人。众人纷说云云,没个定断,但其中提得最多的无非是京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