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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凌姗师姐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她说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当时自己还是十八岁吧,天真地只有在话本儿里能看到江湖的爱恨情仇。当下就大言不惭地说道
“喜欢一个人应该是摆局布阵操戈练兵人仰马翻硝烟四起战火纷飞,双方狭路相逢斗智斗勇,如同十六国交战三国鼎立陈胜吴广起义般动荡,是思想和身体都能得升华的一系列战役。可以在短暂的调整中轻而易举地感悟出爱情的精粹,写下血泪的自己,章章绝才篇篇惊世。事后旁观者再去赏读一边的事后都能受到当事人的感召。这才是喜欢一个人,相当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存在。”
当自己说完这一大堆的话后,在意料之中得到了凌姗师姐的刮目相看,其实当时自己是把所有自己知道的成语全部都用上,堆砌出这一大堆的貌似很有理的字语,从来没有接触过爱情的年少自己,用这样的话语,勾勒出一个美好而又理想的幸福。可是现在,叶知函却迷茫了,自己想要的爱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自己却已无法看清。
楚柒柒同样也是一夜未眠。当她听到细弱的敲门声时,其实已经料到了是谁。
打开门,叶知函只着了一身单衣,立在门口,天还是暗的深沉,叶知函秀丽的脸上,全是倦意和疲乏。
“我有事来找你谈。”叶知函抬起头,看着同样无眠的楚柒柒。
“好”
楚柒柒给叶知函沏了一壶桂花茶,正直桂花刚落下,桂花的香味氤氲在空气里,更显得清香无比。
叶知函双手捧着茶杯,看着窗外道“我带陌梓诩去找萧楉焉他肯定不同意,我想让你帮我演场戏。”
“好。”楚柒柒对上叶知函的眸子“演戏可以,只不过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叶知函当下一愣,不过很快就了然了。楚柒柒对于陌梓诩的感情,自己心知肚明。
“好。我们明天动身。”
楚柒柒包了一辆最大的马车,车夫是李伯假扮的,为了逼真还带上了黑面巾遮住口鼻。马车很大,分了里间和外间。
当第二日陌梓诩醒来时,他已经在马车上了。叶知函靠在马车的壁上,头随着车子的颠簸而微微摇晃着,只是眼睛却一直无神地向外望着,衬上她愈加憔悴的脸,让人不免心生怜惜。
陌梓诩一运功,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点了穴道,手脚还用绳子捆了起来。叶知函感觉到陌梓诩的动作,转过头,看着他说“醒了?你的穴道被我点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陌梓诩头一侧,看见马车的另外一边楚柒柒的手脚也被绑了起来,头发凌乱地靠在角落里。
陌梓诩眼神一暗,看向叶知函。
叶知函淡淡地朝着他一笑,“是的,你没看错。我是满庭芳的人,现在我正准备绑了你和楚柒柒回去复命。”
没有意料中的暴怒,陌梓诩俊眉一挑,深褐色的眼瞳看向她,因为暗淡而看不清光泽,深深的,仿佛可以看穿你的心。
叶知函极其自然地撇过头,自己演戏的水平本来就不高,如果再被陌梓诩看下去,一定会露馅儿。
阳光从窗外洒入,清新地带着碎桂花和红枫的味道,充斥着深秋的感觉。
去年秋天,自己还在红枫树下与夏雨婷踩着落叶追逐打闹,今年秋天,自己却已经经历了这么多。
从楚柒柒的府邸到蕲州并不远,马车行只要三天。只不过如果没有楚柒柒顾的马车,光是靠陌梓诩和叶知函两个人,恐怕走一辈子都走不到。
这途中除了吃饭的时间叶知函把他们的手脚松绑,他们自己吃而外,一路上彼此都没有怎么说话,陌梓诩相当地安静,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只不过叶知函每天都在他熟睡时紧着眉头凝视着他那日益憔悴的脸,还有他手掌上已经接近一半的细小黑线。
那个萧楉焉,真的可以救你吗?
只有救活你,我和你就互不相欠了。你在落霞宫欠我的那一次,和被你从婚礼上救走的那次扯平。你在微云亭里救我的那次,我喝下忘川和你扯平。
叶知函转头看向陌梓诩的脸,原本俊美的脸,因为多日的憔悴和疲倦更显消瘦,轮廓更加的突出,看起来也比以往更加有棱角。
叶知函正专注地看着陌梓诩的脸,陌梓诩的眼睛没有任何先兆地张开,一双深褐色的眸子好像知道叶知函在看他一样地望着她。眼神交汇的刹那,没有意外地,叶知函觉得自己的心又被他肆无忌惮地偷窥了一遍,不,是光明正大地看了一遍。
叶知函连忙侧过头,看向窗外,佯装正在看风景,刚刚的事情根本不曾发生过一样。
陌梓诩的眼角向上微微一条,掩饰不了的零星笑意还是流露在眼中。
转眼就到了蕲州。蕲州是在京城、苏州之后的第三大城市,马车一进城就因为大规模的人浪不得不放慢速度。因为都是第一次来蕲州,也不知道传说中的萧楉焉住在哪里,而人流过于强大,李伯又不敢逆着人流驾马,只好被人群拖着耸着向一个方向驶去。
感觉到车子正向一个方向驶去,叶知函撩开帘子,向前方望去,远远地就望见了一个弓弩台,上面堆满了大红色的绸布,那么耀眼很是刺目,叶知函不免心中一紧。所有的百姓都向那里涌去,因为距离太远,只能看见台上有几个身影,看阵势像是射箭比赛。
叶知函探出头对李伯说“尽量绕开人群,不要惹些不必要的麻烦。”叶知函总觉得有一道凌厉的目光看向她,而她眼神一扫,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放下帘子,回到里间。楚柒柒和陌梓诩都已经醒了,叶知函微微投给楚柒柒一个眼神,示意蕲州已经到了,示意间叶知函总觉得陌梓诩在看她,一转头,陌梓诩闭着眼睛,脸色安静地像在听窗外的喧闹声。
李伯努力地向人群的外侧驶去,正挥着鞭,人群突然沸腾了起来,李伯侧头一看,那大大的弓弩台前站着一个翩翩公子,修长的眉毛,长而挑起的桃花眼,象牙白色的皮肤,那被风吹起的片片衣角和长长乌发却让此人感觉犹如仙人。
李伯在心里叹着,现在的公子啊,长得都越来越好看了,只不过比起车里的那位公子,还差了些凌厉神色。
正想着,一支利箭划过空中,刺耳的破空声瞬间传来,李伯还没反应过来,一支箭就已经向他射来,李伯身型一晃,那支箭不多不少地正射中马车的门柱上,入柱三分,不多不少。
车里的叶知函三人都听到了破空声也感觉到了马车的震动,叶知函秀眉一皱,撩开帘子起身向外,叶知函凭听着声音,向箭过来的方向望去。
远望,宽敞的弓弩台上,翩翩而立的俊俏身影;眼神拉进,熟悉的桃花眼,纷飞的乌发;定格,秦良熟悉的眼神,就这样隔着重重的人群,直生生地望着叶知函。
那么熟悉的眼睛,那么熟悉的眼神,那个以前自己会因为和他对视而脸红的眼神,那个自己曾经深深地迷恋陶醉于其中的眼神。
叶知函眼睛里瞬间闪过什么,只是一瞬,就立刻消失。
叶知函,你要知道,你和秦良再也回不到过去!你们再也无法回去了!
叶知函侧身拔出插在门柱里的箭,足下轻点,脚借着无数个马臀的力量,起身向弓弩台飞去。
众百姓看到叶知函灵动飘逸的身影,不无在台下喝彩。
弓弩台上,坐着一个老者,一旁立着面色如玉的俏丽佳人。老者的对面,坐着叶知函这一生中最不想见到的两个人——苏婉卿和秦良。到台上,叶知函礼貌地背对他们而去,自动忽略两个人。
将手中的箭递给老者,尽量无视身后两道赤'裸'裸的注视目光,彬彬有礼道“打扰诸位雅兴,只不过这箭,不知老人家是何用意?”
那老人微微一笑带着抱歉的神色道“今天是小女选亲的日子,特邀若颜山庄的少庄主秦良公子来主持大局,就先请秦公子射了一箭,当作彩头,没想到射中了姑娘坐的马车,实在是对不住。”
叶知函侧头看了看老者身旁的俏丽女子,道“在下自知这位公子射箭是无意的,可毕竟刀剑无情,还希望这位公子以后略微收敛”明明是对秦良说得话,叶知函却对着那老者说道。
“在下还急于赶路,那在此祝您选得乘龙快婿。”叶知函转身欲走。
“车上是谁。”在转身的刹那秦良用只有他们两人的音量问道。
“。。。没有谁。”秦良的鼻息喷在叶知函的脖颈上,热热的,让她有了一丝慌张。叶知函正说完,正准备点足飞走,抬头时却看见陌梓诩手握紫玉笛,立在马车前含情脉脉地望着她。
叶知函出于惯性地侧头看向秦良,正逢秦良也在看她,深黑色的眸子里,漆黑一片。
叶知函身形一顿,运了运内力,点足飞走。
回到车上,叶知函没有问为什么陌梓诩解开了穴道和绳子,陌梓诩也没有问为什么叶知函当时在和秦良说着话,车上一片死寂无声,只有楚柒柒看着叶知函的眼神略微有丝变化。让人猜不太透。
☆、隔年犹思清澈处
蕲州。
叶知函从弓弩台回来之后,车里静谧了很多,虽然之前车里也很安静,可这次却是通人心底的静谧。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眼神的交流。安静像是湖水在他们之间不起波澜,却深邃低迷。
车夫李伯却是一直在打听着萧楉焉的住处。马车疾行了几里后,停在一个府邸外面。簌簌的风声划过耳边,令人心境也不禁舒展了许多。满庭院的爬墙